第29章 魔仆
黑暗的封闭的通道中吹出一丝微弱凉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在这种地方有风吹来只说明前方有出口，或着说有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宽阔到空气的波动足以形成风。
加斯顿不明白这些对他来说晦涩的东西，他的注意力在前方的黑暗中，那个未知的袭击者受了多伦一击就没了声息，似乎是在潜伏中寻找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喂，猴子，闻到了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山迪男爵躲在两人中间小声道，虽说被突然袭击，不过他本人倒是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血腥味是吧？我知道的，不要打扰我，那家伙还在这呢。”加斯顿不满道，山迪男爵在这个时候搭话让他有点分心。
“不是，一股硫磺的味道，这个味道，难道是！”多伦不可思议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加斯顿听的出他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
“猴子，遮住眼睛！”山迪男爵大吼了一声。
加斯顿一愣，他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前方突然亮起了刺目的白光，加斯顿不由得的半遮住了眼睛。
在刺目的白光中加斯顿隐约看到了偷袭者的真容，有点出乎加斯顿的意料，偷袭他们的是个人，应该说曾经是个人。
他身上裹着一些破布，从样式上看是这里的矿工服，虽然保持着人形，但是却无法把他当做人，他的脸被撕裂了半张，漏出红的可怕的皮肤组织，口中有两颗尖锐的獠牙，呼吸间浓重的硫磺味从口中呼出，浑身青黑，血管爆出可以看到里面殷红的血液，手指的关节处凸起者倒刺，十指前段是尖锐的利爪，就是这些利爪撕裂了加斯顿的斗气。
“猴子，趁现在砍断他的头，快！”山迪男爵大吼！
加斯顿眯起眼睛稍微适应了这刺目的白光，他看到这个怪物在白光下皮肤开始变得焦黑卷曲，像是被严重灼伤。
“我知道！”加斯顿大声回应，他举起断山奋力斩下，黑色的剑芒疾斩而出，像是砍豆腐一样砍断了怪物的脖子。
在那一瞬间加斯顿突然想起来了山迪男爵的话，他下意识的去看怪物那颗高高飘起的头颅，对上了他的双眼，他看到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狂暴的毁灭欲望，还有最深处那一丝解脱的欣慰。
“不是人类吗？”加斯顿沉寂了下来。
“怎么了。”山迪男爵问。
“他，是这里的矿工吧，他身上的衣服证明他是人类吧。”加斯顿问捡起一片残缺的布片。
“不是，他不是人类，或许曾经是，但是他现在不是了。”山迪男爵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具无头尸体。
“但是！”加斯顿还想说些什么。
“小鬼，那是魔仆！”多伦走了上来，“圣光的宝珠，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小玩意儿。”他捡起了白光的源头，那是一颗乳白色的珠子，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耀眼的白光了，只剩下了勉强能照亮三人的微弱光源。
“小玩意儿有时候也挺有用不是吗？”山迪男爵耸了耸肩。
“那个，魔仆，是什么？”加斯顿问。
“所谓魔仆就是感染恶魔的气息，堕落为恶魔仆从的人类，恶魔是什么就不用我解释了吧。”多伦兴致缺缺的解释。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吧，猴子，过来一下。”山迪男爵招呼加斯顿过去。
“堕落为恶魔的仆从吗？那么有没有解救他们的方法？”加斯顿下意识的问。
“有，但是这点我要提醒你，永远不要去就任何的魔仆。”山迪男爵把他拽到身边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为什么？”加斯顿不解道。
山迪男爵没有出声，他从小瓶子里倒出了一点清水到手掌上，捂在了加斯顿被抓破的后颈上。
“滋~！”剧烈的疼痛令加斯顿握紧了拳头，像是烙铁伸到了水中，加斯顿的后颈冒起了黑色的烟雾。
“看到，这就是恶魔的力量，这股残留在你伤口上的力量就想剧毒一样，正常人全身都是这种玩意儿，他有活着的可能性吗？魔仆这种东西可不是被恶魔之力侵蚀这么简单。”山迪男爵松开了手面色低沉。
“什么意思？”加斯顿问。
“契约，正常的人无论他有多强，只要被恶魔的力量侵蚀没有被净化的话结果只能是死，而与恶魔结下契约，相互饮下真血就会活下来，后遗症就是会变成恶魔的族人，至于能不能保留自我的意识那就难说了，你明白了吗？”多伦替山迪男爵解释清楚了。
“自己的堕落吗？”加斯顿叹了口气。
“没错，自己的堕落，没有被救赎的价值，在死后他的灵魂会被打上深渊的标记，将永远在深渊中挣扎，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多伦鄙夷的看着那具尸体。
“可是，亲手杀死他的我们，也很残忍吧，他还是希望得到救赎的。“加斯顿低着眼轻声道。
“真受不了，小鬼！收起你这恶心的怜悯！他犯下的罪责只能用生命偿还！一边和恶魔同流合污，一边又希望得到救赎，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别傻了，死亡就是对他的救赎！”多伦怒道，他实在受不了加斯顿这幅对什么都抱有仁慈的样子！
加斯顿不说话了，并不是被多伦说的哑口无言，他只是在想，这个被自己手刃的魔仆最后是得到了解脱的，可是他的生命得到了解脱，不用再受恶魔契约的束缚，那么他的灵魂是否可以算得到了救赎呢？
“为了能活下来而选择堕落，与恶魔签订契约，最终却开始厌恶苟活下来的自己，不知不觉间自己最重视的生命开始变的不重要了，失去了它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这种结局真是讽刺啊。”山迪男爵脸色复杂的长吁了一口气。
“雇主，接下来要怎么做？魔仆出现就意味着，里面有一只真正的恶魔，还是可以结定契约的存在，可不是那种只会杀戮的低阶恶魔啊。”多伦问。
“没办法啊，后路被封住了，凭我们是打不开那个封死的通道的，虽然很想知道这个鬼地方怎么会有恶魔出现，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走吧，去会会他。”山迪男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他倒是时刻不忘自己的贵族仪表。
“真不知道你一个一级的老战士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不过，这种话我并不讨厌。”多伦笑了笑。
“喂，猴子，你睡着了吗？要出了，注意警戒，死了可不管我事。”山迪男爵冲还在沉默中的加斯顿喊。
“吵死了！啰嗦的老头！”加斯顿愤怒的还了一句。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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