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实在是不聪明
巴赫沉默，两人就这么在沉默中对峙。
“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小姐，请相信我。”巴赫用自己最认真的声音说。乔金娜看着湖面，天鹅成双成对的戏水捕食，洁白的羽翼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谁，那会是谁？”乔金娜问。
巴赫做出思考的动作和表情：“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蕾塔，就是那位很瘦的说话有口音的夫人，她经手很多事情，我觉得应该是她拦截了您的信件。”
乔金娜露出不信任的眼神：“我无法相信你。”
巴赫勉强的笑了笑：“小姐，其实您没有受到信，也可能是没有人给您寄信，或者是信件在路上丢失了，难道您不考虑这些个可能吗？”
“罢了。”乔金娜说，“你陪我一起去找蕾塔女士。”
巴赫眨巴眨巴眼睛：“啊？”
“我直接质问她太过于失礼，因此我希望你替我去询问。”乔金娜站起来，有点不容拒绝的说。巴赫眼珠子一转：“问。。。问她有没有拦截您的信吗？哦我的小姐，她就算是做了也不可能会承认的呀！”他哭天喊地的说。
“你这么说，那如果是你拦截的信件，你也不会承认，是吗？”乔金娜赢得一分，挑衅的看着巴赫。巴赫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两人踏上了在城堡寻找蕾塔女士的旅途。
巴赫原本以为伯爵不在，自己终于可以偷懒耍滑，结果现在还要陪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玩过家家。
找了半天不见人影，路上乔金娜还一直质疑巴赫是不是根本没有这么号人物，巴赫也只能恭恭敬敬的用自己的家族发誓说，绝对有这么一个人。结果乔金娜又要求她发誓，自己没有拦截信。
巴赫突然觉得乔金娜原来是一个比伯爵还要难对付的角色。
“蕾塔夫人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一个打扫的女仆说。
巴赫累的直喘气，又要绕一大圈子到城堡后面，想想就累人，原本以为乔金娜会立刻赶过去，但她没有，而是转过来看着巴赫。
“你和蕾塔是一伙的。”她说，“你早就把她藏起来，不让我找到。”巴赫这次是真的没话说了，他喘着气，摇摇头，断断续续的说：“小姐，我下午茶都没吃，陪您到现在，您也太狠心了吧。”
“遛狗，狗累了还有点心呢。”巴赫说。
然后乔金娜就让他发誓自己与这件事无关，即使巴赫发了一个又一个，乔金娜似乎就是不满意。
“小姐，我发的誓足以感动神明了，您还不满意吗？”他无奈的说。
直到过了很久，乔金娜放过了他，看起来很不满的走了，巴赫这才精疲力竭的回到自己房间。
“真难伺候。”他这么评价道。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遇到事情只会胡搅蛮缠，碰了壁也不掉头只是撞个头破血流，实在是不聪明。
何必为了一封信浪费自己的时间，回到房间巴赫打开抽屉，拿出那封老塞克里范斯写的信。
不在了。
不见了。
巴赫一瞬间从头发丝战栗到脚趾，心里就像通了个大洞，风声呼啸而过。
他焦急惊恐而愤怒的翻着自己的抽屉，暴力的拖出所有抽屉仔细翻找。
没有没有，哪儿都没有。
那封信不见了。
另一边，乔金娜已经拿到了那封信，同样焦急的打开来读了起来，看见祖父大气亲切的笔迹，激动的几近落泪。
玛莎在一边惊魂未定，喝了一杯又一杯水，她亲自把信从巴赫的房间偷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前一天晚上，乔金娜告诉玛莎自己一定要拿到被拦截的信件，看着眼神坚定而忧伤的小姐，玛莎握住乔金娜的手说，自己一定会鼎力相助。
但她完全没想到小姐是要求她去偷东西，一个终身兢兢业业的体面的女侍，不算高贵但正派有教养的夫人，在自己的中年居然要第一次体验了偷窃的滋味。
玛莎一改之前说要鼎力相助的态度，严厉拒绝，乔金娜也没说任何挽留的话，只是说，那就自己亲自去偷。
吓的玛莎差点当场晕厥过去，咬着牙答应了。
“但是小姐，如果信上真的有重要的不能被看见的信息，一定早就被销毁了。”玛莎这么说着，疯狂给自己找一个不去铤而走险的理由。
“不，不会的，那封信就是因为太重要，他们不会轻易销毁，如果牵连到王室，那就是用来对抗我们的证据，所以我更要拿到手。”乔金娜自言自语说着。
玛莎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小姐就像着了魔似的规划这件事，看着小姐在房间里认真分析筹划，但却是在筹划偷东西，自己当真觉得两眼一黑。
这要是让脆弱的夫人知道了，可能真的就直接过去了也说不一定。
“我会去拖住他，我会让他自己交出信件。”乔金娜像是想好了，有些激动又有点担忧的对玛莎说。
“您怎么能直接问他索要信件，他不可能承认的，就算承认了，也不会交给您的。”玛莎说。
“没错。”乔金娜说，“但如果是我贸然过去跟他闲聊一定会引起他的疑心，聊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越奇怪，越不自然。”
“我们没有熟到那个地步。”乔金娜分析道：“但如果我提起信件，他哪怕有一丁点惊慌，那就够了，他如果想要掩饰，就更好了。”
“毕竟人的脑子在高速运转集中应付一件事的时候，很难再考虑到别的事情，不是吗，实在是不太聪明。”乔金娜点点头，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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