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催生
吕放恨不得一拳把人干翻在地，打的他说不出话，可是又顾忌着今天的宴会比较特殊，所以一路都只能忍着怒意，他双拳紧握，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启攸这小子嘴巴还这么贱，别说陈兰英了，他听了都不高兴！家里怎么请他来，什么狗东西，就只会扫兴！他悄悄望向程心，以为她也会生气，却发现原本最应该生气的程心倒是没有反倒一脸平静。吕放耸耸肩膀，女人，他读不懂。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往婴儿房走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说笑声一片，陈兰英下意识的挺胸，程心转头看她时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得体的笑容对着程心说道：“走，咱们也去沾沾喜气。”
“我就不进去了，省的到时候被你们围攻。”完成任务后吕放就对着陈兰英努努嘴笑着离开了。
不用说谢家家大业大，单就陈兰英的好名声就让她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哎呀，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看到陈兰英后中年贵妇立马笑着迎上去。“快看看，这吕家的小宝贝长得多好看呀！”说完就拉着她往粉色的公主摇篮走去。
陈兰英之前在满月宴上见过的，那个时候宝宝小小的，大多时候都在睡觉，如今只瞧上一眼就让陈兰英忘记了刚才的所有不快。宝宝实在是太可爱了，白白嫩嫩的脸颊，圆滚滚的眼睛，睫毛又弯又长，两个胖乎乎的小肉手拍拍打打的，拍出响声就自顾自的咯咯笑。“这孩子可太可爱了，我都想抱回家去了！”陈兰英笑着对吕铭的妻子陈欣玥说道。“取名字了吗？”
陈欣玥笑着回答：“爸爸给取得，大名叫吕佳潼小名叫童童。”
“童童，跟奶奶回家好不好呀？”陈兰英忍不住摸了摸宝宝的小手手。
身旁的人知道她是羡慕了，目光寻找到默默站在角落的程心笑着说道：“我看呀，估计过不了多久兰姐家也快该有好消息了吧？”
“是呀是呀，你看看这儿媳妇长得多漂亮，生出来的宝宝也一定和童童一样好看。”周围的人看向程心，纷纷笑着应和。
程心本来就站在一旁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却不想被直接点名，看到大家谈到生孩子的话题时候的目光纷纷落在自己身上，她只能笑着低头装羞涩。
陈兰英听到别人的夸奖心里很是高兴，她对程心招手，“心心，来。”
程心在众人的注视下笑容得体的像婆婆走去，虽然只有三五步路她却走的格外漫长，觉得自己后背上像是开了盏浴霸灯，浑身热的不行。
因为自己和弟弟相差也就两岁，家里也没有其他的小孩子，所以程心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对小宝宝也并不感兴趣，每每看到身边人被小娃娃萌的不行的时候她甚至不理解为什么，甚至一度被别人问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她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小孩子。直到看到童童后程心才找到答案，她喜欢孩子的，尤其是漂亮可爱的孩子，谁能拒绝一个漂亮可爱的萌宝宝的微笑呢？程心自问不能。
躺在婴儿床里的童童似乎也很喜欢程心，今天有太多人来跟她打招呼了，对别人最多就是看一眼就继续自己拍手玩游戏的小公主在看到程心后立刻就不拍手了，先是张开嘴巴咯咯的笑，然后像是寻求关注似的抱起自己胖乎乎的腿咿咿呀呀起来，像是跟程心说：看，我可以把脚拉到嘴边，是不是很厉害呀？
静静地看着女儿耍宝的陈欣玥笑着对程心说道：“童童很喜欢你呢。”怕她不信似的连忙补充证据，“她看到她叔叔也这样，一直盯着人看，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连我老公都嫉妒了呢。”
程心听完陈欣玥耐心的解释后也温柔一笑，她转头看向仍然盯着自己的小公主，“你好呀，童童。”说着就要去摸摸她的小肉手。
程心的食指刚刚碰到童童的手就被对方牢牢抓住了，孩子的手虽然小单劲挺大的，童童抓住程心的食指后就紧紧握住不放，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程心，嘴里兴奋的喊着，“呀，呀，呀！”像是在说：我抓到你了！
程心感受着食指传来的独属于孩子的柔嫩触感，只觉得自己的心软烂的一塌糊涂，她怎么这么可爱呀！她转头对着陈欣玥说道：“她的手好有劲呀！”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收到惊喜礼物的孩子。
“看来童童是真的很喜欢你呢！”陈欣玥说完俯身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是不是呀宝宝？”众人见状也纷纷夸讲程心有孩子缘，将来一定能好孕连连，陈兰英也笑眯眯的应和着说到时候带着孙子孙女去串门的时候让大家不要嫉妒。
