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此不靠谱的酒神
距离凌族百里开外的一处山顶，凌霄静静地站在这里，借着夜空中星辰的光芒，眺望着凌族。
小时候，他父亲曾说过，昔日的夜空中有三轮皓月，可惜这三个月亮在一场战斗中全部被毁，以至于现在的人们只能看到夜晚散出淡淡光芒的星辰。
此时此刻，凌霄很想大声吼叫，把这三年的不甘与委屈全部吼出来，但他没有那么做，只是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凌族。
当他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一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这么走了？不想再回凌族了吗？”
凌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身体紧绷，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却没有现任何可疑的人影。
“你的目光只局限在地面上？”
听到这话，凌霄抬起头，望向天空。
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半空中，手里提着酒壶，与天地融为一体。他不动，则是画中景色。他若动，则天空响起一阵霹雳雷霆。
一步，两步，缓缓向凌霄走来，仿佛天空为他做了一个台阶。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凌霄骇然，这个人影，若是不动，他根本现不了，只当是一朵孤高的云彩。
这份功力，绝非凡人可以达到。
那个人影，在半空稍稍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爷爷那个老家伙没有告诉你吗？”
凌霄皱起眉头，努力地回想他爷爷在世时说过的话，不禁摇了摇头。
那个人影颓然叹道：“也是，在你爷爷的眼中，我就是个失败者。”
“失败者？你到底是谁？”
凌霄瞪大了眼睛，这种强者，怎么可能是个失败者？
那个人影的气势随着凌霄的问题陡然一变，刚刚颓然的气势变得势不可挡。
“我是谁？百年未曾一败的男人。”
这句话，明明没用多大的声音，却喝断了树木，吹起了尘土，震得凌霄险些掉入山崖。
“你是不败酒神司徒雷登？”
“什么不败酒神，还不是输给了你爷爷。”
那个人影摆了摆手，炸裂般的气势又恢复了平静。
凌霄又被震惊到了，百年未曾一败的男人，居然输给过自己的爷爷，可是爷爷他……
“你也不用震惊，你爷爷的实力确实很强，强到可以把这天，捅出一个窟窿。”
凌霄眨了眨眼睛，问道：“可是爷爷他只是……”
“你爷爷什么都没告诉你？”
凌霄摇了摇头，脑中猛地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驱狼的黑影，刚要出声询问，就被司徒雷登的一句话，打断了思路。
“那我也不能告诉你，只能说，你小心点消散仙境的人吧。”
凌霄还想问问关于他爷爷与他父亲的事，司徒雷登却先开口道：“你爷爷说过，如果他没坚持活到你成年，那我就得来接你去酒城。”
“酒城？不行，我得去找我父亲。”
“天下之大，高手何其多？你一个未成才的小屁孩，就敢去探索大6？别逗我笑了。”
“我不会放弃的，我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司徒雷登不再言语，沉默了几秒钟后，身上爆出了震天动地的气势。
“小鬼！你是在拒绝我吗？”
这股气势，压得凌霄抬不起头，冷汗流经了全身。在这股气势中，他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威胁。
手脚软，心脏急收缩，身体产生的反应，告诉他不要违抗，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
但，凌霄继承了凌族的骄傲，宁肯死，也绝不向人低头。
司徒雷登站在半空，撇了撇嘴，他早就领教过凌族之人的执拗，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式。
“小鬼，去酒城，你才能学会真正的夺气，不想试试吗？”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偏偏凌霄还吃这一套。
因为，他想变强，他想找到他得父亲。
“好，我去。”
“对嘛，这才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凌霄瘫倒在地，咬牙切齿地望着司徒雷登。什么不败酒神，居然好意思威胁一个小孩。
“你是不是在想，像我这样帅气完美的男人，居然会威胁一个小孩？太掉范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实残酷到，无论你是刚出生的孩子，还是年迈的老人，都有人愿意踏着你的尸骨，更进一步。”
帅气完美？我呸！怎么好意思说的。凌霄偷偷地对着司徒雷登竖了一个中指。
“只要你肯跟我走，到达酒城后，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有关这个大6的真相！”
凌霄点了点头，内心却浮想出了另一个场景。
（只要你敢下来，我就会抓着你的头，让你那张老脸，与我的膝盖，狠狠地亲密接触一下，然后再接一个阿杜跟，把你打得嘴里大喊：“我一定会回来的。”以上，皆为凌霄脑中不切实际的yy。）
事实上，司徒雷登只是向下迈了一步，就瞬间出现在凌霄的面前，拉起他直接腾空而起。
倏忽间，就飞出了几万米远，根本没给凌霄放阿杜跟的机会。
一路上，凌霄趁机看清了司徒雷登的相貌，是一个威压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的，身着蓝色长袍更凸显了他世外高人的风范。
如果，他裤子裆部没裂开的话，就更好了……
司徒雷登的度很快，没过多久，他俩就到达了酒城城门口。
凌霄望着眼前，气势磅礴的酒城，不禁说道：“非王者不得入内，非饮者不得入内。酒城不愧是八大势力之一。”
一张大手，突然袭来，将他拍了一个跟头。
司徒雷登满脸黑线，指着城门上的几个大字，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感慨呢，城门上写着的东西，就不要照着念了。”
凌霄撇了撇嘴，也指着城门上的，非王者不得入内，非饮者不得入内，酒城不愧是八大势力之一，这三句话，说道：“我从没见过那个势力，这么不要脸，自己夸自己就算了，还写到了城门上。”
“少废话，跟我来吧。”
司徒雷登也有点脸红，但也没办法，这三句话，从他来酒城的那一天就有了。他也曾试图抹掉这三句话，却都可耻的失败了，还被他师父，拎着扫帚，追了好几天。
司徒雷登率先进入酒城，凌霄紧随其后。
一路不停，直奔酒城中央大殿走去，而凌霄则在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酒城地处人界北方中央，这里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点彪悍的气势。
待他们来到最中央的大殿门口，门口的守卫看到司徒雷登，恭敬地行了一礼，他居然也回了一礼。
