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柠檬茶
陆司岑想到这里，脸色微微白了白，或许一颗心脏，都不足以弥补他对叶以笙的亏欠。
他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摩挲着那张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照片，其实她的样子，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只是没有实质的存在感。
他用手摸一摸，就好像是……她还在他的身边一样。
李妈从楼下忙着收拾大厅，他们搬过来的时候很急促，所有的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好，李妈早晨过来之后，一直闷声不语的忙碌着。
从他来A市，李妈就一直照顾他，时间一晃而逝，竟然在这个勤劳的佣人身上印证的一点不差，她如今也老了许多，看起来也是一脸疲惫。
或许在他和叶以笙都累了，他们都很疲惫……
陆司岑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这个时候正是正午，阳光很足。
A市大雪肆虐后，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书房的玻璃窗上，都用窗帘遮着，整个书房看起来阴沉沉的，让人觉得很压抑。
外边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陆司岑走出去的时候，李妈正拿了一杯柠檬茶上来。
“先生，您累了，喝杯柠檬茶吧！”李妈看着陆司岑苍白瘦削的脸，把茶杯放到了陆司岑面前。
“柠檬茶？”陆司岑看着李妈手里的玻璃杯，橙黄色的水中泡着两片柠檬，底下还有沉着的冰糖，上边还冒着热气。
“是……之前叶小姐吩咐过的，先生不能再喝咖啡了，之前先生身体一直都不好，要补充一些维生素。”李妈把水杯放到了陆司岑面前，“先生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想不想去照顾她？”陆司岑抬起头，看着李妈，“我还是会给你双倍的钱，只要你去照顾她，她心脏病犯了，有点严重，你……”
“先生，我还是留在你的身边吧！我看见叶小姐心里会难受，真的是没办法照顾她。”李妈低下头，声音有些低哑。
“是啊！看到她那个样子，谁心里会好受？”陆司岑冰凉的手指敲击在自己的膝盖上，却没有任何感觉，他在想，或许很快，就会解脱了。
他一直想要给叶以笙最好的，不管是什么都会给她，现在她需要一颗心脏，那他就给她。
如果还是不能原谅的话，他下辈子接着偿还。
想到叶以笙，陆司岑脸色更是发白，即便光线很暗，李妈也看出了陆司岑脸色白的骇人，轻声说了起来，“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陆司岑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李妈见陆司岑似乎并不愿意说这件事，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医院那边，叶以笙躺在病床上，她睁着眼，看着眼前的初晴，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从她抢救到回到病房，已经过去两天的时间了。
她虽然没有再犯过心脏病，但是一直靠着营养液生存。
她的胃很不好，基本上都是吃什么吐什么，这几天她又开始瘦的可怜，身上的骨头几乎都快要露出来了。
初晴看着叶以笙呆愣地目光，轻声说了起来，“笙笙，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你是准备连我都不要了吗？”
初晴看着叶以笙两天都是一个状态，不免有点着急。
她拉住叶以笙地手，看着叶以笙地眼睛，“你跟我说几句话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笙笙，你是最懂事的，一直都不舍得让我担心你，是不是？”
叶以笙还是不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初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一个声音。
初晴红了眼眶，微微低头，一双手微微攥紧，有点难受的背过头，她的侧脸看向窗口的时候，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门口处，响起了脚步声，初晴赶紧擦了眼泪，看见是凌峰带着小宏过来了，还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终究也没说什么。
凌峰这几天每天都会来看叶以笙，倒也不提之前的事，每次来都跟叶以笙说几句话就走，叶以笙对凌峰的态度，倒也安静。
叶宏最近又长高了一些，知道了姐姐的事情，边沉默了下去，然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终究也没说话。
初晴觉得小宏长大了，或者没有像是成人那样可以思考问题，但是终究，已经不再像是个小孩子那样无理取闹的想事情。
可能在叶宏的眼里，真相什么的，又是另一回事。
小宏走到叶以笙面前，头凑近叶以笙的脸，抬起手摸了摸叶以笙的脸颊，“小笙姐姐，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叶以笙似乎听到了小宏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叶宏，眼睛转动了一下，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初晴和凌峰站在一边，看着叶以笙的红了眼眶，情绪都有些起伏。
“小笙姐姐，我给你带了牛奶，你喝一点好不好？我昨天晚上梦见爸爸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姐姐很不舒服。”小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牛奶，塞进了叶以笙的手里，“小笙姐姐，喝牛奶。”
叶以笙伸出手，摸了摸叶宏的小脑袋，他的头发不长，却还是软绵绵的，他还是个孩子呢！
她好像又做错了，还没有上一年级的孩子，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他？然后自己去死？
太不负责任了！
叶以笙看着叶宏，对着叶宏说了起来，“小宏……”
“小笙姐姐，我在，我答应你好好长大，将来保护姐姐，姐姐就不会被欺负了。”
“小宏会不会不要姐姐？”叶以笙拉住小宏软软的手，看着小宏，“你好像长高了很多，真好。”
“小笙姐姐，我会好好长大，不会不要姐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叶以笙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里面有很多初晴给她买的零食，把里面的零食全都拿了出去来，“小宏，你吃东西，吃东西就很快长大了。”
叶宏看着叶以笙不断的往他手里塞东西，有些惊慌的看着叶以笙，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赛满的零食全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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