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或许孤身一人
夜幕降临，黑夜为大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夜空中的星星也隐去了影子，使得人们分不清眼前的状况。
走了几里山路，凌霄才现自己迷路了，前方是悬崖，后面是森林，搞得他又想大骂司徒雷登几句。无奈之下，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悬崖下，一个大叔领着一个小女孩，正在赶着夜路，借着火把的光亮，他俩看见了凌霄坠落的身影。
小女孩望着崖顶，咬着手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叔叔，又有人跳崖了。”大叔叹息了一声说道：“作孽啊，父母给的命，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跳崖的凌霄要是听到这对白，一定气得以头抢地。他才不是自杀，只是找不到去乐坊的路了。山崖下，凌霄倚在一棵树干上，用战势点燃了一堆干柴，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情不自禁地说道：“又是孤身一人了嘛。”
在酒城，有韩月的陪伴，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孤独，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韩月确实走进了他的心，但也没能打开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扇门。
孤独始终缠绕着凌霄，压得他喘不过气，张开手想抓住什么，却现面前空无一物。三年的无依无靠，受尽了冷嘲热讽，他只能在夜里拥抱自己的影子。韩月这一走，他的心再次沉入名为孤独的深渊里。
且走且停的凌霄，终于在几天后，看到了一处小镇，他欣喜地跑了过去，想要讨口热乎饭吃。进到小镇里，他没有看到任何商贩，和往来的路人，所有的建筑都紧闭大门。
凌霄来到一个挂着客栈牌子的屋子前，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吗？”刚问完，他就觉得自己好蠢，门只是紧闭，又没上锁，怎么可能没人。
果然，屋内传出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他刚想再次敲门就听到门后传来一个女孩怯怯的声音：“屋里没人，屋里没人。”
凌霄额头浮起了几道黑线说道：“我是个过路人，只想找个能安生睡觉的地方。”女孩怯怯地问道：“你是坏人吗？”凌霄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不是坏人，只是个路人。”
屋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约莫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透过门缝，上下打量着凌霄，许久，才轻声说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凌霄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不像坏人。”小女孩推开屋门，探出头望了望左右，才让开身子，放凌霄进去。
凌霄稍一错步，走进了屋子，释放出一缕清气，查探一番后，转头问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小女孩捏着衣角，点点头回答道：“父亲母亲都被坏人抓走了，就剩下妞妞一人了。”凌霄疑惑道：“坏人？什么样的坏人？”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了恐惧之色，低下头，双手护住额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妞妞不敢说，会被砍下头的。”小女孩从唇缝中，挤出了这句话后，就躲到了凌霄身后，拽住了他得衣角，瑟瑟抖。凌霄扭过身子，揉了揉小女孩的头说道：“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小女孩勉强松开手，抬起头望着凌霄，认真地问道：“哥哥真的会保护妞妞吗？”
凌霄微微一笑，语气非常肯定地答道：“放心吧，哥哥是很厉害的。”小女孩仿佛找到了依靠，紧紧地抱住凌霄的腿，哭着说道：“哥哥救救他们吧。”凌霄皱眉问道：“他们？还有谁被抓起来了？”小女孩抽噎道：“镇上的叔叔伯伯都被抓起来了。”
谁抓的？
是被一帮黑脸大坏蛋抓走的。
妞妞知道那帮黑脸大坏蛋在哪吗？
就在镇长伯伯的家里。
凌霄站起身，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妞妞别哭啦，哥哥这就去救他们。”小女孩猛地摇头，更加地抱紧了凌霄，哭喊道：“哥哥打不过他们的，他们都是很强大的夺气者。”凌霄笑着说道：“妞妞忘了？哥哥可是很厉害的。”
小女孩似乎不信凌霄的话，就是抱着他不让他走。凌霄无奈地用了一点气势，让小女孩陷入了昏迷，抱起她，将她轻轻地放在一张床上，转头离开了这家客栈，向着小镇中央走去。
走了几步，他才想到自己好像又没问镇长家在哪里，捶了捶额头，尴尬地笑了几声。怎么办呢？只能自己去找了。
凌霄四处察看，终于在镇上的西侧入口处，现了一个大院门前有几个人影。躲在暗处的凌霄轻声说道：“《承天》之虚无天。”
虚无天不仅可以解开不良效果，还能使自身进入隐于虚空。快步穿过这几个懒散的守卫，来到大院里，他现大院院子里全是一些虚弱的成年人。
他暂时没管这些成年人，侧身走进了大院的主厅，看到主厅里坐着三个人。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银的青年男人，次位上则是两个身穿金银袍子的老人。
