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出城

陆海和小乞丐在房间里等着仗夷安排他们出城的事宜。此时的张夷和几名外门执事在另外一间房间说道：“送人出城的之事就按照之前商议的来办。趁乱就可送他们出城。只是到时候我们几个未必可以那么幸运。”

        随后张夷又笑道：“我给你们讲讲我的事故如何。很久之前。我本姓高。瞳雀阁人士，年少时和父母跑商。虽颠沛但也知足。可后来凤阳铁蹄的南下。父亲被抓了充军。母亲为护我也死在铁蹄之下。幸得掌门路过将我救起。我是个挺无用的人。没什么武学天赋。也做不来铸剑的本事。便主动申请来到此地。做一名外门执事。十年间见到了好多事。好多人。这世道人活着都不容易。也不痛快。转眼十年间。想想我这样的人都是安稳的活着。也该偷笑了。”

        几名执事认真的听着老人的故事。老人平时从来不说自己的事。虽然健谈但说话及其有分寸。今天却说了很多。

        老人继续说道：“一家宗门。尤其是传承悠久的宗门。就一定有里子和面子。里子就是那参天的大树。面子就是那定海的神针。我们这些在外的弟子就是门派的面子。今夜少门主若是有损。门派的神针就会绷断。希望在座的各位执事和我一起守住这面子。”

        几名执事同时站起来说道：“愿为问剑谷赴死。张夷举起手中酒碗。如果能活就不要求死。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坏。各位痛饮这碗酒。行事去吧。”

        说罢一口饮尽这碗酒。几名执事也共同举碗同饮。

        几名执事换上夜行衣。走进一条条黑暗的街道小巷。

        张夷禀报后走进陆海屋中说道：“少门主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可以动身我们出城。”

        陆海也并未说其他，他相信张夷的能力。随后背起小乞丐。一同出屋。随着走出院门。来到街上陆海却发现此时南城门方向火光冲天，厮杀之声不断。

        张夷说道：少门主我们去北城门。

        陆海虽然疑惑但也并未询问。赶路之时南大街城门方向声音逐渐消失。西城门方向顿时又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陆海终于忍不住询问张夷到底是发生的什么。

        张夷边走边说道：“如果少门主不问。我便不会说。但少门主既然问了。我替他们和少门主说一声，别让他们枉死，想必少门主进城时应该注意到此地。城高。防深，驻兵极多。凤阳虽然残暴。但从军到士依然军风严禁。死的百夫长舅舅正是本城副将萧军屠。”

        萧军屠此人看似有勇无谋。实际心思内敛。他不会善罢甘休。来之前我不是没想过疏通关系、可知情人透露，萧军屠不会善了。今晚开始全城戒严，城门封城，如果今晚不送你们出城，明日会更难，没有办法。各位执事按照计划在各个城门附近引起事端吸引注意。到时趁乱我会送少门主出城。”

        陆海听完脚步一停。愧疚看着张夷说道：“值得吗。用那么多人只为换我一人。”

        仗夷笑了笑说道：“当然值得我们这些人都受过掌门的恩惠。也都看过这个世道。也活了很久。可少门主你不一样。你还有很久。很久的路要走。很多很多的世道去看。”

        陆海说道：“张夷我以少门主的身份命令你停止这计划。不要让人在枉死。不值得。我随你们一同冲杀便是。”

        “少主此时已经不可能停下了。所有人都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你如果真的可怜这些人。你就更该珍惜他们做的。不要让他们枉死。”

        陆海此刻才明白。江湖其实很不江湖。眼睛流出的泪仿佛都是深深的无力。只能背起小乞丐大步的向前走去。而背上的小乞丐。已经说不出话来话。脑海中都是书意楼的人，一个个因为他倒下。死去。都是因为他这个废物。因为这个没用的人。如果当时不是他要逞英雄也许不用死这么多人。可真的就那样的看着？心中充斥着无力的矛盾。

        西大街城门已经声音逐渐稀少。张夷说道：“少主我们快走。"

        当他们到达北大街城门之时。一队黑衣人已经在此等候。大约二十人左右。看到张夷和陆海后。分分抱拳行礼。但却未发出一点声音。

        陆海收起思绪观察这一行人。看着呼吸，身法。皆不是问剑谷的功夫。疑惑的看像张夷。

        张夷小声说道：皆是一些苦命的孩子。学习的自然不是谷中功夫。未经谷中考验，不敢轻授谷中功法。

        陆海看着这些自己素未谋面，却要为了他慷慨赴死的人。心中难以名状。

        这时东大街城门喊杀声不断。火光四起。张夷看着眼前的一队人说道：“动手，与东城门同时动手。你们只管冲杀，我护少门主出城。”

