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养不教父之过
身子一个不稳，袁兰芳就要坐倒在地，谢先生忙是扶了一把，后面赶来的谢夫人帮忙把袁兰芳扶着进去了房间。
“抱歉，我母亲不能接受恒仔死了的事情，请进来说吧！”谢先生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噩耗，将悲伤藏在心里。
吴艾可两人进入客厅，房间里面依旧传来声声哭泣，似乎是悲伤不能自己。
“不好意思谢先生，刚刚你母亲说的姓方的克死了小恒，是怎么回事儿呢？”走到了阳台边上，吴艾可这才问道谢先生。
谢先生长叹口气道：“只是因为前几天小恒出去玩儿的时候，那个叫方雅茹的女孩子正在喂流浪猫，当时好像有一些冲突产生，不过应该跟这个事情没关系吧，毕竟那个女孩儿其实也是挺可怜的。”
谢先生是个文雅的人，并没有无端端的去责怪任何人，面对这样的父母，很难想象会教出小恒那样调皮捣蛋的孩子。
“小恒平常跟你们一起住吗？”吴艾可问道。
谢先生摇头道：“不是，小恒跟着我母亲住，我们夫妻是做食品贸易的，所属公司安排驻地在内地，所以我们经常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这样吗？但是我们想要了解平常小恒会去哪些地方，遇到哪些人，这个可能要问你的母亲才行！”吴艾可迟疑道，现在袁兰芳的情况似乎不太稳定。
谢先生迟疑片刻道：“我去劝劝她吧，我们也希望找到凶手，还给恒仔一个公道！”
“嗯。”吴艾可点头，谢先生这才回去了房间，有低低的说话声传出，许久之后，才见到谢先生扶着袁兰芳出来，坐在了对面沙发上。
“吴督察，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母亲知道的都会说的。”谢先生开口道。
吴艾可点头，轻声问道：“袁女士，我们想知道你孙子平常都会去哪些地方玩儿呢？”
袁兰芳声音略带哽咽，抽了抽鼻子道：“平常我是带着他在小区楼下，或者是那个公园玩玩，其余地方都不会去，他性子野，老是喜欢出去逛，都是我害了他！”
“逝者已矣，你要保重身体……”
“我保重有什么用啊，我这希望我孙子能够回来，只希望我孙子能够回来啊！”袁兰芳哭着道。
吴艾可深吸口气，和张一凡对视一眼，声音尤带迟疑问道：“袁女士，你刚才说关于和方雅茹的冲突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听到方雅茹的名字，袁兰芳一下子来了劲儿，急急道：“警官，是不是你也认为是那个方雅茹害了我的孙子，她就是祸害，三天前，我孙子不过是摸了下那只猫，她就夹枪带棍教训起来了，要不是我当时在，我看她当时就要对付我孙子了！”
“之后方雅茹有说什么吗？”吴艾可继续问道，她并不是多了解方雅茹，但还是觉得那个女孩儿不像是这位袁兰芳说的那样。
袁兰芳气急道：“她还能说什么，有我在场她还能伤害我孙子不成，她肯定是昨天找到机会了，不然我孙子怎么会出事儿啊！”
“我明白了，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处理，请你们节哀顺变！”吴艾可点头起身道。
“你们快点儿去抓那个扫把星，就是她啊，一定是她啊！”袁兰芳不依不饶道。
让谢夫人把袁兰芳给扶着进去房间里面，吴艾可这才道：“谢先生，请你注意下你母亲的情绪，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我们不希望再发生一些事情。”
“我明白，最近我们都会在家里陪着她，等到事情处理完之后，会带着母亲一起去内地。”谢先生如此道。
吴艾可点头，这才和张一凡一起走了，出去公寓，感觉被吵得头疼，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是来的比较蹊跷。
“同一批的毒·鼠·强中毒事件，有这样的巧合吗？”吴艾可看了一眼女孩公寓的方向，忽然问道。
张一凡没说话，只是上车道：“去一趟学校暗中调查吧，不管是不是有可能，我觉得这三起案件当中，巧合的元素太多了。”
“你怀疑方雅茹毒杀了自己的父母，然后还毒杀了那个小男孩吗？”吴艾可上车失声道。
张一凡耸耸肩道：“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至少这是一个方向，而且是目前可能性最高的方向。”
“可她还是个未成年啊！”吴艾可明显是不能接受张一凡的这个推论。
“但是她拥有独立的思维，决定自己行为的能力，在世界观和是非观凝聚的青春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尤其是在父母巨大的压力之下，方雅茹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动。”张一凡郑重分析道。
