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沾染
蒋宁墨就站在顾老爷子的身侧，目光却牢牢的锁住了尚飘飘，眼里的情绪太过于复杂，有激动，有欢喜，有慌张，也有无措，他像是看到了自己失去很久的东西，一刻都不愿意将眼神移开，毫不掩饰毫不避讳的看着尚飘飘。
或许就是因为蒋宁墨这样的态度，让蒋老爷子特别不满，脸色铁青，以至于屋内的气压低到不行。
没有人敢在此刻说一句话，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着。
蒋程程目光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尚飘飘的身上，开口问道：“爸，今天这是？”
“宁墨的私生女竟然找上门来了。”蒋老爷子冷哼了声，情绪很不满，他当年不让那个女人进蒋家的门，就是不想坏了蒋家的名声，哪里知道那个女人竟然背着蒋家偷偷生下一个孩子。
蒋程程望了眼蒋宁墨，“这事儿，宁墨打算怎么办？”
“姑姑，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骨肉，是蒋家的血脉，她得认祖归宗。当年滢滢进不了蒋家的门，是我的错。今天，说什么我都要让滢滢的孩子进蒋家的门。”
蒋老爷子拿着拐杖的手猛地一颤，用力的敲打地面，怒道：“除非我死了！”
蒋程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蒋家名门望族，她爸思想迂腐，哪里会让一个私生女进蒋家的门。
“爸，你别把自己的身体给气着了。”蒋程程上前轻抚着蒋老爷子的背部给他顺气。
“爷爷，算我求您了！”蒋宁墨双膝一弯跪在了蒋老爷子的跟前。
蒋老爷子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当年为了那个什么滢滢你就跪过一次了，今天为了一个还不知是不是你骨肉的孩子，你又跪下了，你是打算气死我是不是！”
蒋宁墨是嫡子嫡孙，蒋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很器重，对他有着很大的期望，不容许他行差踏错。
以至于，蒋宁墨活的一点都不自在，蒋家就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牢笼，一个枷锁，将他牢牢的困住。
“你喜欢跪，你就一直跪着！”
“爷爷，她是蒋家的骨肉。”蒋宁墨低吼，像是一直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尚飘飘没有想过自己的到来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有跟她说过蒋家人不喜欢她妈妈也不喜欢她，而且不仅仅是不喜欢而已，甚至带着厌恶。这样的场面，尚飘飘傻了，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这个她该喊一声爸爸的男人，那么无助和绝望的恳求。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这个陌生的父亲的爱，但是这个爱夹着血，又带着疼痛感。
尚飘飘上前，身后的阮姨立马拽住了她。
尚飘飘拂开了阮姨的手，快步走到了蒋宁墨的身侧，弯腰扶住了蒋宁墨的手臂拽他起来。
蒋宁墨抬眸看着尚飘飘，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这个女孩他见过几次，印象很深，只觉得这个孩子讨人喜欢，却没有想到她就是他和滢滢的女儿，她就像是上天恩赐给他的，他欢喜不已，激动不已。
“起来。”尚飘飘低声道。
“飘飘？”蒋宁墨对这个女儿想要靠近却又胆怯。
尚飘飘挺直了身子站在蒋老爷子的面前，不卑不亢的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认祖归宗，也不求你们蒋家一分一毫，您老不用这么不待见我。”
“不为了认祖归宗，你来做什么！”蒋老爷子声音低沉。
“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我妈和我亲生父亲之间的故事，现在我也猜的出七七八八了。您老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再也不会踏入蒋家的门了，你也不用这么对他。”她该喊声爸爸，但是这声爸爸她终究喊不出口，她只是看了眼他然后转身快步往外面跑了出去。
“飘飘。”阮姨慌乱的追出去。
陆子悦犹豫了下也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跟了出去。
“飘飘。”
蒋宁墨想要追出去却被蒋老爷子给吼住了。
“蒋宁墨！”蒋老爷子一声低吼，一口气就没有顺上来，喘息了起来，蒋程程吓得忙拍着他老的背。
“爸，深呼吸，别生气。”
蒋宁墨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一脸的懊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倒水啊。”蒋程程给了蒋宁墨一个眼色。
蒋宁墨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爷爷，喝水。”
