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断剑的访客，可可

卢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天津四，请开启房间里的晨曦灯。”

        “呃，遵命。”有个介乎于酒侍与管家之间的声音回应了他。

        近乎无光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盏明灯。随着光线的注入，整个房间渐渐有了活力。如果有人进来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从里到外，整个房间充满了诡异的混搭风格。目光所见之处，尽皆是空心卡牌，结晶花，模具，还有一堆小山高的书籍。

        “很好，天津四，记录下时间。现在是新元3o37年1月24日，卢恩·米寇拉的第7次稀有卡牌铸刻。”卢恩从火槽中拿起了一块浅蓝色的空心卡牌，以保护稀世珍宝般的警惕，将它轻轻放在工作桌上。

        “呃，遵命。”有个圆头圆脑的机器人回到道。它接受到了命令，眼角转过一阵电流，无数的数据混杂着水晶能量在它电脑中记录。

        “天津四，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卢恩戴上了工作眼镜，他的双手飞快地滑动着，在弹指之间，就完成了手指的操练，“可以了，天津四，现在请放下水晶刻盘。”

        “呃，遵命。”圆头圆脑的机器人走到了房间的角落。它拿出一袋十克的奥术之尘撒入水晶刻盘中。刹那间，房间里想起了宛如刀绞声音，片刻之后，节奏忽然转变，变成了千人齐鸣的重鼓声。声音之宏大，犹如在万马奔腾的草原，聆听自然的咆哮。如果是普通人，第一反应肯定是堵上耳朵。但卢恩不是，他是一名铸刻师，聆听这种声音，只能用轻车路熟来形容。

        “很好，天津四，请到门口守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不用拦着老爹，让他进来没问题。”

        “呃，遵命。”机器人离开了房间，卢恩听到了门上锁的声音后才开始动工。他戴上了白手套，从收纳箱中拿出一把刻刀，又戴上了自己的工作眼镜。整个个过程一丝不苟，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钟表。

        他看了一下墙上的沙漏。这个钟摆沙漏是他自己淘来的魔法造物，勉勉强强有一星的标准，不过只是用来看时间的话，足矣。在工作室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它就已经自觉的工作起来。细细的白沙从上滴落到下方，给人一种瀑布宣泄的流淌之意。

        “果然，我是个天才。”卢恩咧起了嘴巴。最为小镇上唯一的铸刻师，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铸刻师，顾名思义，拥有铸刻卡牌的特殊能力。而这种能力，需要一种天赋——感知天赋。它可以现别人所忽略的细节，即使在视觉不可视的情况下，也可以为你周遭创造一个模糊的环境结构。

        在索多玛大6上，几乎人人都有炉石。经过了千年的演变，炉石与卡牌互相填补，融入每一个人的生活中。而在沃坦王国，所有的成年人最少会有两种职业，需要炉石的战斗职业与不需要炉石的生活职业，比如战士和铸甲师，完全不冲突。

        而造就战斗职业的，是人们体内先天所拥有的才能。有些人天生神力，可以尝试花些金币去觉醒战士的天赋。有些人对于野兽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可以觉醒猎人的天赋。

        除了感知天赋造就了铸刻师这个生活职业外，另外九种天赋造就了九种战斗职业。它们屹立在金字塔的顶端，千年不倒。拥有天赋不一定比别人强，但一定拥有比普通人更高的起点。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拥有圣骑士天赋的人天生拥有指挥的能力。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拥有入微的观察能力与灵活的头脑，在两军对阵的时候做到近乎完美的配置。只要不在成长的过程中出现夭折，他们都会成为一军之帅。随着职业者等级的提高，天赋能力也会愈显得突出。

        圣骑士，猎人，战士，萨满，德鲁伊，潜行者，法师，术士，牧师，这九大职业在金字塔顶端比拼了千年，从未有职业豪言可以碾压其他战斗职业。说出这种话的职业者，第二天就会被白手套堆死。而另一边，非战斗职业的金字塔顶桂冠，早早被摘取。夺魁者，毫无疑问是铸刻师。

