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中奇境
林一凡的生活三点一线：家——图书馆——食堂，真是单调，每次玮琪和伟征想叫他一起出来过过正常人的夜生活，他总是在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说：“我在图书馆，你们玩吧，完了回你们电话。”&1t;/p>
林一凡这个慢热的人真的是没有别的朋友了，因此，但凡那两人打电话约他，出了图书馆后，他必定要给他们回电话，只是，每次，要么他们没接电话，要么是电话那头嘈杂的摇滚声，人们的叫喊声。&1t;/p>
也就是这样的朋友，让林一凡感觉自己在这世上并不是一个人。&1t;/p>
这一天，他又像往常一样，学习到夜里十点，图书馆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方才收拾东西出门。&1t;/p>
也很黑，衬的路灯分外明亮。&1t;/p>
林一凡放慢了脚步，在这尚且有点冷意的晚风中，想着自己的心事。&1t;/p>
他想起了楚烟，那时候，总是一起上夜自习，每每晚上回去时，夜总是也到了这个时候，楚烟总会挽着他的胳膊，听他说说他看过的书，那时候，他还是个文学青年，总会看很多或深沉或多情的作品，楚烟总会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很认真的停下来，仔细听她说完，稍微想想，然后给她一段满满的解释。&1t;/p>
那个时候，她爱听，他爱说！&1t;/p>
如今，只有他自己，没人听，也没人说！&1t;/p>
林一凡兀自叹了口气，又沉浸到往事中：他竟然想起了那天晨读的时候遇到的姬冰燕。&1t;/p>
林一凡仔细回忆，楚烟是个温婉的女子，姬冰燕则更显得知性！&1t;/p>
可是，她们分明像一个人一样！&1t;/p>
林一凡在一百年后重新醒过来，一切都被推翻，原本也没有什么心事了，只是，那日偶遇姬冰燕，记忆深处的楚烟仿佛也被激活了，他总会在这样学习的空隙里想起她！&1t;/p>
于是，他莫名其妙地学会了叹息！&1t;/p>
唉！&1t;/p>
这样天上地下地想着，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做了地铁，穿过城市的一角，来到了家里，他随便洗漱了下，便躺在床上，以往这个时候，他很快就睡着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早晨五点多起床，中午没休息，直到现在，他却是清醒的不得了！&1t;/p>
越是想入睡，反而越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过去的事情不由地浮现在眼前：楚烟她带着她那似乎永世不会枯竭的淡然静静地看着他和文学社的那些人讨论，举办活动！&1t;/p>
他很忙碌，几乎顾不上楚烟，可是，他很清楚的是，楚烟一直在那儿！一直都在！&1t;/p>
迷迷糊糊，他看到了楚烟重又出现在他眼前，却又像是姬冰燕，穿着一身精干的运动服……&1t;/p>
忽然，又见她穿着奇怪的裙子：白底淡粉色的桃花瓣……&1t;/p>
对了，那年，社里搞活动，楚烟就是穿得那样的道具服。也是那个时候，林一凡突然明白，一向不喜浮夸的楚烟，可能恰好也喜欢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清楚了这个事情。&1t;/p>
一会儿，却见楚烟在一个水草丰茂、林木钻天的山上，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座山的里面，看着她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1t;/p>
“楚烟！”林一凡大声喊，“楚烟，你回来！”&1t;/p>
可是，没有人回应。&1t;/p>
林一凡顺着楚烟走的那条路走啊走，走了好久，却现还是回到了原地！&1t;/p>
“楚烟！”林一凡把手做成喇叭状罩在嘴上大声喊。&1t;/p>
仍旧没看见楚烟出来。&1t;/p>
他在原地站着，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时候，出来了一个老婆婆，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许久，才走到林一凡面前。&1t;/p>
“你看到楚烟了吗？奶奶！”林一凡问。&1t;/p>
那位婆婆很神秘地说：“嘘！你别吵，再吵，她就出不来了，她娘正在生她！”&1t;/p>
