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曲殇歌祭天地

“战争将至，吾辈铭记，守疆卫域，至死不渝。任重道远，斩情断欲，不享天伦，不受妻爱，不贻子孙。袍泽同心，手足共存。于今至终，不涉权贵，不争荣宠，尽忠职守，生死于斯。利刃无锋，撕夜寻光；肉躯筑基，长城屹立；凛冬烈焰，蜡炬成灰；黎明时分，破晓之光；萧瑟号角，唤眠之音；化身坚盾，护域安宁。于今挺身，荣耀与共，以今为始，死亦无终。”&1t;/p>

        虽然小贩故作深沉，严肃吟唱，却依旧让人感觉得不伦不类，毕竟不是久经沙场的将士，无法体会到沙场点兵之悲歌与亢奋，只是鹦鹉学舌，形似神非。&1t;/p>

        柔儿奇道：“叔叔，这是誓词么？”&1t;/p>

        小贩点头道：“自然，这便是天启宗沙场点兵之誓词，整个东武城，哪怕一个黄口小儿亦能朗朗上口。”&1t;/p>

        柔儿更奇了，问道：“天启宗为何享得如此盛名？竟折服人人背诵其誓词？难道与这救世英雄有甚千丝万缕的牵联？”&1t;/p>

        小贩娓娓道来：“两者自然有关联，此事说来话长，得追溯到二十年前的鏖战。”&1t;/p>

        谈及至此，突而顿了下，情绪颇为激动，愤懑道：“西域那群卑鄙无耻的畜牲不宣而战，大军长驱直入，如狼似虎般侵占我疆域。”&1t;/p>

        “唉……”小贩一声长叹，似甚无奈，惆怅道：“万年来，双方不曾交战，因而皆顾忌对方实力。结果两军一交战，东域却是兵败如山倒，不堪一击。”&1t;/p>

        “啊？”柔儿惊道，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不解道：“东域尚武，人才济济，十八般武艺更是源远流长，为何会铩羽而归。”&1t;/p>

        “话虽不错，可若对方不与你正面交锋呢？”小贩反问道。&1t;/p>

        柔儿一窒，姜谨眼神亦是一缩，不约而同联想到城堡所见的扫帚魔师与西域关塞的圣龙骑士。两者皆是于天际远攻，若是如此，东域惨败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1t;/p>

        果不其然，小贩接下来的话语印证了两人的想法。&1t;/p>

        “西域大军不知如何驯服大量魔龙，于天际喷出漫天火炎。更为奇者，有大批身披黑袍的怪人，竟能坐于扫帚上翱翔，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拐杖更起进攻。又是火焰，又是洪水，又是冰雪，又是狂风，真是如传说的神仙般呼风唤雨。东武城将士刚一交战，便大吃一惊，仅能无奈于地面被动挨揍，毫无招架还手之力。”&1t;/p>

        姜谨与柔儿相视一眼，皆暗叹不已。&1t;/p>

        小贩接着道：“后来，东武城将士心生一计，全体改用弓箭，虽能勉强还手，不过也是垂死挣扎罢了，毕竟个个皆是沉淫本命武器多年，突而改用弓箭，自然碍手碍脚，生疏不已。仅十天时间，整个东武城便已沦陷，西域大军在东武城挨家挨户搜刮金银珠宝，民脂民膏，所有壮年男子皆被屠杀戮尽，本是人声鼎沸富丽堂皇的东武城，变成尸野遍地残垣断瓦，所幸的是这群畜牲倒弥留一丝人性，妇孺老人皆躲过一劫。”&1t;/p>

        话音突而高昂，激动道：“东武城的噩耗瞬间传遍整个东域，每个城邦皆人心惶惶，担心成为下一个目标。而正当这阴霾笼罩天际时，天启宗便如烈日骄阳般撕裂黑夜，义旗一举，八方呼应，整个东域的志士仁人汇聚天灵山，足足有百万大军！”&1t;/p>

        “呼！”姜谨与柔儿皆倒吸一口凉气，这场战争越不可收拾，或者说，已没退路，唯有一路向前。不过，这也体现了天启宗往年的威势与徳望，否则不可能让各方将士云集于此。&1t;/p>

        “虽有百万大军，却皆是一腔热血而来，内心自然惴惴，人类对未知事物永远充满恐惧，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攻击，都是措手无措。”&1t;/p>

        小贩顿了下，故意卖个谜，笑道：“小姑娘，你猜一下，最后我们东域是如何应敌的？”&1t;/p>

        柔儿螓轻摇，甜甜回道：“柔儿猜不到，叔叔你快说嘛。”&1t;/p>

        小贩哈哈大笑，满心欢畅，激动道：“哪些西域怪人太小瞧我们东域之底蕴，天启宗宗主元光子不单能踏剑飞行，而且所到之处，十里之内，所有骑扫帚的怪人像中了邪般，纷纷从天际坠落，不单如此，他们那根会攻击的拐杖真的成了拐杖，竟丧失攻击力。”&1t;/p>

        “啊？”柔儿又是一声惊呼，姜谨却是若有所思。&1t;/p>

        小贩显然是说到精彩处，眉飞色舞道：“东域群雄精神大振，士气高昂，在地面上的怪人与我军短兵相接，又如何能匹敌咱东域武艺之精湛，这场战争再次变成单方面屠杀，只不过此时角色转换，亦是短短十天，东域再次夺回东武城，若不是圣龙骑士负隅顽抗，想必连十天皆不用。”&1t;/p>

        柔儿奇道：“圣龙骑士没从天际坠落么？”&1t;/p>

        小贩认真回想下，犹豫道：“据说没有，可能是这些圣龙骑士想到了甚破解之法？”&1t;/p>

        小贩不了解，亦不想再纠结这问题，继续着道：“东武城虽然再次夺回，可还来不及欢庆，那群怪人再携圣龙骑士卷土重来，而且怪人亦来了位老妪领，别的怪人皆只能使用一种攻击，而这老妪却是呼风唤雨，样样精通。最为雪上加霜的是老妪到来后，元光子宗主的能力似也消失了，漫天怪人亦没再坠落于地，结果可想而知。”&1t;/p>

        听到老妪，姜谨与柔儿再次想到同一人，两者皆摇了摇头，想必世上事情不会如此碰巧。&1t;/p>

        小贩声转悲呜：“战况瞬息万化，变成了漫天怪人与圣龙骑士围剿元光子宗主一人，东域群雄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看着元光子宗主陷入绝境。最终寡不敌众，被老妪击成重伤。东域将士群龙无，犹如一盘散沙，再次被击垮得溃不成军，东武城再次易主。”&1t;/p>

        “东域将士一退再退，而西域大军乘胜追击穷追不舍，如疯狗般紧逐元光子宗主。宗主知道若是自己不离开大军，只会连累得全军覆灭，到时候元气大伤的东域，想东山再起便成渺茫。他一下决心，不顾众人反对，脱众而去，单枪匹马再次杀回东武城。经过重重围堵拦截，最终闯出包围圈，而精疲力竭的元光子宗主亦脱力晕倒，此时，一个瘦弱的小孩子遇见了他。”&1t;/p>

        柔儿十分聪慧，问道：“是这个雕像的孩子么？”&1t;/p>

        小贩郑重点头道：“正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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