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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营救丈夫(四)


胡诌的确不愧为情场的调情高手,边看边向张扬解释道:“这女人啊,一旦抛开了羞涩感。就会放得很开的,女人看待自己的第一次也是一样,就像一个女人第一次走上产床,把自己多年来最隐蔽的门打开,而且是怀着神圣的心情,在病房里哺乳时,当着陌生男人面前大方的把奶子掏出来喂孩子,那叫自豪,所以没有避讳,没有刻意的遮掩,慢慢地,你发现,以前许多你不敢做的都敢做了,包括在床上。”

        张扬一边怀着一颗躁动的心听着胡诌在给她上生理卫生课,一边想着自己曾经的那一次和一个男孩肌肤相亲的经历。

        张扬的确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儿,也不懂。

        曾经自己就一直想象着跟男性有肌肤之亲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每到看的电视上男女主人公亲昵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冲动。

        尤其当她在一些电视画面上看到那健美的运动员身体里发出来的那种力感,以及被灯光打出来的那种只有男人所特有的硬朗线条以及细腻的质感时,这种冲动就更强烈。

        她曾经也在高考班里有个男孩老喜欢跟着我,因为她的基础比他好,他就让她多教教她。每天都要辅导好长时间,男孩就送她回家。

        有一天他送她到家门口,她说自己钥匙忘带了,这时张扬的父母早都睡了,她说还是不要吵醒他们了。

        那去哪儿呢?于是男孩就陪着她吃夜宵,又在外面大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当时已是凌晨二三点了,她建议去教室呆着。

        教室里唯一可以休息的就是课桌,他们俩坐在那儿,他就主动地贴近她的身体,那时候的她真的很渴望他吻自己。

        男孩对她来说,说不上是爱,应该只能算是同学的情谊更多点吧。因为在黑暗中,他温热的身体和气息让张扬不由得想起早先在电视上看到的某个运动员,她自然有了反应,就很主动。

        但是,可惜男孩很没经验,不知是因为他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就这样一直被这种很兴奋所带来的亢奋折腾了整整一夜,两个人都没有成功的完成这件事。

        她每当想起这件事,都很后悔,自己竟然还是完好无损处子身。

        可惜那一晚谁也没有得到谁,事后没多久,那个男孩最后转了学,从此两个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

        张扬想想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当时和那个男孩可真是笨。

        这时,胡诌一把把她的身体给搬正,倒是极具温柔的用自己的肥厚的厚嘴唇在她身上开始了没有规则的游弋,她只觉得浑身一阵的酸痒就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先前和那个小男孩亲昵的时那种心跳加剧的感觉,她原以为那样就应该是做爱了。

        很显然她对做爱一窍不通。

        这让张扬又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学校的宿舍里,有天晚上在她们寝室的卧谈会上,室友和她描述跟男朋友的第一次,自然就聊到女人的第一次。

        一位同学就说:“电影里演到这一幕时都有这样一个情节,女人的第一次以后的第二天床单或是毛巾上都会留着一块血迹,你想我们平时哪儿割破了都不会流那么多血,可想而知第一次会有多疼呀。”

        她的话一说完,大家都被吓得一片沉默,后来,另一位女同学感慨地说:“嗨,做女人真倒霉。”

        张扬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当时她就想:“唉,自己为什么要长大呢,以后还得结婚,经历那么痛苦的事儿。能像琼瑶的爱情小说,那种很美好、很神圣的爱情让人们沉醉,可自己无法把这种爱情和她以为并不愉快的做爱联系在一起。现在看来,那时的花季少女的时候真是纯洁得可以,因为没人告诉过她,性爱会是一种怎么样的体会。”

        她想想自己的家境如今竟然没落到这般境地,竟然会沦落到以身体来交换父亲的人身自由,真是可悲的很啊,

        这时,她觉得自己快被胡诌这个无耻的男人压得喘不过起来,继而就是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使得她立刻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这一次心想,也许这辈子自己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儿她流出了悲戚的眼泪,泪水就顺着美丽较好的面颊流了到了枕头上,她一咬牙,为了能够救出父亲——她支撑着自己几乎是痉挛了的身体,任凭胡诌这个骗子在她身上永无休止的折腾……

        张妻一直在另外一个卧室里等了整整一夜没合眼。

        她简直是把所以的底牌都压上了,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了,全给亮了出来,钱也送了,就连女儿也一并送给的胡诌,可是还是没有见张山被扒出来。

        这回她真的急了,就不停的给胡诌打电话,询问事办的情况怎么样了,胡诌总是在电话里说,张山的事涉及面广,涉及巨大,案情很复杂,如需取保出来还需时日。

        张妻所有的期盼都压在了胡诌身上了,没想到张山出来的事仍然遥遥无期。

        他开始对胡诌产生怀疑了,但还是有点不死心,毕竟是自己已经为张山的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几乎是倾家当产了,怎么可能前功尽弃呢!

