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替代？

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了进来，她已经走了。我坐在床边上，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她已经离开了这里，昨天晚上我们坐在这里聊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她喜欢的东西，她的身世，她经历的事情，她为什么在四方城；我告诉她我是谁，包括我的工作，我没有隐藏，即使有一天她会带着成群的人来取我的命，我也不会后悔。那些记不起来的东西我也没有隐藏，我把我所有记得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后来，后来我好像睡着了，也许是困了，吃的多了，酒也喝多了。好像我最近经常不知不觉就睡了很长时间，我的警觉心在慢慢的下降。我躺在她的身边睡了过去，那一觉我睡的好安心，不知道是不是有她在我身边的原因，就连床也变的比以往柔软了许多。今早我一醒来，旁边的位置还遗留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像她刚刚还在这里一样，只是出去走了走，马上就会回来。

        我坐在床边，开始想她。如果你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只要在大睡一觉后醒来，看你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不是她就可以了。我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她的名字，盯着外面刺眼的太阳，我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深刻到无法醒来的梦，只存在于昨晚，不存在于今日。我开始回想起昨天见她的样子，她有长长的头，会说话的眼睛，但不是很大，白皙的皮肤，上翘的好看的嘴唇，以及紧张时紧捏在一起的双手。我明白了，她是真实存在的人，不是只存在于昨晚，而是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

        “思心，思心……”我不断在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不得不承认，她的名字很好听，好听到我认为这是我这辈子念过的最好听的情诗。

        我要去找她，这是在我脑海里升起的唯一的念头。我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但是我不能不去找她。猛的从床上弹起来，但我又坐了下去。我现在有些迷糊，我要去找姜念，可现在又出现了思心，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上一个爱一个，只需要短短的一点时间，就可以移情别恋？不对不对，我当初离开百鸟城，就是因为姜念，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而是因为…是因为什么呢…？

        脑子开始变的天旋地转，过去的事情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扑向了我的脑子里。但是那些东西显然太过痛苦，我的记忆一点也不想回想起来，所以它十分的抗拒，抗拒它们的到来，抗拒它们的回归。两股势力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博弈，我只能坐在床边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任他们在我的脑子动大战，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又开始思考，是否思心只是一个姜念的替代品？？？我太久没见到姜念了，看到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就将她当成了姜念的替代品，我无法忘记姜念，因为她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她知道关于我的过去的一切事情，一切东西。但我也同样无法忘掉思心，她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心，她是我现在所想的，也是，也许会是存在于我的未来的。

        我开始不断质疑，不断推翻自己。我想起了思心，想起了她的眼神。那个眼神我永远无法忘记，那种把我刺穿的眼神啊，我不可能忘记，那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透彻。如果以前有过，那么我不会忘记。那是我的人生第一次遇到一束光一样的东西，将我整个人穿透，不留任何痕迹的暴露在一个人的眼前，我被她俘虏了，在那个眼神对我射来的瞬间，我不得不承认，我被一个女人俘虏了。

        她不是替代品，她不是。脑海里的战争开始慢慢的平息，对战的双方全都战败，过去的记忆没有继续扑来，抗拒的城墙也没有被打破。我停止了这场战争，因为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思心不是替代品，我的过去和姜念绑在一起，她是我的过去，我不否认，我也不否定她，我喜欢过她，在我的过去，我要是否定，那就连我的过去都一起否定了。而思心，她是我的未来，我的现在，我的心之所在。我没有相信过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但是在那一个瞬间，我对她中情了，像是一只飞蛾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即使知道是火焰，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我知道我要去找姜念，我要知道我的过去，我也知道我要去找思心，因为她存在于我的未来。

        “云袖舞坊。”在嘴上念叨了一遍这四个字之后，我站起身，脑海中再也没有迟疑，眼神里再也没有怀疑。她是思心，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就是思心，即使我们的相遇是被安排好的，我也愿意相信这场安排。我没有怀疑她有没有说谎，没有怀疑她是不是罗靖派过来的卧底，甚至没有怀疑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没有质疑她的身份，也许她不是云袖舞坊的人，也不是罗靖的人。

        就因为那个眼神，那个眼神，我相信那个眼神不会骗人。人总是会做疯的事情的，我也不例外。

        因为那个眼神，我现在要走了，我要去找她。那五千两黄金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看到她就能安心。她是我的瘾，是我的解毒剂，我中了一个叫做思心的毒。我从没想过，我也会有这样一天，从没想过，我会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要我现在拔刀砍了罗靖，我也说到做到。

        人总得抓住什么东西才能知道自己是活着的，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她就成了我人生的意义，以前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我总是以为自己看破了一切，看破了这人世沧桑，从未想到我也会有中毒的那一天，我本是这世间最无魂无魄的野鬼，怎知道也会有被人降伏的一天。

        我起身，拿上我的刀，我还没忘记它还在这里陪着我。拢了拢散了些的头，重新困扎在了头顶，正了正略微褶皱的衣服，在外面套上了自己带来的一件白色大氅，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和眼睛，走向门口，推门而出。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像极了她看透我的那双眼神，也许她在等我，也在看着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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