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兄弟相见

云楼之上烛火跳动，孤寂坐在地毯上的擎天蕴思绪如海波动，忽然烛火大动眼前凭空多出一人，吓得他躲在以后疑惑观望，手缓缓伸向靴间匕。

        眼前站立之人身形高大，但棱角却还带着少年的英利，那人眉眼间的熟悉让擎天蕴心头狂跳。而后他猛地起身冷笑：“哈哈，你终于来了，可以现在来有什么用？”

        擎梵宫眼含悲悯与愧疚，上前想要拥抱擎天蕴，他后悔笑声凄厉：“国破家亡，你现在来有什么用？”

        二人僵住互望，擎天蕴冷笑不止，擎梵宫痛彻心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擎天蕴怒不可遏，用力推搡擎梵宫大声喝问：“为什么？为什么？”

        擎梵宫一语未任他泄，擎天蕴瘦弱身躯不住颤抖，他想起无数个日日夜夜，担忧、恐惧、绝望、期盼……无数情感交织在一起，度日如年，他恨他，恨他轻易许下诺言却没有兑现。锋利无比透着寒光的匕无情刺进擎梵宫胸膛，擎天蕴疯狂吼叫着拔出再刺入，反复如此，鲜血横流尽染白色衣衫，开出妖艳红花。

        跳动的火焰映照二人面容，擎梵宫面带微笑心疼凝视举动疯狂的擎天蕴，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瘦弱的臂膀，柔声安慰。擎天蕴回过神，刺鼻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滴落在云楼地板，渗透下去。

        “啊……”擎天蕴丢开匕惨叫，擎梵宫胸前外翻的红肉，不断外流的鲜血，擎天蕴不可置信，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断后退，踢翻了木椅，出亲吻地板的声响。

        “蕴，蕴，大兄对不起你，蕴……”擎梵宫血液迅流失，但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脚步缓慢走向擎天蕴，双目中满是柔情和自责。擎天蕴抱紧双腿缩在角落，身子颤抖更加厉害，他恐惧、自责、愤恨……惊叫着不敢接受刺杀大兄的事实。

        “蕴，没事的，明日大兄就会重新活过来。”擎梵宫跪下来抚摸他如墨黑，擎天蕴仰面泪落满腮，而后哇的一声哭出声伏在擎梵宫膝盖上忏悔不迭。

        血液一滴一滴流干，擎梵宫身体逐渐冰冷，擎天蕴惊慌失措，沉沦在懊悔的深渊哭得声嘶力竭，流出血泪。他一遍遍喊着：“大兄，大兄……”嗓子沙哑疼痛直至不出声响，两道血泪流在脸庞，擎天蕴双眼空洞无神，他恨，恨这无情的帝王家！

        云楼冰冷，擎天蕴呆坐擎梵宫尸身前，遥望天际黑幕渐渐隐去，黎明曙光缓来。冰冷尸身突然动了动，而后擎梵宫豁然坐起，血泪流干的擎天蕴茫然凝望。擎梵宫昨夜被刺血肉已然恢复犹如新生，他将瘦弱的擎天蕴揽入怀里心疼哽咽，良久才温温吐出一句：“蕴，大兄来看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擎天蕴醒悟过来跪地叩头认错。

        “蕴，蕴……”擎梵宫抓住他双手安抚：“大兄无事，你看大兄什么伤都没有。”说着解开衣物，肤色健康疤痕都是旧伤昨日新伤没有任何痕迹，被悔恨充斥心间的擎天蕴双眼疼痛，模糊朦胧间不可置信却带上一丝喜悦，扑在擎梵宫怀中感受那生命的跳动。

        少年比之同龄人要小上两三岁，身材瘦小脸色蜡黄，蜷缩在擎梵宫怀中沉沉睡去，眉间紧皱带着浓浓悲伤。擎梵宫为他盖上锦被，却抚不平少年眉心，心疼至斯的泪滑落，他恨不得此刻杀了天帝，用他的人头来取悦少年。然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利用魔剑之力隐身来见擎天蕴，擎梵宫一年之内要每日接受魔剑反噬之痛，铁桶森严的皇宫怎是他独自能带人闯出去的？

        此刻南熏殿寂静异常，漠州刺史漠世英跪在地上身体颤抖，天帝与大将军的威势让他恐惧。漠世英是漠王的远房旁支，被天帝钦点为漠州刺史，此次前来是受漠州势力威逼试探朝廷的，他不过是个傀儡。

        “朕知道了，退下吧！”两盏茶时间后天帝悠悠说了一句，漠世英唯唯诺诺退下。

        流士民收好奏章道：“臣已派人暗中调查不日便有汇报，是否在加派些人手？”

        天帝神色如常遥望殿外，闻言收回目光轻轻摆手：“罢了，人多怕是会引警觉。”流士民点头表示赞同，天帝苦涩一笑按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苍凉的语调让流士民恍然：“舒恒，快要四月十二了！”

        流士民愕然惊问：“陛下留着神女莫非只为那虚无缥缈的预言？”

        天帝满目悲戚的望向流士民，左手来回抚摸着雕刻擎天神鸟的刀鞘，似在回应又似喃喃自语：“十二年了，预言真假与否并不重要，若无那一丝期盼我又该如何走下去？可我做的皇兄若知该会伤心吧！”

        流士民无言，他无法体会天帝的执着，他只需听从并执行天帝旨意，这世间太多对与错的界限模糊不清，自己早就迷失在路上。

        擎三辑与擎八源焦灼等待，房门响动擎梵宫安然无恙返回，高悬的心终于落地。被负面情绪萦绕的擎梵宫心头微暖，与兄长相拥行为颇为妇人之情，二人却未嘲笑鼓励的锤他一拳。

        擎梵宫还未讲完经过，擎三辑脸色瞬变撕开擎梵宫上衣，擎梵宫下意识退了一步却被擎三辑怒斥：“你这血脉至亲的弟弟原来是头狼，若非卖身为魔有死而复生的能力，此刻的你已经是死人了。”

        见擎梵宫身上只是旧伤安下心，怒气却为减少：“这等狼心狗肺之子你救他有何用？终有一日会将你吞掉连骨头都不吐。”

        擎八源也是怒气填胸，但观九弟神色张张口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擎梵宫神色哀戚隐有泪光：“三哥，是我毁诺在先，国破家亡沦为阶下囚怎是八岁孩童能接受的？我只恨自己无力现在带走他和神女，终是我愧对他！”

        擎三辑知自己无法劝他放弃，却不能忍受将一头狼放在身边，警告道：“他日若救出至亲，你就离开南晋离开他们，不过怕是等不到那日他就们就会身死，你好自私量珍惜相处时日吧！”

        擎梵宫听闻心神慌乱，企图从兄长脸上找到些希望，但谁又能保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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