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背负责任的圣骑士（上）{二合一}
“你早就料到这种结果？”劳诺德慌了，他刚来到这座城市里，虚空之影瓦莉拉的事情也是才知道的。
隆美尔的度比他还要慢，信息的接受上就更加不对等了，自然没有功夫去查找埋藏在这座城市里的卧底。
“……对。”长久的沉默后，克里米亚开口道。
“死亡骑士职介，黑锋骑士乌瑟尔，这座城市里，除了瓦莉拉以外，潜伏的第二位死亡骑士。”
如果是成为圣骑士的职业者，必然会知道圣骑士的元祖。
乌瑟尔·光明使者，图拉扬，赛丹·达索汉，提里奥·佛丁，以及加文拉德·厄运。
在这些圣骑士中，提里奥·佛丁的名声被传播的最远。根据史官记载，是他击败了巫妖王。
但是，这是虚假的历史，因为佛丁只是第一个登上冰封王座的圣骑士，他在王座前现了虚弱的伯瓦尔·弗塔根。
那个时候的伯瓦尔，已经戴上头盔成为巫妖王了。这段虚假的历史被联盟有心者记录了下来并越传越远，演变成现代的版本。
第二位就是乌瑟尔·光明使者。令人嘲讽的是，他的名声传播出去并非因为功绩——固然乌瑟尔是那种战功赫赫的圣骑士。
他在上古时代不知多少次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在那个旧部落与旧联盟还在争斗的年代里，乌瑟尔本身就是功勋的证明。
史学家对乌瑟尔褒贬不一，最大的过错就是斯坦索姆案件。
在斯坦索姆案件里，乌瑟尔和阿尔萨斯王子起了争执最后一走了之。
在后世的记录中，乌瑟尔由于没有起到臣子和老师的职责，不断地被史官拿出来批、斗。学者认为乌瑟尔有名无实，兵卒看不起乌瑟尔的为人。
可以说，当初《炉石传说》放出讯息，将乌瑟尔作为玩家初始英雄的时候遭到了无数的反对。
然而人是十分健忘的一种存在。
圣骑士作为九职业之一具有自己的特色。无论是元气骑还是阅兵骑，都有着截然相反的娱乐程度。
在游戏中，玩家用乌瑟尔打出了十分漂亮的胜利，自然而然地接触到乌瑟尔的生平。不少玩家开始了解这位古时候的人物，网络上的崇敬者也多了起来。
“若是他们看到这一副模样的乌瑟尔，应该笑不出来了。”
褪去了伪装后，黑锋骑士乌瑟尔露出来的是铁青的面庞。双目浑浊且坚毅，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白骨。
那身男仆装完全无法掩饰那身浑厚有力的肌肉。
很快，那一身标准的塞巴斯蒂安服饰也用不到了，被冒着苍蓝色火焰的骑士盔甲所替代。
那裁缝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服饰并不具有足够的魄力，穿起来就像是介乎老管家和理财经理之间的朽木。
当那身盔甲被乌瑟尔着装后，纵然是见惯了骑士的劳诺德也忍不住出惊叹。
强者，真正的强者。
盔甲上满刻的一道道痕迹并不是工匠偷懒，而是战士身经百战的证明。当这面铠甲在夜色里嚎叫的时候，上古时代的传说就此苏醒。
……
……
“熊猫人皇帝只能压制低位格的特殊能力，铠甲和武器之流并不在影响范围内。面前的乌瑟尔正好钻了空子。上古时代，乌瑟尔的尸骨被偷走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今天了。”克里米亚的手在虚空中一握，呈现出来的魔法屏幕在在片刻间消失了。
“比预期晚了两千年，不过他为此等待了两千年，心中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志向我可不知道。”
“你知道吗？我有点怕。”劳诺德死死地盯着克里米亚的脸庞，“你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可不是为了‘爱与正义’这种虚假的理由走同一条道路的。告诉我，克里米亚，我们之间是否还有信任这个词语？”
“当然，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同伴。”克里米亚嘴里念叨着咒文，
巨大的魔法阵在空中打开，一道又一道的人影从街道上消失。他们大多不了解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面前光影交错。
“原本两天都不够撤离的民众，现在都离开了。”克里米亚瞥了劳诺德一眼说，“怎么样？我得到你的信任了吗？或者说，我的行为，算得上正义吗？”
