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风的任何轨迹由她掌控！
“她就这样不管她儿子了么她能听见这边的躁动，”艾斯感觉潼恩有些疲惫，他从背后托了一把，好让她靠着稍稍喘口气，“真是可悲，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母亲。”
“那是因为艾斯我们都有很爱自己的母亲啊，所以我们不曾见过这样的。”潼恩表情很认真，勾指送出一缕风，化作漫天飞舞的风妖穷奇飞向四方。
“贝克曼他们马上就到。等解决掉miss巴金，一切都结束后我想去山顶看看，山风说那里有像海一般成片的金黄麦田，我听到了它们的声音，广袤无垠。”
“麦田么？”艾斯伸了个懒腰在潼恩身旁盘腿而坐，丝毫不担忧雨林里仍在窜逃的那位——克李尔兰斯岛周的炎上纲围成完整的闭域，在这片领域内没有什么能逃过风妖的监视。艾斯双手抱在脑后，好像已经跌入柔软的金黄麦田，“好想去麦浪里睡个舒坦的午觉啊。”
“要坐下吗，潼恩”艾斯向潼恩伸出手，笑嘻嘻问。
“你的伤口还在渗血，别太用力。”潼恩用左手轻轻扼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使劲。
白胡子二世的刀被他磨得很锋利，高速劈来时划开了艾斯的手，血还未凝固，仍在汩汩的流。
“明明你伤得更重吧，你的右手断了。”艾斯盯着她僵硬下垂的右手，淤血严重，还肿得老高，艾斯皱着眉，“潼恩，你都不疼的吗？我甚至没见过你流眼泪。”
“有个很重要的人，他不喜欢别人掉眼泪，他会很烦躁，很凶。而且这种程度根本没什么，还不如爷爷的铁拳，”潼恩微微动身遮住右手，挡住艾斯的目光，笑问，“欸艾斯你很想看我哭么”
艾斯摇头，“我不想看你哭，我觉得你笑的时候就很好，你笑起来比花好看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很开心。”
潼恩静默，突然伸手摸了摸艾斯的脑袋，五指浅浅插进他干燥清爽的黑发间。艾斯没有躲，在她的手心下舒服地眯起了眼。
“那种事情很难的，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啊。”
艾斯仰头看她，她仰头看高耸入云的娑罗树。
“但看到你我就会很开心，艾斯，你是小太阳。”
贝克曼赶来时直接略过地上山一般的白胡子二世去看潼恩和半靠着她睡过去的艾斯是否安好，两个年轻小鬼又莽又喜欢逞强，他不确定这个战场对他们来说是否还太早。
贝克曼一眼就见潼恩身侧半遮的高肿的小臂，大步迈过来单手把她抱坐上臂弯，也不管艾斯失去依靠仰面倒在地上睡得正香。
“抱歉潼恩，我们应该再快一点的，”贝克曼拉过潼恩的右臂微微一按，能摸到皮肤下变形的骨骼，脸色有些难看。贝克曼放低声音，抬手把她额旁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疼吗”
潼恩摇摇头安抚他们，拍拍贝克曼示意放她下来，抹去了流至下颌的冷汗，把右臂稍微抬到一个可用力的高度僵硬地递给马尔科。
“哥哥，麻烦你了。”
马尔科眸色变幻，身形短暂地顿住一瞬后，眼皮再度耷拉下来，“只有这种时候你才愿意叫我一声哥哥yoi。”
马尔科轻按她臂上的筋道脉络，用再生炎覆上了她的整只右臂，静静听着肌肤下肌肉复原与骨骼相接的轻响。
“喊什么你都不乐意，真难伺候啊马尔科。”就像某个无赖一样。
