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结业考验
债已还完，爱也说出口，再无遗憾，坠落吧，长眠土地中，愿来生还能遇见你。向汉坠落的度很快，砸穿了大地，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死了的自己，脑中还有意识？
是了，我明白了，自认为人生已无遗憾，却尽是遗憾。她还没有原谅我，她眼睛还没复明，我怎能就此死去？这份不甘心在支撑着我的意识。
爬起来啊向汉，你不是自称天下第三吗？你怎能被轻易的击倒？燃尽灵魂，也不能闭眼，啊啊啊，路还没断，我还没有死！
凌霄站在高空之上，也不知为何，他能听到向汉的怒吼，和灵魂不屈地挣扎，咔嚓，他眼前的画面裂出一道裂缝，一只大手探了进来，把他抓出去了。
“呼，一个不留神，把你小子也带进去了，失误，失误。”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凌霄一楞，睁开了眼睛，晃了晃头。“刚才生了什么事？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神情有些错乱，刚刚生的事太真实了，没有一丝破绽。
然而，真实的景象却是三人还站在原地，臧仓老师的大6通史还没打开，向老头也才从角落里走出，没有灰尘，也没有土地龟裂，更没有空间叠加。这一切，都是司徒雷登的战势所为。
“同时定住两个级强者，还能制造出幻相空间，老头，你的实力强的有点过分啊！”凌霄走到司徒雷登的身旁，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嘴上开着玩笑，心底还是很敬佩的。为了师弟，拼尽全力制造出幻相，只为两人能何解，这份心境，配得上他强的实力。
“废话，历届酒神，都是上代酒神亲传弟子中，最强的一个来担当。我要是没有实力，别说向老贼了，就连小师妹都不会让我当上酒神的，震慑不了宵小，那丢的可是酒城的脸。”司徒雷登翻了一个白眼，拉着凌霄跳进了虚空中，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小子，就等着看好戏吧。”
幻相结束，空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臧仓老师愣了一下，就知道生了什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拳头出了神。向汉则跳来跳去，偶尔抱头痛哭，偶尔哀嚎一声，嘴里还念念有词，状若疯癫。
“别装了，你算是看透你了，为了得到我的原谅，你都肯低下头求司徒老鬼来帮你，真是长本事了。”臧仓老师一声怒喝，向汉停下了疯癫动作，犹豫半天，才见他，缓缓走上前单膝跪地，捧起了手上的盒子。
“寻遍大6，终于被我找到了，复伤神药，龟甲驮碑。”臧仓老师几次抬手，都想打飞向汉手中的盒子，但刚刚，她泄过了心中的怒火，那一拳，打死了他，也打碎了自己的心。偏偏是这种时候，怒气散尽，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好你个司徒老鬼，敢算计我，下次再被我碰到，打断你一条腿都是轻的。
“哎呦，小师妹生气了，溜了，溜了，你小子也别看戏了，快跟我走。”司徒雷登看到臧仓老师脸上的表情，吓得一把抓起凌霄，踏着虚空，急射向酒城深处，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凌霄暗自腹诽，你是有多怕你的小师妹啊。司徒雷登好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小子懂什么？我这不叫怕，只是有些畏惧而已。”
哎，这话好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
“他们两个之间生过什么？打死打生的，吓死我了。”凌霄好奇一问，唤醒了司徒雷登尘封的记忆，只见他，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又想凌霄招了招手，拿起酒壶，痛饮一口后，讲起了当年的事。
那一年，我还年轻帅气（司徒雷登的自称），而师父也健在，一日，我和师父出门执行某项任务，偶然路过一处村庄，他们三个见到我们可以踏空而行，就一起上门求见，希望师父可以帮他们赶走恶人。
我师父，身为酒神是不合格的，他老人家正义感太强了，当即就出手，打跑了霸占村庄的恶人，还留在了村庄一段时间，教村里的人夺气，见他们三个天赋非凡，就多交了一些，称有机缘会收他们当弟子。
这一耽误，任务时间所剩不多，告别了村民，我跟师父赶忙上路，继续执行任务，但由于错过了最佳时机，师父被人暗算，受了一身重伤，我拼死一击，才换得我们逃回了酒城。
任务出错，师父遭到责难，差一点就丢了酒神的称呼。但他老人家很洒脱，也没再提起这事，直到他们三个上门拜访。师父收了他们三个为弟子，亲传战势谋略，我在一旁看的，都有点眼红了。是啊，我怎么能不眼红，那是师父最后的一段时光。
唉，说到此处，司徒雷登停下了讲述，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向酒城中央大殿，又喝了一口酒，心中似有千般哀愁，却不能说出口。
