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当做则做

小乞丐听后，心中如霜冻见花开，乌云见日明，他知道，这一劫算是躲过去，虽然暂时回不到巴蜀，可自己至少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当晚陆海开了两间客房，买好随行所用物品，吃过晚饭后，便交代小乞丐早些休息，明天就需赶路。送小乞丐返回客房。便离开。

        小乞丐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要是腿能医治好，要是再可以习得上层武功那该多好。可此时的陆海并没有像返回客房。

        陆海走出小乞丐房间，随后便离开酒楼，来到街上，回头看着楼上小乞丐的房间说道：“希望你如我心中所想，不要白白辜负我的侠义之心。”

        随后陆海走到一间当铺门前，三长三短敲门后，稍等片刻已经打烊的当铺，竟悄悄的打开了房门。

        陆海轻轻走入房中。开门之人探头左右查看一下，确定无人跟踪才从新关上门。

        这里便是问剑谷在都门江的据点，负责打探都门江城中及附近江湖和官府的动静，帮派的采买营销等。而负责当地据点的管事，皆是谷中精英，或是已经无望武学更进一步的叔辈。已经在这个不安稳的世道下，任何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陆海走进当铺后，当铺掌柜向陆海双手抱拳说道：“都门江问剑谷管事，张夷参见少门主。”

        陆海看着张夷，回以抱拳。“张管事不用客气，早在门中就经常听我父亲提起您，说您德高望重，阅历老道。让我路过都门江一定来拜访您老。只是您老怎么见到过我就知道我乃少门主。”

        张夷听后笑道：“所有驻外据点知道暗号的最起码也是和我平辈之人，并且少门主年少时我还亲手抱过你。说罢自豪的笑了起来，少主无需客气，我这老头，在谷武功稀疏平常，得谷主抬爱，才可以在这都门江某份差事，颐养天年。少主有事竟可差遣便是，定当尽力。”

        “张管事不嫌我攀亲，我便叫您一声张叔，此次到访却有事情想劳烦张叔，此次我回谷，不光自己还有一断腿少年将随我一同前往，还请劳烦张叔帮我打探下有无这少年的底细。”

        “少谷主抬爱。只管吩咐便是。”

        “少谷主进城之时我已经知道你到来，只是怕暴露身份，又恐打扰少谷主安排才未现身。张叔在这给你赔个不是，至于那断腿少年，之前只出现过一次，由两位君武山的高徒护送进城，之后便分开。”

        “张叔无需自责，确实是晚辈失礼在先，本应第一时间来拜望您老，只是有事耽搁在深夜到访，还请张叔莫怪罪才是。只是那少年莫非还是君武山有些关联？”

        “少主那断腿少年应该和君武山的那两位女侠关系不深，听他们谈话内容，应该是在途中救起断腿少年，并护送来此，还有一事，就是那君武山的两位女侠离开客栈后，曾回去偷偷观察断腿少年，应该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后，才离开。本来我们并未对一个断腿少年安排人手盯梢，只是是随同君武山的人一起出现我们才稍加留意。”

        稍做叙旧之后，陆海便离开当铺返回酒楼，虽然心中还有些担忧，但以决定带着小乞丐返回谷中。张夷看着离去的少谷主，自嘲说着道：“这样的江湖真无趣，可如没有这样的江湖也是一件挺无趣的事情。”

        第二天小乞丐早早的起床，简单梳洗后，等着陆海的到来。陆海梳洗后也如约而至。敲门进到屋里对小乞丐说道：“由于你腿脚不便，路途又过于远，我已经买好马车你我二人便立刻启程，早饭就吃些干粮，争取晚上到达林江郡落脚。”

        说罢便背起小乞丐走出酒楼登上早已在门前等待的马车，搀扶小乞丐进入车厢，陆海充当起马夫的角色。随后陆海用缰绳敲打马背，二人便启程离开都门江。

        小乞丐透过车窗看着南边防方向，虽然不舍，可小乞丐知道。以现在的自己真的到了巴蜀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次随陆海前往问剑谷，也许就是自己人生的一次机会，在难在苦也一定要医治好双腿，学得武功。要真正可以为家人报仇，而不是仅凭一腔热血，任人鱼肉，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随后两人一辆马车便离开都门江一路向北驶去。

        问剑谷地处北方，地广人稀，气候寒冷，可却有一山谷，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只因问剑谷中有一口火山，问剑谷锻造兵器无双，皆因此火山原因。又不知道问剑谷用何方法竟然在一地引来火山之火用以锻造兵器，锤炼神兵。