马尔科勾勾手指带出一只蓝色的小鸟，和在莫比迪克号上驱蚊的那只很像，小蓝鸟飞上了潼恩的肩头歇着，歪脑袋扑闪着翅膀。
“一定程度上缓解痛感yoi，不会上/瘾的杜/冷丁。”
潼恩道谢，四下张望问以藏去了哪里，马尔科说他带人分散在岛上，村子被拆得面目全非，以藏想在幸存的村民回家前帮他们修缮一下破损的房屋和破败的农田，等他们这边结束十六番队估计能徒手建起一个新村落。
“你们对香克斯的岛倒是很上心。”贝克曼啧声。
“我们对红发上心干嘛”马尔科莫名其妙，“是老爹对他的宝贝女儿上心yoi。”
贝克曼眉间染着笑意不语，最后还是沉声道了谢。等马尔科给艾斯疗伤的过程中德歌手脚麻利的把白胡子二世五花大绑。
“弹匣里耶稣布给你填了两种弹，你用了麻醉弹”德歌指指地上沉睡的庞然大物，这混蛋竟睡得很香，喉管破裂导致他的鼾声如同炸响的哑雷，好像高达一万贝利一颗的麻醉燃爆/弹只是他的助眠产物。
德歌有点遗憾，头儿确实说过杀不了的话送推进城就行，可现在情况完全可控，小姑娘的控场能力强到不可思议，他们甚至没机会热身，她就把该做的、不该由她来做的、本以为她做不到的全都利落处理完毕。真想把地上那家伙宰了啊，那身肥肉适合喂养他刚驯服的灰背猎隼。
潼恩点点头又摇摇头，德歌的面上露出一丝诧异。
“给香克斯积点德，以他的名义喊打喊杀，我怕他以后下地狱。”
“但我得废了他，以我个人的名义。”潼恩活动着右手，轻巧提着那柄手/枪在掌中转了一圈上膛，枪指昏睡的白胡子二世，连续扣动扳/机，土色弹依次精准打入他的双腿膝关节废了他的膝盖，“按理说因佩尔不会放走入狱的海贼，不过还是谨慎为妙。”
这要被有心的人救走，又要哪片海域要沦为人间炼狱。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万一，潼恩相信镇守推进城的麦哲伦，但她已经信不过上面的人。
贝克曼颔首，扬起下颌对着遮日的雨林，问潼恩，“听一下，那女人到哪了”
“岛南，地势最低的岛南，再往前就是vidarica。”潼恩静思几秒开口。
“生命富饶之地那个雨林深处的蓄水湖”马尔科听懂了那种古老的语言，“真不怕死啊，沼泽里的食人鲳和龙舌兰森蚺能让她尸骨不剩yoi。”
“不止，她逃不过山魈的狩猎。”比斯特低语。
“你们还真是了解clearance，这不是你们的驻地，可你们就好像回家一样轻松熟悉。”贝克曼淡声讽刺。
“潼恩，把岛周的火灭掉，把你的风留到雨林里。叫醒火拳准备出发，这小鬼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睡着吗？”
贝克曼瞥着地上的白胡子二世，让德歌和比斯塔把他弄到船上看好，再打几针芬太/奴，叮嘱德歌别故意把他弄死，德歌挑眉应下，面上能看出他依旧很惋惜。
艾斯迷迷糊糊被潼恩叫醒，入眼便是潼恩的眉眼，她半跪在他身边看着他好像在说着什么。艾斯还没清醒过来，潼恩又凑近了一点，纤长的睫毛扑扇着离他鼻尖不到一寸，那双澄澈的黑瞳里映着他一瞬间烧起来的雀斑和呆愣懵然的脸。
“叫醒你还真是难啊艾斯，你这家伙睡觉时是把耳朵也关上了么？”潼恩抱怨着。
贝克曼对于像猪一样叫了半天都叫不醒的青年早就无语了，总不能把他丢在这，更不可能马尔科扛着他飞，交代了潼恩喊醒艾斯后赶紧跟上来就先进了雨林。
“喂喂你能听见我说话么，你是第二个路飞吗？你们俩哪天能够好好听我说话我真的谢天谢地。”她怒了。
艾斯视线下移，停在她含苞待放般饱满粉嫩，仍在不停启合的唇上。她应该是说累了，舔了舔自己的嘴皮，那舌看上去就像草莓果冻一样软甜，在唇上扫了半圈。
咕咚。
