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陈时本想低头装作没看见，一旁的刘小菲却推了推自己，“陈时，外面。”
周封故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陈时有些不太情愿地从店面里走出来，宽大的白色羽绒服衬得她格外娇小，刘海被夹了上去，没戴眼镜，露出一张白皙秀气的脸，。
陈时走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封故却轻咬着牙，问她：“什么时候跟沈繁珂关系这么好了？”
陈时小声嘟囔：“最开始还不是为了你……”
周封故挑眉：“在说什么？”
陈时抬头，“在说……我没接电话是因为没听见。”
“陈时。”周封故深幽的眼微眯，抬手不轻不重捏了捏陈时的脸颊，“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周封故这话将二人间的氛围搅成一团乱麻的暧昧意味，陈时下意识将脸往后移，“我没有。”
周封故又得寸进尺弯腰靠近陈时，问她：“躲什么呢。”
二人的姿势在街对面甜品店里的那几个人看来已是十分可疑，刘小菲喃喃：“乖乖，原来小说里写的是真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贺玉看得有点脸红，抬手把脸挡住，眼睛却还是看向窗外，“同班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周封故这样呢……”
刘小菲问：“他以前对学校里的女生不这样吗？”
贺玉想了想，又摇头，“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他以往对女生不这样的。”
虽然有时冷漠有时随意，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有如此强烈的……在“欺负”人的感觉。
或许是难以理解自己的对手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周封故厮混在一起，沈繁珂脸色看起来很臭，拿起书包对刘小菲和贺玉说：“我要走了。”
随后沈繁珂推门离开。
等到陈时走回甜品店时，周封故已经走了，陈时问：“沈繁珂走了？”
刘小菲从脑洞里回过神来，“啊，对，她走了。”
接着刘小菲又异常严肃地对陈时说：“陈时，我觉得你和周封故不是朋友。”
？
“以后发喜帖记得叫我。”
！？
陈时正在喝饮料，被刘小菲的话吓得呛到了，“咳咳……你在说什么啊？”
刘小菲不解释，仅露齿一笑。
年后强化班复课，第一天下午便发下来一套历年的连海提前招生的数学真题试卷让学生们做，众人叫苦不迭，连连喊着怎么刚过完年就要这样受折磨。
题目题数适中，但是相比较初中往日考试题型要难很多，教室里的五十位学生都在全神贯注地和题目较量着。
提前招生的题目都是连海的老师自己出的，陈时毕竟在回到初中时代前也是做了连海三年的题目，很熟悉哪些地方会有陷阱，一题一题做下来，虽然有些磕绊，但陈时的完成度很高。
陈时是全班第一个做完的，她自知自己是仗着高中经验才如此快完成，也不想太早交卷引人注意，而是等到前座的柯凡也做好时才一起交了上去。
老师收了卷子，示意他们交卷后便可以回家了，陈时和柯凡一起走出教室，随后周封故也出来了，陈时问：“你做完了？”
周封故很无所谓地摇头，“能做的都做了，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再琢磨。”
“做了多少？”
“八成。”
毕竟他几个月前才开始补初中课程，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柯凡感慨：“也不知道到时候提前招生你会不会超过我呢，封故兄。”
三人走在外面的街道上，陈时站在中间，柯凡个子蹿得很快，只比周封故矮一些，陈时在两个男生之间显得格外瘦小乖巧。
柯凡的气场其实和陈时差不多，都有一种长时间坐在书桌前的安静与钝感，而周封故不同，这几年的自我放逐让他身上染了洗不掉的几分痞性，虽然单纯看不出来，但举手投足间都能体现出这股意料之外的迷人味道。
路上行人偶有转头看向这存在着奇妙和谐感的三人组合，或许在别人看来，很像一个帅气哥哥接送两个呆板的弟弟妹妹放学回家。
于是陈时偷偷笑了，冬日里白得透亮的脸颊上勾起一点点嘴角。周封故瞥了举止奇怪的陈时一眼，问：“笑什么？”
