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琴声悠悠
夜色伴着琴音，孤独的气息显得格外浓重。
凌霄在乐坊的一处洞穴里，捧着古琴努力地弹奏着乐坊坊主教他的一曲子。可是无论他多努力，欢快的乐曲总会被他弹奏成孤独悲伤的乐曲。他问过乐坊坊主这是怎么回事，乐坊坊主告诉他乐曲随心，他的心是孤独的，所以乐曲也是孤独悲伤的。
凌霄想改变内心，却现自己根本领悟不到快乐的真正含义。一曲终了，他抱着古琴叹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无法领悟本我。”
中年男人的身形出现在凌霄的面前，“十年前，你父亲只用了三天就领悟了本我，他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凌霄问道：“敢问前辈名讳是？”中年男人敲了敲凌霄的头，笑骂道：“都几天了，穷奇都接过来了，你小子才想起来问我叫什么，算了，告诉你吧。我叫乐心明，不知你父亲跟没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提起过，前辈就是琴魔乐心明？”
乐心明尴尬地摆了摆手，说道：“什么琴魔，那是你父亲给我起的名号，久而久之大家都那么叫了。”凌霄自语道：“爷爷的朋友有酒神跟乐神，父亲也有不少朋友，可我却……”乐心明拍了拍凌霄的肩膀说道：“朋友不在乎多，交心就好。”
凌霄叹了口气，“可我是一个都没有啊。”乐心明明显一愣，“一个都没有！？那我只能说句节哀。对了，你在酒城不是有几个朋友吗？”凌霄摇了摇头，“虽然我与他们整日厮混在一起，但心中就是有些隔阂，也不知道原因在哪。”乐心明想了想说道：“你被什么人伤到过吧。”凌霄脑中浮现出了凌傲的身影，又猛地摇头想忘记他。
我可以原谅任何人，唯独他，没得商量。
乐心明知道自己猜对了，也没点破，“本我是指最初的自己，即使你有朋友对领悟的帮助也不大。”凌霄苦恼道：“那我该怎么办呀。”
“你从前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倚着窗，看星星。”“你看到的是什么？”“看到什么？星星啊。”“唉，你自己领悟吧，灵魂的空白，我说什么也没用。”
凌霄歪着头，问道：“灵魂的空白是什……”还没问完，乐心明就消失不见了。他彻底迷茫了，本我到底怎样才能领悟？他捧着琴，站起身，走出仙音洞，抬起头，看向无尽星空，“看星星怎么不对了？灵魂的空白又是怎么回事？”星空不能给他答案，他只能试着去领悟，回应天地，天地却没有任何反应。
凌霄放下怀里的琴，伸起左手对着星空紧握，“众星给我些回应吧，我想领悟本我。”他闭上眼睛，眼前却只有闪烁的星星，叹了口气，“不该在夜空中看到星星吗？”他在仙音洞顶打坐看向星空，乐坊坊主出现在他的身后，看了看他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消失了。
一天过去，凌霄没有任何进展。七天过去，他无奈站起身，他现观看星空根本没用，他完全领悟不到任何东西。乐坊坊主又出现在他的身后说道：“本我，最初的自己，你还是不懂啊。”
凌霄听了乐坊坊主的话，低下头努力回想着最初的自己，但无论怎么想，最初的自己都是为了寻找父亲而努力修炼。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他毫无进展，有些气馁，离开了洞顶，找到了乐坊坊主。
乐坊坊主说道：“看来静修对你没什么帮助啊，离这里十里外就是浊神兽吞天犼的领地，你可以尝试去那里寻找本我，拿上我的令牌，吞天犼就不会伤害你。”
凌霄接过令牌，对着乐坊坊主鞠了一躬，转身离去。飞掠出仙音洞，他站在一处山崖上，再次凝望星空，还是毫无收获。他下定决心，纵身一跃，来到了吞天犼的领地。
一阵响彻云霄的兽吼传来，凌霄拿出了乐坊坊主的令牌，“这是乐坊坊主的令牌，请前辈……。”
凌霄话未说完，一个类似于紫麟狮的生物出现在他面前，相比于紫麟狮，这个生物更具霸气也更大，金色的瞳孔，金色的麟甲，头长双角，肋生金色双翼，尾巴上有些许不明图画，偶尔会冒出几道金色的火焰，这就是传说中的吞天犼了吧。
吞天犼围着凌霄转了一圈，口吐人言问道：“小子，凌墨珅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
吞天犼的嘴角居然有些上扬，“他，他还好吗？”凌霄黯然道：“爷爷他，已经过世了。”吞天犼出一阵悲鸣，“凌墨珅，你的承诺呢？你不是要挽救浊兽一族吗？如今，我们依旧落魄，你却已经死了，我不甘心啊！”凌霄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爷爷了，居然连传说中的神兽都认识自己的爷爷。
吞天犼悲鸣了好一阵，才有所缓和，低下巨大的头颅问道：“乐进让你来干什么？不是刚杀了高天信吗？凭那个老家伙跟你爷爷的关系，他也不可能让你来送死。”
“坊主让我来这里感受本我。”
吞天犼盯着凌霄看了一会，疑惑道：“你已经回应过天地的召唤了，怎么能没领悟本我呢？”凌霄回答道：“我是先回应的天地，没领悟过本我。”吞天犼惊道：“不可能，没领悟本我，怎么能回应天地？”
“不能做到吗？可我没现有什么不对啊。”
吞天犼沉思了一会，问道：“小子，凌承天呢？”凌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父亲，他失踪了。”
“你是否觉得孤单？”“有时候会有一点吧。”