“克里米亚……”接近六十年的相识，到现在劳诺德还是无法确认自己同伴的真面目。
隐藏死亡骑士踪迹的情报，让己方措手不及。
如此行径，还能相信吗？
谁也无法保证这只毒蛇会不会要自己一口。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吉尔尼斯堡里的大部分民众都撤离了。
“切！”想到此处，劳诺德出了龇牙的声音，他从位子上坐起准备起身离开。
“不要去，你只有大局观没有指挥能力。更何况你本身的战斗能力在皇帝的压制下有很大的限制。”
“那你要我看着隆美尔死去？”
“怎么会？”克里米亚拿出了新的卡片，“伊瑟拉！”
一道乳白色的圆圈在小房间内荡开，no.45绿龙女王伊瑟拉焕出了新的活力。低沉的龙吟震荡着空间，红龙女王的卡片也在微微颤动。
“你要做什么？”看到之前克里米亚所做的，劳诺德更加害怕。
“你不是我和你不是同一方吗？”克里米亚扬起了嘴角，“我可是会让父女之间消除隔阂的好女人呢。”
……
……
做了简单的治疗后，梅菲已经可以说话了。
“你是说，那个人是佛丁？”
“什么佛丁，佛丁在我女儿那里！”隆美尔楞了一下说。
不过隆美尔也不意外梅菲会说出这样的话，作为初代圣骑士，佛丁的名头确实远远强过与乌瑟尔。
“还亏你是对抗亡灵的先锋呢。那么强大的死亡骑士一直待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
“咳咳……他的名字是达尼克·普雷斯通，在城堡里服役过三十年了，我和兰斯洛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一直不知道他就是死亡骑士。”梅菲抹去了嘴角的鲜血说，“核心城内有设置圣光结界，为什么他会检测不出来？”
“你太相信圣光了！”隆美尔无奈地说，“在上古时代确实有使用圣光的亡灵，不过案例太少，几万亡灵中只有一两个，所以这样的例子只在几本书中有记录。再加上时间的流逝，近代由于亡灵都很少出现两种原因，大6上根本没有几人知道亡灵可以使用圣光。”
“那，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办？”听到隆美尔的劝诫，梅菲一时间失去了主意。那个威风的吉尔尼斯堡城主已经消失了，在老师面前，不过是没长大的孩子。
“去找卢恩。”
“卢恩？”梅菲并不知道关于卢恩的一切，好奇地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卢恩不过是一名三星术士，在年轻人中也只是有潜力而已。”
“没那么简单，你看到卢恩就会知道了。”隆美尔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有件事一直放不下。
作战指挥室被摧毁，重整旗鼓怎么办？仅仅靠兰斯洛一个人，可以担负一整座城市的兵力部署吗？
就在这时，冰冻的霜寒从天而降。
全副武装的黑骑士从空中跃下，他的身高过两米，全身上下燃烧的苍蓝色火焰和邪能引的碧绿火焰不同，那是生命在绝望中的色彩。
即使隔着这么远，隆美尔都感觉有亡灵在耳边低语。
“复仇。”
“哀伤。”
“抱怨。”
“憎恨。”
隔得近了，隆美尔都感觉亡灵的哀嚎是直接运作在心底的。
“奇怪，同类？不对，不是同类。很像，但又不是。”乌瑟尔出了沙哑的质问，“隆美尔·布雷德，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撒，谁知道呢？不过元祖骑士呦，没想到你也堕落成死亡骑士了。这算什么，在斯坦索姆没有教好弟子的报应吗？”逞口舌之利是必须的，己方还有一个伤员，隆美尔都不知道地敌方的目的是什么，只好出此下策。
闻言，依稀可见乌瑟尔的脸上出现了微豪的动摇，铁青的面孔上也隐隐可以看到不悦的嘴角。
“那一天的抉择已经无法后悔，是非功过也由后人评说。”乌瑟尔说完拿出了成为死亡骑士后堕落的武器。
圣光的正义已经失败，那一柄单手锤子上刻录着几乎涵盖两面的骷髅头。苍蓝色的火焰也在那一刻从铠甲延伸到锤子上。
“跟随我一起化为恶灵的武器，圣光的正义已经死去，复苏的是冰墓裁决……”乌瑟尔的声音愈低沉，似乎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悠久的故事。
