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失的谢孜菲
宁冰会意，出去电梯给周俊伟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宁冰这才说道：“湾仔那边封了口，对外的都是这个版本，知道细节，会找那个保安报仇的，只有当时在场的目击者！”
仇晟沉默了片刻，深吸口气道：“这么说来，我们的嫌疑人应该就在学校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宁冰点头道。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时候已经不早，让他们都先走了，明天再继续，一群人这才赶着回家休息。
不过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梗了一根刺，一个花季少女，有着幸福的家庭，到底是什么要跳楼自杀。
在床铺上辗转反侧，宁冰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翻身起床洗漱，这才回去了警局，只有仇晟一个人先到了，正在看着一张照片。
宁冰凑了过去问道：“看什么呢？”
仇晟猛地抬头，看到是宁冰这才回神，将照片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昨天谢孜菲的照片，之前没有找到手套，所以我想找找有没有替代品！”
放下包，宁冰这才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仇晟揉了揉眉心说道：“没有，如果不带手套，用衣服裹着手，或许可以代替手套的作用，但是这三人的衣服并没有太过奇怪的折痕，所以这条路应该走不通！”
“这边想不通就先放一放吧，我们去一趟学校，询问一下苏歆妍在学校的情况，毕竟苏歆妍一周才回家一次！”宁冰放下照片说道。
“好。”仇晟点头，把桌子收拾了，然后拿上了包去了停车场。
宁冰那边拿上资料跟上，顺便给祝宏升打电话，交代了之后的工作，昨天没查完的，还需要有个结果。
赶去了学校，正门口的记者被封锁了消息，不过依旧是络绎不绝，似乎是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
跟高助理联系之后，这才从后门进去了，直接去了发生案件的会议室那边，宁冰已经事先打电话安排过了。
这栋楼已经被完全封锁，在事情处理完之前不会投入使用，由于这里有几个重要教室，宋从安也是想要尽快处理。
这些可都是正德的招牌，不能让学生家长知道，否则学校的经费可就不知道从哪里出了。
“宁督查，您可真准时，人已经都到了，都在会议室等您！”宋从安看到宁冰过来，远远就出来迎接。
宁冰点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是苏歆妍的各科老师，还有班主任，包括生活老师都在。
看了一眼仇晟，眼底有所询问，仇晟这才道：“一起问吧，可以看看情况！”
“好。”宁冰点头，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宋从安，这才说道：“请宋主任先在外面等一等可以吗？之后我们再谈！”
宋从安愣了一下，想要反对，可是面对宁冰咄咄逼人的眼神，知道反对也是没用，最终是点了头，开口道：“那我去六楼教室等你们，之后你们到那边找我吧！”
“好。”宁冰点头，顺手就关上了门，也是不管不顾宋从安是什么神情。
要是有宋从安在这里，宁冰敢保证，他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会说，宁冰不会有任何收获。
神色稍显了迟疑，关上门的瞬间，能够感觉到气氛降至了冰点，所有人都知道此次是什么事情。
抽开椅子坐下，宁冰开口道：“各位都是苏歆妍的老师，也是在学校中，除了同学以外，和苏歆妍相处最多的人，所以我有些问题想要和各位确认，明白吗？”
“明白！”所有人都是点头。
宁冰深吸口气，这才打开了手中的资料问道：“第一个问题，苏歆妍坠楼案是在4月30日，也就是周五，之前一周，她可有什么异常？”
几个老师都是对视一眼，一个个摇摇头，只有角落的那个实习心理教师萧家沛说道：
“之前苏歆妍因为学习上的问题压力比较大，来找过我几次，在28日那天来找过我，不过我当时去了大陆教研，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后来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之后你回来，就发现苏歆妍出事了吗？”宁冰继续问道。
萧家沛点头，推了推眼镜，神色有些伤心道：“对，我是第二个周周一知道事情的，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学生就这么没了！”
萧家沛的话，让众人都有些沉默，班主任这才说道：“其实苏歆妍真的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她的基础很好，只是不适应这里的教学方式，但她从没有放弃过，一直都在坚持！”
