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二狗子

直到东城老杜的势力被清除十天之后，吹风才从饭庄食客口中得知郭梓殊就是六爷。再回想关中五虎拿过这封信，那么，五虎五人极有可能就是被雇佣来杀六爷的。

        只是现在六爷没有死，五虎也没有被六爷抓到，难道五虎没有动手？

        这些天，吹风心情好多了，因为三彪子自亲眼目睹三次，三哥挨揍或是吃瘪，心情极好，没有再拖吹风到菜窖毒打。

        只是好景不长，这天吹风又开始遭到三彪子的毒打，原因就是三彪子心情不好。为何不好，就要说到最近才被调到潼关县城，现在驻扎在城外的官军。

        这队官军有一千两百人，主将是黎方，三十许岁，据说出自将门世家。

        官军来了之后，城里乱了套，有的人担心要与邻国大晋王朝开战，届时潼关县城当其冲，有胆小害怕的豪门富家开始偷偷转移财物，一旦开战，搬家时直接走人方便快捷，若是不开战，再把财物转移回来就好。

        城里乱套，更多的原因是官军造成的。

        黎方本人自带着一千多官军来到城外驻扎，当天晚上便宿在栖凤楼，叫了春花、秋月两女陪侍。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六爷是民，虽然手中有些许的打手，却无法与人数众多的官军叫板。六爷心里明白，黎方的这笔花账算是烂了。

        上行下效，前有主将整日间寻花觅柳，后面便有刁恶兵丁或吃霸王餐，或拿了店家东西不给钱。

        一天之中，三彪子的饭庄接待的食客有多半是这种刁蛮兵士。

        眼看着饭庄天天赔钱，三彪子和张王氏商量着要把饭庄关掉。

        不曾想，第二天，某家杂货店老板以奸细罪被官军抓走。

        明眼人都知道，那家杂货店老板怎么可能是奸细，明明是不堪这些官军的骚扰，跟三彪子有一样的想法，要把店面关掉，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竟然被官军打成了敌国的奸细。

        因此，三彪子不得不放弃了关闭饭庄的想法。不过，他却另外想了一招，故意把饭菜做的难吃，或多放盐，或多放醋，虽然经常挨兵士打骂，他却乐此不疲，因为这是他最后所能想到的反抗手段。

        三彪子这几天接连打下来，打的吹风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真的只能以暴制暴吗？

        看来，实力才是最重要啊！

        秦晋两国皆列重兵在两国交界处，大战一触即。

        此时，秦国开始紧锣密鼓的全国大征兵，仍旧是每家每户抽调一人，若是不愿应征，那就要交一笔数额较大的人头税，这人头税几乎只有少数富裕人家才能缴纳的起。

        这项以金钱抵免征兵的政策，其实不是为了给国家收钱，而是为了多征兵。

        秦国的兵士，每月的饷银极低，据说，这是为了鼓励多杀敌立功。

        秦国有项规定：一个兵士，杀了敌国的兵士，那么他身上一半的财物可以自己留下，另外一半上缴。这也造就了兵士外出时，几乎没有钱可以用，有的人不得已只能拿了东西不给钱。

        而这项征兵的工作则是交给了县城中的捕快以及捕快手下的所谓“临时工”，这些临时工多是与捕快们平时私交不错的城鼠社狐。

        这项征兵工作根据完成的数量，会有一定的金钱奖励，所以这些临时工颇为卖力。

        有人会问，难道这些临时工家中不需要人来服兵役吗？

        这些城鼠社狐，自己家中的兵役自然轮不到他们来，更有甚者，他们找来那些平时软绵可欺之人，顶替自己家的或是给他们钱财来免去自家兵役的富人。

        平时他们做的就是欺压良善，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些征兵之事，自然是信手拈来。

        每个征兵的临时工，各自被指定一个征兵区域。

        当然，这其中也有门道，若是关系强硬一点的，划分的自是人口密集之处，无须多走路。若是属于底层的小喽啰，那么不好意思，偏远的山区就是你的管辖范围。若是你不愿去，自然是有愿意去之人。

        王二狗子，就是属于这种底层的小喽啰。他被分的区域是吹风的家所在小山村以及周边几个小山村。

        王二狗子，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对招风耳、一副冲天鼻，似鼠，似猴，又似猪，因他长相磕碜，心中自是自卑，也多被人瞧不起，世人越是如此待他，他平时自然欺压良善越狠。

        他如今三十大几的人，连一房媳妇都不曾讨到。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渴望有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心中明白这是天方夜谭。

        而有时为了解决需求，他只能去找暗娼。

        妓馆中自然是有漂亮的、可人的女孩子，只是一方面囊中羞涩，另一方面是主要的原因，即使他有钱，那些女孩子却不愿意接他这样的客人。

        更令他气愤的是，当他趴在那些暗娼身上努力泄之时，那些人的表情令他作呕，闭着眼睛，头偏向一旁，眉头蹙着，两腿打开，好似被鬼压身一般，急切期盼早一点结束这场噩梦。

        虽然这样的经历令他不舒服，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解决，他仍然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去承受这样的歧视。

        那些人歧视他，同样的，他也在歧视那些人，欺负那些人。

        难道这不是一种悲哀？

        王二狗子此时手中拄着一截七扭八歪的树枝，艰难的走着山路，腰间揣着附近几个村子的花名册，心中想着，若是这趟差事完成的好，又可以去……，想想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好久了，他不禁淫荡的笑着，走着。

        由于山村人烟稀少，并且各家各户比较分散，他只能一家挨着一家的跑去通知，确定每家所要应征的人员。

        一旦确定下来人员，剩下的事情就是各家的人员到指定时间、指定地点报名即可。征兵的临时工也不怕这些人届时不去应征，因为一旦有逃脱兵役的现象，全家一旦被抓到，即刻全部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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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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