“不过我和阿尔萨斯的目标不同，而且我也不是阿尔萨斯复活的。”乌瑟尔说出了让隆美尔震惊的话。如果乌瑟尔说的是真的，那么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由死向生。
依靠过去的性格，乌瑟尔可能并不会说谎，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依靠历史文献来判断一个人已经没有意义。
隆美尔抱着怀疑的态度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不声不响地将右手放在心脏上方。那里开始了平缓有力的跳动，大概是遭遇了许久未见的强敌，这幅沉睡的肉身也开始散出活力。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隆美尔还想获取更多的信息，他背着梅菲在马路上后退，“突袭杀死我的卫兵，还想杀死我的弟子？”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要告诉你，我在纠正我过去的错误，这是我自己的抉择，也是我所背负的正义。”乌瑟尔迈开了步子，他的盔甲也闻风而动。
“自己的正义？”纵然是神经大条如隆美尔都反应不过来，“不会是‘正义的伙伴’这种不现实的理想吧？”
一直以来，正义的伙伴都是被唾弃的词语。
那是隆美尔，阿瑟，劳诺德，洛肯这四个人在五十年前的猎巫行动中已经抛弃的选项。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五十年前他们为了拯救绝大多数人，而去杀掉那些已经没有救的少数人。
已经堕落成为古神仆从的上任布雷德大公爵，艾泽拉斯商会长老会，上任海加尔学院副校长……
在那个天平上，隆美尔自己都杀人杀得麻木，才换来今天这个短暂和平的假象。
而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亡灵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词语？
到底什么是正确的抉择？
不，没有那么简单。
隆美尔的脚步愈缓慢，透过背负和错误二词，他知道了乌瑟尔的隐藏意思。
施行正义，所需要背负的必然有责任二字。
但责任不仅仅意味着一件事情是对的，你去做，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世界就太简单了。责任还有一种含义。一件事情有两个选择，两个选择都是“对”的，也可能都是“错”的，你要权衡利弊，选择那个尽管你非常非常不愿意的，然后承担这个选择带给你的后果，损失也好，骂名也罢。
可能很多年之后你还会想当初选另一条路会不会更好一点？可是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你不可以说“我是被迫的所以我是无辜的”，你做了选择，就必须承担后果，没有任何借口。
“你既然说过斯坦索姆，那么我也要告诉你，那是错误的起源。在我苏醒后，我了解了许多事情。阿尔萨斯那个孩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所要背负的责任。”乌瑟尔的语气不急不缓，根本无法想象这是祖宗级别的人物从坟墓中钻出来对你低语。
“你是无法理解的，我所要做的，远比那些要沉重的多。”
“那么你的正义就是杀人？”
“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活着的生命。”乌瑟尔否认了隆美尔的话，“如果你说的是你那两个卫兵。那么我告诉你，那不过是假人，是炼金生命而已，本就没有意识只不过是强者的玩具。那种东西，有资格称作生命吗？”
炼金生命？
隆美尔想到了之前和海瑟一起查看过的东西。
整个大6上，能够随意制作那种玩具的只有一个人。
克里米亚！
“不过很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的风景了。”乌瑟尔惋惜道，“你也许看不到那一天的风景了。要抱怨的话，就怨恨这个时代吧。你生在了欧德历的末年，改革才刚刚开始的纪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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