“什么？”林一凡听着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真的想冲进去，看看出演到底在干什么，她，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吗？不管自己在做什么，有没有关注到她，她都在，一直都在！&1t;/p>
林一凡又向老婆婆解释说：“我的女朋友刚才进了这座山，你能不能帮我把她叫出来，我在这里等她，我要带她回去，再晚，就没有车了！”&1t;/p>
他生怕老婆婆听不清楚，便一字一顿很大声地给她说，谁知，这位老婆婆果真听不清，她看林一凡说完，抬起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耳背！”&1t;/p>
“天哪！”林一凡心想，完了，却又是大声重复了一遍，可老婆婆还是听不清！&1t;/p>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回去了，嘴里喃喃地说：“我得回去看看，我的孙儿落地了没？”&1t;/p>
林一凡纠结又纠结，却始终是没办法。&1t;/p>
直到迷迷糊糊听见一阵音乐声，是那段古老的“啊~给我一杯忘情水……”&1t;/p>
他伸手一把抓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拿过来一看，是电话！&1t;/p>
原来，刚才是做梦，还好，梦醒了……&1t;/p>
“喂，你好！”林一凡见是陌生号，便习惯性地问好。&1t;/p>
“林先生您好，我们是大韩国生命科学器脏培植研究所，我们想拜访您！你看，你那边方便吗？”&1t;/p>
最近，林一凡时不时地会接到类似的电话，林一凡都是婉言谢绝，这次，也不例外，尽管电话那头百般请求说辞。&1t;/p>
挂掉电话，林一凡看了看手机，一下子跳起来，“天哪！都九点了！”&1t;/p>
匆匆梳洗完，刚出了楼门，迎面停下来一辆保时捷，他留意了一眼，好像那俩活宝也开这车，心里正想着，车门一开，下来的果然是玮琪。&1t;/p>
“哎呀，今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林大叔，今儿是怎么啦？还在家里呢？”玮琪坏笑着说。&1t;/p>
林一凡正不知怎么说，开车的伟征在车里透过摇下来的车窗大声喊：“哥，上车，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1t;/p>
“你俩怎么知道我今天还没出门？”林一凡觉得有点太凑巧了，便问。&1t;/p>
“嗨！大叔，你再不跟我们玩玩，你就真的要out咯！”玮琪上前来，挽了林一凡的胳膊就往车里边儿拽！&1t;/p>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啊？我今天的功课还有还多呢！”林一凡尽管不想上车，却已然在车上。&1t;/p>
“哥，走吧，你又不是小学生，没人要检查作业！何必自己作践自己呢！”伟征说着，早已踩了油门，车飞驰了出去。&1t;/p>
“你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好好爱惜自己的青葱岁月，整天和那些个书书本本的在一起，多没劲哪！”玮琪替林一凡的老妈抱怨：“在这样，媳妇儿可真都成别人的了！你就只能娶回一个只会放屁的老婆了！”&1t;/p>
说罢，她和伟征都哈哈大笑。&1t;/p>
“什么意思？你们笑什么？”林一凡并没听懂他们说的“会放屁的老婆”是什么意思。&1t;/p>
“哎呀，我的哥呀！”伟征操一口东北话说：“你没看这两天的新闻吗？一个寂寞小伙儿没女朋友，于是买了个大和国进口的充气娃娃，老贵了，那家伙！可是，回到家之后呢，抱着那大家伙玩的时候，总听见‘吱~吱~’的声音，没几天，这娃娃便‘吱’没了，蔫了！”伟征边开车边说。&1t;/p>
“好了，你好好开你的车，我来讲！”玮琪不耐烦地冲伟征喊。&1t;/p>
完了，也是学着一口的东北话说：“小伙儿很气愤，这家伙，老贵了，就这么没了！当即上网找商家，结果，那商家看了已经挂了的娃娃，说：‘你娶个媳妇儿不也会放屁吗？’小伙回话：‘那也没见谁家媳妇儿放屁放死了啊’那商家说：‘那还是不你给她喂太多草，撑死了啊！’哈哈哈……”两人哈哈大笑，林一凡也淡淡的笑了。&1t;/p>
车一路开了四十多分钟，林一凡禁不住问：“地铁不是更快吗？”&1t;/p>
“哎呀，我们到达的工具也很重要，那些人，玩的是面子！所以，还不能输在这里。”伟征说罢，林一凡立马心生不愿去的想法了，只是，碍于两个热情的伙伴便忍了。&1t;/p>
“你也别担心，总会有一些人没那么肤浅！”玮琪见林一凡面有难色，便安慰他说。&1t;/p>
“老婆，待会在场上你可不能拆我的台啊，林大哥是自己人，我不怕丢人！”伟征回过头说。&1t;/p>
“你们不会是带我去相亲吧？”林一凡这才反应过来。&1t;/p>
