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苟东西

小乞丐顺着街道向城门方向走着，不过小乞丐走的却是西城门，他不担心会走错路，都门江是旧国古都，街道上都有明显的中轴线标记，顺着走就可以出城。只是他滑稽的姿势还是让很多人不禁留意几眼，不过小乞丐最不希望也是已经习惯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个地痞无赖年轻人看到小乞丐后，目露凶光的向他走来。

        走到小乞丐身边按住小乞丐的脖子，凶狠的对小乞丐说道：“臭乞丐来到我们地头。弄脏我们的地方。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今天只能算你倒霉。”

        小乞丐在年轻人说完那些熟悉的话以后，看着年轻人说道：”几位英雄我只是路过。叨扰各位，我马上离开。”

        年轻人看了看小乞丐说道：“你这死乞丐还挺上路，兄弟几个听到没。他喊我英雄哈哈。一帮年轻人哄堂一笑。年轻人低头看了看下乞丐。遇到本英雄就是造化的，说罢就要轮拳向小乞丐砸去。”

        这时远处走来一名比这个几个稍大的少年，这几个孩子看到他后都飞快的跑开。

        稍大的少年走到跟前他低头看向小乞丐说道：“看到你苟大爷还不快滚，找打不成。”

        随后恶狠狠地晃了晃手中的木棍。

        小乞丐说道：“我这就走。这就走。还请大爷不要动怒。”

        少年说道：“没事少在大爷地盘晃悠。咦。你这腿怎么了。是让那几个小王八蛋打的？”

        小乞丐说道：“旧疾了。不敢叨扰大爷我这就走。”

        少年说道：“他们欺负的人那就是朋友。以后在这片他们在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

        小乞丐赶忙说道：“一看您就是英雄了得，他们看到您后立即都退避三舍跑开了。”

        少年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自然是因为我苟爷在这一片的威名。”

        这时刚刚跑开的几个少年在远处拐角处喊道：“狗东西。爹不要。妈不要。狗都不爱要。”

        少年听后装作起身追赶。那几个孩子立马四散而去。

        小乞丐疑惑的问道：“为何他们叫你狗东西。”

        少年有些生气的说道：“他们放臭屁，老子叫苟董溪他们一个个王八羔子瞎叫。等让我抓到的定叫他们好看”

        随手又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木棒。

        苟董溪看向小乞丐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你偷人东西了？”

        小乞丐说道：“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地盘。我来会弄脏他们的地方。”

        “放屁这明明是我苟大爷的地盘。小乞丐以后就跟我混。保你吃喝不愁。没人敢欺负你。”

        看着眼前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少年，小乞丐心想这少年也应是经历了许多苦难之人。这么久以来自己看过许多人，那些经历苦难之人的神色，大多都是暗淡无光，犹如灰色一般死寂。但这少年眼神中却不知为何又给人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好似从未屈服过。小乞丐看出眼前的少年应该不是坏人，至少不会太坏。

        便壮胆子说道：“那苟大爷你能先让我今天吃饭有个着落如何。”

        “小事一桩跟我回家保你有饭吃。”

        随后便找来一块木板。几根麻绳。拖拽小乞丐向城东走去。半个时辰后苟董溪大喊一声到家了。

        小乞丐抬头望去，所谓的家竟然是一间东倒西歪的破庙。

        苟董溪背起小乞丐走进破庙。在一墙角放下小乞丐说道：“稍等一会就有大餐吃。”

        随即对着庙中唯一家当一口砂锅忙碌起来。

        饿的动弹不得小乞丐只能闭上眼睛省点力气。

        太阳快下山之时终于苟董溪叫醒小乞丐说道：“起来吃饭。”

        小乞丐看向砂锅，锅里竟然是半锅地瓜粥。也不知哪里蹦出的力气。竟然蹭的爬到锅前大口狂吃起来。

        苟董溪看小乞丐并没有给他留半分的意思，赶忙上前也争抢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你吃了我的入伙饭了。以后就是我们帮派的人了。跟我混好处有都是。”

        小乞丐压根就没搭理他。因为苟董溪吃的比他还快。二人很快吃完半锅地瓜粥。

        小乞丐也恢复些力气。看像苟董溪问道：“为什么他们骂你。爹不要，妈不要。”

