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开眸

艾蕾卡迷茫地睁开了眼睛，稚嫩的少年皇帝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庞。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那充满金光的眼眸渐渐变得圆润，清澈，就算是外人也看得出来那是在担心。

        这是怎么了？我……

        “那不是一口枯井，是充满水的，好在那个井也不深，”

        说话的自然是卢恩，他还没有来得及给艾蕾卡做人工呼吸，她就醒过来了。

        纵身一跃的样子就像游鱼，结果下了水就不断地扑打着水花，活脱脱的一只穿山甲。卢恩总不可能将她抛在这里，万一浮上水面被弩箭shenet就完了，几百张嘴也说不干净。

        其实下水的那一刻他就醒悟过来了，虽然上房顶看星星这种理由有点蹩脚，但也不是不能用。

        他完全没有必要逃难似地跳下来，大不了就是被责骂两句。说到底，也只是贼心在作怪。

        好在小时候经常跑到河底找小龙虾，别的没有，憋气的本事铭刻在心。

        “当时下水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追踪的人。”卢恩轻咳两声，比划了一下，“这口井是一路朝下的，在黑暗中我跟丢了那个毛贼。好在幸运女神对我微笑了。”

        卢恩其实撒谎了，并非不能说出实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组织处他所看到的奇景。

        在今天早上，艾蕾卡听到‘尤格萨隆的迷之匣’的时候，眼瞳里闪烁着没见过的刻印，并非数字，而是两个突起的圆环，左边还有一条竖线。

        而就在刚刚，那个刻印再一次出现了。

        说起来也奇怪，刻印亮起来的时候，周围的水流仿佛拥有了生命。它们纷纷避开，薄薄的光膜护在艾蕾卡和卢恩身边，简直就像是主题公园里的漂浮球。

        两件事情让卢恩放弃了上浮呼吸的打算，一个是有了呼吸的机会，另一个是新的道路被开辟了。

        艾蕾卡迷茫地指着前方，嘴里是卢恩完全听不懂的词汇。

        有‘梦魇萨维斯’这样的哀悼，有对‘死亡之翼’的不屑，还有‘进攻耐普图隆’这样接近命令的君主语气。

        环绕周遭的水草和浮苔被驱散开来，卢恩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大的黑暗包裹住了他。

        蒙蒙之中，光亮刺透了卢恩的眼目，无数触须的幻想包裹在他的周遭。那是成千上万的无面者聚集在平原上，元素领主之一的拉格纳罗斯正在召集自己的火元素备战。

        对面是青铜，黄铜，白银的巨人，而那领头者，是卢恩之前见过的奥丁！卢恩还想看得多一些，冲天的号角将卢恩拉远了距离，莫大的叹息回荡在这悠久的古战场上。

        当他开眼的时候，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水潭边了，边上是不断呼吸的艾蕾卡。

        “见鬼，我又溺水了。”艾蕾卡不开心地撇撇嘴，“我们的位置？”

        “别问我，我也只比你快一点点苏醒。”卢恩终究还是没有将神秘刻印的名字说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艾蕾卡和他实在太像了，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似乎连星图都一知半解。

        想要解谜，就要靠自己。

        过了半晌，卢恩探起头来问，“艾蕾卡，你的水性不怎么样。”

        “切，我是旱鸭子不用你说，我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溺水了，如果知道这下面有水，鬼才追下来呢！”艾蕾卡的瞳孔骤然放大，她突然站立起来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惧，“我……溺过水？”

        这不是废话吗？从你刚坠下来扑打的样子，水性烂的可以呀。

        “不对，有问题。”艾蕾卡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原则上的错误。没有下过水，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水性差？

        卢恩也怔住了，眼前的艾蕾卡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要把之前灌入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脑子进水固然是骂人的语句，可是卢恩真实案例没有想过会生在他面前。

        他赶紧冲上前制住艾蕾卡敲击脑袋的举措，在之前愣住的一段时间里，她在自己的额角拍出了淤青，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别拦着我，我在回忆！”艾蕾卡大喊起来。

        “你以为你的脑壳是什么？熊猫人的大鼓？还是铁匠手下的胚子？”卢恩都怀疑这姑娘傻了，哪有像砸核桃一样敲自己脑袋的，万一弄出了事情谁负责？

        呼呼——

        柔长的呼吸呈现了断续，艾蕾卡和卢恩同时愣住了，这不是他们两人出来的。

        普通成年男性的肺活量大概在35oo毫升到4ooo毫升之间，吐纳只在片刻之间。卢恩的肺活量略微往下一些，艾蕾卡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呼吸声显然不是人类的，其中夹杂着某种野兽低声磨齿的声音。

        不错的听力逼迫他们互相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双方不约而同地往下蹲去，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那脚步声近了，更加近了。

        倒着生长的钟乳石滴下了水滴，在那透明的液体没入水中的那一刻，黑色的竖瞳倒映在水面之上。

        卢恩和艾蕾卡才意识到，他们所处的位置不是一间密室，而是有缺口的囚笼。

        在他们的正上方，瞳孔退开了，在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介乎与犬形和狼形之间的鼻子探入了漆黑的洞穴里，它不断地捕获着空气中游离的味道，似乎在一探究竟。

        卡拉赞的学者证明了，犬科的生物呼吸和呼气是不共用一个通道的。人类的科技经过了几千年的展可以上天入地，但是在嗅觉上完全比不过家犬。

        它们可以在空旷的大厅里闻到一抹香水，也可以在一立方米的水中分别是否存在酸醋。

        在打猎上，猎人的好伙伴就是猎鹰和猎犬。但如果敌人存在这种嗅觉简直不要太过分！

        卢恩不知道这种生命，只用手指在艾蕾卡的手心里写字，示意她不要出声。

        艾蕾卡也是如此，她飞快地在大脑里搜寻这种东西的讯号，从感知上来讲，这种生物的直立高度大概在两米到两米四左右。

        “啊！”追猎者出的信号，低费的声音在渺小的空间里回荡。

        这种声音让她回想起来了某个恐怖的事实，家族里不少新人都死在了艾尔文森林里，就是因为森林里存在一种团结又擅长捕猎的类人形生物。

        豺狼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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