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负重前行
许久之后，王铮上将离开了房间，而苏恒的表情则变得很复杂。
在和上将阁下的交流中，苏恒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这些信息，让他对自己当前所处的状况开始有了些清晰的认识。
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醒来后，自己身边会有一台血液透析设备。在自己昏迷的这三天半时间里，他体内血液中的金属元素含量异常飙升，如果不是卓越号的医疗团队拼尽全力，苏恒早就会因为严重的金属中毒被宣告死亡了。
而王铮上将对苏恒展示的几张虫巢坠落点全息图，更是让苏恒的内心被震撼到了极点。
因为，那漫山遍野的装甲虫尸体，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分析团队通过白隼o2号机记录的战斗轨迹，对你的整场行为进行了评估。通过对比你平常的模拟机训练数据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管是战斗技巧，亦或是其他的一些……能力，这些都不是当前的你可以做到的。”
在最后的一段对话中，王铮上将有意跳过了些内容，但这个细节还是被苏恒敏锐捕捉到了。
他也明白，王铮上将此行和他谈话，并不是专门来为自己答疑解惑的，上将只是需要苏恒配合他，来了解那一天究竟生了什么而已。真正关键的很多秘密，只要认为苏恒不需要了解的，对方恐怕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只是，上将口中所说的能力，究竟是指什么呢？
苏恒对自己当前的状态越来越疑惑了。不过，最近生的这一切不正常事情，全部与那个循环装置有着撇不开的关系。
这让苏恒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恢复活动后，一定要找机会再去看看它。
这时候，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了。
艾雨从外面重新走了进来。她的神情里还停留着一丝对苏恒醒来后的高兴劲儿。
“苏恒，你现在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些食物过来？”
“艾雨，谢谢你……这几天里，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苏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面前的女孩美丽而又善良，自己在她面前，总会情不自禁的平静下来，他也很喜欢这种奇妙的感觉。不过，短短几天里，两次病房的经历也让自己产生了更多的亏欠感。
艾雨是星舰上的实习心理医生，而不是一位专门为他服务的病房护士。她本来是不用去做这些的。
“没关系的，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已经是好朋友了嘛。相信如果是我病倒了，你也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她善解人意地这样解释道。
“嗯。”
苏恒看向她，同意地点了点头。
“噢，对了……”艾雨的语气开始变犹豫。
“怎么了？”
“苏恒，这几天里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件，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朋友庞山……牺牲了。”
苏恒的表情停顿了一下，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
“庞山……他牺牲了。”
前几天，在苏恒第一次被送进病房的时候，庞山还和其他人一起前来探视过他，艾雨对那个大个子还保留着十分清晰的印象。她想了想，继续回答道：“就在三天前的殖民星R4战场上……听他的战友说，他是为了掩护其他人才……”
苏恒阻止了艾雨的继续描述。
苏恒和宁延不一样，他本身是一个十分内向的人。卓越号上，除了白隼作战分队的几位战友，苏恒在这里认识的其他朋友并不多。而庞山在这些朋友中，可以说，是对苏恒影响最多的一位。虽然他们交流的机会也不多，但这个开朗的大个子总是能给予苏恒很多鼓励和帮助。
印象里，他的性格一直是那么乐观向上。
[我父亲就是海军，我从小的目标也是成为一名光荣的海军，好为祖国浴血奋战！和那些开辟殖民地的英勇的先辈们一样！]
庞山几天前说过的话，如今还犹在耳边。
苏恒深深吸了一口气，许许多多的记忆不断涌现出来。他只觉得自己整个内心都已经绞在了一起。那感觉很难描述。三年前，在经历了那场改变他人生命运的杀戮后，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何况，庞山是为了自己的战友才牺牲的，他应该为他的选择而感到骄傲才对。
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失落呢？
“苏恒，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
“我没什么……作为一名勇敢的海军，庞山只是选择了他应该做的！”
逝者已矣，庞山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而苏恒知道，对这个结果，不管怎样，他都只能坦然去接受。
[庞山，你生命中未完的那部分，我会帮你继承它的……]
此刻，苏恒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又多了一层特殊的羁绊。
……
医疗区的走廊上，王铮上将正在往居住舱的方向走去。
在经历了同苏恒的面谈后，他需要对自己获得的许多信息进行汇总和消化。
根据王铮当前的分析，苏恒体内的确存在着某种力量，而且这力量与远古文明的水晶容器（循环装置）间还存在着许多必然的联系。只是，随着他当下了解的内容越多，几个无法回避的疑惑也出现在王铮上将面前。
在他看来，不论苏恒体内的力量能有多厉害，那也单纯只是一股力量而已，他对整个人类慕联邦的提升作用是十分有限的。就算苏恒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屠戮掉一整座装甲虫巢，可假如对方是十座，一百座虫巢呢？
人力终究是有穷尽的，苏恒即便再厉害，重要性也不会过一艘光辉级战列舰。比起循环装置打开后，他们获得的那个水晶容器对慕联邦的科技提升潜力，苏恒体内的特殊力量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水晶容器里的东西是什么，连国防部高级计划局都能搞清楚，相信远古科技研究局的那些神秘人也一定可以搞清楚，可他们为什么会不去选择一座明晃晃的金山富矿，却对苏恒这个人特别在意呢？
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关键的隐情是王铮所不知道的？
“看样子，必须尽快安排苏恒和水晶容器再度见面了。只有这样，才能搞清楚他们之间究竟还存在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下，王铮上将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愿，这会有什么新的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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