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无罪
“蒋真遇害的事情一定要严查，如果真是赵飞云，正好借机除掉他。”&1t;/p>
吴松岩坐在马车厢坐之内，他拉开厢内的小窗帘子，探出头来，轻声言道。马车经过煌都大街，百姓纷纷让路，但也仅仅于此，并未多行队列官民之礼，依然自顾自的游走在这大街之上。&1t;/p>
“嘿嘿嘿，大人放心，若真是赵飞云，小人一定演上一台好戏。”&1t;/p>
戏子跟在马车一旁，已然面带微笑，一脸享受，丝毫不顾身边路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1t;/p>
“嗯。”&1t;/p>
马车一路慢行，直至福生钱庄大院之外。此时，钱庄四周已是空空荡荡，成了煌都之中，唯一的“荒凉之地”。此时，唯有两名审廷的士卒，守在钱庄大院之前，“做做样子”。&1t;/p>
“看来，搜证都结束了...”&1t;/p>
吴松岩一声轻叹，走下马车，抬头挺胸，一副官腔，从头至尾。他领着戏子与其麾下步卒二十余，朝着钱庄大宅之内行去。对于大院门前的两个审廷的士卒，更是目不正视，只当是两座雕像，毫不在意。&1t;/p>
“吴大人。”看护的门卒，见吴将军驾到，便各自行礼，开口招呼。&1t;/p>
吴松岩见门卒问候，便是轻瞟一眼，依然装腔，毫不理睬，自顾自的走到了钱庄的大院。大院之中，众卒各司己职，占守岗位。见得吴松岩，也是纷纷点头鞠躬，行以军礼。&1t;/p>
“去问问他们，钱庄金库的暗门在哪儿，钥匙又在谁的手里。”吴松岩稍一扭头，轻轻一道。&1t;/p>
戏子闻声不动，看着一个吴卒便踏着军步行到了一名审廷士卒的身旁，轻声打听。稍作片刻，便又是一路碎步，行回了吴大人的身旁。&1t;/p>
“禀大人，金库的暗门在大宅废墟的南角，钥匙在蒋真的手里。”吴卒直呼蒋大人的名字，面色只见毫无异样，低头言语，一副精干之相。&1t;/p>
“放屁！蒋真死了！！”吴松岩闻声瞪目，一记耳光打在士卒的脸上，开口训道“你脑子被狗吃了？问清楚！现在钥匙在哪儿？！”&1t;/p>
吴卒脸颊泛着红红的掌印，去也不敢用手捂着，他刚要回身再去打听，便被把折扇拦在了胸前。&1t;/p>
“大人莫要生气，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戏子拦下吴卒，一脸馋笑，看着吴松岩又开口道“没有钥匙，是一件好事，大人无需动气。”&1t;/p>
“什么好事？！”吴松岩闻声，一脸不解开口问道。&1t;/p>
“金库大门必然是锁着的，如今查案要紧，没有钥匙自然是破门而入。”戏子一展手中折扇，一阵急扇，开口笑道。&1t;/p>
“所以？”&1t;/p>
“所以，为防我等查案归去，金库无门被盗...”戏子话语之间，慢慢走到了吴松岩的身旁，一对赤唇轻轻的靠在了吴大人的耳边，窃声轻道。&1t;/p>
“所以，大人今日清点金库财务之后，应当将金库之内的钱财，运回将军府中保管，才是最为妥善。”&1t;/p>
戏子轻言一道，吴松岩顿时双眉一松，差点笑出了声音。他抬眉看了看眼前的白面怪人，轻轻点头，那曾经老练深沉的吴将军的，此刻已是毫无克制之意，一副贪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饰。&1t;/p>
“好！众卒听令！！”&1t;/p>
“是！”&1t;/p>
“钱庄火灾一案，事关重大！今日，必要点清金库内所剩财物！如不得已，便要破门！！”&1t;/p>
“领命！”&1t;/p>
“跟我走！！”&1t;/p>
众卒闻声而应，跟着吴松岩朝着大宅废墟的南角行去。&1t;/p>
戏子站在吴大人的身旁，斜起一道眼角，暗暗窥视，看着吴松岩，一副假装威严的神色。知道吴松岩领着众卒离去，那白面的书生却依然没有将目光从这老将的身上挪开。&1t;/p>