守卫退下，他带着凌霄进入了酒城的中央大殿，这里也是酒味最浓郁的地方。七拐八转，他领着凌霄来到了一个类似酒窖的地方后，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凌霄。
“你知道境界的划分吗？”
“知道，夺气者的境界由低至高分为，引起入身，聚气成旋，凝气出体，青气焚阳，黄气裂空，紫气分神，三气归元，以气破缚，气开仙门。”
“你说的不对，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说的又对。气开仙门是现在的说法，在若干年前，这个境界叫做羽化飞升。”
“现在夺气者得自己打开仙门，但你要知道，以前的夺气者，不需要打开仙门，就可以直接羽化飞升。”
说到这里，司徒雷登故意停顿了一下，给了凌霄一点独立思考的时间。
“你的意思说，这个仙门有问题？”
司徒雷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真相之一。仙人太多，天界的元气过少。以至于，天界有仙陨落，人界夺气者才可以打开仙门。”
那要是没仙陨落，岂不是……
“二百年前，我就到达羽化的境界了，仙门却一直打不开。你爷爷也猜测，天界可能已经半毁。”
凌霄不敢相信，夺气者最终到达的地方居然有可能半毁。
凌霄问道：“那岂不是再也没有能成仙的人了？”听完凌霄的问题，司徒雷登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势向外探查了一圈，又猛地汇拢将这里包围，他严肃地看着凌霄说道：“接下来我说的是有关你爷爷和我当年遭遇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向外传。”
凌霄郑重的点了点头，司徒雷登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大约在一百五十年前，你爷爷跟我是东部神殒大6的顶尖强者，早已到达羽化境界，认为这个人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挑战的存在了，就决定一起进军天界。当年我们强开仙门时来了不少人观看，就在我们信心十足的以为仙门必开时，他们出现了，阻止了仙门的开启。你爷爷跟我那时也是心高气傲，认为同在人界，即使是那个地方来的人，也不过是羽化境界而已，就跟他们生了战斗。大战的过程中，你爷爷跟我才明白，人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即使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你爷爷跟我也打退了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
司徒雷登闭目不言，过了一会缓缓张开口说道：“他们，你以后会接触到的。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那些到达羽化境界却开不了仙门的人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方认为天界才是羽化境界的人应该去的地方，一方认为人界亦可成就仙人。这些人，都自称是散仙。”
凌霄低头思考了一会，笑了笑说道：“仙人，凡人，心中一念间。”
司徒雷登大笑着说道：“真不愧是凌老头的孙子，连说的话都这么像。你爷爷当年也说过，人们眼中的仙不过是清气充盈的人，真正的仙，只在心中一念间。”
“那前辈跟我爷爷是那方的？”
司徒雷登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凌霄，颇为伤感地说道：“我们那方都不是，又那方都是。因为我们知道，现在这些人的争论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一个不能成仙的安慰。”
“可怜夺气百年，终了与仙无缘。”
“也不全是白修炼，你爷爷跟我在后来的五十年里现了一些隐秘。”
凌霄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隐秘？”
司徒雷登眉头紧锁，双眼微微眯起，贴在凌霄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隐秘就是……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司徒雷登很没风范的大笑起来，凌霄不禁为之气结，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
半晌，他笑到岔气，吐着舌头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才说了一句。
“天界阴险，消散仙境是人界最大的叛徒。”
凌霄不解，司徒雷登也不说了，抬手一挥，气势全散。
“既然你爷爷把你托付给了我，那么我必将认真教导你。十年内，以你的天赋，我的经验，达到羽化境界不成问题。
凌霄脸一黑，十年内到达羽化境界？那我不得被炼死啊。
司徒雷登仿佛没看见凌霄的脸色，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道：“你主修的战势，是凌族顶级战势《凌绝》吧。”
凌霄点点头，司徒雷登又说道：“我刚才说过，来酒城才能学会真正的夺气吧。”
凌霄又点点头，司徒雷登很没风范地挠了挠头。
“那我要告诉你，我是忽悠你的呢？”
凌霄的脸色已经彻底黑化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爷爷会把自己托付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司徒雷登看着凌霄越来越黑的脸色，哈哈一笑道：“被我唬住了吧，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你可是我挚友的孙子，跟我亲孙子没什么区别啊。”
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此时的凌霄，选择了无视司徒雷登的话，转过头打量起了酒城中央大殿的景色，司徒雷登一看凌霄不搭理自己了，挑起眉头，连忙说道：“《凌绝》有个致命缺点，你想不想知道？”
凌霄还是继续打量景色，司徒雷登赌气地说道：“小凌子，真不好玩。夺气在乎于天地的回应，而不是强行的夺取。”
说话这话，司徒雷登冲着凌霄做了一个鬼脸，就消失不见了。
凌霄回过头，扶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
“我爷爷眼里的失败者？我看完全是我爷爷不好意思说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吧！不败酒神，就是一个老顽童。”
虽说，司徒雷登有点不靠谱，但他说的话可不能忽视。凌霄抬起右手放在胸口，轻声说道：“在乎于回应天地吗？”
直至最后，凌霄也没提醒一下司徒雷登。
几分钟后，酒城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裤子君，你肿么了？你快醒醒！不是说好要保护彼此最重要的地方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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