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落水
“福贵，我劝你别打那些女子的主意，要是被头现了，饶不了你！”&1t;/p>
“反正她们到了西呈国也是被卖入窑子，何不让我先尝尝鲜？再说了，我刚才去看了，那里现在没人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头是不会知道的。”&1t;/p>
“你怎么就说不听呢！”&1t;/p>
“别啰嗦了，快点走吧，勇哥，我把你当兄弟才喊你去的，别告诉我你不想那个……”&1t;/p>
“唉……”&1t;/p>
伴随着一个叹息声的远去，那两个身影也越走越远，而君少钰和施央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进了船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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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堆满杂物的船舱，面积不大，木柱上的油灯随着船身摇晃，明灭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1t;/p>
船舱最里面有一扇小木门，此时，福贵正拿着刚才偷来的钥匙开门，心如焚火。&1t;/p>
“我们还是走吧，等到了西呈国，女人多得是，何必急于一时？”&1t;/p>
付大勇深知黑九的脾性，要是被他现了这事，他们不会有好下场，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丧命，所以，尽管他也心痒难耐，但还是在极力劝阻福贵。&1t;/p>
要说这福贵原本也没这心思，只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娘子实在是娇俏可人，不经意勾起了他心里的欲望，无奈她有相公守护，他不好下手，这才打起被关在船舱里的女子的主意来。&1t;/p>
“你怎么那么怂？要是出事了，我给你担着！”说话间，锁开了，福贵顿时喜不自禁。“你先在门外放哨，待我完事了，再换你。”说完，他赶紧走进去。&1t;/p>
此时，昏暗的船舱内，六名女子蜷缩在角落里，她们被绑了手脚，封了嘴巴，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害怕且无助。&1t;/p>
福贵从进门开始，眼神便一直在她们身上流转，嘴露奸笑。她们似乎察觉到他来意不善，纷纷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却突然来了兴致，走到一个体态弱小的绿衣女子身前蹲下，捏起她的下巴，享受似地看着她眼里的惊恐之色，“就从你开始好了。”说完，他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开始扒她的衣服。&1t;/p>
“唔唔唔……”&1t;/p>
女子想要呼救，却出不了声，想要逃走，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越扒越少，最后，她绝望地闭上眼，眼角有泪滑落。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的动作突然停了，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1t;/p>
“连漪，别哭了，没事了。”&1t;/p>
闻言，她慢慢睁开双眼，微弱灯火下，一张绝色的小脸上写满焦急之色，她认得这张脸，是施央。&1t;/p>
“唔唔唔......”她瞬间激动万分。&1t;/p>
施央把她嘴上的胶布撕了，马上有呜咽声传出：“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1t;/p>
“我说过会救你们出去的。”施央一边说一边给她松绑，眸子也渐渐泛红。&1t;/p>
“幸好你来了，否则......”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啜泣。&1t;/p>
施央上前抱住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1t;/p>
此时，刚好给其他人松完绑的君少钰看到这一幕，凤眸微闪，像盛了日月星辰。&1t;/p>
不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的连漪看了眼晕倒在地的福贵，愁眉不展。“这船上肯定人很多，我们怎么逃出去？”&1t;/p>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施央狡黠一笑，关于退路，她早就想好了。&1t;/p>
“哦？是什么？”君少钰很是好奇。&1t;/p>
只见她起身，整了整衣服，负手走向门外，声音清脆：&1t;/p>
“走，放火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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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船上的脚夫们6续搬完最后一批货，就在他们松一口气准备下船回家时，一个嘹亮的声音打破这夜的沉寂。&1t;/p>
“起火啦！起火啦！快救火啊！”&1t;/p>
只见船尾的甲板上火光闪烁，真的起火了，脚夫们纷纷往船下跑，生怕殃及自己，而黑九迅带人去灭火。一时之间，救火的救火，逃命的逃命，船上乱成一团。&1t;/p>
由于火源是堆砌成山的粮草袋，风一吹，火势只增不减。眼看着火就要蔓延到船舱里，黑九踢了身旁正提水灭火的人一脚，怒道：“快点！”要知道，货舱里的货物，可不能被烧了。&1t;/p>
就在他心急如焚时，一个小喽啰匆忙跑过来对他说了几句话，当下，他便跑开了，脸黑得可怕。&1t;/p>
话说施央一行人在起火后便躲在暗处，伺机趁乱逃走，只是，眼看着胜利在望，船的出口突然被人堵住，他们也迅被人包围。&1t;/p>
“你们可真行，居然想出声东击西这招逃跑。”&1t;/p>
