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面子
在我们这里如果遇到丧事需要使用纸人、灯笼等用品的话，如同我前面所说，会请一个专门的扎纸人来完成。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店专门卖这些，后来因为“管的严”、“抓的紧”于是这些店也就纷纷关门或者改行了。而在我们最南边有些城市，这些店基本上可以说随处可见，人们也不需要去专门的扎纸人来制作这些而是直接选择购买。今天的故事就是关于纸人店的故事，这是我在南方某城市出差的时候一位当地的同事告诉我的。&1t;/p>
故事的主角是钱大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爷。钱大爷早年由于从事危险品的工作于是45岁变早早退了休。老伴走的早，钱大爷就一个人把唯一的儿子给拉扯大了。可惜儿子先是读书不怎么争气，然后钱大爷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给他安排了一个给领导开车的位置，可惜儿子油腔滑调，很快的领导就不满意被劝退。儿子又拿了钱大爷的积蓄去做生意，没个几年又基本全部赔光。但“天无绝人之路”，随着这几年殡葬行业的兴起以及相应的从事殡葬行业人的减少，儿子看到了这个“生意点”开了一家纸人店。刚开始的时候，儿子是个“二道贩子”，靠着从别人那里“进货”然后贩卖，这样利润相对较低勉强够糊口而已。到了后来，儿子索性让钱大爷和媳妇一去学了这门手艺，自己“跑业务”就这样“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很快的利润也上去了，生意也越来越好，儿子也别人称呼成了“钱老板”。&1t;/p>
但虽说已经是当地比较有名的纸人店，自己也算是个老板的爹了。可钱大爷还是一如既往有着那身“老毛病”，那就是“抠门”。店里的生意好了，却不请一个小工，有时候钱大爷和媳妇得通宵达旦的“工作”。万事亲力亲为的他连纸头和浆糊都跑个好几里地为的是便宜点。而钱老板似乎也“继承”了父母的这个特点，虽然是个老板，可在外人看来也是出了名了扣，别的不冲就冲他基本上让父亲和媳妇当牛一样的干活就看的出了。可父子两个“抠门”就算了，对外人可以喜欢“吹牛”，一是吹自己赚了多少多少钱，二是动不动就会说“得空请你吃饭”之类的话。总之是“空头支票”满天的开，真正兑现的没几个，吹牛嘛，反正也不上税，其实说到底就好面子。&1t;/p>
就这样过了几年，由于城市老龄化的到来，钱老板在这座不大的城市里生意更加的“兴隆”了，时常是忙的父亲媳妇连喝水的时间也没有但仍不请人帮忙。自己和钱大爷了，还是四处的吹牛涨面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终于有一天，忙了整个通宵的钱大爷第二天在去买纸头和浆糊的路上脑溢血作，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没多久便走了。钱老板自然要为父亲料理后事。可做殡葬的生意的他对他的父亲也是一如既往的抠门，葬礼上纸人和灯笼只有两个、蜡烛是小号的、就连纸钱也只有一袋而已。而钱老板却仍嘴硬的说，“这些老人家都不喜欢，要烧我们就烧真钱”。&1t;/p>
忙完父亲的葬礼，自然又得忙店里的生意了。由于媳妇实在是忙不过来，于是钱老板硬着头皮就只好又请了一个小工。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啥，可等老父亲过了“头七”后，钱老板慢慢现店里总是会莫名的少些纸钱和蜡烛。钱老板算的那么精，虽说是纸人店，但少一点点他就会现。刚开始的时候，钱老板以为是误给了客人叮嘱老婆小心点，可一连好几天都这样。可无论老婆怎么小心，这些东西还是会天天少一点。钱老板心想着这东西还有人要“偷”啊。正巧小工过几天回乡祭拜母亲，这自然引起了钱老板的怀疑。就这样随便找了理由就打走了小工。没多久钱老板就又找了个小工。可丢那些东西的现象仍在，于是没过多久，钱老板就又“炒”了小工。这一来二去的，快一年了，到后来外面传言钱老板的店里“闹鬼”于是也没人来了。钱老板无奈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干活自然业务联系少了生意也就淡了许多了。到了父亲周年祭的时候，由于这几日生意不这么好，心情欠佳的钱老板自然也没多少心思好好弄父亲的周年祭，随便弄了点蜡烛弄了点纸钱就“打父亲”了。从那时候开始，钱老板的店丢那些东西的频率越来也高，丢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就这样查不愿因心里又有所害怕没多久媳妇就大病了一场，自己也整日心事重重。&1t;/p>
就这样，钱老板迫于“压力”只得找个当地有名的一个风水先生“看看”。在当地这个风水先生很灵验，但收费也十分高昂，因此钱老板也算是“大出血”了。排了半天队，交了“一大笔钱”，钱老板刚把情况一说，大师变开口了：“这是你父亲拿走的。你父亲生前好面子，你送去的“钱”又少，他自然不够用。加上他可能到处炫耀“开销”大，这一来二去的，他就只好从你这儿子这里拿一点走了。”钱老板听了似乎觉得这很有道理，只得又付了一笔钱，求了一个破解的办法。&1t;/p>
就这样，回去后每逢初一十五清明冬至，钱老板都会烧一堆纸钱给父亲，说来也怪，自那以后钱老板的店里就再也没有“丢过”东西。钱老板的生意也慢慢的恢复了。&1t;/p>
“这位大师真有这么灵吗？”我问同事。“要是真有这样就好咯。其实是钱老板的小儿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偶然拿些蜡烛纸钱自己和玩伴到后面玩火去了。后来因为小儿子上学了自然也就没空玩了。”同事回答到。“真是这样？”我心里想着，“若真是这样，那他儿子拿了这么多次也不会每次都不被现吧。”为了不吓到同事，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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