        她不想就此罢手,还是对胡诌抱一丝幻想,希望他能够把自己的丈夫给弄出来。

        他就疯狂的不断的给胡诌打电话,一遍一遍的追问事情的进展情况。

        胡诌对于张妻的追问却显得泰然处之,不厌其烦的跟她解释没有放出来的原因,她追急了,胡诌就随便忽悠她说:“嫂子,要知道,张山的问题现在又再次出现了新的情况,案情重大,惊动了上面啊,需要不停的往深处做工作,这一做工作就需要“打点”,但是现在你们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作为活动经费了,没办法,也只能全靠我自己在北京的人脉关系来支撑了,我这面子也是钱换来的啊。”

        胡诌这一句话就给张妻噎了回去,是啊,他说得对啊,为了自己这个家她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胡诌了,在想往上面活动的话,她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她只好最后到了几乎跪求胡诌的地步,对他千恩万谢的表示感谢道:“胡诌兄弟,我是实在拿不出一分钱了,还望你能够帮个忙先拿钱垫上,多多在上面活动,等到老张出来之后,这笔帐,我们张家会认的,绝不会赖此帐的。”

        胡诌狡黠的一笑:“嫂子这个你尽管放心吧,我会想办法为老张出力的,实在不行,也只能让老爷子亲自出面,卖一次老脸了。”

        时间就这样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张妻实在忍不住就再次给胡诌打电话,追问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胡诌看了看电话本不想再接她的电话了,但是想想,这个女人还是蛮可怜的,出于“人道”,又出于安慰张妻“那颗破碎的心”,就对她说:“嫂子啊,你别心急,我看啊,你们家的风水不对,才造成这次张山被小人陷害,招受这样的牢狱之灾的。这样吧,你先别急,过几天我带个风水术士到你们家,帮你们‘看看房宅’。我请的这个风水大师,是从台湾过来的,是大师级的术士,水平很高,听说是曾经专门给台湾的那个陈水扁‘看过宅子’”。

        “胡老弟啊,这个‘风水先生’算的很灵吗?真能够使我们家老张逢凶化吉吗?这不是迷信吗?”

        “哈哈,嫂子,这你就不懂了,许多台湾的大财团,政要们都信这个,这怎么能够叫迷信呢?你这就不懂了,‘风水’其实是《易经》的一小部分,也是一门科学啊!关键是看你的心态成不成了,心诚则灵啊!你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连这都不懂呢?”

        胡诌一脸的严肃,一听就像是一个对风水很在行的人,说的头头是道的,倒是把个六神无主的张妻说得不知怎么样才好,心里充满了疑窦。

        他在电话的这端感觉张妻对于看风水有点犹犹豫豫将信将疑,就进一步对她进行了洗脑。

        过了几天之后,胡诌带着风水术士说来就来了,一到张家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张山的家住的原本是公房,前几年在省城一处很现代的新小区买了一套四居室,是属于一楼复式建筑,楼下有个小院,院子的中央种植了一发财树。

        风水先生说道:“你看你们家院里是不应该植树的,这灾难啊就是由此而生出。栽树也罢,更不应该栽植这个发财树。”

        张妻忙问:“先生,在此树有何不吉!?”

        风水术士说:“施主,请拿出笔和纸来!我画给你看,你就明白其意了。”

        张妻忙从屋里取出笔和纸,交由风水先生。只见风水先生在纸上很随意的写出来两个字:“困”和“囹”

        胡诌忙让风水先生解释,只见风水先生捋了一下自己的三羊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你看这‘口’字中间有棵树,不正是‘困’字吗?这‘口’字中间栽株发财树,不就成了‘囹’了吗?”

        张妻疑惑不解地问道:“这院子里的‘发财树’怎么就成了‘囹’字了呢?”

        只见风水先生尖起嘴巴作鸟兽状,轻轻抿了一小口茶,“发财树,是指人崇拜金钱,为钱所害,这就是‘金’子——乃也!‘今’字下面一点,不就是‘令’吗?‘口’中有‘令’是‘囹’字也!这就注定你家先生有牢狱之灾啊!”

        张妻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才可以化解消灾呢!