想这吴松岩明明只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戏子依然而笑，只是此刻那笑容，已不再是先前的神色，而是一份讥笑。&1t;/p>
队伍行至金库地窖之前，吴松岩微微点头，脸色一转，似笑非笑。他看了一眼地窖的铁盖。铁盖之上，满是焦黑烧踏的痕迹，另外挂着一把铁锁。吴大人见到铁锁好似一个挡其财路的泥泞，便眉目一憎，夺来身后一卒手中之兵，一刀劈下，将那锁斩的稀烂。&1t;/p>
吴大人一个冷笑，他未等士卒为其打开地窖的门盖，便已是自己动手，掀起盖子，先行而下，直冲地窖而去，丝毫没有察觉哪怕一丝的异样。&1t;/p>
戏子此刻，看了一眼铁盖之上的坏锁，又见吴松岩那高大巨贪的背影，便是一脸无奈，但却已然微笑。白面书生带着似如淑女的怪异步伐，紧跟大人，朝着地窖之下，慢慢行去。&1t;/p>
二人顺着阶梯直下，行至一处小室，小室四壁皆有雁足灯挂，已是点亮之状。顺着小室前行，便有一道大门，宽高近丈，厚不可测。吴松岩看着这道门，那心中的贪婪已是无法遮掩，即便他曾是一个深有阅历，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面对门后那无尽的财富，吴松岩已然还是放下了“架子”，贪婪的笑着。&1t;/p>
“这道门如何打开？”吴松岩一脸笑意，此刻的心情也是丝毫没有被这道大门而影响。&1t;/p>
戏子一脸诡笑，站在吴松岩的身后，默不作声。他轻轻打开折扇，放在胸前，好似一切尽在掌心。他面带笑意，以悠悠之步，走到门前，轻轻一拉。&1t;/p>
“嗡~”&1t;/p>
随着一声磨墙声响，那肃立身前的大门，竟慢慢开出一条细缝。将军见戏子如此简单，便已打开此门，心中疑惑之余，却丝毫抵不过命中的那一份贪念。他快步走到戏子的身后，将那白人一把推开，独自一人直冲门内而去。&1t;/p>
金库之中，四壁似铁，墙上灯火，早已点燃。其中无数黄金，堆成方物。目测之下，金块高五尺，宽乎一丈，各自盖着掩布，置于金库双侧，排列二十有余。金库之央，一条行道，宽敞无尘，目测可行得一辆马车。&1t;/p>
吴松岩走入库中，面带微笑，笃定跨步，不时转四探。此时此刻，就连这一身荣华数十载的国廷高官，都不禁感叹。&1t;/p>
“真可谓是，金山银地，富可~敌国啊！”&1t;/p>
吴松岩忍不住伸手，揭开金块之上的掩布，顿时眼前一亮，借着墙上的灯火光亮，这满库的金条，如同群星汇集，闪闪金光，如烈日一般。&1t;/p>
老将军闭目展臂，享受着如此的时刻，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世间最为尊贵之人，闭目昂，沉浸于此。&1t;/p>
戏子此时依然站在小室之中，金库之外。他一脸嘲笑，看着吴松岩的后背。原来，吴松岩一路来到此处，竟已忽略一事。&1t;/p>
‘小室、金库，皆是灯火通明，吴松岩你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到...此处，早就有人来过了么...呵呵呵。’&1t;/p>
“白脸人！你给我点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黄金！哈哈哈！！”&1t;/p>
吴松岩沉浸之后，便是睁目大笑，一道命令，传至戏子耳边。只是，此刻戏子却是依然低头，双目凝视将军，那原先的嘲笑，不知不觉却已变成了一副食入嘴边，欲吞而下的神色。&1t;/p>
“嗯？”&1t;/p>
见戏子迟不作声，也无行来。吴松岩便是回头一看，只见金库之外，小室之中，那白面书生，如同黑夜女鬼，白衣苍面，双目盯凝而视。&1t;/p>
吴松岩看着戏子，片刻之间，忽然全身寒毛一竖，开口又道“我叫你进...”&1t;/p>
“....”&1t;/p>
