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娲补天
来到刘断山办公室，张鲸落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脸上带着笑。
“怎么不说话？”刘断山被张鲸落的眼神看的毛。
“以我们之间的默契，有很多问题不需要问出来吧！”一边说着，张鲸落熟练找出办公室里的茶叶，就着桌上的开水，悠闲的泡起了茶。
张鲸落成竹在胸，刘断山神色讪讪，一屁股坐在张鲸落面前，笑道：“确实是我故意将你带到圆桌去的，我也知道你必定会受到他们的打压。你太出色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断山有些感慨。
拿过泡好的茶壶，不顾及张鲸落的白眼，刘断山直接为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道：
“原本我也想慢慢培养你，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现你就是一台机器。一个月来，你不断的学习压榨自己，几乎一个月都在加班，周末无休，朝八晚八。无论是公司kpI考核，或者是行政内部评价，你都是最高的。
看见你这样，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有个患白血病的妹妹弟弟什么的，急需用钱，才会这么拼命工作。”
“呵呵，谁都有自己的隐私。我拼命工作的原因放在一边不谈。听你这么夸我，我倒还感觉蛮不好意思的。”面对刘断山的变相夸赞，张鲸落虽然嘴上谦虚，可浑身上下也没有找出半分羞涩，倒是理直气壮的成分多一些。
“不用客气，你应当的。”刘断山顺势抬杠，接过张鲸落的话头。
“假如不是你把我推出去当靶子的话。”没有被夸奖唬住，张鲸落的话让刘断山笑容一僵。
连将入口的茶水也顾不上喝，见张鲸落一副“无论你怎么忽悠，我就是不相信”的模样，刘断山嘭的一声将茶杯撞在桌面，痛心疾的说道：
“我这是在磨练你啊！你这么拼命，我自然也想知道你的潜力有多大，我知道你不想做温室的花朵，所以我这不是随了你的心愿吗？”刘断山一副完全是为你好的样子。
“所以你就把我送到了陈秃子手上？”张鲸落冷笑不已：“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之所以对我抱有这么大敌意，还是因为你吧！等于说，我是替你承受了他们的火力。”
“我仔细查过公司内部的薪酬制度。现初级顾问的底薪是一千五、中级顾问的底薪是两千、高级顾问的底薪才是三千。而我现在在人事那边挂的职称还是初级顾问。换句话说，其实我只有一千的底薪是公司开的，那我剩下的两千底薪是谁给的呢？”
没等刘断山说话，张鲸落便自问自答：“是你吧？刘经理。”
手摩挲着下颚，张鲸落的眼神愈明亮。
“刘断山，你之所以每个月多花费两千块，就是要找一个能力出色的人帮你吸引火力吧！你本身的能力就已经让人恐惧，如果他们再看到一个身上潜力还不逊于你的人出现，他们当然会全力打压，好维持住现在的平衡。所以我就是用来给你争取时间的炮灰，对不对？”
张鲸落一锤定音，将刘断山的想法，完全给剖析开来。
见到张鲸落一副真相了然于胸的模样，刘断山苦笑着刚要开口，却被张鲸落打断。
“先不用着急回答。我越想越感觉有道理。仔细想想，你开出这么高的薪水，却专门去寻找应届毕业生，而不是行业中出类拔萃的江湖老猎。所图无非就是毕业生初出茅庐，没有社会经验，更加容易操控。对吗？”
张鲸落此时的表现有几分侦探的模样。可惜对面的犯罪嫌疑人是成就已久的大盗，心里素质过硬。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刘断山淡然道：“我不想回答，你现在内心已经主观认定你的想法正确，我多说无益。我只想强调一点，在我的规划中，你不是炮灰。我刘断山还不屑于拿别人的前途来给我做垫脚石。”
“冠冕堂皇。”张鲸落给这段话下了个定义。
见到自己说什么，张鲸落都不相信，刘断山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
“说了这么多，索性把话说开，我得承认，陈问天不好对付，为人刻薄阴险，爱耍小手段，最擅长对付新人。我可以告诉你个记录，公司成立三年。他看不顺眼的新人有二十个。于是就走了二十个新人。那晚我也问过你是否准备好，一句话，这场仗你打是不打？”
刘断山将所有是非曲折告诉了张鲸落。意思很简单，敌人就在那，就这么强，你要是想打就干活，不想打就撤，我再重新找一个新人。来来回回绕弯子不是他的作风，他只想要张鲸落的回答。
