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夜里十点，江乐之星。
“得了吧，在这儿矫情什么。”
倒也不是他说矫情，只是凭他兄弟里外里的条件，还用得上追谁，挑都挑花了眼，也是从小到大都证明了的事实。
边锋拿起桌上的杯子添了点酒和他碰杯，程岸也不理，径直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边锋见程岸自从进来就闷头坐在那里，话也不说，酒也不喝，看的他有些心烦，遣了陪酒的姑娘，开口说着。
“嘿，我说，这可是新到的酒，劲儿大着呢，你悠着点。”
边锋说着却又为他添上了。
程岸调整了坐姿靠在沙发上忽然问他：“边锋，高中你喜欢的那姑娘，后来跟谁在一起了来着。”
边锋没兴致的将手机丢在茶几上，撇着嘴：“这就没意思了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过去多久了，聊聊。”程岸听这话笑了笑，像是非得知道。
“他们班学习委员呗，那男的除了学习好一点，哪里比我好，没眼光。”
似乎大多数情况下每个人谈到自己的情敌对手，都会狠狠贬低对方一番，加重自己的不屑，借此让自己舒服一些，人之常情再不为过。
程岸听他说着，忽地想起了那男生的名字，但样子倒是忘的差不多，记得名字也是各科课任老师不厌其烦念叨的结果。
“人两人是挺配的。”程岸想到这里，还不忘为好友补刀。
边锋听到瞬间炸毛：“你他妈有点良心，我来听你诉苦，你还挖苦我。”
程岸觉得当前播的这首歌太吵，点了切歌，才说着：“你说你喜欢那姑娘文文静静的，就适合和学霸一起读读书，自自习，共同进步，干嘛要和你一起混网吧泡歌厅，你觉得合适吗？”
这话像是说到了边锋的心坎里，手中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撂，讥笑着：“对，不合适，这不当初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嘛，”他学着她的语气学的极像：“你别再来烦我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的，我们一点都不合适。”
“这他妈人以群分放到这事儿上也可以，正经人只能跟正经人了是吧。”边锋说着说着似乎又记起那姑娘拒绝他时的表情，更是不爽，说的阴阳怪气：“这么多年了，还真像你说的，两人过的文艺的不行，前两天还在朋友圈发说‘我都没有书的，我平时看的书都是我老公的藏书’你说酸不酸。”
程岸知道聊过头了，想适时收回，又听见他接着说：“放心，不喜欢了，只不过这可是老子追了大半年都没追到手的姑娘，分多一点注意给她不为过。”
他是活的清醒，但这世上，又有多少久而久之的爱的不得，最终化成心有不甘，身陷囹圄的人却仍当是一腔热情，自我感动，不胜枚举。
他挑了挑眉，又接着：“话又说回来，你喜欢那姑娘什么样都没告诉我呢？来，给哥说说。”
“爸爸想想。”
打趣后，程岸开始在脑海中寻找词汇来形容沈蕖，考虑半天，说了一句，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珍珠吧，像珍珠。”
边锋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他压根没想着他会回答，之前问他此类问题，他都敷衍说就那样吧。
他也一直以为这次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新鲜感作祟，好奇心使然，可这回答着实让他爸爸都惊了。
程岸倒不觉得什么，还觉得很是贴切，温柔坚硬，散发光芒却不刺眼，沈蕖就是这样的姑娘。
“靠，你玩真的啊，真的咱就得说道说道了，看你刚才问的…”边锋停了停，若有所思之后开了口：“要也是正经姑娘咱就别了吧，哥们这结果你不也看到了…”停下来咂了一口酒，说的老道：“咱啊，也别祸害人家。”
程岸听到这话笑的十分畅快：“得，人爸爸也给我这么说的。”
边锋听到这里却全然没听出程岸的话下之意，十分兴奋：“那你这人爹都阻拦了，没戏了没戏了。”
程岸没理会，一直在笑，痛快将杯中的酒喝干净，双手撑着后脑勺，望着面前的屏幕不说话。
此时屏幕里的歌又换了一遭，一首比一首闹腾，听了会儿，觉得没意思，本来昨天也才睡了四小时不到，程岸摆摆手，准备回去。
边锋及时将他拉住，又添上酒：“这不是开玩笑嘛，再坐会。”
回去有什么意思，冷冷清清不还是自己一个人，他幽怨的想。
“我有时候在想啊，如果那个时候我死皮赖脸一点，纠缠着她不放了，说不定姑娘心软，肯定就答应和我处了。那能处多久呢？一个月？三个月？那就最长一年吧。可就算这样，都不可能给她，她现在这样的生活，你懂我意思吗？给不了”
边锋突然正经起来，身子向程岸倾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咱都到了这个岁数了，玩也玩够了，都是崇尚自由的人，别耽搁别人了。对你对她，嗯？”
程岸那边还没回答，收到一条微信：应该到家了吧，忘了告诉你，花瓶里加一粒阿司匹林粉末，花儿能保存的久一点。
其实那一刻，程岸有一股强烈冲动向告诉她。
没回家，花儿还在车上呢，估计已经蔫了。你说去你家吃个饭，来者是客我怎么就被教训了一通，找朋友喝个酒，屁话多的不行，你那闺蜜也早八百年都用他男朋友手机发了百字小作文让我离你能有多远就多远。
这亲没亲抱没抱的，要做没做的，什么都没干呢？他程岸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这多么多人同时说他是个祸害的呢。
得，那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可按了半天键盘，最后一口气通通删除，只剩下：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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