        三千年前的‘神曲时代’，有一位杰出的铸刻师曾经说过，“世界上最完美的三角形，是炉石，卡牌与职业者。”

        不管是哪个职业，哪怕你再强，你也需要卡片的挥。失去了卡片，你将什么都不是。同样，失去了炉石，你将什么都不是。九大职业，每一种职业使用卡牌都需要炉石与卡片互相作用。炉石时水晶能量的运转核心，藉由职业者之手传达给卡牌，卡牌再将力量回馈给职业者。三者的关系，比伴生更为亲密。

        卡牌，起源于一万年前，那么炉石呢？

        炉石，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呢？没人知道。在‘神曲时代’，人族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学术讨论，探索炉石与卡牌的起源。无数的学者解除了流派的枷锁，从幕后走到台前，他们疯狂地寻找遗失的历史片段。最终，一名叫‘艾萨克?欧德’的学者取得胜利。他在瞭望者山脉的一处遗迹中，找到了最古老的炉石。经过研究鉴定，是一万二千年前的古物。可以说，炉石的历史，甚至比卡牌还要古老。

        在古代，炉石的作用也明确，它是归家的标识。人们会在离家之时会取走炉边的一颗朴石，找到家族中的长者进行祝福。当你点亮长者赐福的炉石时，家人才会让你离开。实际上，炉石会封印携带者一部分的感情。在携带的过程中，它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旅行者的思想感情。不论是正面的‘欢欣’‘勇气’‘自豪’还是负面的‘失落’‘绝望’‘愧疚’。等到炉石光时，便是归家的时刻。因为，炉石已经承受不了旅行者的情感了。在一次次的旅行中，旅行者会越来越疲惫。那是是疲劳的号角，同时也是归家的警钟。

        大概一万年前，卡牌的出现引起了炉石的变异。它不再局限于归家的标识中，而是与卡牌相辅相成。在那个时候，最早的铸刻师出现了。他们精通特殊的手艺，将卡片的力量与炉石完美结合在一起。经过千年的演变，铸刻师与赐福者互补互缺，打造了职业者的体系。说来也奇怪，在时过境迁的今天，铸刻术越来越达，而炉石的制作工艺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可以说，在大路上，炉石用一颗就少一颗。

        不过这对卢恩来并不存在很大的问题，对于一个从小过着艰苦生活的他来说，有一项可以施展开来的手艺，保证自己不挨饿的话，就很满足了。那些消失的历史片段与他有什么关系呢？炉石制造技艺的丢失对于他来说有一丁点好处吗？难道挖掘那段岁月可以给他一块面包吗？

        此时此刻，卢恩正拿着一张稀有空心卡牌稳定心神。

        铸刻卡牌是一项十分严谨的工作。要求铸刻师如同机器一般精密地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三步就够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铸刻卡牌需要一大堆材料和工具，其中水晶刻盘和空心卡牌最为重要。所谓水晶刻盘，是隐藏着符文神曲的容器。神曲时代，正如其名。人们最杰出的成就就是集齐了完整的符文密码，在索多玛大6的中心，圣都海加尔的一所学院之中，甚至保存着当世最为完整的九段符文神曲！

        当一名铸刻师拥有以上全部条件时，卡牌铸刻的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第一步，你要用比聆听国王诏书更加用心的专注去聆听符文神曲。

        不同时间段所刻印出来符文是不同的，符文神曲所放出来的音乐，除了一分钟给你熟悉音乐的前奏，就只有半刻钟。在此期间，你要仔细聆听神曲。在万千错综复杂的音乐中找到一段最为含糊的咏唱。然后，不要抗拒，去接触它，拥抱它。铸刻师会自然地进入一个幻境。假如是个墓穴。就算有无数的木乃伊拦路也不要怕，都是假的。绝对不可以迷失自我！这一点最重要，即使环境再真实，你也要在半刻中内找到隐藏在这尸骸中的图案。否则，等到时间结束，你只能忍痛再撒一些奥术之尘进去，将它重新激活。