吴艾可撅了噘嘴，似乎是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是不能排出这样的可能，让她觉得心中岔岔的。
直接去了方雅茹的学校，并没有惊动方雅茹，趁着上课期间联系了方雅茹的班主任老师，在校长办公室见了面。
“林老师您好，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之前负责方雅茹父母的案子。”吴艾可拿出来证件之后介绍道。
“哦，你们好，你们是想要来问问方雅茹的情况吗？”林老师打了招呼然后问道。
吴艾可点头道：“对，我们想问问方雅茹最近的情况如何？和同学的相处这些有没有什么困难，毕竟经历了那么重大的变故，如果有必要我们会考虑把她请一个心理咨询师。”
吴艾可这话说的关切，然而林老师却摇头道：“两位其实不用担心，我觉得方雅茹把自己的情绪处理得很好，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这怎么说呢？毕竟是自己的父母离开了，会不会有什么压抑情绪一类的，她现在正值青春期，如果有这样的情绪是很危险的，对她未来也会有很大影响。”张一凡亦是开口道。
现在的情况，方雅茹无法处理自己的情绪才应该是正常的，要么她完全就是一个冷血动物没有感情，要么就是她已经在崩溃边缘，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会让她消失。
林老师郑重道：“其实之前我也很担心这个问题，和你们一样，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在压抑
自己的情绪，这样早晚出问题，不过我后来观察过一段时间，我发现她的情绪很正常……”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让人操心的那种，虽然这次事件特殊，不过或许是以往的习惯，她处理的很好。”
面对林老师笃定的话语，吴艾可和张一凡都是禁不住对视一眼，最后告辞了，让林老师如果觉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联系吴艾可。
从学校出去，两人上车离开，都是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途中经过那个街心花园，张一凡停下了车。
“怎么了？你还想去看看现场吗？”吴艾可疑惑问道。
张一凡摇头道：“不是，我是想看看有没有常来的人知道那天两人的冲突。”
“冲突？”吴艾可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道：“你是说谢翟恒和方雅茹的冲突吗？”
“嗯，方雅茹是很冷静的性格，自己的父母去世都可以处理的异常冷静，不会因为一个小孩子摸了摸流浪猫，就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张一凡平静道。
吴艾可想了想，叹口气道：“我们现在好像只是因为方雅茹很坚强，所以将她当做凶手对待吧！”
“每个人处理情绪的方式不同，方雅茹已经走了一个极端，我不希望她再走向另一个极端。”张一凡轻声道。
“什么极端？”
“她很有做连环杀人犯的天赋，假以时日，你我别想逮到她，她或许就是下一个山姆之子……”
“不会吧……”吴艾可张大了嘴巴，迟疑道。
张一凡笑了笑，没说话，忽然从车上下去了，吴艾可正要问，却见到他去了远处公园门口的方向，有一个老伯拿着猫粮，警员拦着他不让进去。
“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张一凡拿出来证件问道。
警员这才指着那个老伯道：“这位老伯说是要进去喂流浪猫，我们说这里都已经封锁了，老伯还是要进去。”
旁边的老伯戴着个眼睛，胖乎乎的挺富态，扶了扶眼镜道：“不是我一定要进去，而是那些猫咪没东西吃很可怜的，小茹要上学，就只能我来喂它们了！”
“小茹？”吴艾可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方雅茹吗？”
“对啊，你们也认识小茹吗？”老伯惊讶道。
吴艾可点头道：“是认识，我们是负责方雅茹父母案件的警察，你是？”
“原来是这样，我是在对面小区的住户，姓周，只是在这公园喂猫遇到小茹的，那事情我也知道，挺可怜的小姑娘！”周老伯叹口气说道。
“这样吧，周伯伯，我们带你进去，你顺便跟我们讲讲小茹的事情，你知道前几天小茹和一个小男孩儿因为喂猫冲突吗？”吴艾可问到了关键。
周老伯忙是点头，略带气愤道：“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教不好，养不教父之过，完全被惯坏了，一点儿不知道爱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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