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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探望


扶桑目眩良久,才敢相信彦昭方才说他是来探望她的。

        探望?扶桑哭笑不得,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是在这儿游山玩水呐?既是探望,那你看我现在怎么样?”彦昭脱口而出:“看上去还不错,羊肉挺香。”

        “挺香,那是野人们吃的好不好?我也就能闻闻味道!”扶桑龇着牙,提起来便窝火。这时,野人们又听见扶桑正在嘀咕,于是纷纷朝扶桑这边看了一眼,凶巴巴地吼道:“嘀咕什么呢?”

        扶桑幽怨地白了野人手里的烤羊腿一眼,吞了吞口水:“我饿了!你们赶紧给我准备吃的,否则司幽族的人来了我便告状!”“哈哈!”一个皮肤最黑的野人冷笑道,“你告状又能怎么样?这座山头地势复杂,又到处都是我们布下的陷阱!”

        “司幽族的人敢得罪我们,就别想活着回去!”扶桑沉沉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趁野人们再次不注意,才连忙对彦昭说:“你能不能别闹了?快带我出去啊!”彦昭素来稳重,可是说不上为什么,他偏偏喜欢捉弄捉弄扶桑。说起来,他活了几百年,唯一捉弄过的就是扶桑了。因而顿了一会儿,彦昭才回答扶桑:“来都来了,何不多待一会儿再回去?就当是来野人族做客!”

        扶桑只得板着脸和彦昭讲道理:“你也听到了,司幽族的人很快就会来拿钱换我,我们要是再不走,要对付的就不止这么几个野人了。”“况且,狼后得知我被司幽族的人抓走,一定坐立难安,你忍心让这么大年纪的狼后提心吊胆吗?”

        彦昭静静听了许久,唔了一声:“说到年纪嘛,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如你叫我一声叔叔,我这就替你报仇。”扶桑柳眉微蹙:“为什么我要叫你叔叔?就算你是只活了很长时间的妖精,可看上去也不老啊!”彦昭语气带笑:“那你还想不想出去?司幽族的人就快到了吧?”

        闻言,扶桑胸中立时堵了一口气,想来人生难得遇到一个把她整治得服服贴贴的人,这回真是栽在彦昭手里了。秉承着大女子能屈能伸的气节,扶桑咬着牙喊了一句:“叔叔!”这声音细如蚊呐,倒也清晰。当是时,彦昭那张蜥蜴脸上都含了显而易见的笑容。不过好不容易能整扶桑一回,彦昭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收手,于是他止住了笑意,又提出要求:“叫一声彦昭叔叔来听听。

        ”扶桑火冒三丈,差点破口大骂,不过念及野人们凶悍,逃命要紧,扶桑还是耐着性子照做。“彦昭叔叔……”扶桑闭着眼睛喊完,“现在可以了吧?”彦昭终于笑出了声,随即爬到扶桑被反绑着的手腕上,将扶桑手上的绳子咬断,又到扶桑脚腕上将绳子咬断。

        扶桑不敢立刻放松,而是装作仍然被绑着的姿态。接着,彦昭淡淡道:“我先把盯着你的这几个野人解决,你再起身跟在我身后,听见了吗?”扶桑嘟了嘟嘴:“你还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彦昭没再说什么,快爬到几步外的地方,施法将心不在焉地看着扶桑的那几个野人迷晕,便不动声色的现出了人形。

        扶桑隔了几步的距离,望见他今日身穿深黑色的劲装,领口滚了一圈银线刺绣,半披半束的飘逸自然。正是一副儒雅而不失桀骜的模样。扶桑很快收回目光,试着活动手腕脚腕,待酸麻的感觉缓缓流失,才起身走到彦昭身后。“现在你走在我前面,想打谁就打谁,我帮你报仇!”

        彦昭回头瞟了扶桑一眼,眼波流转,笑颜绝美。扶桑心念一动,继而悄悄走到那群野人身后。这些野人正在大口吃着烤羊腿,大口喝酒,与此同时还低着头围在火堆旁烤火,一副不亦乐乎的模样。扶桑缓缓弓下身子,拍了拍那个最黑的野人的肩膀。那野人回头一看,见扶桑居然被松了绑,当即瞪了瞪眼睛,却见扶桑狡黠一笑:“烤羊腿好吃吗?现在让你吃个够!”

