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们的关系
决飞梁的母亲虽说经常充当决飞梁和他父亲之间的调和剂，但决飞梁对她，也是不怎么客气的。
此时上去，免不了像决飞梁父亲一样，落个吵架的结果。
并且能够亲眼目睹到季含真对决飞梁的信赖程度，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她自然不想上去触决飞梁的霉头。
“含真，那些水果放在你房间了，记得吃啊。”决飞梁的母亲忽略决飞梁庞大的身躯，只同季含真说话。
“好。”季含真应下来，看决飞梁的母亲要走，赶紧补一句，“阿姨再见。”
送走决飞梁的母亲后，季含真看了看决飞梁。
他敲门时，看见决飞梁手里捧着电脑，这几天决飞梁都特别忙，想来自己打扰到飞梁哥哥办公了。他乖乖得低垂脑袋，也准备走。
但送走母亲后，决飞梁一把就将门关上，顺势把季含真留在房间里。
“她来找你了？”
“啊？”季含真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我妈。”
“哦。”季含真这才明白，“阿姨给我送水果。”
“送水果？”决飞梁嘲讽一笑，“套话才对吧。”
“套话是什么？”季含真又不懂了。
“就是一直和你聊天。”然后从你的话语中做文章。
后面那句决飞梁没说出来。
季含真听明白决飞梁说出的那节话，重重得点头，数起手指来：“阿姨一直陪我聊天，她问我……”
季含真一一数着还记得的对话。
决飞梁听了一半就不想听，却也没打断季含真，等季含真说完，他正好处理完一份文件。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决飞梁这才开口。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母亲和别人说了什么，但是了解关于季含真的事情，已经是习惯了。
季含真刚说完腺体的事，也不因为要再说一遍而不高兴，依然兴致勃勃。指着自己腺体道：“阿姨问我，飞梁哥哥有没有碰我的腺体。”
决飞梁动作顿住，屏住呼吸去听季含真的话。
“我不想骗阿姨，但是我又答应了飞梁哥哥不告诉任何人，所以我就跑到这儿来了。”
季含真得意洋洋得抬起头，等待决飞梁的夸奖。
他等了很久，直到脖子微微发着酸。
决飞梁没有夸他，也没有其它反应，更像个木头，呆在那里。
“飞梁哥哥？”季含真唤了一声。
“啊……嗯……”决飞梁这才回神，仍是有些呆呆愣愣的，“你什么都没和他说吗？”
“嗯。她一问我，我就跑了。”
“嗯嗯，我知道了。”决飞梁开门的手有些抖，扭了好几下才扭开门，将季含真推出去，“水果，去吃水果吧。”
“好。”季含真顺着决飞梁的力道出门。
虽然飞梁哥哥有些奇怪，但是他不明白其中关窍。
想不明白的事，他一般不想，回到房间后，像个没事人，继续吃那盘水果。
决飞梁送季含真走后，又发了好一会呆。
再之后，就没心思处理工作了。
在季含真告诉自己，他什么也没说出来的时候，决飞梁并没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惋惜，一种遗憾。
惋惜季
含真没告诉父母自己标记了他这件事吗？
决飞梁心里坚决否认。
但是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就是这样，他就是在惋惜，他就是希望季含真在父母面前戳破这件事，而不是任由，他们的关系，继续不清不楚下去。
决飞梁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去。
洗完澡出来，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父母这个时间该歇下了，他这才出房间，寻思着找点东西吃。
除夕夜，照例家里各处都要亮堂。
因此在看见二楼客厅亮灯的时候决飞梁并没有多想，直到走了两步，才看见坐在沙发上犯困的季含真。
“含真？”决飞梁轻轻摇醒了季含真。
难道在找他？
不应该啊，季含真找他，都是在房间门口等的。
“你在这做什么？”决飞梁问道。
季含真揉开眼角一滴困意堆出的泪：“阿姨跟我说，今晚要守岁的。”
决飞梁失笑，往父母的房间看了一眼，只怕两人已经睡得鼾声通天了。
“她叫你守岁，你就守吗？傻不傻啊。”
决飞梁戳了戳季含真的额头。
“阿姨没叫我守岁，但是我想守。”季含真揉着刚被决飞梁戳过的地方，一脸委屈，“守岁是很傻的事吗？”
决飞梁只是调侃，没想到又踩着这个雷，讪讪得摸了摸鼻子，找补道：“没有，守岁是件好事。”
哄好了季含真，决飞梁下去煮了个面，上来的时候，果然看见季含真眼睛直直盯着挂钟。
“先吃点东西。”决飞梁递了碗面过去。
两人用完面后，时间也才十一点多。
季含真也是习惯早睡的人，又加上吃饱喝足，眼皮已经有些撑不开了。
“睡会吧。时间差不多我叫醒了。”
“不要。”季含真固执的摇头，又挤出几分精神，“今天一定要等到12点才睡。”
决飞梁也没劝，想着季含真真困了，自然会入睡，但又等到分钟转了十几个圈，季含真要靠抽自己几巴掌维持清醒，他终于坐不住了。
“去我房间逛逛吧。”决飞梁叹了口气。
“为什么去飞梁哥哥的房间？”季含真的声音里也带有很浓的困意。
“随便走走。那你在这干等吗？”决飞梁拉起季含真进了自己房间。
一方面是为了消磨时间，另一方面，也存了想让季含真了解自己过去的心思。
季含真站起来，比身量要宽大些的睡衣垂下来，将手脚盖住，肩膀处却留出一大片的空白。
决飞梁红着脸帮季含真将衣服拉上。
划过洁白肌肤时，指尖在发烫。
决飞梁将目光挪开后，却始终想起白花花的那片，连牵着季含真的手，一直在发烫，从指尖一路蔓延到掌心。
一进入房间，决飞梁急忙松开手，就着还发热的指尖，翻箱倒柜，从角落里走出一堆积尘了的照片，摆在季含真面前，并解释照片时候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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