银年轻男人轻抿了一口茶说道：“金银二老，什么时候我才能进阶到黄气裂空的境界？”
身穿金色袍子的老人说道：“凤少爷，再有数个成年人的清气，您就可以进阶了。”
凌霄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这些人居然摄取普通人身上蕴含的清气，来进行夺气，简直丧心病狂。一旦人身上的清气消失殆尽，那这个人就必死无疑。银青年男人放下茶杯说道：“可这个镇子上已经没有成年人了。”
金袍老人笑着说道：“我们可以抓一些小孩子，来夺取他们的清气。”银青年男人拍着手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两位了。”金袍老人摆摆手说道：“不麻烦，一切都是为了少爷。”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了对人命的漠视。
凌霄怒极，人命居然能用麻烦来形容！？他聚拢双手，一势天地乱横斩，直接将没有任何防备的银青年男人的头颅削掉。
金袍老人大怒，看着渐渐露出身形的凌霄，狂吼道：“小子，你闯了天大的祸了。”银袍老人没有说话，而是运转气势冲向了凌霄，凌霄弯腰躲过银袍老人的攻击，回敬一句：“我不知道我闯了多大的祸，我只知道我杀了该杀的人。《凌绝》之生机灭，《凌绝》之虚空崩。”
金银两位老人的周围清气消尽，浊气大增，虚空裂开一道缝隙。金袍老人见此战势，惊呼道：“竟然是他的后人，别杀我，我是……”
金袍老人话未说完就被的虚空缝隙拦腰斩断，银袍老人则被浊气吞噬的渣都不剩。
这是凌霄第一次用《凌绝》中最可怕的两个战势杀人，但他却丝毫没有负罪感。顺手解决了门口的几个守卫，他用自己的清气将虚弱的成年人都恢复完了。
几百位成年人一一道谢，凌霄一一还礼，镇长也想上前鞠躬，感谢凌霄的救命之恩，凌霄却说道：“各位都先回到自己的家中吧，家里的孩子应该都很想念你们。”
这些人回到家中后，家里的孩子都喜极而泣的冲过来抱住自己的父亲或母亲。凌霄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好受，在这团聚的氛围里，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小女孩妞妞看到凌霄孤身一人站在大街上，挣脱开父亲的怀抱，跑到凌霄面前弯腰谢道：“谢谢你，大哥哥，是你救了我们一家。”
凌霄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是你自己救了你们一家。”小女孩歪着头说道：“可我什么也没做呀。”凌霄凝视着她水灵清澈的大眼睛说道：“你用你的善良救了大家。”小女孩更加疑惑了，他笑了笑也没解释。
如果当时小女孩没有阻拦他去救人的话，或许他只会把那些家伙杀光，却不会用他的清气救人。
很冷血吧，他自嘲了一句。
他觉得这事还没结束，就又在这个小镇上逗留了几天，顺便问问有没有人知道乐坊在哪。三天后的傍晚，一个全是由夺气者组成的小队来到这个小镇问有没有人见过一个银的青年男人。凌霄知道该来的人来了，上次的金银老人才刚到青气焚阳的境界，而这个小队的队长则到了黄气裂空的境界。
凌霄装成小镇镇长的模样将这个小队引到小镇外的森林里，小队的队长感觉到事情不对就喝问道：“你确定那个青年男人进到这个森林里了？”
凌霄抬头看着夜空回答道：“我不知道他进没进过这个森林，我只知道你要想见他，我可以送你去死！”小队队长惊怒道：“你把少爷杀了？”凌霄不屑地呸了一声说道：“我只是送那个人渣回了老家。”
小队队长恢复了冷静，低声说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背在身后的手轻摆，他的队员们向后一撤，位置改变，布出了一个小型的杀阵。
凌霄左右手拇指食指相触，也摆出了重开三界的起手式。他不打算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上来就用毁灭势，混沌气扫过，只有那个小队队长还活着，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小队队长愤恨地看了凌霄一眼，咬舌自尽了，待他死后，一道黄芒向远方飞掠而去，凌霄来不及阻止，叹道：“杀人尽快灭口，斩草不能留根，我还是太年轻了。”回到小镇，凌霄去了镇长家，告诉镇长去酒城寻求帮助。
镇长有些迟疑，问道：“可是酒城能帮助我们这个小地方吗？”凌霄安慰道：“您就说是凌霄的请求就可以了。”
告别了镇长，凌霄又去了小女孩妞妞的家。
小女孩妞妞看到凌霄走进来，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来到他得面前，仰着头说道：“大哥哥，你来啦。”凌霄弯腰摸了摸妞妞的头说道：“妞妞，我是来告别的。”妞妞抱住凌霄的一条腿说道：“大哥哥，你能不能不走？”凌霄笑道：“大哥哥必须得走，但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妞妞很懂事地放开了凌霄，绞着手指，不舍地说道：“我会等着大哥哥回来的。”
凌霄又摸了摸妞妞的头，转身独自离去。
从镇子西侧入口离去的凌霄边走边想，到底是什么理由让自己去救人？他想了许久，猛然间想起了妞妞的父母回来时，妞妞脸上的笑容，嘴角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微微一笑道：“是了，就是为了那一抹安心的笑容。”
我不欠他们任何东西，所以我也没有救人的义务，改变我这个想法的，就是妞妞那紧紧的拥抱，和安心的笑容。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报吗？或许不会，但也足以宽慰己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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