尚飘飘跑了一段路后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眼泪就像是一颗颗金豆子不停的额往下掉。
阮姨停下脚步望着尚飘飘叹息，她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尚缪这么果断的往她回蒋家也是认定了蒋家人不会让尚飘飘进蒋家的门，尚缪是想要让她撞撞南墙，让她知道回蒋家并不是她的退路，蒋家的门并没有为她打开，她的港湾只有尚家。
“阮姨，当年我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被蒋家人嫌弃，她是不是也很难过，她是不是也哭了？”尚飘飘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
阮姨想到了当年的滢滢，滢滢骨子里有着一股倔强，她并没有哭泣，她从未苛求过蒋家这样有地位的家族能够包容她，她有过伤心难受，但因为有着一份真挚的感情，有情饮水饱，她并不把其他放在心里。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家族容不了她，更加不会让她待在蒋宁墨的身边，哪怕没有名分。
分离，成了命定。
“飘飘，我能告诉你的是，你妈妈从未后悔爱过蒋宁墨，也从未后悔把你给生下来。”
尚飘飘抱紧了自己，将脸埋在手臂之间哭泣着，她只是难过她那个陌生的父亲为了她都下跪了，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外公却无视他，她心疼她的父亲，甚至想她为什么要来打扰。
陆子悦跑上前的时候，尚飘飘仍旧蹲在路旁，“飘飘。”
尚飘飘抹了几把眼泪昂起头来看向陆子悦，“小婶婶。”
尚飘飘随着陆子悦回了九龙湾，她不让阮姨陪着，阮姨也并没有强求。
陆子悦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尚飘飘的手中，“想要休息的话，可以去客房睡一会儿。”
尚飘飘摇头，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并没有像之前那么难过了，毕竟她对蒋家也没有太多的渴望。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陆子悦问，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在回九龙湾的路上她发微博通知了顾迦叶，告知他尚飘飘在九龙湾，但是顾迦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
陆子悦这些天倒是有注意娱乐新闻，知道尚飘飘和陈一白的绯闻，也就在昨天晚上陈一白工作室对外宣布尚飘飘正式与工作室签约，成为了陈一白旗下的艺人，今天尚飘飘和陈一白捆绑又刷了一把热度，上了热搜，没有任何代表作的尚飘飘的热度却比其他二三线的明星还要高。
陆子悦好奇尚飘飘和陈一白之间的故事，但是陆子悦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八卦别人的私事，尚飘飘不对她说她自然也就不会问，只是她关心尚飘飘和顾迦叶之间的事情，所以陆子悦才会把尚飘飘的消息告知顾迦叶。
“我要工作了，投入工作当中。”尚飘飘对着陆子悦露出一个微笑，只是笑起来有点僵硬。
陆子悦摸了摸她的脑袋，“外公的态度你别太在意，终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
尚飘飘摇头，“他这个老头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喜欢他，又何必在意他。所以，我不难过了。”
尚飘飘作为一个九零后，她是自我的，她是爱自己。
“想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陆子悦问道。
“想要吃小婶婶最拿手的面包，不过我要吃少油少糖的。大叔说了，我作为一个演员，需要保持一个好的身材，还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尚飘飘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笑嘻嘻的说。
“看来你和顾迦叶进展不错。”陆子悦听她主动谈起顾迦叶，忍不住笑了。
尚飘飘愣了下，支支吾吾的说：“小婶婶，嗯，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情？”
“大叔记起了过去的事情。”
陆子悦怔住,“什么意思？”
“小婶婶，叔叔没有跟你说吗？大叔之前只是知道自己是傅司尧，他前两天才完全有了记忆。”
陆子悦摇头，“你叔叔没有跟我说，顾迦叶想起来后有什么反应吗？我是问他有做出什么事情吗？”
尚飘飘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他表现的跟没有记起来一样，这才让我觉得诧异，我有点担忧大叔。”
“这样啊，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你自己先看会儿电视吧。”陆子悦把遥控板递到尚飘飘的手中，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到了厨房陆子悦就掏出手机给顾佑宸打电话。
