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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上将的抉择


市医院特护病房,一位白苍苍的老者负手而立在屋中。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苍松一般扎根于此。他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像一潭清澈的井水,深不见底……

        已经古稀之年的人,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虽然,他有一头的银丝,但老人看上去,却并不符合他的真实年龄。面容显示,他的岁数最多只有四十多岁。这都要归功于,敢于拼死的精神,和不要命的强化体魄,所得到的结果。打个比方,一个军人牵着他的狗跑步,结果跑了半天,把狗活活的累死,他却不理解的抱着狗的尸体痛哭流涕。

        老人面容冷峻的望着病床上的乘风。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并没有说话。这是乘风第一次敢与眼前的老人对视。在他的内心深处,怕极了眼前的老人。

        老人对乘风,就像对待他的部下一样,像狐狸一样狡猾;像猴子一样精明;像一条狗一样忠诚;不过,老人的魅力就像魔鬼一样,缭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散。

        老人对待乘风总是喜怒无常。小时候,老人微笑着邀请乘风:“宝贝孙子,跟爷爷一起去跑步吧,今天,我们跑个二十公里,沿途再看看美丽的乡村风景好不好。就当陪爷爷散散心。”老人看着乘风,面上露出慈祥温柔的笑容。在这种慈祥温柔面前,乘风想都不敢想就答应了。当时,孩童时期的乘风只有八岁,但却硬撑着跑了二十公里的山路。准确的说,他爬着一步一步挪着身体回来的。因为在跑了十公里之后,乘风再无力气继续跑下去,但是,老者却微笑着告诉他:“一定要跑完,这是咱们今天定下的任务,跑完爷爷回去给你买好吃的棒棒糖。”当时的乘风好歹是个小少爷,他心里暗骂:“谁稀罕你的棒棒糖,不管了,老子实在跑不动,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不跑了,爱咋咋地。”老人抽出他的武装带,虎着脸一字一顿的吓唬他:“跑,还是不跑,你可要想清楚了。”老人抚摸着武装带,面上露出了冷酷的表情。最后他浑身伤痕的爬着回了家。当到家的那一刻,老人脸上又漏出慈祥的表情,并拿出了药箱,给他用酒精擦拭着血淋淋的两条腿。当时的乘风看着这慈祥的微笑,竟然迷恋上了这种笑容,因为,真的很温暖,很温暖。长大了之后,他才慢慢体会了这种慈祥的微笑,是多么的老奸巨猾。就相当于,你打了人家一巴掌,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被打的那人,说:“我爱你。”如果你也爱她,那么,你就会深陷其中。不过,他已经习以为常,像这样的事情几乎在他的成长过程之中,每一天都会生,不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让人瞩目的人上人。

        虽然,老人对乘风严格,但却像其他老人一样,对他疼爱有加。在老人不忙的时候,他会瞪着大二八自行车,来接乘风放学。乘风坐在车后座上,抱着爷爷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看沿途的风景。虽然,他是一个将军,但却让乘风一直不理解的是,拿枪的手,也会细腻的为他缝补衣服,虽然,他不愁卖衣服的钱,但对他来说,这是老人对他的情和爱。

        可是,如今,乘风却背叛了老人的情和爱。老人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一夜之间便付之东流。他能不难受吗?顿时,乘风内心深处,有种歉意在攀升着,但他仍然倔强的和眼前的老人对视着。上大学时,老人就千方百计的让乘风认识各界名媛。娇艳欲滴、清纯可人、英姿飒爽,各种女人悄然闯进他生活的时候,他断然拒接,并与她们保持着距离。这一度让老人疑惑:“难道乘风这孩子,性取向有问题?”当那天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老人哈哈大笑:“我孙子要娶媳妇啦!我要有重孙子啦……”那天晚餐的时候,老人打开了一瓶八七年的茅台独饮,幸福写满了整张脸。

        老人并不担心乘风追不到那个女人,因为,他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他的信心完全来自于他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会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他的孙子,甚至是生命。可是,老人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他已经画好的圈圈:“就是杨过和小龙女之间晶莹剔透的爱情。”会展到圈外,就是他没有掌控到的领域:“《金瓶梅》里的男女苟且之事。”这让他寒意顿生。

        乘风忽然看到老人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他双眸犹如烈火般的盯着他,说:“不愧是我乘笑天的孙子,虽然你干出了这种荒唐的事情,不过,你却敢于担当,负起这个责任。不亏是我的好孙子,爷爷支持你。”

        乘风本以为老人会数落自己,或者,掏出枪,扣动扳机,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这一贯是老人的作风。可是,这一次,他却猜错了,自己对命运抗旨一定会落得失魂落魄的悲惨结局。他的鼻子酸酸的,顷刻间,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看着眼前这位叱咤风云的战神,笑着送自己最爱的孙子去战场,他知道,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但,他还是笑着为乘风披上胄甲。

        乘风实在忍不下去,一下子放声大哭,向他的爷爷哭诉着自己有多无助。

        乘笑天看到乘风在自己的面前嚎啕大哭,气的拿起身边的玻璃茶杯,使劲朝着乘风的头砸去。玻璃杯接触到乘风的头,一片片碎裂成玻璃渣,飞溅中扎进了老人的手中。乘风的头顶瞬间冒出鲜血,而老人的手,鲜血也溢了出来。乘风被老人一下子砸晕了过去,老人一脸冷酷,语气平静的看着晕厥中的乘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允许你,在我的面前哭了吗?”

