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二分之一的抉择
为什么？
无面者不是不会攻击上古传说的持有者吗？
千百年存在的教条受到了挑战，当无面者手上一个又一个火球亮起来后，可可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教条这种存在，就是用来挑战！
不是不能攻击，而是不想攻击。当存在指挥者以后，无面者就好像生锈的机器，拥有了攻击卡片持有者的能力。
完了！
除了安其拉，另外二者心里想起的是同样的词语。
“寒冰屏障！”吟唱了咒语后，淡蓝色的保护涂层出现在他们面前。无论什么样的火球在上面烧灼都无法更进一步。
“克伦泽？”莫德雷现在才想到，己方还存在有一个施法能力的人。在皇帝的压制下，面具已经完美地克制了这一缺点。
“只要没有龙族，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克伦泽拍了拍胸膛，只不过从他额角的皱纹看出来，本身也处在很忧心的状态。
“不，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可可大喊，“古加尔，无面者并非不会攻击上古传说，而是不会主动去攻击对吗？有什么东西在限制着无面者。”
当这一构想被古加尔点头默认的时候，安其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说暮光之锤早早拥有了这种能力，那么它们为什么不让无面者进攻呢？
在无面者那种近乎不死的能力面前，龙族都很难取胜，人类到底要怎么赢？
“……我好像知道原因了。”长久的沉默和思考后，安其拉突然冒出一句话，她大大方方地往前一步，迈出了寒冰屏障的守护范围。
“安其拉！”三种声音响起，各有各的担心，但安其拉挥挥手表示无须担心。
“何等的勇气，何等的气魄，跨越十六年，我终于在你身上见证了另一种风采。”古就像一位彬彬有礼的贵族，但是搭配身上那种淡紫色的暗影能量，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在为你父亲效力的一百五十年里，我学会了如何用智慧去解决难题，他也教会了我如何呈现贵族的一面。嗯，从某种方面来说，你的父亲改变了no.26。不过……”加尔打断了古的话，“你和你的父亲差距太大了。”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越那个男人，他将作为我毕生的前进目标。”安其拉缓了缓说，“回答刚才布雷德的问题，no.26，无面者为什么而不去攻击城镇。”
“你是在命令我吗？”古加尔举起右手又马上放下，随着他的举动，所有无面者的眼瞳在黑暗中点亮，但当右手放下的那一刻，无面者就像哑火的引擎一样停止了任何举动。
“看清楚吧，安其拉小朋友。”加尔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是我主人的女儿，可你毕竟不是他。我也只臣服强者，而你显然不是。”
“可你刚才说‘尤菲’的任务是将我们送走，联想到之前‘你们为什么还不去面对死亡骑士’和绿龙的数量，我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需要我们去和死亡骑士作战对吗？”
“真麻烦，那个家伙的女儿确实继承了优秀的观察力。我确实有这样任务。”古挠挠头没有否认，一旁的加尔瞪大了自己的独目，“退去吧，奴仆。”
闻言，被控制的无面者开始远离这个狭小的地带，在被巨龙压出来的枯木丛中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我原本的任务就是监督尤菲·李将你们送走，拥有玛里苟斯的她应该是有权力命令这些伪龙做一些不出格的举动的。‘既然你们认出了埃德温·范克里夫的后裔，就启动第二方案’——嗯，那个女人是那么说的。”
“那个女人？”
“我暂时的合作伙伴罢了，你们就像井底之蛙，不需要去了解大海的广阔，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一次的海加尔之门全都在某一人的算计内就行了。”古加尔的话让克伦泽的心沉了下去，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做什么，只好心虚地后退两步，将自己隐藏地更深一些。
“明知是陷阱，还有人会跳进去？”莫德雷问。
“很简单，用你们无法拒绝的诱惑，让你们到达指定的战场去就行了。先是你，萨鲁法尔的末裔。”古加尔拿出了一张红色的卡片，上面纹着暗金色的巨龙。
这是真货，即使隔着那么远，可可也感觉得到，在古加尔拿出卡片的一瞬间，他的气质变得凶悍起来。
“no.32格罗马什·地狱咆哮。”古加尔将卡片高高地抛向空中，一只绿龙立刻附身往下冲，将那张卡片含入口中。
