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星系内际
# o55 转变
深沉的夜幕之下, 废弃多年的舰船之上，地面都已经锈迹斑斑，关不紧的舱门透着一股抹不去的残破，但此刻这里却正召开一场小狼星数百年来, 最严肃的会议。
空旷的舰舱内连桌椅也没有, 傅晃站在最中间面向孟绥远严肃地开口, “奥尔贝罗无论如何不能再失守，孟绥远，这里交给你了？”
他说完立定，敬了一个军礼。
可是孟绥远并不对他的严肃买帐, 没事就摸下下巴没了的胡子, 斜着腿站着对傅晃回答：“我为什么要帮你？”
傅晃很想说‘你已经帮到一半了，就帮到底’，可是事实上孟绥远确实没有义务，他的任何要求孟绥远都可以拒绝。
于是，傅晃把敬礼的手放下来, 直视着孟绥远，将严肃凛成了强硬, 他说道：“奥里里亚, 或许答案就在虫兽那里，你也这么想的, 对吧？你一直监听的就是虫兽的声波。”
舰舱里其余几人都对傅晃的话表示不明所以, 只有孟绥远眼睑往上一抬, 瞪住了傅晃, 隔了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小子，我还以为你被部队教乖了，原来跟你父亲还是一个样！只不过比他能装而已。”
傅晃下意识地僵了一声，他很想问问孟绥远他父亲是什么的样，不过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机会，他听懂了孟绥远这话是同意了的意思，于是继续说：“我和龙湛要先去奥里里亚，于文钦，你跟我们一起。”
在场的几人都还在想傅晃刚才跟孟绥远的对话，于文钦被点到名还在愣，还是旁边的聂云颂拍了他一下，他才站上前挺胸回道：“是。”
“我们不去？”聂云颂问。
傅晃回答：“你们将这边的人整编好再来。”
“那我去哪里？”阿瑞尔在边上，一下蹭上来。
傅晃看向阿瑞尔思忖着说：“你给我一个名单，我需要能够跟我一起去奥里里亚，要战斗力强的，又能听从命令的。”
阿瑞尔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能做的事，立即高兴起来，“是，团长大人！”
就此他们最严肃的会议草草的结束，傅晃回到龙湛的战舰，龙湛和他的两们保镖已经将战舰的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包括武器的填充，随时都可以开战。
傅晃走进去，龙湛就朝他过来问道：“怎么样？搞定了？”
“嗯，费兰多那边怎么样，愿意帮忙吗？”傅晃回了一声反问。
龙湛沉重地叹了口气，“答是答应了，可是我快要被他坑破产了，以后我们要省吃简用了。”
傅晃愣了一下，脑子里的念头绕了好几圈，他觉得让龙湛破产很过意不去，又觉得龙湛的话太刻意他却没有特别想反驳，最后绕出口了一句，“谢谢。”
龙湛不懂傅晃这谢到底是在谢他什么，不过反正傅晃谢了，他就要为自己讨点好处，于是说：“嗯，那你怎么谢我？”
他说着已经贴到了傅晃的面前，傅晃立着不动，但他明显感觉到傅晃的身体一凛。
半晌后，傅晃回答：“你想怎么谢都可以。”
说完他仔细地盯着龙湛，已经料到了龙湛会说什么答案，他没有觉得他和龙湛过去三年的婚姻可以就之么过去，他只是想遵从自己的内心也坦诚一次。
“真的？”龙湛意外傅晃居然这么放心他，他不禁地眯起眼一笑，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拍了拍傅晃的胸口，把自己拉得笔直，连说话的语气都一起正直起来，“那就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傅晃登时瞪了大了眼，他觉得龙湛要是不说上床，也会说复婚，可是龙湛却冒出了这样一样，他猛然觉之前龙湛总是把‘复婚’挂在嘴上，现在突然再也不说了。
他又把眉头凛下来，直视龙湛望了许久，最终问道：“龙湛，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龙湛的动作明显一抖，明显得傅晃能够直接看出来，他接着傅晃的视线，动了动唇可是却没有话出口。
他不知道他应不应该承认，他明显地感觉到他失忆之后，傅晃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正常了许多，在他和傅光离婚前他们之间几乎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他唯一能听到傅晃的声音只有在床上，所以不遗余力地在床上让傅晃开口。
他很害怕他承认之后他们会回到当时那样，现在他连在床上让傅晃开口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是他不承认，傅晃那么痛恨他骗他。
傅晃在龙湛的反应上已经看出来，如果龙湛没有恢复记忆，回答根本不会犹豫。他虽然早就怀疑，可是确认后却还是不禁地提起一口气压在胸口，仿佛他和龙湛离婚前，他那说不出也压不下的感情又堵在了他的心房。
最终，他说了一句，“不用回答了。”说完他直接转身。
龙湛懵了一下，见到傅晃要走，他下意识地冲上去把人拉住，“不要。”
可是说只说了这两个字又停下来，没了下文。
傅晃回头看着龙湛，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龙湛继续，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要走，我不想为以前的自己找借口，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个就把我隔绝在外，能不能和之前一样，当我什么都不记得。”龙湛的声音不自觉地哑。
傅晃静了片刻，将龙湛拉住他的手摘开，深吸了一口气说：“让我冷静一下。”
傅晃说着从舱门走了出去，他脑子里不断跳出来许多的画面，在他成为黑暗哨兵时，被他关在心底的回忆突然全都因为龙湛一句冒出来，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紧握着，仿佛时间又退回到了十天前，他独自在黑暗里生死都不能自决。
顿时他的精神区如同火山喷一般一样的暴动起来，他之前精神核有了开始愈合的迹象，可是现在瞬间那那裂口裂得更深。
傅晃离开战舰往远处的荒地跑去，他觉得跑起来太慢，龙倏然出现在他身前，他跳到龙的背上，龙眨眼已经冲出去。
他没有张开屏障，任夜风刮在他脸上，可以是仍然冷不下他的精神，混杂着黑色闪电的精神力如果大火在他身上燃烧。
最后，他也不知道离开了多远，从龙的背上跳下去，就像个强大的精神力球撞在了地面上，地面如同被陨石砸出了一个大坑。
龙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没有办法靠近那强大的精神力爆炸，终于等了减弱了它才急冲下去，傅晃躺在坑的中间，瞪着双眼盯着它。
它落到了傅晃旁边，用它的大脑袋拱着傅晃的脸像是在安慰他。
“我没事，现在好了。”傅晃说道。
他确实没事了，他将那些从他心底逃出来的感觉重新都关回去，他看着裂得快碎掉的精神核终于有了一股安全感。
过了许久，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跳到龙的背上，等他回去的时候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阿瑞尔挑出来的人也都站在战舰前面，他还听到有人讨论刚才的爆炸。
傅晃若无其事地从龙背上下来，走过去，龙湛站在最前面像是在等他。
他接到龙湛投来的视线，漠着表情从龙湛身边走过去，然后站在所有人面前，拿出他将军的气势说道：“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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