        乘风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什么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爷爷总会是这种态度,这一点他始终也想不明白。

        老人一脸慈祥的轻轻拍了拍乘风的脸蛋,用让人听起来很暖的声音叫他:“孙儿,起来,咋们聊会。”乘风感觉到了在他的黑暗世界里,有只手拍他脸。他想让这种温暖的感觉多停留一会,所以,他暂时还不想苏醒过来。其实老人打他的原因很简单,不想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希望他单纯得如白纸一样的心灵永远不要有烦恼和忧伤……

        “寒生去弄盆凉水,浇醒他。”乘笑天冲着门外喊道。

        “是。”寒生的脚步渐行渐远的消失在走廊。

        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盆水,看到老人示意,寒生对着乘风当头浇下。

        乘风双肩突然一抖,脑袋“嗡”的一声炸响,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梦中惊回现实。

        “不好意思,”老人看着乘风笑着打趣:“看你脏了,给你洗个澡,不错,这回干净多了。感觉怎么样?”

        “爽,”乘风哈哈大笑:“真爽!”

        “寒生,你去再整一盆来凉水,越凉越好,”老人半开玩笑的说:“咱们这位乘大少爷没洗够。”老人向着寒生眨了眨眼睛。

        寒生意味深长的会意了长的命令:“是。”寒生应声而去……

        乘风没有拒绝老人的这种玩笑。是的,没有拒绝。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他现在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清醒之后,他还要仔细西想想,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漫长人生路,或长或短,都是命中注定的。”老人眯着眼睛看着乘风说:“有些人,虽然生命短暂,但是,却每一分每一秒活得熠熠生辉;可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快入土了,都没活个所以然。”老人叹了口气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人,是可以死的,也必须死去,从而成就活着的人更好的活着。该死、该活,只是早晚而已,看淡一点,坦然一些……”老人从背后拔出了他佩戴了一生的枪,轻轻的放到了乘风的手上,说:“把你手上的事情解决掉,该杀的人一个不留。”老人眼中寒光一闪,说:“这枪里面有一颗子弹,让他来解决你的命,再合适不过了。”

        乘风拿着手里的国產cf98t型手枪,这把枪口径9毫米,长199毫米,重o.76千克,弹匣容量15,有效射程5o米,外表电镀24k黄金,内表电镀8毫米优质合金。这么多年来他做梦都想摸一下这把手枪。如今这把手枪,却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如获至宝,小心的抚摸着枪身,这是国家配给上将的专用手枪,也是他爷爷最爱的东西。他打开弹夹,将里面唯一一颗子弹取了出来,拉开柜子,取出钱包,将子弹小心的放到了钱夹里,然后,又把枪,锁在了柜子中。

        这时,寒生推门而进,手里多了一个铁桶。

        老人走上前拿过铁桶,打开铁桶盖子后,直接将里面的液体从乘风的头顶浇了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医院的走廊。乘风并不知道这是一桶液氮。零下195c的液氮从乘风的头顶浇灌而下,淋满全身。蒸汽漂浮在乘风的周身,让他醉生梦死。

        老人看着乘风在病床上打滚翻腾,开心的不得了,好像研究一件好玩的事情,当液氮淋遍全身时,老人对身后的寒生说:“寒生,他咋还没被冻住?”

        看着这一幕的寒生,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光阴似箭,在指缝中悄然而逝。寒生看着这俩爷孙聊了一下午,俩人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当一道神秘的天光划空而来时,老人站了起来,转身,他一句话没说,打开病房门,寒生紧随其后,将病房门随手关上,与老人一起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之中……

        老人站在医院大门口,迟迟不肯上车,这个街道上什么声音都有,狂吼声、猛按喇叭声、拖拉机隆隆声、小贩的吆喝声……汇聚成浩荡的声流,像洪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老人袭来。这些噪音远远过了9o分贝,他们像无形的杀手,拿着匕一刀一刀的剜着老人的心脏,使得老人一阵烦躁、心慌、恶心。老人捂住胸口,身体颤抖着。

        在老人身后的寒生,走到老人面前,看到老人紧闭双眼,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看到这一幕的寒生,吓得两腿战栗着。他转过身体背对着老人,不敢正面揭穿老人。

        “寒生,等乘风死后,”老人依旧闭着眼睛,说道:“我想让他有个全尸。我可不想让我的老长,和我的部下,看我的笑话,说我最得意的孙儿是一个太监。”

        “是”寒生立正对着老人敬了一个军礼,目送着老人坐上红旗车,扬长而去。

        车子走后,寒生依旧对着已经无影无踪的红旗车,敬着军礼久久未动,只不过,此时他已泪流面前,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见到老人哭过了,只有那一次,在争雄三八线的时候,他看到过老人为他死去的三千部下而落泪。最后,寒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起来……

        当心绪平静下来的时候,寒生站起身,将脸上的泪水用手拭去后,换上了之前的冷酷表情。

        病房中,乘风的爷爷乘笑天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将头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在病房之中回荡……他哭了,哭的很伤心,带着对爷爷的歉意,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朝外涌。他掀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再深吸了一口气,当心绪平静的翻不起浪花时,他擦干泪水,站起身,把他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将钱包装进了裤子后袋,枪别再了腰间,他神色冷酷的望着窗外,等待着寒生……

        寒生推门而入,看着乘风的背影说:“乘少,老爷子回家了。”

        “生叔,你去将诗玉斌带过来,”乘风说:“该还账了。”

        “是”寒生转身离开。

        乘风看着街道上的霓虹灯,冷笑了一声。今晚,要死人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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