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千圣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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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府邸就是刚才路过的城邦，六街三市，万户千门，人们来来往往。&1t;/p>
他们停在一座玲珑剔透的牌楼前面，那里壁厢传来一派丝竹之声。蜂鸟伸头往里面看，但见：朱宫贝厥，与世不殊。黄金为屋瓦，白玉做门枢。屏开玳瑁甲，栏砌珊瑚珠。祥云瑞霭辉蓬座，上接三光下八衢，非是天宫并宝藏，果然此处赛蓬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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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里面正在迎来送往，他们被看门的牡蛎精守卫带至后边小门进入。直接抬着海胆和肉枝送到后厨。龙宫与别处不同。厨房里面也是金器玉器晃人眼。里面许多矮小的植物妖精在忙着洗菜，准备宴席。蟹子清把篮筐送到厨房，系着亮红色围裙的鲤鱼总管很是爽快，当即付了银子。&1t;/p>
“鲤总管，”蟹子清告诉他，“今天有肉芝！”&1t;/p>
“是吗？”鲤总管非常高兴，“摩颜太子一定会喜欢的，他早就盼着了。”&1t;/p>
蟹子清和蟹子泓给他们验货。&1t;/p>
“你们先走吧”蟹子清对蜂鸟说，“我们晚会再走。”&1t;/p>
蟹黄和蜂鸟毕恭毕敬地倒退出去，蜂鸟看见肉芝不哭也不闹地静静地坐在提篮内。&1t;/p>
龙王的寿辰十分隆重，就连蜂鸟和蟹黄，这样送菜的人，还得到十块赏钱和一个大红苹果。&1t;/p>
蟹黄说要带蜂鸟去看驯养的金猊。他们两个偷偷来到龙府后花园湖边，碧绿的湖水里游戈几条金光闪闪的大龙。一个植物小妖正提着木桶在喂养金龙。&1t;/p>
这个妖精仆人十分矮小，只有一米高。像个育不良的小儿，瘦的皮包骨头。一双咕噜咕噜的大眼睛，头挽成葫芦形状的髻，用绿色的头绳缠着。脖子上有细藤条，挂着一个米黄色的玉龙吊坠。身上穿着用枯黄的葫芦干叶子做成的衣服。看到蜂鸟和蟹黄走过来，伺龙仆人慌忙放下木桶，小妖精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蜂鸟注意到它的葫芦叶衣服零零散散，如果不是用藤条捆着，一定要散掉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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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家少爷，”小葫芦妖精吸了一下鼻子，用布满虫眼的枯萎的葫芦叶子抹了抹脸。和蟹黄打招呼。&1t;/p>
“呼来唤去，”蟹黄说，“我带朋友蜂鸟来看你养的金龙。”&1t;/p>
“你好！”蜂鸟说着把手里苹果递给呼来唤去。&1t;/p>
呼来唤去跪在地上磕头致谢！&1t;/p>
“不，不要这样，”蜂鸟慌了，“一个苹果而已。”&1t;/p>
“你太伟大了。”呼来唤去满脸敬仰，“少爷。”&1t;/p>
“我不是少爷！”蜂鸟说。&1t;/p>
蟹黄在一边低声告诉他，呼来唤去天生是仆人，必须称呼他少爷。&1t;/p>
仆人只是一份工作吧，“哪有天生仆人呢？” 蜂鸟奇怪。&1t;/p>
“他是龙宫种植出来的植物草戒小妖，”蟹黄低声告诉他，“身价还不如一块龙鳞呢！”&1t;/p>
蜂鸟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1t;/p>
“对不起，少爷，我是一只家养的牲畜。”呼来唤去直接说。&1t;/p>
“牲畜？”&1t;/p>
“我是主人家养殖出来的，”呼来唤去并不避讳它的身份，“不算妖精。主人家培育我的目的就是要我干活，就像家养的牛。”&1t;/p>
蜂鸟目瞪口呆，他在黄四礼家呆上一个暑假，都受不了。这样比起来， 黄四礼一家还算好人呢。&1t;/p>
蜂鸟想起苏灵姬曾经说过：天庭不准养殖草芥。他们果然很可怜。&1t;/p>
“没有人能帮你吗？我能帮你吗？”蜂鸟问道，感觉心酸。&1t;/p>
“不能，我一生只属于主人。”小妖说，“除非主人不要我，把我当礼物送人，我才可以换主人，无论哪个主人，都可以杀了我吃肉。”&1t;/p>
“如果主人杀你吃肉，你可以逃走，可以离开主人家啊？”&1t;/p>
“我没有身份，没有户口，能走到哪里去呢？谁都可以杀死我，而不用负责任。”&1t;/p>
“谁都可以杀死你？”蜂鸟简直不能相信。&1t;/p>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蟹黄说，“没有户口，等于根本不存在。靠主人的庇护，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主人让它生，它就生，主人让它死，它就死。”&1t;/p>
“你不用这么惊讶，”蟹黄说，“没有生而平等，他们只是草芥。”&1t;/p>
小妖精吸了一下鼻子，用布满虫眼的葫芦叶子抹了抹脸，“我希望有一个户口，成为真正的妖精。”呼来唤去沮丧地说，“但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了。”&1t;/p>
蜂鸟想起来，去年财神也养殖了七个葫芦娃，“葫芦娃也属于草芥啊？”&1t;/p>