戏子见老将似有现，便抬起头来，露着一口白牙，咧嘴大笑，低声一道。双目之中一股杀意，形同箭弩，直射金库之内，吴松岩眉心之间。&1t;/p>
“等你死了，把魂留在这儿，自己慢慢点，呵呵呵。”&1t;/p>
戏子话声一落，吴松岩只觉身后一丝凉意，窜骨而起，他急忙踏出一步，朝着那白面书生飞奔而去，但却为时已晚。&1t;/p>
只见戏子行至金库大门之前，他伸出双手紧握门上把手，便是一生尖利的笑声，如同磨刀之声，伴着大门摇紧的声响，渐渐消失在了吴松岩的视野。&1t;/p>
吴将军此时，行之快，如同飞奔的猎犬。就在大门即将关严之际，将军已是奔到了门前，他屏足一口气，猛然伸手拉门。&1t;/p>
“喳~”&1t;/p>
忽然一道剑影闪过，吴松岩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伸去的右手，连同前臂被这剑影一斩而过，腾飞于空。顺着大门关上的那一记“咔吱”声响，吴将军的右手便也是落在了地上。&1t;/p>
“啊！！！”&1t;/p>
将军紧握右臂伤口，一声凄惨大叫尚未停息，却只觉身前闪出一个人影，肃然而立，如同一堵腐朽的高墙，堵住了去路。&1t;/p>
“你去哪儿？”&1t;/p>
一个沙哑低沉的话声传入将军耳边，吴松岩强忍着剧痛，满头冷汗，慢慢抬头，朝着身前看去，浑然一怔。那是一个无肤无肉，只留筋骨的淡黑面孔，两颗眼珠凸露在外，似同死鱼一般。&1t;/p>
“赵飞云！！！”&1t;/p>
吴松岩单手护臂，向后急退，已然毫无用处。只因那黑面怪人紧逼前行，不论这老将退的多急，也无法摆脱，那怪人的“阴魂”。&1t;/p>
“赵飞云！你到底要干什么？！”&1t;/p>
吴松岩见退不可躲，便即刻止步，开喉大喝，声势之大，如同战嚎。&1t;/p>
“我要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你来这里准备干什么？”黑面人那沙哑的声音，此时就像一把钢锯，架在吴松岩的脖子上。&1t;/p>
“我是来查你的案子！我是来清点钱庄的金库！”吴松岩双目一瞪，咬牙道。&1t;/p>
“你是来把金子运走的。”黑面人低声点破，话语平淡，毫无半点起伏。&1t;/p>
“胡说！”吴松岩闻声而喝，面挂一丝委屈。&1t;/p>
“吴松岩，你贪赃枉法，私扣军饷，中饱私囊，残害国廷忠良。”黑面人步步紧逼，话语之中，道道罪行，平平言道。&1t;/p>
“放屁！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你怎能在此动用私刑！！”吴大人紧捂右臂，依然故作声势，大声言道。&1t;/p>
“证据？你是说，钱庄的账本？还是钱庄的火灾？你手下的弓卒？我的脸？还有我的断手？！”黑面人举起右手断臂，他面无皮肉，毫无表情，但语气却是越来越重。&1t;/p>
“赵飞云！这是戏子的主意！！与我何干？！他就在外面！！你去找他啊！！！”吴大人听着黑面人的话，如同一座台阶，直指自己的罪行，便急忙一想，开口辨道。&1t;/p>
“戏子？他不过是一个疯子，我要找的是借他凶器的人！”黑面人一边说话，一边从腰系摸出一个签囊。&1t;/p>
“借刀杀人的是戏子！！不是我！！！”吴松岩大喝，他听着黑面人所说的话，瞬时只觉得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那戏子的一颗棋子，而现在他显然已是一枚弃子。&1t;/p>
“你有没有罪，我们说了都不算。”黑面人道。&1t;/p>
吴松岩闻声，一脸恐慌疑惑，他听不懂那怪人说的话。先前还是问罪之相，现在又说罪责所定，不在二人之间。&1t;/p>
“什么意思？”&1t;/p>
怪人拿起签囊，到处两只挂签，一凶一吉，开口道“吉，无罪。凶，有罪。”赵飞云将签囊一掌拍到了吴松岩的胸前，冷道一字。&1t;/p>
“抽。”&1t;/p>