“我们这里的学生，都是会进行一对一教学，我看过她之前的学习资料，知道她是个好苗子，所以每次都给她开小灶，不过学校榜单一直让她压力很大！”
“学校榜单？”宁冰疑惑出声，之前好像没有听人提过这个。
班主任叹口气，迟疑说道：“学校榜单分为优生榜和差生榜，我们一直反对差生榜的存在，可学校的意思是，要让学生有竞争意识，所以一直留存这个传统！”
“所以苏歆妍是在差生榜单上面吗？”仇晟开口问道。
班主任点头，继续说道：“从一开始进来，第一次的摸底考试，苏歆妍就落后了很多，但之后已经赶上了不少，不过还是没有脱离差生榜单，我想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因为榜单是一个季度排名一次，最近又要开始了！”
“你是说，有可能苏歆妍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的差生榜单排名，所以自杀的吗？”宁冰迟疑问道。
边上的几位老师都是互相看了看没说话，倒是生活老师开口说道：“其实在发生坠楼案的前几天，苏歆妍就有点儿不对劲儿！”
“为什么这么说？”
似乎是在回想，半晌才开口道：“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不过以往苏歆妍都有几个好朋友一起，在前两天却没有一起，我看到好几次都是苏歆妍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突然和朋友远离，是因为有事情不想让她们知道吗？”宁冰喃喃说道。
正想问她的朋友是谁，宁冰的电话就响了，是阿妙打过来的，宁冰道了声不好意思，这才出去接了电话。
“喂？阿妙有什么事情吗？”
“宁姐，那个谢孜菲的背景，我查到了，原来当时在伯克利音乐学院里面，和谢孜菲同寝室的一个女生，也是跳楼自杀了！”
“也是跳楼自杀吗？因为什么原因？”
“根据当时的报道，说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所以选择了自杀，当时尸体正好被回宿舍的谢孜菲看到，还因此有过心理障碍！”
“所以她当时才会请假休息，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朋友！”
“没错，就是这样！”
“嗯好，我知道了，你再继续查一下其他人，还有正德的背景，尤其是教学方式这一块儿，你重点看下！”
“好，没问题。”
“嘟嘟嘟……！”
挂掉了电话，宁冰正要推门进去，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门让仇晟出来了。
“怎么了？”
宁冰晃了晃手机说道：“是谢孜菲的背景资料，之前和她寝室的一个女生，因为和男朋友分手跳楼自杀了。”
“你觉得和这边有关系吗？”仇晟皱眉问道。
宁冰点头道：“谢孜菲是当时救人的老师之一，换个角度说，她也是当时的目击者，她当时救不了自己的室友，甚至是朋友，而此次她再一次没能救下苏歆妍，很有可能引起创伤后应激反应。”
“之前她朋友的死亡，她是第一发现者，已经在当时造成了心理障碍，苏歆妍的死，很有可能会成为她攻击他人的导火索！”
“如果真是这样，她会很危险……不对，她也是苏歆妍的老师，为什么没来？”仇晟眼神看向会议室，忽然说道。
宁冰神色也是有些惊吓，之前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忙是推开门问道：“请问下谢孜菲谢老师到哪里去了！”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只有萧家沛说道：“昨天询问完之后，谢老师就请假了，今天本来要过来的，也没过来！”
宁冰和仇晟对视一眼，宁冰马上去给祝宏升打电话，让他去谢孜菲家找人。
仇晟沉默了一瞬，让萧家沛从里面出来，然后关上了门，这才问道：“我想问下你，如果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待谢孜菲的行为，你觉得如何？”
萧家沛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仇晟会问这个问题，这才说道：“谢老师的神情很紧张，而且平时她也会避免和人过度接触，我们这里很少有人私下和谢老师有所往来！”
“如果说谢孜菲患有PTSD，你觉有可能吗？”仇晟问出了关键的一句话。
“创伤后应激障碍吗？按理说当时谢老师的反应不像啊！”萧家沛疑惑道。
仇晟摇头道：“不是，之前谢孜菲曾经目睹过一场自杀案件，自杀者是她的室友，时间应该往前推，你认为苏歆妍的情况，有没有可能加重病情！”
萧家沛这才认真了起来，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还要知道具体时间才能断定，之后我可以给谢老师做一个心理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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