黑九慢悠悠走过来，抬眼扫视了他们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君少钰身上，脸上戾气毕现。方才，若不是属下现异常及时禀报，待灭完火，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怎还会像现在这样被逮个正着？&1t;/p>
“可惜，被你识破了。”君少钰对上他的目光，也不慌，笑脸盈盈。&1t;/p>
黑九冷哼一声，“那你也应该清楚这样做的下场。”&1t;/p>
“要么我生你死，要么我死你生，无非就这两种下场。”&1t;/p>
“你要是求我，我可能不会让你死那么快，至于你的娘子……”黑九看向施央，笑容狰狞，“让我的兄弟们先快活一下再杀死，如何？”&1t;/p>
闻言，他身旁的小喽啰开始骚动，个个目光猥琐地看向施央，她虽然在窑子里经历过这一幕，还是不禁打了个战栗。许是感受到她的害怕，君少钰突然握住她的手，竟让她的心安定下来。&1t;/p>
“可惜，你们会先死。”&1t;/p>
君少钰就那样站着，背脊挺立，衣袍灌风，目光如肃，周身散着一种迫人的气场，仿若战场上的王者。&1t;/p>
黑九先是被他的气势怔得一愣，而后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就凭你一个人想杀我们这么多人？做梦吧？”&1t;/p>
“谁说我是一个人？”说着，君少钰望向他身后，再次笑脸盈盈。“青山，你要是晚来一步，就得替我收尸了。”&1t;/p>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杀你啊？”&1t;/p>
此时，说话的正是带着捕快赶到码头的莫青山。&1t;/p>
“诺，就是他。”君少钰纤手一伸，指向黑九，脸上还露出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表情，跟刚才庄肃的形象完全相反。&1t;/p>
“好，你等着，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这边，莫青山俨然一个护妻狂魔的模样。&1t;/p>
黑九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怒不可遏。“那就让他们给你陪葬！兄弟们，上！”&1t;/p>
黑九举着刀，率先朝君少钰砍去，莫青山带着捕快冲上船，迅和其他人打成一片。&1t;/p>
对付黑九，君少钰倒是游刃有余，没几招便把他打趴下，他手下的小喽啰也很快被捕快制服。突然，黑九瞥到躲在船帆旁的施央，心下马上有了主意。&1t;/p>
“你若是求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1t;/p>
君少钰俯视着趴在甲板上的黑九，语气戏谑。&1t;/p>
“好，我求你……”黑九艰难起身，嘴上在服软，手里的刀却突然朝他砍去。&1t;/p>
君少钰似是料到他会来这招，灵敏地躲过了，谁知下一秒，他竟鬼使神差般地朝反方向翻身，径直袭向不远处的施央……&1t;/p>
“小心！”&1t;/p>
意识到他的企图，君少钰连忙朝他追去，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听到叫声逃走未果的施央被他挟持了。&1t;/p>
“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我便杀了她。”他动了动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有道血丝。&1t;/p>
“好，我不动。”君少钰马上停住脚。&1t;/p>
“叫你们的人都停下来！”&1t;/p>
君少钰照办，一时之间，船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1t;/p>
“放我离开，否则，我拉你的女人陪葬！”黑九继续道。&1t;/p>
“好，我放你走。”君少钰毫不犹豫地答应。&1t;/p>
“算你识相。”&1t;/p>
接着，黑九押着施央往船口移动，其他人纷纷给他们让路，不一会儿，他们便下了船。&1t;/p>
待走到码头上，黑九回头看着船上的人，心有不甘道：“今日，老子算是栽在你们手里，改日，必让你们不得好死！”说完，他用力将施央往江里一推，然后转身，疾步而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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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1t;/p>
瞬间，施央被无垠的水包裹着，耳边万籁俱寂。&1t;/p>
寒，深入骨髓的寒。&1t;/p>
只是，这次，没了渗入五脏的恨。&1t;/p>
她闭眼，没有挣扎，更没有呐喊，突然就想这样睡下去，因为实在太累了。&1t;/p>
就在这时，有人抓住她的手，带她逃离了黑洞般的水底，月光透过粼粼江面，照着她的面容，恬静美好。&1t;/p>
恍惚间，她有个错觉，仿佛自己正去向一个梦境般的地方，那里无痛无恨，无泪无爱。&1t;/p>
那就，继续睡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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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1t;/p>
码头上，君少钰使劲拍着施央的脸，却见她双眼紧闭，像死去一般祥和不已。于是，他低头，对她做起人工呼吸，好在没过多久，她便吐出一口水，咳嗽着醒来了。&1t;/p>
“你终于醒了……”顿时，君少钰长舒一口气。方才，他以为她死了，脑袋竟一片空白，现在见她活过来，当下便狂喜不已。&1t;/p>
此时，月光照进她的眸子，她眸里的神情似冰山般清冷，又似流水般柔情，反复交加，无以遁形，君少钰就这样低头看着，一时之间迷了眼。&1t;/p>
不过，没过几秒，她又昏了过去，他马上抱起她，朝城内奔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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