“打是要打的。”张鲸落率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我总不能连打仗的原因都不清楚吧！说说看，为什么老板和陈秃子要联手对付你，这家公司一共有三间私人办公室。除去你这间，能够让剩下两间办公室的人联手对付你。我是该说你厉害呢！还是说你人品太差！”
说到最后，张鲸落既是感慨也是嘲讽。
一说起原因，刘断山放下茶杯，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怅然：“张鲸落，有些原因我不想说，说了你也不懂。到了我这个年纪，我这个地位。有时候名利已经不重要，做些想做的事情才是我追求的人生意义。”
“成，那我不问。”见到刘断山没有说出原因，张鲸落不再细问。
刘断山对着张鲸落笑了笑，继续道：“你只需要知道，陈问天和李青泽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你面临的压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陈问天会用手中的权利打压你，但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这不是他的公司。”
“这话我同意。”张鲸落点头，心中闪过今天大会上的各方反应，看来老板只是掌控了行政和运营等非业务部门，而在猎头部门，除了一部外，则似乎均是陈秃子的地盘。这其中恐怕也是有故事可讲的。
“总之你就先替我挡一阵风雨吧！我心中自有计较，你放心，大体计划我都已经准备好，你只需要做一些查缺补漏的工作就行。”
“查缺补漏？”张鲸落瞪大了眼睛，神色惊诧。
眼下他刘断山可以说就是光杆司令。整个公司，非业务部门是老板的人，业务部门是陈秃子的人。可以说四面楚歌，面对公司上下二三百号人，他拿什么去争？能力？还是名声？
张鲸落实在不明白刘断山的底气在哪里，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替他硬顶公司两大高层的围攻，只是计划中的查缺补漏。
“我这是女娲补天啊！”张鲸落意味深长的出感叹。
“为你卖命成，但价钱得谈好。”张鲸落清楚，付出越多，收益越大。天翔作为雾都顶尖公司、刘断山作为业界顶尖猎头。他呆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收获。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坐地起价，让自己的收益更高一点。
“说吧！”刘断山回答的很爽快，他知道张鲸落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要买命钱的。
“你的支持、人脉和工作经验。”张鲸落说了三点。
支持的意思是张鲸落在拼命的时候，刘断山必须給与帮助。从基础的行政审批，到其他经理的打压，刘断山都需要分担一部分压力。
而人脉则是猎头立足的根本，刘断山做猎头多年，人脉庞大，如果能将这部分资源吃透，张鲸落将会受益匪浅。
至于工作经验，张鲸落刚刚入行，刘断山的指点多一点，张鲸落便会少走一点弯路，能帮助他更快的成长。
可以说，这三点是目前张鲸落最为需要的东西。
“你倒是精明。”刘断山笑着摇头，随后爽快的答应：“行，我承诺，这三点都不会少的。去吧！帮我暂时扛上一段时间，好处少不了你的。”
于是谈好价钱的张鲸落心满意足离去，准备迎接外面的狂风暴雨。
“张鲸落，陈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刚刚回到座位，做行政的妹子便走了过来。
“得，共工来了。”听到陈秃子的命令，张鲸落苦笑不已，才刚刚谈好价钱，这边就上刺刀准备冲锋了。他可以预见到，此次去办公室，受到的刁难不会少。
“公公？”行政妹子不懂张鲸落在说些什么。她不知道张鲸落女娲补天的故事，还以为他是在骂陈秃子是个太监。
“撞不周山那个。”张鲸落笑着打了个谜语，站起身向陈秃子办公室走去。是福是祸总归是要来，他要去试试陈秃子的斤两，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
行政妹子一脸痴迷的看着张鲸落的背影，公司的传言八卦往往都在女人之间产生，她当然也知道张鲸落似乎受到了陈秃子的刁难。心中哀叹：“可惜这么好的帅哥，怎么就落到陈经理手下了呢？哎！”
她心中很是惋惜，知道可能很快就会见不到张鲸落了。因为被陈秃子所刁难的人，至今还没有能够留下来的人，在她心中，张鲸落自然也不例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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