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是暴躁啊萨卡斯基
库赞对于某些事情真的是格外的积极，完全不符合他平时懒懒散散的作风。
所以当萨卡斯基晨练结束走进餐厅也不过七点半，而在窗口处见到青雉的时候，连他都沉默了一瞬。
“哟，是萨卡斯基啊，真早啊。”库赞顺口打了个招呼，打着哈欠拎着两袋牛奶走了。
赤犬思索了一会，明白了原因所在。
说起来，今天好像是波鲁萨利诺手底下那个小鬼赴任的日子。
昨天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前后提交任务推迟申请，区别只在一个推迟，一个直接推掉。
作风真是败坏，赤犬咬了一口水煮蛋在心里骂道，十分不满两人败坏海军风纪的毛病。
罢了，早点回办公室，那小鬼肯定要来和他道别。
待会找不到他又在整个马林梵多上蹿下跳。
库赞踩着月步在潼恩宿舍的窗前站稳，熟练地推开纱窗屈身钻进去，在靠窗专门为他翻窗安置的沙发上坐下，慢慢解决那袋喝了一半的纯牛奶。
穿着睡裙的潼恩抱着个大熊玩偶走过来，睡眼惺忪，显然是被他翻窗子的动静弄醒:“昨天晚上不是说好八点半吗，现在可是才八点不到噢。”
看库赞一言不发地躺下，闭眼将眼罩拉下来，潼恩又疑惑了:“你们是都没有自己的床吗”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卡普没事做的时候也喜欢千里迢迢跑来什么也不干，就窝在她的沙发里躺一下午。
库赞这家伙太高了，睡这沙发实在是有点委屈，半条腿悬在沙发外面，潼恩把小毛毯拿过来给他盖着，也就遮了个上半身。
潼恩转身要去洗漱，感觉库赞在身后拽了拽她的睡裙，声音含糊不清。
“喂丫头，穿那个，昨晚买的蓝色的那条裙子。”
潼恩朝天翻了个白眼:“哈穿什么裙子，穿制服！正常人谁都不想无缘无故被萨卡斯基大将骂吧。”
拜库赞所赐，潼恩浆糊一样没睡醒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洗漱完来来回回把昨晚收拾到很晚的箱子堆到海军宿舍门口，库赞那家伙睡得更死了。
这间房间是什么睡觉宝地吗
不过真有点舍不得，到了支部以后可能要很久才能和库赞他们见上一面了，库赞也是最后一次在她的小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
寻思着得把沙发也带走，总觉得很舒服的样子。
库赞是真的很喜欢奶农牛奶和咖啡，但早餐牛奶永远原封不动地选择纯牛奶而不是咖啡牛奶，毕竟咖啡牛奶没有自己秘制咖啡来得香。
从冷藏柜里拿出一个樱桃派就着库赞给她带的微微有些凉的纯牛奶吃掉，库赞终于梦游一样坐起来。
“昨晚和波鲁老师说好九点半出发，现在我要去和萨卡斯基大将他们道别，库赞是要和我一起去呢还是呆在这继续睡觉。”潼恩问。
想也知道库赞肯定不愿意去，他宁愿在这儿睡个昏天暗地也不愿意无故去萨卡大将前瞎晃。冰与熔岩，两种截然对立的东西，相融才不正常。
果然库赞拉了拉毯子一角又躺下，“啊啦啦，赶紧回来。”
那间办公室常年肃静，来往汇报军务、交办文件的海兵不在少数，但在进入萨卡大将办公室前三米地后都会不由自主地噤声。
萨卡斯基的威严从来都是屹立不倒的。
所以萨卡斯基不喜欢卡普和潼恩来他这瞎晃荡，蒙奇一族太过跳脱，潼恩一人在办公室里看他审文件就已经够烦的了，每次都很自然地从各种旮旯缝里翻出上一次塞的乱七八糟的零食往他跟前一趴，永远能问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如果再加个卡普中将，抱着战国元帅的仙贝进来就霸占茶几前的沙发，嗓门又大又吃又睡还打着要命的鼾声，在他的烦躁底线上反复横跳，导致他一下午审的文件不过平日里的三成。
“再往我这儿跑就把你丢去四海。”萨卡斯基曾经凶过她，结果第二天照样给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留门，照样皱着眉头却又一个不漏地回答她的问题，照样在她搜刮出零食后止住肩头气出的噼啪作响的热熔岩恐吓说要把她丢去四海。
因为见过在训练场被泽法老师按着脑袋捶还一声不吭爬起来继续出拳直到再一次被打倒的潼恩，所以没有办法拒绝裹着一脑门染着血迹的绷带，手脱臼后刚接回去就坐在他对面笑嘻嘻地说今天是久违的不可思议小炒肉日的她。
波鲁萨利诺和库赞都把这家伙放在了心尖上，只罢前者端得稳稳的不大乐意表现得太明显，后者恨不得昭告天下这是他库赞的忘年交，哦不，更大可能是私生女。倒是卡普，一边搁总部会议上吹嘘他的宝贝孙女如何如何，一边挖着鼻孔说哟这是我孙女么太久不见都要忘了，转身就去战国跟前闹腾说要把潼恩调到他身边，想一出是一出。
总归蒙奇·d·潼恩，怎么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特别到，马林梵多这些领军人物愿意争先恐后为她亮绿灯。