        风尘仆仆赶路一天的陆海与小乞丐二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林江郡，为了方便明日出城，进城后并未立即停歇。而是走到近邻北门附近的店住下。进城后小乞丐完全被城里景象所震惊，这只是一个郡，其规模完全不下一州之城，完全颠覆心中所想，城中即使即将日落依然人流不息，，街边店铺，一间连接一间皆以掌灯，走卒叫卖声络绎不绝。

        二人随即北门附近找了一间靠着街边，视野开阔的客栈住下，便在一楼大厅随便点几个小菜，二人皆着急赶路，饭菜上后都没顾得上说话，便各顾各的吃了起来。两人吃完后，便闲聊起来，小乞丐像陆海打听这林江郡为何如此规模，已经算行走过江湖的陆海也不厌其烦的讲述起来。

        林江郡乃是旧时大郡，其规模从不曾降低，并且在今日也是兵家之争之地，驻军也不在少数，林江郡进兵可取凤阳，高离，巴蜀。退可守杨霞关，直至北方婧埠王朝。经历数次大战即使全郡被焚烧殆尽，最后也会被重建并且扩大规模。

        小乞丐一边听着陆海的叙说，一边随声附和这陆海。而陆海看着小乞丐听到意犹未尽，也更加健谈起来。就在两人聊着正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喊。

        两人回头后发现，几名官兵正在拉扯刚刚给他们上菜的店主女儿，店主老汉一边拉扯着自己女儿，一边苦苦哀求几位军爷。“军爷这顿饭老朽不要钱了，临走在给各位军爷一人十两喝酒钱，求求各位军爷放过在下小女，小女还是黄花闺女将来还要嫁人啊。”

        其中一人看着穿着应是一位百夫长，此时却突然抽出腰间凤阳制式的军刀，看着老汉说道：“老子看上你女儿是你女儿的福气，不是黄花大闺女老子还看不上，你在废话我烧了你的店又能怎么样，我亲舅舅乃是本郡军中驻守副将，识相的滚一边去，给老子伺候好了。说不定纳你女儿为妾，从此吃香的喝辣的的也未尝不可。”说罢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

        只看店主刚才紧紧不松的双手，突然有了松动的迹象，而店主女儿更加使劲的哭喊着“救我，救我。”而店主的老婆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女儿，绝望的看着店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改变不了什么，即使他们反抗最终结果也不会改变，就算告官，也不过是管管相互的结果。

        最终老汉哽咽的松开了双手，跪在地上痛哭不止，不断用双手敲打着地面。看着老汉的痛哭，百夫长更加肆无忌惮的发笑，并命下属官兵拉开绝望的母亲。

        靠坐在在不远处的小乞丐，紧紧握紧双拳，看向陆海。

        “陆大哥我们不能帮助一下他们吗？只叹我无能为力，哪怕只是吓走他们也可以。店主老汉一家实在是太可怜了。”

        陆海看了看小乞丐，又望向远处绝望的一家人。

        对小乞丐说道：“你原地别动，我去去就来。如果我半个时辰没有回来，你就先行离去。在北门外等我。”说罢转身离去。

        正当百夫长肆意嘲笑，狂笑的之时，突然一身穿夜行衣，面带黑色纱巾的人士，手掌做刀状劈向那名百夫长脖子。这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以抽身向门外奔去，而地上只有一具血肉模糊的百夫长尸首。

        不得不说即使这样绣花般的凤阳守军，在这一刻体现出应该的战力，没有多余的言语，抽刀，追赶一气合成，集体向黑衣人方向飞奔而去。

        而呆坐一旁的店主老汉竟然惊吓到呆坐在地上，望着地上的尸体。

        小乞丐看着老汉说道：“店主还呆坐什么，快带着妻女避难。没听他说他亲舅舅是本郡军中驻守副将，不管真假一名百夫长死在你店中，你们这一家被按个通敌之罪也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店主看像小乞丐，又看像自己的女儿，犹豫片刻后。一家人向城门方向跑去。其实老汉在惊吓后明白，如果不跑一家人将无一人能活，但如果出逃，其实也未必能活下来，但此时的他只希望女儿能活下来。哪怕活的更久一些也好，老汉跑出城门后没多久林江郡的城门在急促中轰然关闭。

        老人远看着林江郡望向女儿说道：“闺女记住那个瘸腿的少年，还有那名黑衣人。如果你能活下来，就记得他们一辈子。”

        整个酒馆只有这个少年告诉老汉赶紧离开，这本身就是一种犯忌讳的言语。到时候追查，就因为这句话凤阳的守军已经够杀那位瘸腿少年了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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