顾佑宸正在和程新哲讨论接下来要展开的新项目，看到是陆子悦的电话他就先暂停了和程新哲的讨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
“有事儿？”
“为什么不和我说顾迦叶的事情？”
“他的事情你不需要记挂着。”
“顾佑宸，你明知道我做不到漠不关心不在意。”
“他有着求生的意愿，他不会再次选择放弃生命了。”
“今天飘飘去了蒋家，外公的态度你应该能猜到，现在飘飘在我们家里。”陆子悦扯开话题讲尚飘飘，说起顾迦叶顾佑宸的态度就有些不耐，他不喜欢她谈论顾迦叶，那么就尽量不聊。夫妻之间，需要相互理解。
“恩。”
尚飘飘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情绪并不高。此时，陈一白的电话忽然就打了进来。
尚飘飘没有好口气的道：“您老有什么事情吗？”
“《暴君》中的一个角色，你去试镜一下。”
尚飘飘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哪里，什么时间？”
“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发你微信。”陈一白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多废话一句。
尚飘飘立马就查看微信，果然陈一白已经把时间和地址发给她了，就在今天下午四点。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她得立马赶到试镜的地方。
“小婶婶，我要去面试一个角色，我就先走了。”尚飘飘不等陆子悦回复就跑了出去。
陆子悦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尚飘飘的人影了，瞧见她这么积极的态度，好似今天蒋家的事情并没有太影响到她，她也就放心了一点，感叹年轻真好，有激情。
尚飘飘到了试镜的地方，发现里面好几件独立的化妆间，化妆间门口都贴着大牌演员的名字，都是供一线大牌独享的房间。因为陈一白并没有告知她联系谁，所以尚飘飘有点晕头。
尚飘飘到了一处公用的地方，看到不少人都在化妆等待试镜，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刚想要给陈一白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写着顾迦叶名字的化妆间，她惊讶的看着确认是顾迦叶后，想都没有想她就握住门把推开门，刚推开一个缝隙她就听到了沈青艾的声音，她没有敞开门进去而是鬼使神差的站在门口听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这话的人是沈青艾。
顾迦叶的声音不咸不淡，“我怎么想你不需要关心。”
“今天发布会上有记者问你你和我的关系，你说朋友，你明知道我并不只想做你的朋友。”
“我有女朋友。”
“尚飘飘吗？”沈青艾轻笑了声，“她现在就是陈一白的菜，迟早一天陈一白会下筷子。何况她现在成了陈一白的艺人，你觉得她还能从陈一白的虎口脱险吗?”
沈青艾说起陈一白就有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
“你和陈一白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你跟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他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就是跟他相处过，我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手底下的人哪一个他不沾染，我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我才会毅然绝然跟他分开了。”
“是啊，我手下每一个艺人我都沾染过，飘飘你说是吧？”
陈一白的声音突然在尚飘飘身后响起，她吓得小心脏猛地一颤，回头看向身后的人，肩膀就被他该按住了，陈一白强行推着她往化妆间里面走。
“飘飘，你可要做好被我沾染的心理准备。”陈一白有点阴阳怪气，目光冷冷的看着沈青艾。
沈青艾移开目光并没有和陈一白对视。
顾迦叶朝着尚飘飘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尚飘飘立马推开陈一白的手往顾迦叶跑过去，“大叔，我是来试镜的。”
“我知道。”尚飘飘试镜的角色是顾迦叶跟导演提的，只不过借了陈一白的口去说。
“沈青艾，我不如说说看我到底沾染了多少人？”陈一白一步步逼近沈青艾，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
沈青艾一步步往后退，退无可退了她才伸手推了把陈一白，“你沾染了哪些人，你自己心里明白。”
尚飘飘在心里感叹，沈青艾就是沈青艾，被陈一白壁咚了还能保持了优雅的仪态，她是真的很美，有气质的美。
陈一白单手撑在沈青艾的身侧，面色冷傲，眼神中透着一股邪气，沈青艾的眼神略微闪躲，并没有直视陈一白的眼睛。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她不敢直视陈一白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她总是容易想起那么初入娱乐圈懵懂无知的自己，那个她已经不想再记起的自己。