艾斯喉结滑动咽下一口唾液，他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干。
“你到底起不起来回去我就告诉老爹你出任务还偷懒，他把你踹海里那谬尔绝对不去救你…”
潼恩生生顿住，因为艾斯突然动了，他用小臂支起了上半身，飞速在她唇上啜了一口。
“…”
“好软…不我是说，你好甜，不不不，我…非常抱歉潼恩！！”艾斯直接跳起来，不幸撞到了她的胸口，把她撞得后仰跪坐在草地上。
怦！艾斯好像听见自己原地爆炸，真的好软！他已经烧成了一座火山，整个人就像煮熟的大虾。
艾斯一把扯下系在脖子后的牛仔帽压到潼恩头上，盖住了她的脸，把她单手捞起来扛在肩上就向林中跑去。
“艾斯你先…啊…”
艾斯单手攀上橡胶树，踩着枝干在林间飞跃，潼恩被颠得说不清话。
“不不不不潼恩你不准说话！我先冷静一下啊啊啊！！”
艾斯的手掌轻轻压着潼恩的臀，她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脖子，在跃动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到独属于女孩子柔软细腻的肌肤。潼恩今天的裙不长，狂奔时刮起的风将她的裙摆掀起来，艾斯甚至只敢直视前方的密林——他只要稍稍歪头就能瞥到她裙摆下的姣好风光。
——可他还是忍不住扭头了。
艾斯蓦然加速窜上一棵大榕树，穿过树上层叠的附生植被蹭得满头的叶芽，树叶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脸上。
橘橘橘橘色的！浅橘色的，晚霞一般的浅橘！
艾斯在心里呐喊，那层看上去轻柔至极的棉质布料简直像一把火一样把他的心燎了个遍，他感觉自己的脑门可以烫熟一个鸡蛋。
竟然是橘色的！像他的火焰，他的果实，像他的臂环，他的帽子，腰带，像他的皮肤！那是他的颜色吧那是他的颜色！
她把他的颜色穿在了身上，肌肤相贴的那种！
艾斯一把收紧胳膊，把肩上的潼恩裹紧，嘿嘿大笑着飞过树梢，一手拉住大榕树的枝干想横荡过去，潼恩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完全忽视了两个人的体重啊！枝干嘎吱断开的瞬间艾斯脸上还是通红而晃眼的傻笑。
潼恩在空中艰难转身，迅速拽住另一根比较粗的枝干，右手死死抓住了艾斯的腕。
下坠的力将刚愈合的肌肉再度撕拉开，指尖在下滑，潼恩发出一声闷哼，艾斯迅速反应过来，借力踩在榕树上往上跳，同样单手拉住了枝干，环住她的腰翻身稳落到另一棵乔木上。
“冷静下来了吗”潼恩揉着右臂，叹了口气，“那些枯木枝上栖息着比榕树还粗的桂花蟒，他们的休眠和进食不分季节，我们会被当作食物的。我知道它们打不过你，可我们没必要把他们的栖息地搅得天翻地覆。”
艾斯垂下脑袋，还未说出抱歉，就见潼恩对他张开了双臂，艾斯怔愣一秒就稍稍俯身抱住了她。
“我好累，现在你要抱着我或者扛着我都行，但我们要尽快了，贝克曼他们的速度慢了很多，可能出了什么事。”
潼恩拍了拍他的背就放开手，没想到艾斯还紧紧环着她。
“潼恩…”艾斯将脸埋进她的发间，那股淡淡的青梅香让他脑袋有些昏沉，“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我是说，你能永远陪着我吗”
“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那先这辈子吧。”潼恩微微蹙眉，再次拍了拍他的背，终于被他松开。
