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转眼间，春夏归去，秋日来临。
八月十五中秋节。
“纳兰，今天有人邀请你出去啊。”苏歆收拾着屋内的无数请帖，看向纳兰渊道。
纳兰渊将手中书籍放下，看向她，眼中带着警告道：“苏歆，你听好了，只要是没有父亲特殊要求的请帖，一律烧掉，禁止你拿出去显摆，听见了吗。”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天理，反正我就一普通人，嫁入纳兰家，是高攀了。”苏歆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怨恨与无奈，她想要嫁入纳兰家，却又不满意于纳兰渊这样淡雅、平和的人生。
纳兰渊起身，转头看向她道，“今晚我会出去一趟，帮我给父亲说一声，谢谢。”
“好。”
九仙水街江天坊，冷庭看向宁瑶，微笑道：“今天是中秋节啊，丫头，出去逛逛吧。上次与纳兰家小子一别，你倒是许久未与他见过了。”
“好吧，爷爷再见！”宁瑶小跑出店内，转头笑着兴奋道。
“这小丫头，”冷庭手摸着额头笑了笑，“这几天老是问朔北三域，倒是也有些烦了。”
黄昏夕阳落，中秋圆月升。
灵瑶府中，灯火通明，人潮涌动，万象繁华。
一家酒肆中，纳兰渊独坐在一张桌子上，在他对面，还有一个空着的座位，似乎在等着谁。
月亮升到正空。同时，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缓缓坐在纳兰渊的对面，那人便是杨伏。
“先生来了，学生见过先生。”纳兰渊见杨伏来了，依旧如同从前一样，恭敬地行礼道。
杨伏看向纳兰渊，豁然地笑道：“你也是修士了啊，人间几番变化，是从前，又不似，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是啊，先生，这人间变了几载，没变的是您、冷庭天师、还有她。”
“哦？”杨伏眼中带着好奇，却其实心知肚明，“也许，今日你就能见到她呢。”
“也许是吧，万事都留下一丝幻想，也不算一场坏事。”
“先生，学生敬你一杯！”纳兰渊举起酒樽，看向杨伏道。
杨伏听后，也是爽快笑道：“来干！”
酒过几巡，两人都有些微醉。
“先生你说，父亲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纳兰渊的两颊变得有些鲜红，断续地问道。
“你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杨伏的眼中带着些落寞，他更熟悉的是从前的那个纳兰家主——天鸾国第一开国功臣，为了国家，宁愿放弃生命的那个他，“也许，他为这个国家献出了全力，而改变他也是这个国家吧。”
纳兰渊听后，眼中带着些震惊与疑惑，“这个，国家？”
“嗯，你还小，如果，你能见到当年神州混乱、军阀混战、同胞残杀的年代，也许就更明白了。”
纳兰渊听后，只是呆滞地看向他，没有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宁瑶正独自一人走在长街上，她看见了无数情人，共赏圆月，欢度中秋。
“他，也会来找我吗？”宁瑶有些疑惑，自问道。
她缓缓途经纳兰渊所在的酒肆楼下，她好似听见了纳兰渊与杨伏的交谈声，她抬起头，看向酒肆楼上。
纳兰渊喝得醉了，他看向窗外，似乎感到自己被人注意了，他低下头，与宁瑶四目相望。
“是你。”两人同时低声轻道。
纳兰渊瞬间感到清醒，他揉了揉眼睛，依旧是那鹅黄色衣衫，那枝菊花。
纳兰渊看向杨伏，行礼道：“先生，她来了，学生先行离开了。”
“去吧，这中秋，还是你们年轻人一起过好一些。”杨伏倒是不在意，他看向纳兰渊的眼神中充满了祝福。
“先生再见！”纳兰渊跑下了酒肆。
纳兰渊离开后，杨伏缓缓开口道，“冷天师，您看够了吗？”
“够了，老夫我当然看足了。”
“来，我冷庭今天陪你一起喝，算个特殊的中秋吧。”冷庭笑道，身体却坐在了座位上。
“他们过他们的中秋，我们过我们的，倒也闲适。”冷庭又开口道。
灵瑶府街道上，纳兰渊走到宁瑶身边，朝她微笑，“走吧，你想去哪里？”
宁瑶看向他，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胆怯，在一种特殊感觉的影响下，她拉起了他的手，高兴道：“清銮峰吧，我们去赏菊吧！”
“好。”
纳兰渊带着宁瑶，趁着夜色，向城外赶去。
灵瑶府城外，草木通幽，江水滚滚向东、向南流去，还有隐约的山峰，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远望上去感到十分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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