“抽什么？什么有罪无罪？我有罪，你就拿着证据，去国廷政部告我啊！！在这里抽签？你士三岁小孩吗？！”吴松岩一脸失态，脸色狼狈，口沫飞溅，大声斥道。&1t;/p>
“证据？告你？律法只是用以维持东城的秩序，真正可以定人罪责的，是天。你我都没有这个资格，国主也没有！”黑面人手指上方，进而又道“唯有苍天，才是最公正，最无私的。”&1t;/p>
听了黑面的话，吴松岩顿时瞪大了眼睛，两颗眼珠收的更紧，好似两个圆点。他慢慢接下胸前的签囊，默视之间，似有所悟，便问道“蒋真...就是这么死的？”&1t;/p>
“是。他有罪。”&1t;/p>
“你用抽签，来定人生死？！”&1t;/p>
“不，挂签只是我们询神之径，只可定罪，不可量刑。”&1t;/p>
“所以蒋真有罪？有罪的人如何定刑？”&1t;/p>
“没必要定刑，老天说你有罪，自然只有以命相还。”&1t;/p>
“疯了！！你疯了！！你用这儿戏之物！！来当作你杀人的借口！！”&1t;/p>
吴松岩听到曾经那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赵飞云如此言语，便将签囊猛的摔在地上。顺着签囊碎落，牵挂四散在地，吴松岩破口骂道。&1t;/p>
“你不是刚正不阿的赵飞云吗？你不是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从不漏抓一个贼子的赵家嫡子吗？！你现在算什么？抽签定罪？！荒唐！！愚蠢！！蒋真虽不算你挚友，但你二人搭档，共事多年，你就如此轻易，一根挂签，要了他的命！你这个疯子！！”&1t;/p>
“我没有用一根挂签要他的命。”赵飞云话声平平，看着吴松岩疯挥骂，依然声色不动。&1t;/p>
“那是什么？什么要了他的命？！”&1t;/p>
“苍天。”&1t;/p>
“放屁！！你放我出去！！我不追究！！你斩了我的右手，我也不追究！！”&1t;/p>
“你抽过了签，无罪便能走。”&1t;/p>
“签囊被我摔了！”&1t;/p>
“无碍。”&1t;/p>
赵飞云瞪着一对鱼眼，向地看去，只见根根竹签，躺在地上，或正或反。怪人低头探地，他慢慢用脚，将地上背面朝上的竹签踢到了一起，又看了看吴松岩，道。&1t;/p>
“捡一支。吉，无罪。凶，有罪。”&1t;/p>
吴松岩看着赵飞云，那一张凄惨的面孔，如同囚室里死了许久，腐烂臭的尸体。他一脸无奈，慢慢弯下身子，故作拾签之态。&1t;/p>
就在此时，老将军忽然双腿一蹬，肩膀撞在赵飞云的腹上，一阵猛推。&1t;/p>
“啊！！”&1t;/p>
飞云被吴松岩推的急步倒退，他抬起左手，以肘击连续锤向老将的后背，每一次撞击，都是刚猛有力，这一锤仅在十下之内。&1t;/p>
吴松岩后背剧痛，便是一记猛推，将这黑面的怪人推到数步之遥。二人此刻，互相对视，站在原地，一直一曲。老将喘着粗气，半曲着身子，右臂依然淌血，面色青惨，说不出话。&1t;/p>
“你再不动手抽签，你右臂的血就流干了...一样会死。”赵飞云的气息仍旧平稳，他看着吴松岩，淡淡言道。&1t;/p>
“死了也要拖你垫背！”吴大人一声大喝，摆出架势，欲在此地，殊死一搏。&1t;/p>
“嗡~”&1t;/p>
忽然，只听一声磨墙开门之声。那金库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细缝，只见一人，探出头来。那是一个白面红唇的男人，面带平色，好似无事之人。&1t;/p>
“我就是问一下，你们这儿完事了吗？要是没有，我一会儿再来问问~呵呵。”&1t;/p>
戏子话声一落，库内二人各不作声。吴松岩五官聚拢，恶视白面而去，那眼神之中的恨意，丝毫不逊于那深藏在飞云心中的怨恨。&1t;/p>
“哦...好吧，你继续。哈哈哈。”&1t;/p>
见二人无声，戏子此时，又是一脸尴尬，他慢慢关上金库的大门，隐约之间，可听到其口中出的淡淡歌声，轻快非常。&1t;/p>