艾斯咧嘴笑着，弯腰打腿弯处将她横抱起来颠了颠，潼恩环住了他的脖子。
“你太瘦了，你的小腿都没有我的手粗，你看上去真的很娇弱。”艾斯想挠挠头，可惜手没空。
“强健的体魄不一定要用壮来衡量，我的肌肉含量比你高，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体弱，也不会多病，”潼恩咬牙淡声带过，指向一棵高耸的擎天树，“位置偏了，向擎天树群那边走。”
——
潼恩和艾斯快追上贝克曼他们时已经逼近蓄水湖，艾斯将她放了下来。潼恩在乔木间轻巧腾飞，艾斯在她下方窜得飞快，两人在橡胶树群旁和刚等待一会儿的贝克曼和马尔科碰面，众人继续前进，突然被潼恩出声叫停。
“断了，风的讯息断了，她的气息止步于vidarica。”
“葬身蛇腹对于龙舌兰森蚺来说可不是一道美味佳肴啊，况且她也没有那么蠢yoi。”马尔科歇在藤蔓上定身。
“跳湖，在水里自然能躲过能力者的追击。”贝克曼凝眸，开启彪悍得直入百米开外湖底的见闻色，“湖中没什么异样，她有办法躲过肉食性捕食者，它们对她视而不见。”
“这女人能待在水里很久，像是进化出一副能堪比水生生物的完整的腮，洛克斯的船上都有些什么神奇物种yoi。”马尔科耷拉着眼皮。
“把vidarica当做一锅水煮沸，这个很简单，我只需要二十秒。”艾斯健步跃上潼恩所在的橡胶树，按响指骨跃跃欲试。
“不行！”
“不行。”
潼恩和贝克曼同时驳回，艾斯不解地望着面色诡异的两人。
“那是克李尔兰斯的心脏，vidarica维系着雨林生态百年，你把它煮了这片雨林群系就崩溃了，况且湖里有上千种生物，你是想煮饺子吗”潼恩顿了顿，以手捂面，“…其实主要因为，那是香克斯豢养的储备粮…他觉得不管是森蚺还是凯门鳄，营养价值都堪比高蛋白保健品，他说等他老了至少不会骨质疏松。”
“我真是懒得纠正红发的医学错误，真是有够愚蠢的yoi。”马尔科冷声鄙夷，挥舞青炎翅膀继续往前飞，“走吧，到了再说yoi。”
—冲出娑罗树群和蒲扇一般的巨叶鹿角蕨抵达边缘湿地时，潼恩有一瞬的恍神，足有半人高的菖蒲围着偌大的圆湖，遮天蔽日的密林将vidarica映成了一块天然的祖母绿，湖面无波无澜，碧翠的湖面倒映着龙舌兰河流域上方独特且持久的赫尔姆霍兹云。浅水滩中栖息着守护神般的龙舌兰森蚺，它们盘踞在芦苇中睁开古老而森严的黄金竖瞳。
vidarica的寂静，像是不曾有人闯入这片圣域。
“嘿，贝克曼，看来只能劳烦你亲自下水抓人了yoi。”马尔科化鸟立在一棵粗壮的附生兰上，“克李尔兰斯毒鳗剧毒无比，它能让一头剑齿虎一击毙命，小心一点yoi。”
“不用，”贝克曼开口，他点燃了指尖的细烟，在这种高氧环境下燃烧得异常迅速。贝克曼看向潼恩，“香克斯教的东西有没有好好记住”
“从未忘记。”
潼恩已经腾空，在化作一道风拂过众人耳畔的刹那，密林包围的整个vidarica在空气中震动，从湖里发出沉闷的巨响，同时，数亿甚至数十亿足有手臂粗的水柱从平静的湖面冲出，飞溅着驶向湖泊上空，而后凭空蒸发在整片雨林中。
水平面渐渐下降，箭毒蛙跳出水面蹦到积水凤梨上，巨蟒与森蚺在浅水滩上纠缠着扭动肥硕粗长的身躯，凯门鳄露出背鳞。成群的水豚从浅水沼泽窜出，四散在隐蔽的附生兰里。
湖面仍在下降，露出了一头巨骨舌鱼的背鳍，这片淡水湖中竟生存着这种顶级掠食者！它口中撕咬着一尾克李尔兰斯毒鳗，两种生物撕咬着在湖面扑腾出三四米的水花，感知异动成群跃出湖面的红腹食人鲳穿过水柱，像是一股极细极密的血红银河；淡水白鲳潜伏在落潮般的湖下呲着能咬碎花豹头骨的牙，等待着受惊闯入白鲳领域的猎物。
