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主角与反派

诸事皆定，到了欢庆的时候，没有选择高档酒店。孙涛找了雾都有名的老字号火锅。

        泛着亮的红黑汤底、辛辣呛鼻的调料、绿白相间的葱蒜覆在黄橙橙的油上，油碟底躺着黑色老陈醋。用筷子夹着鲜毛肚，放在汤锅里一涮，就着油碟配料，放入口中。刹那间，香、辣、酸、麻，再加上毛肚的鲜嫩，立刻在每一个味蕾中炸裂开来。

        张鲸落瞬间懂得雾都人爱吃火锅的道理。

        众人也是吃的面泛红光，额头见汗，没有了往日的风范。

        这可能也是孙涛想要回来的原因吧！张鲸落心想，但是这一口家乡的味道就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今天人来的很全。嘉实公司方面的钱民，孙涛带着周磊，天翔这边刘断山、欧娜、张鲸落以及李秋萌。

        值得一提的是郭敬亭也来了，虽然眼中仍不时掠过一抹落寞，不过仍旧与众人交谈甚欢。浑然没有输掉竞争，即将离职的失落。

        众人笑着、喝着、笑声连连、席间气氛欢乐，每个人都喝了酒，有了些许醉意。

        对于这种辛辣的火锅，初次品尝的张鲸落还有些吃不惯，加上屋内的闷热。张鲸落便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来，来到屋旁边的阳台，依着二楼的栏杆，欣赏长江的风景。

        清冷的江风吹来，让张鲸落有些晕迷的大脑，清醒了很多。

        雾都的江边街景在全国都是十分出名，这软红香土上的五光十色，倒映在清冷的江面，倒形成一副绝好的画卷。

        望着灿烂繁华的江边夜色，张鲸落心中忽然感到无比满足。没日没夜拼了一个月，他终于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善意。

        有了工作、王朝云恢复了状态，一连成了两单。甚至连高利贷的黄毛，也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声音诚惶诚恐，说不需要还那么多，只需要将一万五补上就好，要是没有也不要紧，慢慢还。

        张鲸落虽然心中疑惑，黄毛为什么突然转了性，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毕竟能少拿五千块钱，他还是十分乐意的。

        听到张鲸落答应后，黄毛则是大喜。甚至还嚷嚷着想要和他混，让他教自己当猎头。

        这件事张鲸落当然不能同意，可想了想，还是将黄毛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毕竟三教九流，每一派都有用处，保不齐什么时候，张鲸落也可能用到黄毛这一号人物。

        就这样，一直以来的所有困难，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而好事则全部砸了过来。局面大好。

        微眯着眼，手搭在栏杆上，张鲸落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

        “这江边风景不错吧！”一个声音传来。

        张鲸落睁开眼，现是不知何时到来的郭敬亭。

        “这江边的景色，我自小便看腻了，没什么感觉。你是外地人，多看看也好。”郭敬亭望着远处江景，眼神迷离。

        “你来干什么？”张鲸落不相信郭敬亭只是单纯出来欣赏风景，见到自己在这边，还故意过来，想来应该是有话要说。

        “来正式认输。”郭敬亭转过头，黑色镜框下的神色认真，身上没有平日里的浮躁与张狂。倒有种铅华退去，返璞归真的感觉。

        这是要出家？见到郭敬亭这幅模样，张鲸落却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郭敬亭自然不知道张鲸落的想法，平和的眼神望着他，继续说道：

        “尽管不想承认，张鲸落，但你确实比我强。我仔细反思了自己，抛开名牌大学的学历，和小有势力的家庭背景，其实我一无是处。那些优势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始终没看清自己的斤两，才导致今天的局面。我承认，你各方面能力都比我强。无论在职位调研，亦或是寻访人选。

        我像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酸儒，空有一身资源，却只能坐享其成，不懂进取，只会躲在舒适区里，依靠家庭人脉，寻找了两个候选人。

        而你却是刀刀致命的杀手，把每一分精力都用在关键位置上，将猎头每个工作环节都摸得透彻。所以我输的不冤。”

        “听到你这么夸我，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张鲸落笑着摸了摸鼻子，对于郭敬亭能够当着对手的面，坦然剖析自己，倒真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面对张鲸落的玩笑，郭敬亭笑容渐敛，平静的眼神忽然透露出强大额自信，沉声道：“但我不会放弃，知道锐鹰吧！那个仅次于天翔公司的猎头公司。我已经拿到他们的offer，我会去那边继续努力的。我虽然输了一时，可不代表输了一世。张鲸落，我还会回来的。”

        最后这几个字，郭敬亭说的掷地有声。

        不过在听到那句“还会回来的”后，张鲸落却扑哧一乐，笑道：“听见你说这句话，忽然让我有种影视剧里面对反派的感觉，每次反派倒下后，总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好为电影的续集埋下伏笔。”

        郭敬亭闻言也笑了起来，没有因为张鲸落的调侃恼怒。

        二人笑了会儿，郭敬亭盯着张鲸落，继续认真道：“张鲸落。我承认你像主角，一个人在城市打拼，无数次困境逆袭，最后成为人生赢家。这听上去很励志。”

        说到这里，郭敬亭抿了抿嘴唇，颤声道：“但我同样也是我人生这本书里的主角啊！对我来说，眼下的失败也是暂时的。我的人生同样精彩，我相信我这本书的结局最后也是欢喜的。我不是反派，真的不是。”

        见到郭敬亭的表情，张鲸落也变得郑重，微笑着伸出手：“就凭你这句话，你就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好，我在天翔等你。如此猎头这个江湖才足够精彩，独角戏没什么意思。要的就是群魔乱舞。这样才赢得才有价值。”

        到了最后，张鲸落也终于露出了本性。他比任何人都骄傲，只不过他的骄傲体现在行动上，坚持只用结果来打所有人的脸，而不是单纯说说而已。

        “哈哈！小心风大闪了舌头。“郭敬亭大笑着伸出手：”那么，日后再战？”

        “日后再战。”张鲸落肯定点头。

        郭敬亭宣战后，意气风的离去，只留下张鲸落继续肚子在这里欣赏江景。

        当然今天的张鲸落是不会孤单的，因为刘断山也走了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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