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兽人的荣誉（6）
“大哥————！”
马修大吼一声，从天空落下来。
无数的武器伴随着马修也一起落下。
与之而来的，还有绿龙的吐息，只不过在靠近加尔鲁什之前，就消散了。
“一个一个，都来了……这可是神圣的mak'gora！”加尔鲁什也大吼一声。
很少有人能够理解现在加尔鲁什的状态，他的脸上，就差写着愤怒二字。
“马修？”
莫德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会从天上掉下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必死的局面，马修会落下来。
马修难道不知道自己面前是个强敌吗？
不，马修对于一切都很迟钝，唯有战斗，马修异常敏感。
他一定知道眼前的家伙是强敌，但是他还是毫不畏惧地跳了下来，还差点一斧子将加尔鲁什的手劈开。
要不是加尔鲁什的反应快，刚才那些兵器坠落都够加尔鲁什喝一壶的。
莫德雷不知道马修心里的思考，马修也不知道莫德雷在想什么。
不过双方所要顾忌的，应该不同。
此时绿龙在抛下马修之后，又旋转了一下自己的身姿。
它以俯冲的姿势从天空冲下，就像精灵进行抛射的弓箭，一往无前。
面对巨龙的俯冲，要是2000年前的加尔鲁什，估计要费一番功夫。
不过在死而复生以后，最看淡的，就是生死。
只要不怕死，那这个世界上能够威胁加尔鲁什的东西就不多。
当忘记了死亡的威胁以后，屠龙也不是难事。更何况是这样的一只玩具。
双手握拳然后发力，但是在那之前，加尔鲁什一个翻滚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影之哀伤入手，加尔鲁什再次成为了那尊战场杀神。
他连以一挡百都不怕，更何况对方只是一只虚假的，只有巨龙外壳却无法施展魔法的龙？
当那件乌黑色的武器被举起来以后，马修和莫德雷的眼神都变了。
加尔鲁什高高举起自己的战斧，锋利的刃口在巨龙的腹部直接划开了三道深深的伤痕。
巨龙扑空了，也许作为交通工具的绿龙本身就是想贴着地面滑行，给加尔鲁什一个下马威。
却不想到下面那个蛮子直接用身体贴靠在地上，仅仅用刃口就讲自己开膛破肚。
总而言之，绿龙死了。尸体化点点光斑而消失，很明显，这是召唤物。
“虚假的龙……”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马修抓住死亡之咬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是战是逃？给个说法吧。”
“马修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会有第三种结局吗？”莫德雷没好气地说，“我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怎么可能，俺们合作，无敌的。”马修伸出一只手说，“大哥起来，再战。”
“额……憨货，也好，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莫德雷看着这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大，却一口一个‘大哥’的堂哥，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马修的大手。
充满老茧，却结实有力。
“话说回来敌人是谁。”马修问，“兽人？哪个兽人狂战士那么厉害，居然能够一斧子劈开龙。”
“准确来说是假的龙，从一开始我们就被骗了，有内奸将我们送到这里来。如果能够活着出去，一定要将他揪出来。”莫德雷拿起马修丢下来的武器说。
“第二。我们眼前的兽人，很有可能是祖先。”莫德雷犹豫了很久，才说出这个词。
萨满之道讲究敬畏元素，侍奉祖先。像莫德雷这样的年轻萨满，几十年也难出一个。
由于萨满他们的力量来源于沟通，而非学习或驾驭。他们信仰祖先或自然灵，通过与“灵魂”的沟通来获得力量。
所以，出去堕落萨满，几乎所有的萨满都将自然界的各种东西视作与自己平等的存在。
双方交流多半是请求，一方请求一方，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萨满都是弱势的一方。哪像法师，都是用暴力拘束元素的。
莫德雷所说的‘萨满’与‘祖先’对于马修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我生来就是武器，为了将锋刃磨砺，不管前方是什么都要将她劈开。
“下指令吧，我的武器已经想要饮血了。”马修说道。
“败给你了。”
“说完遗言了？”加尔鲁什言语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愤怒。
“还有两个问题，如果可以解惑的话再好不过。”莫德雷有了马修在身边，底气一下变得足起来。
“你所谓的荣耀，到底是什么？”
从一开始马修就想知道了，加尔鲁什口中的mak'gora似乎是一种古朴的仪式，貌似听起来只要胜利就会获得荣誉。
可是荣誉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当饭吃吗？
莫德雷也开始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从哪个深山里跑出来的老古董，那答案就只剩下上古传说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哪一位——直到现在，莫德雷还是不认为对方是加尔鲁什。
“你居然在和我说荣誉，还在问我荣誉到底是什么？”
他愤怒了，隆起的肌肉展现出蓬勃的力量。
加尔鲁什在复活以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清晰的愤怒情感，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愤怒。
“就凭这句话，你们两个都该死！”
加尔鲁什大吼道。
“荣誉是兽人所拥有的一切。我们为了获得荣誉而生，为了获得荣誉而死去。”
“？”莫德雷愣了愣，如果这里不是战场，他都要笑出来了。
那个自称加尔鲁什的人说清楚了吗？到底什么是荣誉，莫德雷和马修都糊里糊涂的。
“大哥，他在说啥？俺咋没听明白。”
“大概是老糊涂了，这种人最危险。”说完握紧了手上的武器，莫德雷开始预估自己身上所持有的底牌。
隔代差了好多年，荣誉这种东西，真的比一块糖有价值吗？
曾经，莫德雷听部落里的长老说过。
“单打独斗，不屠戮弱小。”
他也听潘非洛夫说过一些关于荣誉的见解。
“正面搏杀，将伤痕化作勋章。”
可是如果按照老人的解释来贯彻荣耀的话，部落还有活路走吗？
“这样的荣耀，只会让现在的部落变得支离破碎，你所谓的荣耀不会让部落生存下来。”
在加尔鲁什瞪大的眼睛里，莫德雷否定地说道。
“你所谓的荣誉，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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