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认

“青衣，你去带兵吧！本以为无坚不摧的擎家事实却如此残酷，我居然没有信得过的人。”擎梵宫感觉孤立无援，虽然漠志豪与归顺蛮族有兵，但他不知道到何时才能真正掌握。本以为兄弟之间相互扶持什么都不用怕，却不曾想……

        容绽任他枕在膝上，轻拍背安抚温情责备：“你就是性子太暴躁独断专行，凡是以后要懂得隐藏懂得听取大家意见。你这些兄弟没别的心思，不过想要擎家和将军府强大，不过以后怕是……”顿了半晌继续：“那时再说，大将军私信之意，二月上旬便可以到帝都面圣，届时大将军是要带走强硬派的三将军与八将军，恐怕大将军与天将军会迅调整将军府势力。”

        擎梵宫微微摇头：“有二哥在大哥不会轻易如愿，将军令我给你全权代表我，将军府的烂摊子无论如何你要帮我收拾好！”

        容绽没有反驳，将军令归他大概是大将军与二将军折中的办法，汗王庭的争斗已经白热化，估计很快就会后撤蛮族防线。年前的流民军户，年后的辖区招募军户与漠志豪带来的新编军户，甚至归附的蛮族，小小的宁靖辖区已经人满为患。各种问题接踵而来，若不及时处理好怕是将是一场灾难。

        “今日你与青云啸约定的第三日，但……”容绽很担忧，崩溃边缘的青云啸会不会再次召回青家士子？

        “放心，明日我就把七婶送到他床上。”擎梵宫坏笑：“我就怕现在的他即使见到七婶也有心无力。”说完拿容绽膝盖当枕头继续安睡。

        翌日清晨。

        “目前兵器很紧缺，我们报备的武器已经大大过定额，刺史府上报朝廷，可现在新编士卒也要有件武器练兵吧！”擎八源很愁，不住对擎梵宫牢骚：“归顺蛮族的武器给南晋士卒，多少都会引起他们的怨言。”

        擎梵宫瞟了两眼：“蛮族与南晋百姓没有生争斗吧？”

        “目前隔离状态暂时没有，隐患太大。”

        擎梵宫哦一身，话锋一转问道：“听说六位爹爹隐居在竹山？”擎梵宫懊悔他们出现引出忠帝：““擎家不养无用之人。””

        于是擎八源笑了：“三哥很愿意做这件事。”

        不顾正午的烈日当空，擎三辑手持军令带领三千士卒浩浩荡荡进入竹山，一声令下满山的翠竹被利斧砍斫。

        擎家第三代六兄弟早已经心灰意冷，找了个门前流水潺潺，四周松竹掩映的半山，不问世事，过着隐居的生活。而擎阿七则被迫娶妻后出家为僧，常伴青灯，事实上，擎家四代孙对他们非常失望。当年他们集体隐居擎阿大不过18岁，一肩扛起整个宁靖辖区，十一、十二、十三才4岁就被擎阿大狠心的扔进军营，而十一、十二还是女孩。看着他们幼小的身躯含着泪在修罗场般的阵地上，忙来忙去跟着打扫战场，擎三辑恨不得冲进竹山杀了他们。当他们单纯的双眸被冰冷代替擎三辑无法自控的冲进竹山，痛骂无能的父辈而后不顾一切的断绝关系，再未说过一句话。他犹记得十一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归来，大哥跪在祠堂里痛彻心扉的哭声。

        “老九说擎家不养无用之人。”擎三辑冰冷的越过六兄弟：“这片竹山全部充公。”

        于是擎三辑将风景优美的竹山砍成了一座空山，擎阿大站在山前不住叹息，可怜了这满山翠竹！

        “七叔，六位爹爹已经重入军营。”擎阿大坐在石凳上观花赏竹，随口的一句话，敲击木鱼的僧人停下片刻继续。擎阿大折一片竹叶吹响而后摇摇头：“可怜了竹山那满山的翠竹，再长起来不知要耗费几年光阴。”擎阿大去竹山看过，光秃的只剩下参差不齐的树桩，整个山景都被破坏殆尽。

        僧人丝毫没有动容，擎阿大叹息：“青云啸与沙浓浓已经成为将军府盟友，你和七婶可是老九许给他们的报酬。三番两次相请你们何苦这般无情，黄昏时七叔你若还不下山，老九会血洗寺庙。”

        “他又何苦如此相逼！”

        “擎家不养无用之人。”

        不断有士卒包围寺庙，僧人起了波澜的心再也无法静下来，静默片刻起身走入方丈禅房。

        方丈正在打坐，僧人跪地扣了三头脱掉僧衣，终究还是躲不开凡尘俗世。待他与擎阿大走出寺庙，士卒撤走，下山丛林中走出的倩丽身影让他这几年的清修瞬时消散，原来师傅说他凡心未死却是真的。

        骆青梅被青云啸病态的容颜吓到，多日未见为何他这般憔悴？青云啸不顾众人在场紧紧抱住她，眼含清泪：“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青梅，我们成亲！”青云啸轻柔相问，这句话错过多少年！骆青梅抬眸脸色泛红，双手互搓没有言语，青云啸低低一笑：“等你蓄我们成亲！”

        骆青梅微微错愕而后无限感激，她在意的便是此事。

        擎阿七与擎阿大回到擎家祠堂请罪，主母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儿子，默然凝视久久不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简单却饱含深情的八个字，擎阿七自责不孝，日后的时光好好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后擎阿七顾不得擎家众人都在，迫不及待的留住沙浓浓说了一句：“我们成亲。”

        沙浓浓满面娇羞，擎十九应景的喊了一句：“娘。”她低声应答落荒而逃。

        擎阿七浅笑，却在骆青梅素衣而来顿住笑容，时间仿佛停止二人相望，久久双方同时脱口而出：“对不起。”若不是他们的软弱又何有今日四人的苦等！

        这大概是擎十九最开心的时刻，尽管爹娘话很少，但是一回头他们就在身边，真好。

        晚饭过后哄睡十九，两人安静凝望有自己身影的孩子，时到今日他们都不能坦然接受这孩子的存在。

        擎阿七将墨迹未干的休书递过去，一纸休书，二人终于如释重负，相视而笑。就如同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还是可以并肩杀敌的战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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