而这些人物，和潼恩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萨卡斯基批完最后一摞文件，潼恩同往日一般推门而入，只是今天进门后的第一个动作不再是去犄角旮旯里翻她藏着的零嘴，而是立在他跟前啥也不干，就笑嘻嘻地瞅着他。
她好像天生不怕他。
“…有事说事。”萨卡斯基被她看得发毛。
“书架第二层的抽屉里有我的曲奇，如果是萨卡大将的话，是可以去偷吃的哦。”潼恩嬉皮笑脸。
……
这种事，说到底只有她自己才会去干吧。萨卡斯基脸色有些暗。
“说起来我果然是来说正事的，萨卡大将，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去g-3啦，没有大将和泽法老师逼着早起晨练的日子真是想想都觉得寂寞如雪啊。”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略略略，以后在那片海上相遇的时候我就是可以一拳一个大将的人啦！”是熟悉的技能，自豪地闭眼开吹。
赤犬抚了抚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早早回办公室，还是忍耐着接话道:“你有那个实力最好，还有什么事，说完快滚。”
“嘛，萨卡大将真的是很舍得我呢，”潼恩撅了撅嘴，瞟到萨卡斯基桌上放着的蓝白花瓶，里面插着潼恩昨天送来的风信子。
潼恩喜欢风信子，三天两头在办公室里插花，萨卡斯基的办公室自然也少不了。从前花瓶放在茶几上，后来为了顺应她时不时来换新鲜的花的习惯，萨卡斯基把花瓶搬到了较高一点的办公桌上，让她换水的时候少走几步少弯几次腰。
条理整洁的办公室里，那一抹明亮的苍紫极为鲜活。
“十分感谢萨卡斯基大将这几年来的照顾和包容，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就会是背负起正义二字的人了。”潼恩兀自俯身鞠躬，出口的话语已然不见了闲散。
萨卡斯基以前对她说过，海军必须要有背负起正义的觉悟。一次又一次把她打到半残废丢给军医却又耐心守到她醒来为止再离开，潼恩从前不知道，因为鹤中将无意提过一句后，从此死死地记住了他的好。
是凶得要命、滚烫燃烧的热熔岩。
萨卡斯基起身走到潼恩面前，正要伸手将她扶起，潼恩已经蹦了起来，差点撞到他，脸上恢复了以往无忧无虑的笑容。
“果然我还是想一拳一个大将嘿嘿嘿。”
“不在新世界干出点什么正事晋升中将，别想给我再回到马林梵多。”赤犬终于忍不了了，抬脚把她踹出去，在她身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啊啦啦，真是暴躁呢萨卡斯基。”潼恩摇头晃脑发牢骚，把库赞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没能亲眼见到屋内的萨卡斯基脸色又黑了两度。
这种混蛋丫头滚去四海再合适不过了吧。
继被萨卡斯基狠狠踹出门外之后，潼恩又接连同马林梵多的朋友上司一一道别，值得一提的是从鹤中将那得到一张很宝贵的美食广场通用券，毕竟香波地的美食真的是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美味。
走到黄猿和青雉的军舰跟前时，库赞船上的海兵们跳起来同她搭讪寒暄，都是相识几年的老熟人了，库赞手下的海兵都是些很有趣的家伙。
库赞明显等得不耐烦后又睡得神游天外了，波鲁萨利诺坐在甲板的小沙发上泡着茶，翘着腿遥遥望着她来的方向。
潼恩跃上军舰，难以置信波鲁萨利诺身后已经堆放好了之前收拾出来的多得要命的箱子，定睛一看坐着的沙发还是库赞今早睡的那张沙发，导致库赞十分委屈地躺在箱子上睡。
也不嫌硌得慌。
“诶东西已经全部在这了吗，波鲁老师和库赞好棒耶。”免去了再去宿舍搬箱子这一道工序简直是今天的一大好事。
两大将今天意外的勤快呢。
库赞脑子才悠悠转醒，耳朵已经把潼恩的话全听进去了，当即不爽道:“说什么呢混蛋丫头，这里有大半以上都是我搬的，主次能不能给我分清楚”
波鲁萨利诺押了口茶移开了视线，显然不太想搭腔。
潼恩同卡普通了电话交代了出发时间后，两艘军舰准备驶离马林梵多，波鲁萨利诺这次出航没带什么人，连掌舵的都是库赞的手下。
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三大将各自带的海兵们关系都很好，尽管三个人都不愿意承认就是了。
军舰驶出港口，潼恩趴在护栏上眺望马林梵多，上下寻视找到那几个熟悉的窗台，有一扇窗敞开着。
萨卡斯基立在窗边，注视着大海的方向。
两人目光似乎在空中交汇，几秒后潼恩对着窗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萨卡斯基微微颔首。
相距太远了，萨卡斯基不确定她能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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