        话落,那野人甚至没弄明白究竟生了什么,迎面便挨了一堆暴打,眨眼的功夫,野人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打人的正是彦昭。那野人一边挨打一边嗷嗷大叫着要起身杀了彦昭,其他的野人也都响应这个头目,起身想要抓住彦昭。奈何彦昭一身黑衣,身手敏捷,如同一只徜徉在黑夜中的蝙蝠,让人实在琢磨不透他的走向。

        故而这一群野人只见一团黑烟变幻莫测,醒过神时都已伤痕累累。趁野人们痛苦哀嚎的功夫,彦昭拉着扶桑的手腕,轻轻唤了一声:“走!”扶桑解气地笑了笑,跟着彦昭冲向洞外。身后还回响着野人的叫嚣:“外面都是我们的陷阱,你们跑出去就别想活着回来!”

        彦昭眉眼间浮上几分傲岸,根本不理会野人的威胁。到了洞外,彦昭利落地揽住扶桑的肩,纵身拨开层峦叠嶂的枝叶,打算翱翔云端,不信还会中野人的陷阱。谁知野人的确狠毒而狡猾,竟在树上绑了机关,那是被削得极尖的竹筒子,野人将几个竹筒捆成一排。寻常人若是被这暗器刺中,身体必定被刺穿。

        因树叶茂密,而竹筒又与树叶颜色一致,因而彦昭也未看见这暗器竟藏在树上。以至于彦昭带扶桑凌空的瞬间,正好触碰到树上的绳索,暗器猝不及防地向扶桑飞来,那一刻没人来得及做出多余的反应。彦昭并未想到用法术,而是下意识的用身体去挡住横飞而来的暗器,而扶桑瞳孔微张的瞬间,本想用力推开彦昭。

        谁知用力过猛,竟整个人扑倒在彦昭身上。好在两个动作冲突不大,因而两人完美地躲过了树上与此同时,扶桑已如同一个逃荒的难民,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天狼宫偏殿,对着狼后行了一个跪拜礼。“狼后,我平安回来了。

        ”扶桑笑中含泪。狼后老泪纵横,对扶桑嘘寒问暖了一番,又追问道:“当夜你是怎么被人抓走的?”扶桑愣了愣,想到苍戎和大祭司那两个老王八蛋,至今仍是咬牙切齿。然而这两人毕竟是老世族,若是一再挑起他们与狼后的矛盾,恐怕要为天狼族惹麻烦。

        于是扶桑未对狼后说出真相,只是说自己一时贪玩儿,夜里出门正好遇上了铜面人,所以被被打伤的野人很快便追了出来,向扶桑和彦昭的方向大步跑来。

        扶桑急忙起身,却被彦昭抓住胳膊,身体又紧紧贴住彦昭的胸膛。“不要打草惊蛇!”彦昭平静地看了扶桑一眼,又瞟了一眼野人的方向,随即两手紧紧环住扶桑的身体,抱着扶桑,悄无声息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彦昭和扶桑滚到了一个草木更加茂盛的角落,野人从这草丛边上走过,竟看也不看草丛里一眼,径直朝前跑去。

        扶桑有些诧异,抬眸扫了彦昭一眼。此时在茂密的绿草之间,彦昭将扶桑压在身下,望见扶桑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正直勾勾的将他望着,倒也不做反应。彦昭甚是从容,仿佛这个姿势与喝茶吃饭一样平常。隔了一会儿,野人的脚步声渐次弥散,彦昭才缓缓起身,对扶桑道:“此处原本都是野人布下的暗器,躲在这里不会引起野人的怀疑。”

        “我在进洞之前把地上的暗器都弄走了,只是没想到树上也有。”说到这里,彦昭平静的眼中竟荡起一丝涟漪。他略显羞赧的模样,扶桑甚是少见。扶桑起身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瞪着眼睛看彦昭一眼:“话说回来,你这次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救我?”彦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很忙的,每天都要吸取天地之精气,日月之精华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哪知道你这么招人恨,总是有危险!”

        正说着,彦昭忽然目光一滞,一双凛冽眼瞳紧紧盯着扶桑的右肩。扶桑低下头一看,原来她右肩上的衣布破了一个口子,雪白的香肩从破烂的红衣之间露出一块。扶桑正要把褴褛的衣裳拉一拉,彦昭的手倒是率先落在扶桑的肩上,拉了拉那块残破的衣料。

        “许是方才不小心滚破的,回去之后记得缝补一下!”彦昭语气慎重,目光也如此刻静谧的月光。扶桑心虚地低了低眼睛,这心虚一来是因为她不会针线活,二来是想到这衣裳并不是适才滚破的,而是那群丧心病狂的野人扯破的。于是扶桑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彦昭唔了一声,两人正要离开这座无名山,却陡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司幽族的人拿着钱来赎扶桑了。

        司幽族的人了解野人狡猾,最初也不敢与野人叫嚣,生怕遭到野人的暗器袭击。后来并未见到扶桑,又见野人们满身是伤,意识到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司幽族的那群人才敢剑拔弩张。“我们要的人呢?”司幽族领头的那人大声问道。野人们找不到扶桑和彦昭,已是焦头烂额,如今望幽族的人扛着一袋钱财过来赎人,立时眼前一亮。