程心被众人围在中间，有些无措地听着身边的长辈传授的生子秘方，只听得脸红耳热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孩子的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童童尿了。对呀，我就说要去洗手间不就行了嘛！程心跟婆婆打完招呼就赶紧逃也似的离开婴儿房。
程心走到一个僻静的露台，看向前方的茫茫夜色，嘴角那僵硬的笑容在这难得的宁静中悄然剥落。她们来的时候是傍晚，晚霞是漂亮的粉红色，金色的落日逗留在地平线上，散发着最后的温柔的光芒，给灰色的马路镀上一层柔和金光。现在日落月生，一切繁华都被掩盖在黑夜之中，她回头去看室内，灯火璀璨似白昼，人们脸上都挂着合宜的笑容，说着有趣的话题，衣袂飘飘，香风弥漫，热闹非凡，而她隔着一玻璃，在热闹之外。
程心伸出手指，回味着食指被童童抓在手里的触感，她看的入迷，嘴角浮现浅浅笑意，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呢？我们？孩子？反应过来后程心收起笑容，前一秒还流光溢彩的双眼顷刻间黯淡下来。她抚了抚已经冰凉的外套，缩了缩脖子，快步离开。
程心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了很久，镜中的自己似乎真的变身成了上流人士，发型、妆容、服饰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这脱去这份精致后还剩下些什么呢？她看到镜中的女人在笑，眼睛却泛起湿意。程心赶紧收敛心神，准备出去，却在门口处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刚在看不起自己的那个陌生男人，她转身回去，想着等人走了在出去，省的在跟这个人见面。
“我说错了吗？那个女人哪一点比的上松雪？论家世论样貌论才干，松雪哪一样不比她强百倍？不过是被买回来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公主啦，别人还说不得了？要是松雪回来，姓谢的指定又哈巴狗似的过去摇尾巴了，到时候谁还记得她呀！”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屑。
“你呀，也是够深情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为你那白月光抱不平呢？”另一个声音调侃道。
“哼！姓谢的有眼无珠，松雪和他分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看不惯他们对这女的的态度，不就是个行走的生育机器嘛，还真把她当宝贝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吕老三就跟踩着他尾巴似的来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老婆呢，什么东西！”
松雪这两个字在程心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依靠着墙壁消化着门外两个人的谈话，直到两个离开很长时间后程心才有些踉跄的出来，再看到眼前的歌舞升平，只觉得虚假的可笑。
回程的路上陈兰英见程心不怎么说话，以为是被大家说的害羞了，就自顾自的说起了谢图南小的时候，话里话外都传达着一个中心思想：我想抱孙子。要是以前，程心肯定会笑着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看了一眼婆婆，有些为难地又低下了头。
程心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耳边又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寂寞和委屈爬上心头
早上六点，李阿姨刚刚起床准备打扫卫生就听到门口有动静，她走过去发现竟然是谢图南，“南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那里待两天呢嘛？”
谢图南眼神闪躲，“主要问题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收尾工作有诸葛康和郑通呢，我没什么事情就先回来了。”他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打个早班机准备偷偷回家，却在门口被抓个正着。
李阿姨只是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就忙自己的去了。谢图南迫不及待地往卧室走去，昏暗的光线下程心安静地睡着，谢图南放轻脚步坐在床边，却看到程心怀里抱着什么，他掀开被子角才发现那是他的枕头，心中宠溺又欢喜，笑着去抚摸程心的睡脸。
“谢图南？”程心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谢图南躺进被窝，把人抱在怀里，嗅到熟悉发香的那一刻，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路上的急迫和疲惫一扫而空，只要能把人搂在怀中，归程有多曲折他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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