当年，最受宠的是小师妹，最有天赋的是向师弟，而最有希望当上酒神的却是她...三师妹。她是小师妹的亲姐姐，也是眼光高远至酒城上下都为之震惊的顶级谋略家。
她的策划，甚至能让我们击败那个不可一世的消散仙境。可恨！Tmd什么狗p结业考验，一帮畏手畏脚之辈，为了自己的前途，就这么断送了一代天才的性命，我恨呐，我恨我的实力，到了现在也不能干翻他们。
司徒雷登越说越激动，牙龈都咬出了血，脸上浮起了狰狞之色，身上的气势也吞吐不定，随时都有爆的可能。呜呼，吸气呼气，来回做了几十次，才平复了心境，继续讲述当年的事情。
你听说过刺杀散仙，这种结业考验吗？那就是去送死，亏他们还能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考验你们的实力，逼出你们的潜能。当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我还历历在目，那是嘲讽，那是可怜，那后面都有一颗颗残忍的心。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接下了这个考验，临行前，对我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扎在我的心上，那种感觉，你能理解吗？被人当胸抓出心脏，用力捏烂，又塞回去的感觉，让我陷入了癫狂。我不爱她，真的不爱，这点可以确定，我只是不能忍受这样一位天才，死的如此不值。
我离开了酒城，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我早就现了他们的行踪，却也没有阻止。因为此去必死，他们还肯跟上，这份决心，劝阻一句都是侮辱。
到了地方，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散仙集会，那一刻，我想到了全部，哼哈哈，够狠！我本以为，她会选择路上偷袭，却没料到，她直接现出身，点名挑战那位散仙。
那一战，我体会到了绝望，结束的太快了，甚至都不给我插手的时间，待尘埃落定后，地上只有她的尸体，和那位散仙嘲讽的笑容。
我爆了，境界急提升，气势喷涌而出，我掠过场地，夺回了她的尸体，想要将她安葬，却没想到，那位前辈身为散仙，没有一点你说的风范，对我千里追杀。
幸好他们两个的援助，才使我逃离了追杀，但小师妹的眼睛却毁在了那位前辈的手中。回到酒城附近，我还没安顿好她的尸体，他们两个就开战了，直至多年后，我才得知原因，当时，小师妹想去拦住她姐姐，却被向师弟挡住了。
小师妹恨向师弟，我能理解，不过，这件事不怪向师弟，只怪我当时还是太弱小，撼动不了某些人的决定。如今，年岁已逝，我已经不再弱小，但她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好了，我跟你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向你说明，自古天才有很多，但流芳千古的却很少。实力，机缘，时势，缺一不可。在没有凡的实力之前，能忍则忍，忍不了也要忍，直至达成目的，方可洒脱。”司徒雷登仰头瘫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酒壶也滑落在地，伸出手，茫然地向星空抓了抓，又抱紧了自己，合上了眼睛。
其实，任他怎么装出洒脱的样子，也抵不过眼角的清泪，和一声收不住颤音的叹息。
凌霄不想打扰他，转身欲离开，却撞在了无形的气势墙上。司徒雷登坐起身，问了一句：“刚才我讲的事，你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这种事怎么能忘？”
“恩！？”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并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凌霄的身体，不自然地冒出了冷汗。
“忘...忘了一大半了。”
“现在呢？”
“全忘了。”
司徒雷登站起身，掸掉了衣服上的土，拍了拍凌霄的肩膀，贴在他耳朵旁说道：“我是酒神，酒城塑造出来的不败酒神，我怎么会有遗憾呢？”
“哈哈，一代酒神不败，真的是谁也打不败……”司徒雷登恢复成了不正经的模样，摇头晃脑扭着屁股，留下了一个骚气十足的背影。凌霄低下头捂住了脸，狠狠地揉了揉，再抬头时，他也学着司徒雷登的样子，摇晃着身体离开了这里。
那个故事，就被两人选择性的遗忘在了脑后，随着亮闪闪的星光，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唉，墨珅仅凭自己，就击败了一个时代，却输给了数个时代的联合。你呢？你又能走多远呢？”远方好像传来了司徒雷登的声音，但又好像是风声，到底是什么，只有天上的月亮才知道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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