“草芥也分贵贱，金刚葫芦娃能力强大，主人都当宝贝，像我们普通草芥，根本不值一钱。”小妖说，“听说你敢跟命运女王抗争，可是呼来唤去却从来不敢反抗任何人。”&1t;/p>
“这没什么，”蜂鸟说，“她想我死，我想活。”&1t;/p>
呼来唤去仰慕道：“你是我崇拜的大英雄。” &1t;/p>
一个巡海的夜叉看到蟹黄和小妖精在聊天，走过来喝道，“那里来的蟹精，敢在龙府横行乱走？”&1t;/p>
一个鲶鱼样的妖精对蟹黄喊道：“快点招来。”&1t;/p>
蟹黄不敢放肆，老老实实交代。&1t;/p>
“蟹介士家的孩子，”鲶鱼样的妖精，“是近邻，饶他去吧。”&1t;/p>
巡海的夜叉说：“那就赶紧走吧。”&1t;/p>
他们刚要抬脚离开，却被呼来唤去拉住，示意他们先躲避一下。&1t;/p>
远处走来位白衣公子，一身贵气。白玉冠上嵌北海明珠，月牙白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此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长的好像影星彭雨晏——正是龙宫的摩颜龙太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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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者为作者心目中的龙太子类型）&1t;/p>
身后还跟着两个鱼怪。一个黑鱼精叫潘波儿，长得暴鳃乌甲，尖嘴厉牙。&1t;/p>
蜂鸟看见侍龙仆人慌慌张张跑过去，招呼来一条大金龙。&1t;/p>
敖摩颜骑着金龙飞走了。&1t;/p>
“就是传说中的龙王太子——敖摩颜。”蟹黄羡慕地说。&1t;/p>
蜂鸟羡慕地看着金龙消失在白云中。 他真想知道骑着金龙飞到天上是什么感觉。&1t;/p>
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回到了蟹黄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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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黄家就在石趣园，小道两旁长满海洋地衣。低矮院墙上是柳珊瑚，高大的海铁树。后面是海带林，枝繁叶茂而悠远，巍峨林立，耸入云天，捉迷藏连自己都找不着。&1t;/p>
蟹黄家居住的房子，别有雅致，位于蚌壳岩之间，就是一个自然山洞，里面钟乳石千姿百态，在灯下闪烁着亮光。迎宾厅洞顶悬垂下来的数十条钟乳石。再往里面，高的方桌，矮的茶几，坐的靠椅，虽然破旧，但摆放有致；客厅灯光倒影水中，又散射回周围的石壁上，整个环境柔和温馨，轻松舒适。&1t;/p>
而“厅”外，有几个大小不等的“门”，想必那些“门”或通向卧室，或通向厨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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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鸟简直不敢相信，妖精们也有电台，客厅墙壁上面的一个海螺里面，出广播正在报时：“天上时间，一点整。”&1t;/p>
蟹黄的卧室，穿过一个通道，曲折神秘，光怪6离，恍如“时光隧道”，妙趣横生。&1t;/p>
“不要和龙府比，”蟹黄说，“请进吧。”&1t;/p>
蟹黄拉开油漆斑驳的房门，房间倒也宽敞，但是极其不整洁。被子乱七八糟放在床上，一角耷拉在地上。床下有几只鞋子，没有看见一对的。墙上有排钉子，蟹黄的衣服和书包都挂在一颗珊瑚树上面。旁边墙壁帖着各种各样的汽车海报，都是在天上飞的车。还有一个人物的全身相片，穿着状元袍，他和蟹黄一样高大的身材，粗壮的手臂。&1t;/p>
“我大哥，蟹霆沣，”蟹黄说，“他想到你们中土华夏开飞船，如果你知道你来，就有的聊了。”&1t;/p>
画上男孩朝蜂鸟很酷地咧嘴一笑，看上去要多迷人有多迷人。&1t;/p>
蜂鸟透窗户往外看。远处菜园里，肉芝正骑着他的小白马，优哉游哉地朝蟹黄家的菜园走去。&1t;/p>
蜂鸟开心地笑了。&1t;/p>
蟹黄有点局促说：“不能跟摩颜太子家比，当然，也不能跟你在凡间的家里比，这里太差劲了。”&1t;/p>
“这是我见过最有趣的房间。”蜂鸟说。&1t;/p>
蟹黄的脸红了，“如果晚上听到打架的声音，不用理会，那是我家的小海鼠，整天在夜声人静的时候打架。”&1t;/p>
在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蟹黄的信使泡泡回来了，没有带作业本，它朝蜂鸟吐出几个泡泡。&1t;/p>
“暑假作业呢？”蟹黄问道，“没有回去拿？”&1t;/p>
小鲤鱼摇头摆尾的否认。并且吐出一串泡泡，蜂鸟看见是泡泡组成的字。“被收走了。”&1t;/p>
“谁收走？”蟹黄问。&1t;/p>
泡泡摇摇尾巴，又吐出一行泡泡字：“不读书了，所以不用写作业。”&1t;/p>
“怎会不读书？”蟹黄问，“肯定是你偷懒没有去拿。”他想捉住泡泡，可是泡泡好像生气了，朝蟹黄脸上吐出一大堆泡泡，趁着蟹黄看不见，它逃到外面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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