陈一白嘴角一勾，贴近沈青艾，说：“你是我第一个沾染的女人。”
沈青艾眼神一变，侧目看向陈一白，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她从他的压制下移开，退离了几步道：“应该说你陈一白是我沈青艾第一个人沾染的男人，但是，不是最后一个。”
陈一白嗤笑了声，“走着瞧。”
沈青艾目光一转看向了尚飘飘，“你可小心着点陈一白这个男人。”扔下这句话之后，沈青艾就转身走出了这个化妆间。
尚飘飘看着沈青艾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后，才回过神，“你不去追她吗？”尚飘飘对着陈一白说。
“尚飘飘关心你自己，顾二爷都被别的女人盯上了，你就不着急。”陈一白抖了抖西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尚飘飘昂头看着顾迦叶，笑着道：“我家大叔这么好，千千万万的女人眼缠着，我的压力可真不小呢。
顾迦叶并不说什么，而是拉过尚飘飘在化妆镜前坐下，扭头对着陈一白说：“可以找化妆师来给丫头化妆了，她该去试镜了。”
“借你的化妆师用用不就得了。”
“她是你的艺人，难道就不给她安排吗？”顾迦叶的声音略带不满。
陈一白也不知道他计较什么，从沙发上起身走了出去。
顾迦叶站在尚飘飘的身后看着镜子中的她，眼神柔和了下来，“你既然签约了陈一白，该跟他计较的，你都得计较。你要懂得争取自己的利益，知道了吗？”
“大叔。”尚飘飘起身搂住了顾迦叶的脖子，紧抱着他，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谈工作她只想跟他静静的待一会儿。
“在意蒋家？”顾迦叶问。
“说不在意是假的，在意，可也没有那么在意。”尚飘飘咬着唇低低的说。
顾迦叶轻抚着她的背，说：“你想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能豁然开朗些。”
尚飘飘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顾迦叶沉默。
“名和利？还是爱情，还是自由？”
顾迦叶给出了一个字的回答：家！
他想要一个家，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家。家，不是一个房子，不是一个住处，而是爱的总和。
尚飘飘笑了，“这个家里面肯定有我！”
听着尚飘飘坚定的话，顾迦叶忍不住跟着她笑了，“恩。”
尚飘飘嘟起嘴就在顾迦叶唇上亲了下，亲了一下不够又连亲了好几下，就像是一个讨到糖果开心的小孩，用亲吻表达着自己的欢愉。
顾迦叶也没有避开她的亲吻，而是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最后将她揉入了怀里，“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民政局吗？”
顾迦叶失笑，“去民政局，也办不了证。”
“可是我想去怎么办？”
“想去就去，来一个民政局一日游。”
“不错嘛，大叔，都会开玩笑了。哼哼，等我到了法定电话年龄，我就捆着你去民政局。”尚飘飘不知道的是最后被捆着去民政局的人是她。
最后陈一白找来的化妆师是尚飘飘认识的人，就是魏思静，魏思静见着尚飘飘也有些意外。
“魏思静以后就是飘飘你的助理兼化妆师了。”陈一白对着尚飘飘道。
“啊？”
魏思静什么话都不说上前掏出自己的化妆工具就给尚飘飘上妆。
尚飘飘不敢乱动任由着魏思静摆弄她的脸，“我一个小配角在大叔的化妆间化妆是不是不太好。”
“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外面已经有人在非议你了。”魏思静直言。
尚飘飘透过镜子看向顾迦叶，顾迦叶说：“没事儿。”尚飘飘在意的是自己会影响到顾迦叶，顾迦叶说的没事儿是他并不在意。
接下来，顾迦叶给尚飘飘简单的讲了讲她试镜的角色，是一个聪慧的小宫女，陪伴在皇帝的左右，后来被皇帝派到了爱妃也就是女主角的身边，成为了女主角最衷心的宫女，同时也是皇帝安排在女主角身边的眼线。
尚飘飘看了她试镜的片段后，试着走进这个角色当中。
最后，尚飘飘换上了粉色的宫女服去试镜。
试镜完毕后，尚飘飘忐忑的回到了化妆间却发现大叔并没有在，只有魏思静一个人等着。
“大叔呢？”尚飘飘问。
“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尚飘飘继续问：“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吗？”
魏思静摇头，“不知道。”
尚飘飘拿起自己的手机就给顾迦叶打电话，可是电话并没有接通。她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就响了，以为是大叔打回来了，却发现并不是，而是阮姨的电话。
“飘飘，你在哪里？”
“阮姨，我在外面，我现在就回九龙湾了。”尚飘飘想要回九龙湾住，是她自己的住处，而不是回叔叔和小婶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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