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是凶手
“谭sir，你觉得这个粉末，有可能是人骨吗？”宁冰试探性问道。
谭德海想了想道：“如果依照这个案子来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法证是从科学验证的角度来确定，需要讲证据，所以我化验之后会给你们答案。”
“明白。”宁冰点了头，谭德海这么说，其实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过放在这个案件当中，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是百分之百。
几分钟过后，阿诚已经从实验室出来，面上神色颇为严肃，递给了宁冰一份报告，已经确定刚才奶粉中的沉淀物就是人骨磨成的粉末，而且这份粉末的DNA报告，和谭偌歆一致。
也就是说，混合在这桶奶粉当中的骨粉，就是当初从化学实验室中离奇消失的谭偌歆的骨头，只是已经无法辨认出来它原本的模样。
看着这份报告，周围的气氛有些安静，郭若云轻轻拍了拍宁冰的肩膀道：“之后就交给你了！”
宁冰深吸口气，点了点头，看向谭德海问道：“谭sir，依照你的专业意见判断，如果以人周身的骨头来算，这里大概有多少？”
“三分之一左右！”谭德海开口道，这个虽然是大概数据，不过从奶粉之前混合的比例来说，是可以断定的。
“明白了，谢谢。”宁冰点头，和仇晟一起回去了办公室，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是找到了，可是找到的答案，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是范辰石吗？如果说这罐奶粉是范辰石平常一直在喝的，所以他将骨粉磨好之后就倒入这里面，他很清楚不会有别人喝。”宁冰皱眉问道。
显然事情在查到这一步的时候，莫名的就又和范辰石联系了起来，凶手就是范辰石的可能性开始增加。
“我对范辰石是不是凶手不发表意见，不过就目前来说，我更倾向于找到剩下的骨粉在哪儿？”仇晟接口道。
宁冰想了想，忽然试探性问道：“你能有感应吗？”
仇晟瞥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又不是灵媒，我只是对鲜血有特殊感应而已，这个案子只能跟着证据走。”
“那我们先去问问这位范教授，这个奶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宁冰深吸口气道。
“等等。”仇晟出声，似乎是有反对的意见，宁冰疑惑问道：“怎么了？”
“如果这么问，范教授很有可能为了包庇真正的犯人说谎，所以我们还是再找找其他证据吧！”仇晟郑重道。
宁冰微皱了眉头，迟疑道：“去哪儿找？范教授的宿舍我们已经找过了，我记得好像没有类似的东西。”
“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找……”宁冰声音忽然顿了顿。
“范教授的家吗？”仇晟忽然想了起来。
宁冰点头道：“对，如果凶手会考虑到将骨粉混入其他的东西里面，或许这种东西可以在范教授的家里找到。”
“等等，如果要说混合进入骨粉不容易被发现的，除了奶粉，应该还有一样东西才对。”仇
晟忽然道。
宁冰眼神一顿，就近给拘留室的方向打了电话，问道：“喂？我是宁冰，我想问下之前范夫人送来的包子和奶粉两样东西，奶粉扔掉了，包子吃了吗？”
“哦，我知道了，谢谢，麻烦最近多关注一些范教授的情况。”
挂了电话，宁冰摇头道：“范教授吃了，没有留下可以化验的物证，现在我倒是希望我们猜错了！”
“所以要么是我们猜错了，骨粉没有在面粉里，要么范教授就不是凶手，不然他不会吃了的，现在倒真是同生共体了，死了也在一起！”仇晟无语说道。
宁冰摇摇头，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们去会会这位范夫人吧！”
“嗯。”仇晟点头，然后下去开车了，这边宁冰下楼给祝宏升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老祝，关于范夫人的不在场证明查的怎么样了？”
祝宏升那边环境有些嘈杂，捂着听筒才能听清，回声道：“找到了，不过不能笃定，这位范夫人在谭偌歆往化学实验室方向去的时候，说是去买菜了，不过这菜市场没有监控啊！”
宁冰神色顿了顿，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们这边也查到了些东西，正要去找范夫人，之后在公寓楼下汇合。”
祝宏升回复之后，宁冰就挂了电话，然后上车走了，赶去了范辰石公寓，之前已经确定过，这位范夫人在家。
本来想着专门来送饭的范夫人是为贤妻良母，可是想到里面竟然那种东西，宁冰就禁不住一阵恶寒。
到了楼下给祝宏升打了电话，祝宏升从街对面过来，然后三个人一起上楼了，卓晗还在调查从家门口到菜市场那段路上，有没有可能的线索。
再次到来，比起上次的担心，更多了一份从容，就像是笃定自己的丈夫不是凶手，早晚会被放出来一样。
