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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 瞧不起的(二)


杜九言道:“王爷,有媳妇儿好吗?”

        “不仅仅是好,是美,完美!”桂王得意洋洋地道。

        窦荣兴一回头,顿时垮了脸,看着两个牵着手靠在门口深情对视的人,怒吼道:“大半夜你们不睡觉,到我院前谈情?”

        “正好路过,”杜九言小鸟依人地靠在桂王肩头,看着窦荣兴,“毕竟相爱的人,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桂王深以为然地附和,“是的。自从有了言言,我吃饭香睡觉沉活着都有趣味了。”

        “我就那么好吗?你以前不还挺讨厌我的。”杜九言道。

        “感情这事,是相处的。”桂王道,“处一处就发现了,你是块光芒璀璨的宝石。”

        杜九言笑了:“王爷,您真会说话。”

        “因为爱你嘛!”桂王道。

        窦荣兴大吼一声,“够了!”他指着杜九言,“九哥,您还是我认识的九哥吗?”

        “这么恶心,像个娘娘腔!”

        “王爷,您过分了啊,有了媳妇就来刺激我,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有媳妇?”

        桂王点头,肯定地道:“目前这个家里,只有我有。”

        “啊!”窦荣兴暴躁的来回在院子里走,又停下来指着他们,“我也有人喜欢。”

        杜九言道:“要两情相悦!”说着又看桂王,“王爷,是吧?”

        “嗯,两情相悦,情真意切!”

        “不能骗人。”杜九言道。

        桂王点头:“我不会骗你。”

        “我什么时候骗人了?”窦荣兴指着她们,“你们等着,我今年就成亲。”

        杜九言和桂王非常直白的看着他,满目的质疑和不信任。

        “裴盈不喜欢你。”桂王道。

        “有……有人喜欢我。”窦荣兴不敢说刘娇,毕竟她是女孩子,坏了人名声。

        “你也喜欢她?”杜九言问道。

        窦荣兴就蔫了,蹲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

        “觉得她美吗?想她吗?是不喜欢还是讨厌?心乱不乱?”杜九言问道。

        “觉得美,也想,不讨厌,心……”窦荣兴想到亲吻的时候,他的心都要飞出去了,“乱!”

        杜九言将他拉起来,“那就是喜欢。”

        “喜欢?”窦荣兴摇头,“我、我喜欢裴小姐。”

        杜九言敲他的头,“别暗示自己,喜欢一个人要问心,不是用脑子分析。”

        “不是,”窦荣兴道,“我其实是不能确定。”

        “那就确定下来,果断一点,不要让自己后悔。”杜九言道,“不管喜欢谁,要做到无愧于心。”

        窦荣兴神思散乱地应是。

        杜九言拉着桂王走了。

        第二天一早,趁着大家聚在花厅用早膳,刘娇来找大家辞行。她要走大家也不能强留着,便寒暄了一会儿,送她上马车出王府。

        直到马车走了,窦荣兴才反应过来,刘娇不是说着玩儿的,是真的要走。

        “我、我、我……”窦荣兴不知所措,“九哥,我、我怎么办?”

        杜九言摊手,“不知道。反正就两条路,你和裴姑娘死磕,另外就是去追刘姑娘,请她回来你们谈谈。”

        “去请吧,”裴盈从侧门出来,看着站在巷子口怅然若失的窦荣兴,淡淡地道,“我不会喜欢你,在我这里你只能浪费时间。”

        她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窦荣兴看着她的背影。

        “快想。”杜九言敲窦荣兴的头,“榆木脑袋。”

        窦荣兴看看杜九言,又看看裴盈,拔腿就去追。

        刘娇敲着车壁,道:“师父,您走慢点,我受不了颠簸。”

        她说着,又偷偷掀帘子朝后面看,咕哝道:“还真不来,难道我失败了?”

        “唉,”刘娇扯着帕子,“我的手段不行吗?不应该啊。”

        要是真失败了怎么办?

        “不可能!一个窦荣兴而已,我怎么能失败。”

        她刚说完,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刘小姐。”

        “来了,”刘娇捂着嘴,耳朵贴着车窗,但是人却没有露脸,哽咽地道,“窦哥哥有事?”

        马车停下来。

        “我、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等过几天再走。”窦荣兴道,“我还有话没有和你说。”

        桂王府花厅里,桌子上压着十几两银子,十几个人围着桌子,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杜九言坐庄。

        “输了的不许赖账。”杜九言指着所有男男女女,“也不许哭鼻子。”

        王蕊道:“刘姐姐姐肯定不会回来的,杜先生不要哭鼻子。”

        贺青撑着额头,不忍去看,韩当在她身边低声问道:“你觉得会回来吗?”