        当然，即使你找到那个复杂的图案时，也不要松懈，这仅仅是第一步。

        第二步，铸刻师要懂得如何灵活运用自己的感知天赋，在朴石上刻下完整的符文。这里有很重要的一点。因为你的视角是在幻境中，所以需要很强的左右脑互动能力。卢恩刚开始练习铸刻术的时候，光第一步左手画圆圈，右手画正方形就练习了一个星期。逼得老山德鲁塞了好几个红包才让授课的老师同意开小灶。

        接下来，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据统计，百分之七十的铸刻师折戟在这里。要么是‘奥术之尘多撒了一克导致能量溢出来’，要么是‘手一抖，奥术之尘撒到符文图案外面导致水晶能量连接失败’。只要攻克了这两个问题，按照符文路径倒下奥术之尘，一张卡牌就制作完成了。

        宏大的音乐将卢恩带入了幻境，即使是经过了那么多次，他依旧赞叹于古人的智慧。在他眼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暖风轻轻拂过，带来草原观察陌生人的问候。接踵而至的是无数的战马飞奔而过，与之同行的还有百兽的嘶吼。

        近了，近了，更近了！但它们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在即将撞上卢恩的那一刻，全部与他擦肩而过。

        卢恩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看向远方。现在的他，可没有功夫欣赏它们优美的舞姿，在现实世界中，沙漏已经开始计时，自己也必须把握好这来之不易的时间。

        他飞快地朝战马飞奔的反方向跑去，双步疾行，带着异常凛冽的风声。茵茵的绿草开始无序地舞动，狂风在他周围舞动，仿佛自然的精灵在他身边环绕。这就是水晶刻盘的可怕之处，你几乎分不清楚这是幻境还是现实。寻常人等，只怕早已迷失在此。

        卢恩来到了一具尸骸前。那是草原之王的尸骸，即使死后，骸骨也有两人之高。也许它生前是此地的霸主，但死后，也不过一具白骨。若干年以后，更是化为大地的养料，一抔黄土。

        “所以说我很讨厌来这个地方，希望下次不要见到你了……”卢恩轻轻拨动骸骨，露出了被尸骸压住的一块顽石，“这次的印记是彭罗斯三角形与莫比乌斯环的结合体吗？比上次的好多了。”

        既然知道是什么样子，就好办了。现实世界中，宛如雕塑的卢恩双手用力，开始挥动之前静止了的刻刀。

        ‘呲呲’。

        尖锐的刻刀在空心卡牌上缓缓滑过，留下一道碧蓝色的刀锋。一双大手紧握刀干，在晨曦灯的照射下，镜面似的的刀刃都失去了反射的能力。随着大手有力的挥动，一个碧蓝色的六芒星图案出现了。庄严，无华，不带有一丝多余的勾勒。刀刃舞动的度越来越快。一个玄妙至极的图案在卢恩眼前出现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图案，同时屏住了呼吸，豆大的汗珠在他鼻尖凝聚。可卢恩不敢动，更不可能去擦拭。稍有一丝多余的举动，都有可能导致卡牌的铸刻失败。这已经是他第六次进行稀有卡牌的铸刻了。论亏损程度，足矣让他这个金牛座切腹自尽。要是再失败的话，他感觉自己的下限又要破纪录了。

        随着沙漏的计时即将到达尾声，卢恩也暗暗地开心起来。但他并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是输在起跑点，而是输在成功的冲刺线呢？成功与失败，永远只有一步之遥。就看你是否有勇气，多踏出那一步！

        ps1：彭罗斯三角形与莫比乌斯环都被视为一种在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物体结构，有兴趣的童鞋可以看一下，这里只是一笔带过。

        ps2：求推荐，新书靠大家努力了。

        ps3:机器人基维斯四星机械类战兽，名字天津四的名字来源于《假面骑士电王》里樱井侑斗的异魔神天津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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