        二十人没有多余的言语。转身冲向城门。陆海和张夷跟上冲向城门。

        一队人此时已经与城门守卫厮打在一起。凤阳虽然已经平定四方几十年。但军武血性，依旧未曾减退过多。张夷手中可用之人。单独冲击任何一座城门都不可能成功。只能用人手去吸引其他城门人手。最后两座城门同时冲锋，而眼前的这队人。则是精锐中的精锐。只为送一人出城。

        张夷带着带着陆海已经冲到城门之下。一队人面对几倍的守军，能做的只是不停的防守。收缩。冲到城门之下。一队人已经不足十人。陆海看像城门。才仔细观看城门宽两丈有余，两侧城门上各有五路铜钉。此时朱红色的大门上被火光映照的格外鲜红。血一样的鲜红。

        张夷与另外一人抬起城门横木。用力推开城门。看向陆海说道：“少门主先行一步，我们随后便到。若是我有不测，代我像掌门问好。就说我张夷没什么遗憾。”

        陆海背着小乞丐深深的鞠躬一礼。流着泪惯出城门。出城后。陆海忍不住还是回头望去。只见张夷并未跟随自己一同出城。

        陆海转身向城门跑去。大喊，“张叔，张叔，不要，不要。”

        张夷对着即将关闭的城门大声说道：“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哈哈哈。月夕，日起。大善。”

        随着城门逐渐关闭。不断有人倒下。可所有倒下的人，始终没有一人望向城门。陆海知道他们或许从未想过活。只为宗门的荣誉。陆海向前奔去。哭着说道：“这江湖不好。可这江湖因为有你们又很好。”

        陆海背着小乞丐不断的飞奔。他怕被人发现只能不断的收敛气息。没有选择走大路，只能在林中穿行。

        突然一只冷箭射像陆海。陆海本能的侧身躲过，顺着冷箭方向，四周亮起火把。映入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军屠及一众护卫。

        萧军屠看向陆海轻蔑的一笑说道：“你们四处吸引注意。起先我并为怀疑。只当你们是一群走投无路乱撞的贼子。可你们不该，東城门和北城门同时冲杀。東城门只有十人。而探子报北城门却有那么多精锐。世人都笑我萧军屠有勇无谋。可我偏偏喜欢看你们无能为力被我耍的样子。”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陆海此时也冷静了下来。说道：将军是怎么判定我一定会走此处呢。而且还这么快赶来。

        萧军屠看着眼前两人阴冷说道：“那我就与你说个明白。免的你到地府无处伸冤。你们二人入城是由南城门进入。可入城后并未就近停歇住店。而是走到北城门附近才住店。说明你们有意向北走。事发之后你们有意引起其它几处城门混乱。唯独北侧城门迟迟未动，至于第二个问题很简单。既然你们要由北城门出城。那我何必来北城门追缴你们。我由東城门出城。疾驰北门。岂不是更快。你们既然在逃。自然不敢走大路。这林中自然是你们首选之地。不过忘记说了，大路我也有伏军，老子没别的就是人多而已。”

        望着眼前的萧军屠，陆海自嘲道：自诩的老道江湖。原来竟如此幼稚。

        看向身前几百骑军。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虽然自身已是接近身证境，可带着小乞丐。还是显着有些无力。可陆海还是想拼死一试。缓缓的抽出长剑。此剑名为。浮梁。虽不是天下名剑。却也是问剑谷中不出世的利刃。从小便一直在陆海身边。

        萧军屠轻蔑的笑道：“看身手你也是江湖中人。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我萧军屠自诩也算半个江湖人。也有一品小宗师的境界，今日莫要说我人多欺负你。”

        说罢萧军屠骑马手持长刀像陆海冲来。

        陆海本以为萧军屠如他所说正要出剑抵挡。不料此时背后一只冷箭突然射来。陆海躲避不及时。小乞丐后背中箭。口吐鲜血便昏死过去。

        陆海看像萧军屠说道：“卑鄙小人。背后冷箭。”

        萧军屠哈哈大笑。“我从未说过我是正人君子。”

        陆海与萧军屠萧军屠第一次冲击。陆海因要照顾身后小乞丐只能持剑胸前，陆海借助战骑冲锋之力。一刀狠狠砍向陆海。陆海右手持剑。左腿弓起，借萧军屠刀锋之力向后掠去。萧军屠继续向前冲锋。

        萧军屠突然跃下身下战马。手持大刀向正在后掠的陆海劈来。

        陆海抬头看向萧军屠。此时已来不及改变方向。陆海不得已使出问剑谷。《从剑诀》从剑诀是问剑谷中独有的上层御剑术，剑走偏锋，大多御剑术多以轻巧剑御之。问剑谷的从剑诀。却以重器使之。正常需要有虚坨境才可以使出。陆海年少时便发现可以与剑沟通。浮梁剑也是在沟通中所得。勉强可以御剑一击。此时陆海手中长剑仿佛有灵性一般。脱手而出。射向还在半空中的萧军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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