        “不知道。”贺青拿了二两银,赌刘娇会回来。

        韩当瞧不起窦荣兴,所以赌二两刘娇不会回来。

        凭什么还有人喜欢窦荣兴,不就长的好看点。

        “回来了,”谢桦进来道。

        大家刷地一下看着他,韩当问道,“一个人?”

        谢桦摇头,“刘姑娘和他一起回来了。”

        “还真回来了,刘姑娘是不是瞎?”韩当拍桌子,大家就都看着她,贺青无奈地道,“你别这样说别人,窦先生人很好啊。”

        韩当道:“我也很好!”

        “你很好和窦先生很好不冲突,”贺青道,“你这样说别人不礼貌。”

        韩当磨牙,“不需要礼貌。”他只有嫉妒。

        贺青看着韩当失笑。

        窦荣兴给刘娇提着包袱,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脸都是微微红着,此时无声却有万千声音,画卷无数。

        “我送刘姑娘回去。”窦荣兴说着,一掉头红着脸走了,

        刘娇和大家福了福,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含笑道:“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着,跟着窦荣兴走了。

        “我的钱。”乔墨也窝火,他还输钱了,实在糟心。

        知道刘娇喜欢窦荣兴的,自然赌她会回来,不知道的,就觉得不可能。

        杜九言一赔一,清算后赢了四两银子。

        “下回轮到钱兄。”杜九言和钱道安道,“钱兄,你要努力啊。”

        钱道安拢着袖子出去,板着脸道:“我就不该因为太闲而和你们胡闹。”

        他说着走了,周肖也摇着扇子,“完了,现在就我和钱兄是做正经事的人了,呜呼哀哉。”

        “贴金吧。”杜九言道,“我今日也去做正经事。”

        大家都看着她。

        “我要去查任大人的死。”杜九言道,“我要为任大人审怨报仇。”

        钱道安颔首,“看出来了,九言确实很闲。”

        “走,走!”杜九言拉着桂王和跛子,“为我们无聊的人生,再添一笔浓墨重彩。”

        “是你闲,我还是有事做的。”跛子摆手,不想和她还有桂王一起做事,“你们两个去。”

        杜九言也不强迫他,拉着桂王出门。桂王问道,“窦荣兴那边不管了?”

        “自由发展了。窦荣兴逃不脱刘娇的手掌心。”杜九言低声道,“那小姑娘很有心计。”

        桂王也感觉到了:“手段了得。”

        “所以,用不了几天,窦荣兴就能对她服服帖帖。”杜九言道,“她早先只是暗示没有动手,应该是碍于裴盈,现在裴盈态度鲜明,她就出手了。”

        “果断麻利,是个厉害的人。”

        “腰还疼不疼?”桂王和杜九言并肩走着,杜九言睨着他,“在谈正经事。”

        “窦荣兴的事算什么正经事?”桂王道,“我还有个正经事,要和你说。”

        杜九言看着他,“说!”

        “就咱们这样,不容易生孩子。”桂王道,“我觉得不对劲。”

        杜九言扶额,“这事儿要随缘,强求不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桂王不相信,“你确定可以?”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如果两年内没有再生,咱们再考虑谁有问题。”

        “生几个?”桂王问道。

        “能生几个生几个,”杜九言道,“不怕孩子多,养得起。”

        桂王道:“我怕!”

        “再生一个闺女就行了,多了费粮食。”桂王道,“关键是,生孩子疼,我不想你受罪。”

        杜九言觉得现在谈论这个问题,为时过早。

        “有了就生,没有咱们不强求,您说呢?”杜九言问道。

        桂王颔首,“有道理。”

        有媳妇睡觉就行了,生孩子纯粹是帮太后问的。

        不过,再有个闺女最好。

        两人到了大理寺。大理寺里有位新来的路捕头,个子不高人也很精瘦,但看上去很精明。据传是走后门调任来京的。

        具体如何不去查问,只要能力好就行。

        “有线索吗?”杜九言路巷。

        路巷拱手道:“请王爷和杜先生随小人来。”

        三个人去后衙,路巷取了当天晚上所有值夜差役和狱卒的行踪,还有几只碗和一个茶壶,“这个茶壶是昨天下午,在沿街的一个死胡同里找到的。要不是旁边死了两只猫被人发现,我们还找不到。”

        “就在东六街的往里走,靠南城门。”路巷道,“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杜九言打量着茶壶,是个白底兰花的,非常普通的茶壶,几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当晚除了任延辉和吴文钧喝了茶中毒以外,不是说还有别人的吗?”

        “是!”路巷道,“牢中的人说,这个人提着茶壶,从门口一路倒茶过来。”

        “也就是说,不止任延辉和吴文钧两个人喝茶水了。但是,死的只有他们。”

        “茶壶是个很普通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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