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箭

随着这一套被命名为‘龙语’的中文程序设计语言的日渐成熟，运用龙语成功的编译完成加工中心系统程序，同尘实业在结束了闭关修炼的同时，又一系列的计划开始被张国庆提上日程。

        可正当这时，一个急促的电话打乱了张国庆的节奏。

        张国庆接到国内长途，听父亲说出‘出事’的第一反应，是研出问题了，便在电话里问张自强道：“爸，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数控机床的研出了什么问题？”

        张自强道：“一切良好，在你从香江派来的小钱指导下，我们已经成功地完成第一台机床的数控改装。”

        张国庆一听不是机床研的事，又问：“那你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芯片研出了问题？”

        张自强语气有些焦急，道：“也不是，自从咱们和光以美元开路，与国内的半导体生产研究单位达成协议，拥有了相关人才，掌握了从单晶制备、设备制造、集成电路制造的全过程技术后，虽然相比国外依旧落后，可还能在实验室条件下，制备出你要的芯片。”

        张国庆不由奇怪道：“既然都在按照规划走，那就挺好的。那你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钱的问题吗？”

        张自强叹息一声，道：“也差不多和钱有关。”

        张国庆劝道：“爸，我知道咱们现在在烧钱烧得厉害，你有些担心。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全面的打算，这样的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的。”

        张自强急了，道：“你先听我说，是和钱有关，不过不是这事。”

        理了理情绪，张自强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是，国内掌握维c新生产工艺的单位，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知道你把他们研究的成果卖给国外同行，卖出了六亿美金的高价。而你，当初仅仅付出了十几万代价就弄到手了。”

        张国庆冷笑一声，道：“所以，他们眼红了，闹腾起来了。好嘛，他们倒是消息灵通，我这协议还没签，他们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张自强苦笑道：“现在都闹到上层去了，已经惊动中央了。你说，咱们这该怎么办？”

        张国庆稍一思索，冷静地问父亲道：“爸，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张自强一阵为难，最终不得不说出实情，道：“事情可能要糟，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都在传闻你如何巧取豪夺，用欺骗的手段诈取专利。不仅如此，还在传闻你勾结外国，当了卖国贼，把国家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成果卖给外国政府牟取暴利。总之，为这事上层震怒，据说专案组正在派来和光的路上。现在通州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生怕被牵扯进去。可我和你爱华叔叔都知道实情，你是被冤枉的。只是现在这情形，咱们也是有口难辩。”

        张国庆沉默一阵，道：“爸，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虽然我们问心无愧，可这世上总会有许多莫须有的罪名。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联系与我们和光有合作关系的各个单位。毕竟咱们这么大一笔外汇，最后都会以人才、技术和设备的交换方式到他们手上。现在，我们只付了一部分定金，其余的还没有到位，一个个都还盼着咱们的早点把资金给到位。有这么一大群等着分肉的人在，你还怕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如果他们肯帮忙，各自动背后的关系，这事估计还会有转机。”

        张自强惊喜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么一出，还是你小子脑袋灵光。”

        张国庆没接话茬，继续道：“不过，如果调查组下来了。咱们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不仅要把财务给他们看，还要把咱们的成果拿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咱们靠专利挣的这笔钱，可都花在了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情上，绝不是为了个人享受的。”

        张自强连声应诺，不过对最终的结果他也没底，吩咐儿子道：“你现在还是待在香江为好，等事情过了再回来也不迟。如果最后事有不谐，那你就......”

        张国庆打断道：“事情还没到那地步，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就是到了那地步，你也不用担心。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这个道理我很清楚。现在专利还在我的名下，只要我一日不肯缴械，就没人能拿你们怎样！”

        说到最后，张国庆语气决绝，一副誓不妥协的样子。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张国庆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在电话中吩咐张自强，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把香江派出的员工全部撤回，另外公司关键的技术骨干，以公派的名义全部派遣到香江的同尘实业。

        刚挂完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张国庆强打起精神，接过电话。

        张国庆礼貌地对着电话那头，问道：“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一位？”

        电话那头随之传来夹着伦敦腔的粤语声，道：“张董，是我沈弼呀！”

        张国庆很客气道：“是沈大班呀，不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沈弼委婉道：“是这样，有件事我先和你提前打声招呼，免得你到时候措手不及。”

        张国庆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今天流年不利，在沈弼这儿又出状况了？

        心里虽然有些乱糟糟的，可张国庆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问沈弼道：“沈大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沈弼道：“今天，英特尔公司的安迪先生，打电话询问了关于贵公司的情况。”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张国庆已经隐隐猜到了英特尔公司为何开始关心起同尘实业这一籍籍无名的香江公司了。

        于是他就以探寻的口吻，问沈弼道：“是不是问我们公司，是否在大量供应8o8o芯片。”

        沈弼道：“是的，有可能你们会被英特尔告上法庭。我这儿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毫无心理准备，被打个措手不及。”

        放下电话，一股莫名的疲惫席卷了张国庆全身。糟糕的事，就好像是约好了的，一件接着一件接踵而来。

        想到此处，张国庆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他意识到，事情不可能这么巧，都凑到了一会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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