        紧接着,野人们不由分说,跳起来便要去抢司幽族的财物。场面登时混乱无比,不可开交,司幽族的人抽出兵器,很快就和野人打成一团。野人们本就负伤,因此不敢与司幽族的人硬碰硬,倒是想了个办法先做周旋。不一会儿,野人厉声喝道:“别乱动,你们赶紧把钱财都交出来,否则山上到处都是暗器,你们休想活着下山!”“

        把钱财交出来,我们立刻带你们去见人。”司幽族的人色厉内荏,虽仍在叫嚣,却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要先见人!否则你们休想得到这笔钱财!”野人一再坚持先拿钱,司幽族的人见野人们都负了伤,自然不肯相信野人们,于是固执地要先见人。两方意见出现分歧,不可调和,眨眼的功夫又扭打了起来。

        就在打斗的过程中,一名司幽族的壮士将一个野人举到头顶,朝着杂草之间扔了下去。那野人从山上一路滚到山下,居然未能触一个暗器。因而司幽族的人识破了野人们是在虚张声势,便肆无忌惮地对野人痛下杀手,两波人如此乱斗,马上将满山的野人都引了出来。

        扶桑和彦昭静静地躲在草丛里观战,只见这两波人是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叫骂声,厮杀声连成一片,其间还夹杂了些珠宝咣铛地声。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野人忙于捡起地上的珠宝,被正在打斗的人踩得嗷嗷直叫,总之这座山头简直是炸开了锅。扶桑和彦昭可谓是大饱眼福,看热闹看够了,决定赶回天狼族。

        就在此时,彦昭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在悄声谈话。“师傅,前面打起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当然是离他们远远的,难不成还去劝架?”“那桑爷怎么办?前面的山洞里没有人啊……”听到这里,彦昭拍了拍扶桑的肩膀:“你师傅和赵淮玉就在前面!”扶桑未曾听见赵淮玉和澄观大师的声音,只是将信将疑地走上前去,果然看见赵淮玉和澄观大师躬着身子躲在杂草后面。

        “师傅,赵淮玉!”扶桑兴奋地跑了过去。赵淮玉和澄观大师大喜过望,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儿?”“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天狼族再说,让司幽族的人和野人慢慢拼个你死我活吧!”扶桑说完,一回头又现彦昭不见了。想必彦昭是不想让澄观大师看见他的真面目,故而不肯现身。

        于是扶桑就与澄观大师和赵淮玉先回天狼族去了。这夜过后,司幽族派出的人全都负伤回族,墨在府上悠闲地泡了一壶茶,准备独自品茶。原先他很是担心扶桑会在狼后面前告他一状,但扶桑回来已有两日,狼后倒也没来祭司殿找过麻烦。

        因此大祭司自以为扶桑忌惮他在天狼族的地位,不敢轻易在狼后面前说他的坏话,如今他也算高枕无忧。除此之外,大祭司还打算拿不悔草来威胁扶桑,让她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子瑜给救出来。然而等了两日,无人前来府上拜访过,大祭司心生疑惑,却也只得耐心等待。与大祭司截然不同的是苍戎。

        上次司幽族不光损失了十几个铜面人,还连扶桑的面都没见着,更是被野人坑了一笔巨款,墨兰自是气得吐血。于是墨兰将所有愤怒都宣泄在苍戎身上,写信责怪苍戎多次,还威胁苍戎,说要告诉狼后苍戎暗通司幽族。

        如此这般,苍戎也是气得食不下咽,郁闷得很!苍戎想来此番筹划加害扶桑的人是他,可得了不悔草的是大祭司,且扶桑还平安回来了,这次他可谓是一事无成!因此,苍戎在府上痛饮苦酒,醉生梦死向狼后报过平安后,扶桑才回到酒肆里,告诉澄观大师和赵淮玉,不悔草被大祭司念口诀给吸了去。

        澄观大师听后,脸色一沉:“又是这两个老东西!胆敢欺负到我徒儿头上,为师这就去找他们算账!”扶桑站在后院井边,裹足不前:“师傅,我们倘若去硬抢,大祭司肯定是不会把不悔草还给我的!”“说不定还要威胁我为子瑜求情,到时候又要为狼后平添烦恼!”赵淮玉坐在井沿,沉思中点头认可:“不错,况且知道不悔草在天狼族的人不多,桑爷又平安回来了,我们此时闹到祭司殿去,别人还会以为桑爷是记恨子瑜,所以揪着祭司殿不放。”

        说到这地步,扶桑和澄观大师都神色郁郁。“如今得知我已经回来,大祭司定然把不悔草藏得极深,就算我们想去偷,怕是也很难把不悔草偷出来。”扶桑失落道。赵淮玉抿了抿嘴:“那再想想办法吧!”