已经干涸至湖底，成群的水生生物层层叠叠堆积摞在湖底，腮部大开大合汲取着水洼中的氧气，像无数仰天喘息的濒死求生者。
她抽干了整个湖！像一台无比精妙的巨型风力水泵将湖水一滴不剩注入空中！
“她的果实觉醒了yoi这种程度相当于把整个湖掀到风里，她能把阿拉巴斯坦沙漠变成一个绿洲yoi！”马尔科讶然，切身处在这个场景中实在太过震撼，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觉醒，整片龙舌兰河流域都能被她抽干，”贝克曼看着风中那道身影，目光深邃，语气淡然。
vidarica的湖底中央，站在无数生物上被骨舌鱼压住身子的miss巴金背影显得无比渺小，可惜潼恩看不见她的表情——miss巴金根本无法相信她是这样暴露出水外的，她很聪明，意识到对方有一个用风的能力者时就立刻有了对策，风和火唯独对大体积的水无可奈何，她将鱼人的血液涂遍全身，在湖中没有任何水生生物会攻击她，若对方有水性极佳的非能力者下水，他们面对的将是整个圣湖的水下军队。
而现在繁衍了百年的水下军队连腮丝都快被风干！满湖的水生生物堆在她身边扭动吐息，铜铃般的鱼眼瞪着她，稠腻的黏液沾染着她的皮肤，还有一条水蟒，网状花纹足有乔木粗的尾部缠着她的脚——这是炼狱般的场景。
没有人能相信整个淡水湖的湖水能完全蒸发扩散在雨林中，急剧飙升的湿度让所有生物濒临窒息，闷热难耐。
马尔科的羽毛像是在温水里泡过，贝克曼指尖的烟还在燃烧——他们都站在潼恩许可的领域内。艾斯甚至能看到空中漂浮的豆大水珠，像坠不住一般在湿气中颤颤巍巍。漫天的湿意席卷，她竟还能留出心力护住他们的呼吸道。
“霸王色。”贝克曼提醒道，吐出一串烟圈，在他身边小范围的地方正常弥散。
潼恩颔首，凝神，无上的霸王色霸气席卷林间，震波轰然荡平湖底，顷刻间无论是在滩涂上直立起大半蛇身的巨蟒亦或是凶猛的水生掠食者，甚至于石缝里的虾仔鱼苗，全体闭目晕厥，贝克曼指尖的烟还在燃烧，vidarica已再度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贝克曼两指钳着细烟，猛地甩出后指骨支立，吞云吐雾，看着那道纤细，因负荷过重而略微颤抖的身形踏过万千‘尸骨’走向克李尔兰斯的圣湖。
生命富饶之地，亦是生命禁区。
“去吧，唯有这件事，你定不会后悔。”
潼恩忽的笑了，鬓角的碎发散在风中被打湿，她已经拉出了风矢，那具本没有实体的风矢在水珠中四散折射的光下逐渐显露出真形——她的右臂尺骨半小时前刚接好，修复的肌肉还很脆弱，又在榕树群中再次撕裂，本该静养，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用那过度损伤的手臂把风矢给拉出来的。
“如果是贝克曼认定的，我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潼恩抵着弩缓缓指向miss巴金，尽管没有麦克米兰tac-50狙击步/枪的16倍红点瞄准镜来瞄准，尽管相隔半个湖泊的距离，高度差接近百米，她也知晓那锐利的风矢已经正对那个女人的眉心——因为她在风里，风的任何轨迹都由她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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