防盗链打开，唐敏芬将几人让进了屋里，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坐在了对面，轻抿一口杯中水，声音缓缓道：“宁督查，我已经说过了，我先生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他不会伤害谭偌歆同学的，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宁冰笑了笑，也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不自觉的，会关注下面有没有沉淀物。
不过如此一来，宁冰倒是冒出来一个想法，放下杯子，看向唐敏芬道：“范夫人，还记得你上次给范先生带过去的包子和中老奶奶粉吗？”
“包子和奶粉？”唐敏芬似乎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宁冰为什么提说这个，不过还是半晌恢复了过来，笑着道：“当然记得了，包子是我亲手做的，至于奶粉，是老范一直放在厨房的，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所以我才会给他带过去，怕他不习惯，本来人老了，就要多补钙！”
“是吗？”宁冰笑了笑，继续道：“我是听说过，有人会用动物的骨头磨成粉末，然后用来当做骨胶原补钙，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是了！”
唐敏芬笑了笑，似乎并不知道宁冰说的是什么，静静道：“这个我倒是不
知道，不过这骨头磨成粉，听着就瘆得慌，我可不要吃。”
“是吗？对于动物骨头我倒是觉得还能够接受，不过如果是人骨头，我倒是真有些瘆得慌了！”宁冰一字一顿说道，似乎是意有所指。
唐敏芬神色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不会是我送去的奶粉什么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吧？”
“这个嘛！我们确实是从里面化验出来了一些东西，所以来找范夫人谈谈，关于这个奶粉是从哪来的？”宁冰没有直说，而是转了话题问道。
唐敏芬神色微滞，迟疑道：“奶粉是老范从网上买的，才刚买没多久吧，我记得他好像几天前刚丢了上一个奶粉罐子，我平常都是喝女士奶粉，和老范的不一样，所以不太清楚，这些东西都是老范自己在买。”
“关于这个，我们可以查一查厨房吗？”宁冰忽然问道。
唐敏芬眉头皱起，怔怔问道：“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如果不告诉我，我不会配合的，你们是不是想找到什么证据冤枉老范！”
宁冰看了她一眼，平静道：“范夫人，关于是不是冤枉范先生，现在暂时没有定论，不过如果您不愿意配合，我们之后也会拿到搜查令过来，同样会进行调查，所以请您帮个忙可以吗？”
说是让范夫人帮忙，不过宁冰这话可不太客气，听在人耳中更像是在威胁，沉默片刻，唐敏芬似乎是做出了让步说道：“这样吧，你们搜查可以，不过我要杨律师在场。”
“杨律师是吗？当然可以，是范夫人联系，还是我们来联系都可以！”宁冰直接说道，一点儿没有担心的意思。
“我可以。”范夫人开口说着，翻出手机里面杨律师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刚好，杨律师在附近咖啡厅见一位委托人，所以可以直接过来，大约十分钟后，就听到了门铃声。
范夫人正要去开门，坐在边上的祝宏升已经起身过去了，范夫人也就顺势坐下。
开门过后，果然是杨律师到了，看到宁冰他们都在，杨律师显然是有些惊讶，觉得奇怪。
“祝警长，宁督查，仇警官，你们怎么都在，是有什么范教授的事情我不知道的吗？”杨律师开口问道，范夫人起身给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杨律师旁边。
宁冰笑着点头道：“我想是有什么东西，是杨律师不知道的，不过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而已，所以杨律师不知道应该很正常。”
说着宁冰将手里的一份报告递了过去，就是之前奶粉里面沉淀物质的对比报告，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应该都是巨大的冲击力。
之所以没有一早拿出来，当然也是为了看看这位范夫人的反应，显然她的震惊是装的，她应该是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才对。
杨律师看到这份报告，头上明显是冒出来些虚汗，凝声问道：“宁督查，这份报告里面的对比物，你们是从哪里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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