        风水先生笑道:“那就要把院子里的那颗发财树给移走,种植一株枣树,希望你丈夫能够早日出来,和你们团聚。”

        在风水先生的开导之下,张妻开始对风水先生的话深信不疑起来,她虔诚的按照风水先生的要求,把院子里的树也移走了,重新载上一课枣树。

        在风水先生的指点之下,张妻开始信奉起关公了,她在自家的院落子中央放置一神龛,以供奉关老爷,希望红脸关公能够保佑张山能够早日被放出来。

        于是张妻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关老爷上香,她虔诚的跪在那儿,磕头作揖,弄得整个院子里面每天都是香烟袅袅,进出都要先洗净手,为关老爷,上上一柱香。双手合十,拜上一阵子,嘴里还念念有词,乞求关老爷保佑。

        尽管张妻那么虔诚的顶礼膜拜关公,但是这关老爷还是没有让她的丈夫平安的被放出来。

        渐渐的,他发现风水先生有点失灵了,虽然风水先生的话让她自己的精神暂时有了点寄托之后,但还是觉得丈夫身在囹寤,自己这个破碎了家是那样的寂寥与落寞,她那可空虚的心还是没能得到释然。

        对于关公神的膜拜没能奏效,于是她心里愤怒极了,一气之下就把供奉关公像的神龛给砸了,把个关公像给摔得粉碎。

        虽然她各种招数都使尽了,却也还是没有躲过此劫。不久,张妻也因为张山受贿,和侵吞国有资产,涉嫌共同犯罪被专案组带走隔离审查。

        她常常面对着看守所的空空墙壁傻傻的直愣神儿,此时的她大脑里处于混沌的状态之中,嘴里就像是犯了精神一样的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关公爷啊,你为什么不来保佑我!?”

        当专案组的人提审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又哭又闹,开始跟审讯人员撒泼,弄得专案组审讯她的小青年都不敢提审她了,一提审她,她不是把自己的上衣脱掉,就是要把裤子脱掉。使得审讯人员很尴尬,对她实在是没招了。

        当张山专案组组长唐琳得知这种情况之后,就亲自提审张妻:“你知道吗?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不知道,但是我没有罪,我丈夫也没有罪,他是被人陷害的,我们都冤枉啊,老天爷啊,这世道啊,还有天理吗?我现在——一家人都散了啊,我那可怜的女儿该怎么过了这一关啊——啊……”说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唐琳一看这女人又开始犯毛病了,就“啪”地一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张妻!请你收起你的这一套,少跟我们兜圈子,告诉你吧,你丈夫就是毁在你的手里,还不知廉耻的说别人陷害你,你给我老实交代,还有多少赃款没有交代?”

        “你是什么人,你算老几敢跟我县长夫人这样说话,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们这些可恶的小人,我丈夫就是被你们这些小人害的蹲了大牢!”

        这时,张妻突然变得凶悍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母老虎般的跟唐琳大吼起来。

        唐琳声音不高却很有分量,对张妻说道:“我们没有冤枉你的丈夫,毁了你的家庭的是你丈夫本人,还有你这个做妻子的,自己平时没有对自己的丈夫起到督促与监督作用。还怨别人。这男人啊,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娶到好女人,就会给男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啊!你到现在这个时候,嘴还这么硬!”

        “哟呵!你不也是女人吗?你老公当官不贪不占吗?那是没有逮住罢了,逮住了照样和我一样,现在你倒是站在我面前耍起威风来了,少跟我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告诉你吧,我北京有人,早晚有一天高检院的老领导的干儿子会来救我出去的,到时候,你们这些鸟女人就等着瞧吧!这风水轮流转啊!等犯到我手里的时候,我会弄死你这个鸟女人。”

        张妻说着说着,嘴里就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这时,唐琳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很严肃的追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高检院的领导的干儿子,你慢慢给我说清楚!”

        这时,张妻自知自己说漏了嘴,却被胡诌这个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人给供了出来。就开始保持沉默起来。

        唐琳就很耐心的对她采取了心理战术说道:“张妻啊,说句实在话,你比我大几岁,按理说,我应该称呼你大姐呢!你老公跟我们以前又都同在官场共事,其实你和张山也都不容易,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我们又都是女人,我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专案组,一切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我们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希望你能够如实的跟我们说一下,那个什么北京高干是你什么人?允许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跟看守所里的警察报告!”

        这时,唐琳的一番话对于张妻来说此时心乱如麻,六神无主的张妻来说倒是很奏效,她这番话的确说出了张妻的心声,让张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蛮讲道理的,唐琳让她觉得倒像是一个邻家的大妹子,倒不像是一个专案组组长,看样子这个还是值得向她吐露心声的。

        于是,又过了几天,张妻眼看等着胡诌来救自己的希望破灭了,看来胡诌这个人真是个骗子,自己被他给骗惨了。于是就向唐琳报告,把胡诌这个人情况向唐琳说了,唐琳马上安排专案组刑侦专家,对胡诌这个人的详细情况做了调查,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胡诌的被专案组揭开了他那神秘的面纱,露出了原形。

        这个叫胡诌的人真是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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