“为什么你会有那张卡片！”有力的质问声从莫德雷的口中出，他高高举起战斧，暴怒的样子就像被夺食的棕熊。
no.32格罗马什·地狱咆哮，他在上古时代最大的功绩就是斩杀了恶魔玛诺洛斯，将兽人从恶魔之血（力量的代价）中解放出来。这位真正的勇士的名声一直很响亮，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功绩太过于璀璨（斩杀过塞纳留斯），另一方面是他作为教子无方的反面教材。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是格罗马什的儿子，根据典籍的记载，加尔鲁什一直处在很自卑的状态，因为他的父亲是最早饮下恶魔之血的兽人，同时也是将部族带向深渊的罪人。
年幼的加尔鲁什一直很自卑，这一点在后世的学者中无限被放大，他们直言加尔鲁什是一个懦夫。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战歌氏族默认了学者的宣传。令人唏嘘的是，战歌氏族中存在着两种既然不同的祝福。
“愿你像格罗马什一样骁勇善战。”
“愿你不像加尔鲁什一样毁舟为杕。1”
父子之间在部落中的形象，已经很明显了。
格罗马什在部落中一直处在很特殊的状态，在部落的保护中，格罗马什也是被层层保护的对象，按理来说只有放在风暴祭坛上守护的份，哪有被拿出来的道理？
“很简单，战歌氏族里有我的盟友。”古加尔那宽阔的肩膀开始抖动，他用力一挥手，绿龙就向莫德雷冲了过去。
剧烈的风压从空中落下，那黑夜中矫健的身影俯冲下来，让莫德雷的瞳孔不断放大。
“来了。”莫德雷也走出了寒冰屏障。
“莫德雷？”平心而论，克伦泽并不希望莫德雷追上去。
他是部落大酋长的候选人，自己是王室的太子，是最有资格继承王称号的人。
万一对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战争中死了呢？
一想到这里克伦泽就有些不开心，还没有分出一个胜负呢……
“我们的比试留到下一次吧。”莫德雷双膝弯曲，以接近跪拜的角度贴靠在地面，当绿龙俯冲下来略过莫德雷头顶的时候，他抓住时机，双手扣住了巨龙鳞片，翻身在绿龙的背部。
“真是勇猛的家伙，可惜生错了时代。”古加尔饶有兴趣地瞟了一眼。
对，莫德雷没得选。绿龙冲下来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瞬间跳过了许多选项，最终全部被否定。
要么看着格罗马什的卡片溜走，要么拿到卡片探个究竟。藉由着卡片找出氏族里的暮光之锤信徒。
当然他也有另外的打算，如果能够拿着格罗马什的卡片回归，势必会给自己增加声望。
“在这之前，千万不要死呀！”绿龙远去了，徒留下迷惘的三人。
“完成进度1/4。”古对着剩下的三者说，他来回踱步，最终将目光留在克伦泽身上，“拥有‘太子’称号的男人，你从出生，不，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是悲剧的存在。就像为那个兽人准备的是no.32，而为你准备的是你冰喉的下落，那个将你强行拖上战车的亡灵骨龙！”
“冰喉！”克伦泽忍不住将指甲嵌入肉里，他不得不承认，古加尔干得很漂亮。
冰喉是将它绑上‘龙族先驱’的元凶，也是那一天，他踏上了成为‘太子’的道路。
“它在哪里？”克伦泽的面色一变再变，就像凶兽一样暴怒，他龇着牙齿，银色的面具下足矣猜出是何等凶恶的面孔。
“在我手上。”出乎意料的，古加尔拿出了冰喉的卡片，他将那只堕落龙族翻转过来，映、射出了卡片背后的纹身。
“冰喉是有主人的。”克伦泽才意识到一件难以想象的事实，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非命运的抉择，而是有人安排的结果。
“它的主人是谁？”
“上龙！如果你还活着回来的话，冰喉的秘密自然会告诉你！”
“等一下，克伦泽，我们无法保证古加尔的话是真的！”可可拦住了暴怒的男人，她之所以没有拦住莫德雷，是因为莫德雷是兽人，和他们存在根本上的差异。
种族不相同，相性不和，再加上是敌对的部落势力，根本没有资格干预对方的选择。
而克伦泽是联盟的‘太子’，很有机会继承王位。
现在同为联盟所属，崔西女王的臣子，可可觉得有必要劝诫莫德雷不要轻举妄动。
“抱歉。”克伦泽轻轻推开了可可的手臂，“即使前方是尸山血海，我也要去。”
他现在算是明白卢恩为什么要追逐莱纳了。
黑暗中的蛾子碰到火光是会不顾一切的，试想，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地行走了几百年，又怎能不做出飞蛾扑火的举动？
“可可·布雷德，安其拉·福利，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一起看到日落的余晖。”
简而言之，别死！
当第二只绿龙划过天际的时候，可可忍不住对着古加尔握拳，“你赢了，用无法拒绝的诱惑将他们引走，这就是你的权谋吗？”