“今天，放我一马！我不再贪财，我把我贪来的钱，给百姓！！赵飞云！你信我！”戏子的打断，让吴松岩找回了些许理智，他看着黑面人，开口懦道。&1t;/p>
“你日后是否从善，与你曾经是否有罪。是两回事...抽签。”飞云冷道。&1t;/p>
吴松岩闻声之后，全身越无力，他一脸沮丧，向后退却数步。吴将军慢慢弯下身子，指尖颤抖着，捡起了一支，背面朝上的竹签。&1t;/p>
‘吉’&1t;/p>
吴大人看着手中的竹签，写着一个清晰的‘吉’字，便是眉头一松，脸带微笑。他慢慢转过挂签，对着身前的黑面人，开口道。&1t;/p>
“我无罪！一定是我刚才说的话，感动了上苍。上苍赦我无罪！！”&1t;/p>
赵飞云看着吴松岩手中的吉签，慢慢喘起了大气，他不愿意放走这样一个狗官，一个吸血鬼。吴松岩所贪污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东城国库纳税所得，更是百姓的血汗钱。&1t;/p>
“哈哈哈！我无罪！赵飞云！放我走！我会把贪来的钱，都散给百姓。”&1t;/p>
飞云依然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贼子，他大步走到吴松岩的身前，一把抢过挂签，放在手中，端详片刻。&1t;/p>
忽然，那黑面人拇指一曲，将手中挂签这段，冷盯身前贪官。赵飞云手握竹签，轻轻蹭过脸颊，开口道。&1t;/p>
“你欠我一条命。”&1t;/p>
“是！我会还的！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上苍虽赦我无罪，但我已是知错！我会行尽善事，当作还你这条命！如何？”&1t;/p>
赵飞云闻声不言，他轻轻丢掉手中的断签，慢慢走到吴松岩的身前，同样弯下身子，捡起了一支背面朝天的挂签。&1t;/p>
‘凶。’&1t;/p>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1t;/p>
“我有罪，当罚。”&1t;/p>
“你要自杀？你要杀了自己？”&1t;/p>
“不...”&1t;/p>
赵飞云看着手里的凶签，一双死目冷视吴松岩。片刻之后，飞云抽出腰间长剑，凝视之间，又言道。&1t;/p>
“你死。”&1t;/p>
黑面话声一落，如同黑风猛袭，直逼吴松岩而去。&1t;/p>
“喳~”&1t;/p>
吴松岩年事已高，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袭来的黑风，撞在自己的怀里，连同手中的利刃，刺穿胸膛。&1t;/p>
“你...”&1t;/p>
“你欠我一条命。我的罪，你来还。”&1t;/p>
吴松岩看着赵飞云，那张淡黑腐烂的脸，不经意间似有一份笑意。&1t;/p>
“你杀了我！国廷定会追查！！”&1t;/p>
“不会，对于国廷而言，你吴松岩还活着！”&1t;/p>
“什么？”&1t;/p>
吴松岩一手抓着黑面怪人的肩膀，一脸难信的表情。就在此时，那金库大门又是缓缓开启，只见从门后行来一个高大身影。吴松岩见得那人，与自己一模一样。顿时一惊，一口生气急缓不急，死在了赵飞云的胸膛之上。&1t;/p>
赵飞云依然一脸严肃，他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老将尸体，那焦破的嘴唇始终斜垂，他慢慢转过身子，看向身后入门的高大身影。&1t;/p>
“以后你就是吴松岩，我会伴你左右，为公上一族讨回公道。”&1t;/p>
“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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