“也不是，就是一个户外大party，没谁要给你安排相亲，现在的社交方式很多，相亲这种事情，只是给一些实在是走投无路的男女设计的。”玮琪说时，车早已慢下来，渐渐停在一边。&1t;/p>
“你们先下车，我去停车。”伟征说着，待他俩下了车，便开走了。&1t;/p>
林一凡早已经听见轰隆隆的音乐震天响，看来，是属于年轻人的聚会。心下有点轻松了。&1t;/p>
“大叔，你随意，我们在网上定的单，这里酒水茶点自助，跳舞，喝酒，游泳，赛艇，全包，另外，别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泡妞哦！”玮琪说着，冲他挤了下眼睛便混进了张牙舞爪的人群中。&1t;/p>
林一凡看着这样喧闹的大party，想起自己刚上班那几年也是，经常去这样的地方，不过，多的时候，是被同事朋友拉着去的，为此，楚烟还和她闹过别扭，因为实在是去的次数有点多。&1t;/p>
现在，看看眼前这些年轻人，年龄估计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只是，他们看起来，真的只是像刚上大学的学生一样，年轻，有朝气！&1t;/p>
林一凡觉得自己真的和他们格格不入，便去茶点那里，随便吃了点，以代替早餐。&1t;/p>
吃完后，又觉得甚是无聊，便端了一杯酒，坐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看着这些盛世繁华，想着自己的心事出神。&1t;/p>
“先生，你好，请问，可以和你换一下位置吗？”突然，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的男人问。&1t;/p>
林一凡回过神来，说：“哦？”&1t;/p>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每次来，都坐在这个地方，她不大喜欢去玩！”那人很礼貌地解释。&1t;/p>
“哦，没问题，我坐在旁边，不影响你们吧？”说着，端了酒杯，去后边一点的位置，正好中间被一捧精妙的干花遮挡住了一点。&1t;/p>
那人说着谢谢，便在座位旁边等。&1t;/p>
林一凡坐下来，看了看周围，这里原来是一个湖滨，挺大的湖，他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来，莲州市还有这样大的湖，看来，八成是人工湖了。&1t;/p>
不过，景致倒是不错，尤其是绿化，到处是高大的树木，且排布很有调理，丝毫不影响娱乐活动。&1t;/p>
那些吧台都是依着自然的木纹岩石等样子复制的，很有种野外的粗犷和放达。&1t;/p>
人们依旧是喧喧闹闹……&1t;/p>
林一凡回过头，却见前面坐着一个人，正好侧面朝向他这边，他看到时，竟然心里悸动了一下，那人，不是那几天遇到了的姬冰燕吗？&1t;/p>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露胳膊的裙子，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喝点酒，看看纷闹的人们，刚才那个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在哪里。&1t;/p>
林一凡犹豫许久，才上前去。&1t;/p>
“你好！”他微笑着问。&1t;/p>
“哦？是你！”姬冰燕果然还记得他，她站起来，笑着说：“你怎么在这儿？听说，你可是学霸啊！”&1t;/p>
“啊？”姬冰燕这飞来一语让林一凡险些没接住招，“你知道我？”&1t;/p>
“是啊，你现在可是全学校的名人了！”姬冰燕说这话时，林一凡便肯定了她也是这个学校的。&1t;/p>
“是嘛！真是尴尬的很！你在哪个专业？”林一凡顺势问道。&1t;/p>
“我？”姬冰燕有点迟疑，继而笑着说：“我是学外文的。主要是英语。”&1t;/p>
“哦，难怪你英语那么好！”&1t;/p>
两人正说着，刚才那个自称姬冰燕男朋友的男人突然冒出来。&1t;/p>
“你们俩认识？”&1t;/p>
“一面之缘！”姬冰燕笑着说。&1t;/p>
“哦，那还真是巧了，刚才我还问这位先生换了这个座位呢！”那男人说。&1t;/p>
“哦，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姬冰燕有点不好意思。&1t;/p>
“诶，你坐在这里，我看得清楚，随时知道你的动向！”那男的说完，姬冰燕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笑了笑。&1t;/p>
林一凡见状，忙借口离开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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