“比起我的合作者，这只是小事。”古加尔用无所谓地口气说，“我那个合作者你也认识，是一开始拥有no收藏家名号的人物，对了，他在大6上的名号是奈法利安。”
“奈法利安在部落身居高位？”联想到之前古加尔说的话，假设这是真的，那么古加尔目前的合作者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也不是你所能够知晓的事情。”古加尔竖起两根手指头说，“2/4，接下来是你了，伯瓦尔的血裔。”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由于克伦泽的离去，寒冰屏障也消失了，现在可可只能和安其拉一起背靠着背，既提防那些不知是敌是友的绿龙也提防无面者和古加尔。
“我会打倒你。”可可觉得眼下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如果可以在这里打败古加尔——即使这个可能小于万分之一——可可也想尝试一下。
敌不过，大不了把命赔在这里。
“然后呢？”古加尔突然问道，他就像致命的猎手觉了敌人的破绽，“然后要怎么做？在击败我之后，你要从这座森林里离开？还是留下来继续海加尔之门的比赛？”
这一点是可可没有想过的，当古加尔这么问的时候，可可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要怎么做，接下来要做什么。
海加尔之门的比赛早早变质，真的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纵然是敌人，可可也被这句话问的回答不上来。
正当可可犹豫的时候，安其拉轻咳两声，“那个，骑士，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啊？！”可可的脸上阴转晴天，她都忘记了，自己背后还有一位值得自己保护的小伙伴。
“算了，我的存在感是比较低的，我可以理解。”安其拉朝着古加尔勾了勾手说，“我来当那个3/4好了，我问你，你打算用什么理由，将我引导到和死亡骑士对战的战场上去？”
“无所谓谁先谁后。”古加尔拿出了卡片，这张卡上面的数字刻印是26，这意味着这是古加尔的本体！
粗壮的手指将卡片翻面，
金色的彼岸花……
“契约者，你是有主人的？”可可问。
“从十六年前开始，我的契约者就没有变过。”
“等一下，你的上一任主人不是……”可可知道古加尔的主人是阿瑟，可这样岂不是说明，阿瑟一直没有死去？
如果这件事情被捅到劳诺德那里会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如果那个死鬼父亲知道了，会惊喜吗？
“恩，这点我早就知道了，那有如何？”安其拉倒是不介意，如果这个情报再早十天，安其拉绝对会欣喜若狂。
她幼年时代一直在指责中长大，崔西女王似乎并不在乎这个直系的血裔，安其拉所有的待遇都是最差的。
“我的父亲是个混蛋，我的母亲也是。”起伏的青筋出卖了安其拉的感情，她带着倔强的眼神看着古加尔，“他们一点都没有为我考虑过！”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阿瑟还活着的事情，不过应对这种情况，那位女士也有第二种方案。安其拉小姐，你的父亲就在这座城市里。”古加尔收起了自己的卡片，“在幽暗城的地下，你的父亲面对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误，顺便一提，刚刚离开的尤菲，正是去杀你的父亲的。”
尤菲……去杀阿瑟？
这怎么可能？可可不敢相信，尤菲估摸也就是个初级盗贼，怎么可能杀得掉成名已久的术士。
就算盗贼可以‘偷鸡’，面对阿瑟那种强者，尤菲有机会吗？
而在安其拉的认知里，阿瑟被主动替换，也就是说，尤菲去杀卢恩了？
为什么？尤菲要去杀自己的朋友？
“你们欺骗她？”安其拉大吼起来，她只想到这一种可能。单薄的就像张白纸，这种时候，涂上什么样的色彩还不是由别人说了算？
“并不是欺骗，只是隐瞒了部分情报，对于尤菲这种涉世未深又拥有强大力量的刺客来说，作为武器一直到死是最好的方式。”
“你这个疯子。”
“和古尔丹一起作战的时候，我就确定我已经疯了。”加尔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古也回应道，“为了弥补我以前的失误，所以我尝试用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事实证明……我不是那块料。”
“好了，安其拉小姐，可可·布雷德。”古加尔唤来了巨龙，“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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