        澄观大师双手合十,忽然摆出一副出家人的模样。孰料他这样子做不了多久,下一刻便对赵淮玉道:“为了追到铜面人,为师奔波了一天一夜,你这就去给我拿几缸荞酒来补补!”赵淮玉和扶桑实在汗颜,不过倒也早已习惯,两人都灰溜溜地去为澄观大师准备酒肉了。

        忙了大半天,扶桑回到屋里时,只见从门外泻进的霞光照在茶桌上,暖意融融的光,将坐在桌子边的彦昭映照得飘渺而失真。光晕里,彦昭抬起头瞧了扶桑一眼,又马上低下头鼓弄手里的东西。扶桑走近了,才看见彦昭一手拿着她不久前换下来的那身朱红色长裙,另一只手里竟握着一根闪亮的细针。这银色的细针在霞光之中反射亮光,晃了晃扶桑的眼睛。

        扶桑走到彦昭身边,惊讶地问他:“你居然会做针线活啊?”彦昭头也不抬,认真的缝补着扶桑的衣裳,嗤之以鼻道:“这算不上针线活,只不过是我小时候有人扯烂了我的衣裳,我便自己缝好,所以学会了一些皮毛。”

        扶桑瞬间对彦昭感慨万千,同时肃然起敬:“你们蜥蜴精小的时候也和别人打架啊?你这么厉害都有人能撕破你的衣裳?”彦昭的动作忽然一僵,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压迫和欺凌,我并不算强者。”扶桑一门心思在看彦昭缝衣裳,因此没注意到彦昭眉宇间凝结的怨恨,只是继续问道:“那你娘呢?怎么不让她给你缝衣裳?”

        静默许久,彦昭将缝好的衣裳递给扶桑,站起身来格外郑重地看着扶桑:“我娘身份卑微,我被别人欺负之后也不告诉她,省得让她为我白伤心一场。”听到这里,扶桑心里的柔软情愫忽然轻漾,恍惚之中,觉得今日的彦昭似乎比平时更加深沉。或许是不经意间敞开心扉,彦昭有了兴致,又问扶桑:“你这些年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说到这个,扶桑总是神采奕奕,神气得很:“小时候我可是天狼族的恶霸,伢子狼女们都不敢欺负我,反而被我欺负得够呛。”“所以天狼族里很多人才会叫我桑爷!”彦昭含笑聆听,听见扶桑未曾受过欺负,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扶桑的语气有些失落:“但是狼王归天后,大家对我就不一样了,总是钻了空子就来欺负我。”

        “族中长老也总说我是异族,似乎人人都能轻贱我。”彦昭静静注视着扶桑,轻声问:“那你想找到你的爹娘吗?”扶桑倏然正色,谨慎地凝视着彦昭的眼睛:“小时候不懂事,总想着有狼王狼后宠我就够了,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很想有一个真正的亲人……”话落,屋子里的光芒渐次暗下来,扶桑神情落寞,彦昭转身望向窗外,幽幽道:“我可以帮你找回身份。”

        霎时间,犹如一点烛火照亮所有黑暗,扶桑心中骤然一亮:“你知道我的身份?”彦昭淡淡道:“我认识你的爹娘,这正是我留在你身边的原因。”“我也是蜥蜴精吗?”扶桑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从彦昭口中得知所有关于自己的身世和父母的事。然而彦昭的态度颇为冷淡:“你不是蜥蜴精,所有关于你和你爹娘的事情我现在都不能告诉你。”

        “扶桑,你要记住,一个人只有成为了真正的强者,才能够保全自己,守护好身边重要的人。”“所以在你并未成为真正的强者之前,就算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扶桑充满好奇的脸缓缓沉淀了几分稳重,她不再缠着彦昭问东问西,只是记住了彦昭说的话,也记住了彦昭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人。

        又过了一日,赵淮玉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扶桑拉到后院的墙角。“我突然想起来,那不悔草是不是被你当成簪戴在头上来着?”赵淮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着急地问。扶桑如实相告:“是啊,只要不用不悔草杀人,它便如一支寻常簪一样,化作白玉的模样。”赵淮玉慢慢勾唇:“这就好,我想了个拿回不悔草的好方法。”

        紧接着,赵淮玉对扶桑耳语了几句,扶桑听后斟酌了一会儿,抿着嘴唇默认了赵淮玉的计策。就在这时,大祭司在府上悠闲地泡了一壶茶,准备独自品茶。

        原先他很是担心扶桑会在狼后面前告他一状,但扶桑回来已有两日,狼后倒也没来祭司殿找过麻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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