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可能放弃的Nineteen
片刻后，我给几个小去了电话，现好几人都没有在家，唯有阿文在。
与他相约之后，半个小时我们在小镇中学碰了面。
打篮球是我回老家之后与阿文以及几个小必进行的聚会，我们总是说，在一起打篮球就是对我们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的最好回敬。
因为天气颇为凉爽，我们一直从下午两点左右打到傍晚时分。我和阿文在场地边休息了片刻后，正准备回家，却突然接到了李婉茹的电话。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接通之后，李婉茹问道。
“当然，随时可以。”我回道。
在约好的时间地点后，我便催促着阿文赶紧骑着他的小电驴送我回家。
他却笑着问我，说：“谁的电话啊，那么急？”
“还能有谁啊，相亲对象呗。”我说道。
他笑着说：“不是我说你小子啊，你也是时候抓紧抓紧了。我家闺女都五岁了。”
“哎呀，我知道。好好骑你的车。”
…………
回到家之后，我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也顾不得吃晚饭，跟我爸妈说了一声要去赴李婉茹的约，便径自赶往与她相约的地点。
小镇新街。避风塘奶茶店算得上是整个小镇上几家奶茶店中最好的一家了。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现李婉茹早已占了位置，她微微莞尔，朝门口的我招了招手。
点了一杯青苹果奶茶，我有点了几样小吃，而后悄悄给了服务员五十块钱，示意她多退少补。
入了座后不久，服务员便将点了的东西端了上来。
一番寒暄后，她对我说愿意和我试着交往。她说，一是觉得我这个人挺有意思，也有上进行；二呢，又因为是这样的亲戚关系介绍，说明彼此都是值得相处的。
听完的她话后，我的心里一阵空明，说不上来为什么。无喜无悲。
一番交谈，她说可不可陪她走走，我说乐意至极。
…………
从避风塘出来的时候，夜已微微降临，万家灯火阑珊。
我和李婉茹走在小镇的大街上，在人来人往的人海中并肩穿行。
一路上相谈甚欢，他说我有时成熟得相个三十几岁的大叔，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我说她像个正值青春，清秀而俊丽的姑娘，与众不同。
身体间不经意的擦撞，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们彼此萌芽。
我们好像谈恋爱了？
一路走到小镇中学，并肩而入，穿梭在风景宜人的校园，最后在篮球场边的花园旁边并肩而坐。
她突然问我：“你，很喜欢养猫吗？”
我有些愣，而后点头回道：“可以这么说。”
她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那只猫你养了多久了？”
“嗯，如果从捡到它的时候开始算起到现在，恐怕有将近有七年了吧。”我想了想说。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我说：“因为捡到它的时候，是我和我的室友一起养它的。毕业后它就跟着我了。”
她点了点头，不在说话，我虽然有些好奇，想问她，但还是忍住了。
气氛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微微的风吹来，有些微凉。
李婉茹起身，漫步地走向了下方的足球场地，而我亦然跟随了上去。
我们在足球场绕着走了一圈之后，李婉茹突然驻足，紧紧地看着我，问道：“我愿意和你交往。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看着她，很平静地说：“只要不过份，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有些犹豫，但是说道：“如果我们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养猫！”
“你说nineteen？”我有些惊诧地问道。
“不仅是它。以后也不能养猫。”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就突然愣在了那里，突然之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千万里，我想抓住她的手，却只能遥遥相望而不能。
我的心有些颤抖，我试着猜测过无数个李婉茹想要说的条件，但却没想到她说的竟然这是个！
让我把nineteen丢掉或者是送人？
我想，哪怕是我不谈这场恋爱，不结这个婚，我也绝对不会丢弃nineteen！
一种无言的伤痛再一次冲击着我的内心，那些过往的记忆，就这么一再一再翻涌在我的面前。
我摸出烟，想给自己点上一支，想以此来缓解这种难受，但却现我自己的手在颤抖，不断地颤抖，以至于打火机从我的手里掉落。
我有些慌张地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机，努力地平静自己内心的情绪，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后，方才转过头对她说：“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李婉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流露出一抹悔色，但随即又十分镇定：“没关系。”
我点了点头，继续抽着烟，试图将自己的情绪缓过来。我向前走着，她亦然跟随。
半晌后，我才问她：“能够告诉我你这样问的原因吗？”
她思量了片刻，道：“我小的时候曾经被猫咬伤过，从那以后就对猫有一种强烈的畏惧。所以，一直以来我也就不太喜欢猫。”
我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抽着烟。
气氛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她看着我，有些期冀，又有些担忧，问道：“所以呢，你的答案呢？”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说：“如果说，没有nineteen，我可以不养猫，也不养宠物。”
闻言，她的神色微微有些喜悦，但却随即被我接下来的话语冲散得一干二净。
“但是，nineteen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它陪伴我走过了七个春夏秋冬，走过了两千五百五十几个日日夜夜。曾经在我最无助、最彷徨、最堕落的时候，除了我父母，除了那么几个朋友，很多人我认为我很在乎很重要的人，都离我而去；唯有nineteen，自始至终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风餐露宿，一起流浪，一起走过那段我的人生最为黑暗的岁月。所以说，nineteen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想着那段不堪的过往，我的内心有种无法言喻的自嘲，有一些你认为这最为在乎最为重要的人，到头来还不如一只宠物忠诚。
李婉茹闻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
彼此沉默了半晌后，她才轻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问道：“如果，在我和你说的nineteen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我苦笑了笑说：“你的这个问题，比让我拿一个世界冠军还要难！”
我顿了顿，又说：“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二选一的简单命题！”她摇了摇头，神情十分坚定，声音掷地有声。
我狠狠地抽了口烟，吞吐出的烟雾让我看不前我们的未来。我将烟头灭息后，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丢完后走向了李婉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如果真的要我做一个选择，对不起，我想我的答案，只有选择nineteen。”
“难道你从来就不看好我们之间的结局？”她的神情有些失落，双眸氤氲。
“不是，其实我曾经想过我们能够就像之前的感觉一样，慢慢的培养起感情，慢慢地，会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看着她，心中竟然有一丝愧疚。
“那是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失落，但却依旧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因为，nineteen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不是一支单纯的宠物了。而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纵然它的生命很短，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会离这个世界而去，它对于我来说，已然成为了我最爱的家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nineteen！”
我的话，像是一柄千万斤重锤狠狠地击在李婉茹的内心，击溃了她最后的防线。
泪水，从她的眼眶中决堤，奔涌而出。
我想上去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她走在前面，泪水划过那张精致的脸颊，低着头，心情十分糟糕。
我走在后面，不知该以何为，心中依然不好受。
我想，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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