“没什么。”
柯凡这时才神经大条看着陈时开口：“啊，课代表，你换发型了。”
其实只是把刘海夹上去了，以往那厚重的刘海不再遮挡着陈时的额头与眼睛，柯凡又说着：“看起来跟以前不太一样。”
周封故故技重施，抬手把陈时外套后的帽子往前拨，宽大的帽子盖住陈时半张脸，陈时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她抬起帽檐有些无奈地看着周封故：“你又干嘛。”
周封故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只是不想让陈时的样子被太多人看到，他很假地朝陈时笑了笑，“不干嘛。”
几天后真题试卷已经大致改好了，陈时的分数最高。
期末考年级第一，提前招真题卷分数做出来又是最高的，陈时可谓出尽了风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中毕业生和一群初三学生比试初中级别竞赛难度的习题，赢得多少有些不光彩。
柯凡对着自己卷子上的一道错误的大题皱着眉，他转过来对着陈时说：“课代表，你卷子给我看一下，这个题正确答案是什么啊。”
陈时把自己的试卷给了柯凡，又往后看，周封故桌子上那张试卷有一些题都空着，但是有写着答案的那些地方，基本上都是对的。
老师正在黑板上拿着试卷讲解题目，陈时眼睛很亮，“你做得不错唉。”
周封故左手懒懒托腮，右手转着笔，看着陈时在他眼前露出娇憨的神态，“傻不傻。”
他看了看黑板上正在讲解的老师，右手拿着笔尾轻轻敲着陈时的额头，做出口型低声说着：“老师在看你。”
“啊？”陈时赶忙不动声色地转了回去，便听见老师说：“……所以啊这个题思路要清晰，其实解法很多，我记得陈时就是拿高中公式来解的。”
被点到名的陈时受到了许多人投来的各种各样意味的目光，有钦佩、不服、羡慕……
“陈时还是很认真的哦，都开始学高中数学了。”老师又火上浇油，陈时低着头不敢对上大家的眼神，柯凡把陈时的试卷递了回来，说着：“课代表，你真的开始学高中数学了啊？”
陈时搪塞了过去，只觉以后不能再用高中解法出风头了，她做题的时候全靠下意识想出来的公式，也没来得及想这公式到底是初中的还是高中的，拼拼凑凑才把答案算出来。
下课后沈繁珂来找陈时：“陈时，你在做哪几本高中教辅？”
这是来取经的。
陈时一边收拾书本一边支支吾吾，头有点大，她哪能说出什么预习效果好的教辅呢，她的高中知识是通过三年来每天不间断的训练才印在她脑子里，显现在无意识的解题做法中的。
她想了想，才对沈繁珂说：“其实那道题是我上高中的表哥给我做过，教过我怎么解，我才会的。”
陈时的说谎技巧越来越炉火纯青，睁眼说瞎话编出一个表哥也是面不改色，只有周封故注意到陈时耳廓泛出的淡淡红色。
走出培训中心大楼，柯凡叹气：“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连寒假作业都还没做完，陈时你做完了吗？”
陈时回答：“过年那几天在家里做好了，其实很快就能做完的。”
“我知道，我就是懒得做语文和英语那部分。”
陈时又问走在一旁的周封故：“你寒假作业做了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周封故这性子会不会去做那些可有可无的寒假作业，果然，周封故回答：“没做，没意思。”
陈时想了想，又对周封故说：“要不我去找一点高一的数学题吧，你做了应该会对提前招有帮助。”
柯凡听闻后凑过来：“见者有份！”
“哦？”周封故眼里有着试探和一些不清不楚的色彩，“你还真的有个上高中的表哥在教你做题呢，表妹？”
周封故这声表妹明显是故意的，暗示陈时总是撒谎编排有关于莫须有的表哥事情，比如之前当着叶树的面喊周封故表哥，又比如今天对沈繁珂说自己会高中算法是家里表哥的偶然辅导。
陈时无奈地看了周封故一眼，轻声说着：“随便你怎么想。”
而柯凡非常一针见血地说着：“我觉得课代表的做法很对啊，沈繁珂天天学也只能学成那样，如果还给她提前学高中数学，她也肯定学不好，反而浪费时间。”
确实，有很多事情如果提前太早做，并不一定能得到满足的成果。
而周封故迟到了两年，才回到正轨，陈时希望她可以帮助到周封故，让他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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