吞天犼大笑起来，笑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司徒雷登那老家伙还真敢干，不怕你出事吗？”凌霄不解地问道：“前辈，您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吞天犼翻个身子，趴在地上说道：“没领悟本我就回应天地，司徒老家伙应该想到你的弱点了。”
“弱点？”
“爷爷去世，父亲失踪，太难了解最初的自己了，不如先回应天地。哈哈，小子，我来教你领悟本我的方法。”
凌霄鞠了一躬说道：“那就多谢前辈了。”吞天犼挥动爪子拍着地面，掀起了一层土，“你小子可比你那倒霉的爹有礼貌多了。先，你要回想你小时候的生活。”
凌霄回想起小时候父亲、爷爷的陪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吞天犼在一旁插话道：“就是这样，开心就要笑，难过就哭，不要克制，本我就是你已经遗忘了的感情。”凌霄摇摇头，“我早已忘记哭的感觉了。”吞天犼用爪子挠了挠头顶的双角，说道：“真是麻烦啊，我就知道乐进那小子找我不会是什么好事。《魔神》之虚无幻境。”
空间一阵抖动，如洋葱般，被层层剥离。凌霄感觉自己变小了，回到了凌族，父亲站在远处呼唤道：“霄儿，该回家了。”爷爷就站在父亲的身旁，慈祥地看着他。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伸手抹了抹眼角喃喃道：“眼泪？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哭了呢，父亲，霄儿好想你啊。”
凌霄奔向凌承天，紧紧地抱住了他，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光芒闪过，场景突然变成了两人出去打猎的时候，凌承天蹲下身子摸了摸凌霄的头说道：“霄儿，你要记住了，即使那天父亲不在了，你也要坚强，你是凌绝的后人，绝对不能倒下。”
凌霄放声大哭起来，他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他还是舍不得父亲的怀抱，自幼无母的他，唯一的依靠只有他父亲。他渐渐止住了哭声，心底暖洋洋的，“曾经我觉得我已经不再迷茫了，现在我才了解到最初的自己。我就是个懵懂的孩子，离不开爷爷的叮嘱，舍不得父亲的怀抱。”
吞天犼收起战势，躺在地上说道：“累死本神兽了，你小子领悟了本我了吧。”凌霄抹去眼泪，对吞天犼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前辈让我再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谢谢。”
“谢我干什么？刚才的战势是你爷爷创造的，而且那些都是假的。”“即使是假的也足够了，我是凌绝的后人，绝对不能倒下。”
随着他的话语，天地纹路再次升起，吞天犼看到连叫了三声好极了，“竟然在紫气分神的境界就领悟了天地纹路，你已经过了他们两个。”
凌霄摊开双手，看着身体周围的天地纹路，说道：“父亲，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回到乐坊，凌霄捧起古琴弹了起来，琴声响起，万物相合，仿佛连天地都感受到了他的快乐。乐坊坊主乐进与乐心明一同出现在凌霄的身后，凌霄连头都没回就说道：“两位前辈，我已经领悟了本我。”
乐心明笑道：“能察觉到我们，你确实已经领悟了。”乐进点了点头，“吞天犼那家伙，果然有办法。”凌霄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说道：“坊主，吞天犼前辈说你已经欠他两个人情了。”
乐进惊叫道：“帮你也算我的人情？吞天犼这家伙也太黑了。”凌霄没有答话，专注于琴曲之上。乐进要找吞天犼理论就先走了，乐心明则留下来教导凌霄别的曲子。
一年后，凌霄捧着古琴来到乐坊主厅，端坐中央，抚琴弹奏，琴声悠悠，乐进都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有打断凌霄的弹奏，一曲终了，凌霄站起身鞠了一躬，台下众人掌声响起。
乐进站起身，笑道：“你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了。”凌霄腼腆一笑，“是各位前辈的帮助，小子才能走出孤独的深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帮我乐坊一个忙。”“前辈请讲。”“明年就是乐坊一年一度的猎妖节，我希望你能带上一队。”“小子领命。”
乐进递给他一块令牌，“明天小乐坊的人会来这里，到时候，你跟着他们就可以了。”凌霄接过令牌，刚要退出乐坊主厅，忽地，问了一句，“请问，穷奇老大去哪了？”
“被吞天犼扣下了……”
凌霄低下头忍不住地笑成了声。怪狗烦吞天犼，吞天犼打怪狗，不知是狗咬犼，还是犼吃狗。
待他走到洞口，乐进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次子注定能震惊三界！”乐心明合上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头，“承天独自毁了半个冥界，他儿子怎么能比他差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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