        苟董溪看向小乞丐说道：“你不也一样没人要？话说你叫什么名字？也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

        “我没名字。从小都叫我小乞丐。我也习惯了。我家人都死了。但他们没有不要我。”

        苟董溪说道：”随你，那我就叫你小乞丐。我爸被人抓去打仗走了好久未回。我妈就去寻我爸。只是也没回来。然后邻居就说我克父，克母。还抢我房子。那帮老王八羔子生的小王八羔子就骂我。他们骂，我就打。他们越骂我就打的越凶。他们也怕我。我就光棍一个。那话咋说来的。光腚子不怕穿裤子的。”

        “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过你这么说意思也对。”

        苟董溪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入了帮那就是自家人。为了欢迎你正式入帮成功。我给你唱首新学小曲。这可是我在外面大酒楼听来的随即唱道：男人看妹妹。基本程序要做对。美不美先看腿，然后再看脸和嘴。腰要细。臀要肥。看着就能流口水。”

        小乞丐赶忙打断说道：“你确定这是酒楼听到的？不是青楼。”

        苟董溪哈哈大笑后说道：“都差不多了。对了既然你兴致这么高涨。晚上我就带你开开荤去听一听这动人的小曲。

        小乞丐皱眉说道：你哪里看出来我兴致高涨了。”

        苟董溪严肃说道：“竟然违抗帮主。我说去就去。这是今日本帮头等大事。”

        小乞丐一听说道：“不会你这帮派今天才成立的吧。而且只有咱俩？”

        “不错天狗帮今天正式创立。我任帮主。你就任副帮主。”

        小乞丐说道：“我想退帮行吗？”

        “做梦。刚入帮就退要受帮会第五十八条规定。千刀万剐。”

        小乞丐翻了翻白眼说道：“还五十八条规定前面五十七条都是啥。

        苟董溪一脸不悦的说道：“今天先定第五十八条，咱们帮派帮规是从后往前的。现在我命令副帮主立即休息。晚上与本帮主外出共谋大事。”

        夜晚天黑后苟董溪叫醒小乞丐，“走咱去听曲。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小乞丐说道：“你有钱吗还真去听曲。”

        “你瞧不起谁呢。我苟大爷听曲还用花钱。不等小乞丐挣扎，背起放到木板之上。向城中走去。”

        来到地方后小乞丐发现来到一条后巷。此时巷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此等候。原来而所谓的听曲，就是在青楼外面听里面客人点什么。外面就听什么而已。

        小乞丐靠在墙根无聊的闭起眼睛。此时楼中响起悠悠曲声。小乞丐虽然年少，但自小也熟悉精通音律。此时楼中曲声乃是，古曲《广陵止息》按理说这种地方怎么也不该弹奏这样的曲目。实在是与青楼该演奏的曲目有些格格不入。

        小乞丐抬头望去，片刻后二楼房间内竟然传出打斗之声。突然窗户破碎，随后一道黑影从窗户掉落重重摔在地上。

        小乞丐望去，竟然是一位约有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此时已经昏死过去。

        随后二两窗户上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向下呸了一声说道：“妈的窑姐还想在老子这立牌坊，老子让你弹什么就弹什么，敢和我说只卖艺不卖身。老子让你想卖都卖不了。”

        而此时楼下偷听的众人见状纷纷起身逃离此地。看情形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苟董溪也赶忙背起小乞丐向外跑去。小乞丐转头望去。躺在地上的女子此时也睁开眼睛看向小乞丐。小乞丐不自觉的转过头去。眼神相对之时，小乞丐看出那名女子眼神中的无助与哀求。但自己无能为力。又是无能为力。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这样的世道。到底是什么。

        出巷后气喘吁吁苟董溪说道：“这样将种纨绔还真他娘的威风。就是不把人当人。遇到就赶紧溜，躲不开就认怂。他们就算把我们杀了。官府来了也不会说什么。顶多赔点钱。还不一定拿的稳。我见过好几个拿了钱的第二天一家都被人打死打瘸的。”

        小乞丐并未答话，脑子依旧是那名女子绝望的眼神。久久缠绕心头。不禁自问人到底是什么，在权贵眼中又与牲畜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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