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养个宠物
第二天九点半，路回做梦都梦见有人敲门，刚要翻身接着睡，突然惊坐起来，不是做梦，真有人敲门。
赶紧跳下床，开门，“早”，是顾珏。
顾珏上下扫了眼路回，“你昨晚没喝酒吧，怎么睡衣都穿反了？”
路回使劲睁开眼睛，看一眼睡衣缓缓神，他睡觉不穿睡衣，只穿睡裤，睡衣是刚急着开门才随便套上去的，根本没注意正反，“那个，，没注意”
顾珏点头，“洗漱换衣服，一起去买早餐刚好清醒清醒”
路回缓过神，站在门口看着顾珏，“哦，那你要不进来等？”
顾珏一楞，轻咳一声，“不用，你快点儿”
过一会儿，路回收拾好出来，顾珏正看着门口的盆栽出神。路回走过去，“走吧”顾珏点头，和路回并排走。
城市里前一天的灰雾经过一晚的沉淀后格外清新，有些冷冽的空气中漂浮着柳絮毛，迎着走，拂过脸上的风都感觉是湿哒哒的。
路回接过刘妈给的默认两份早餐，打算再要一份，顾珏开口，“两份，顾湘出去了”
路回疑惑，“这么早？”
顾珏道，“嗯，说有些病例和检查单子没拿，要回一趟以前的家”
路回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小声的说，“以前的家？”
顾珏点头，“嗯，我爸妈家，顾湘说有跟你说过我家大概情况？那她生病你也知道吧”
路回像鸡啄米一样认真点头，“嗯，一些，那天我碰见她去医院拿药”
顾珏手插兜，明明才20岁似是在回忆三十年前的事情，“顾湘的母亲是我爸前妻，顾湘检查出来血液病后被送回来治疗，后来我爸和我妈也是商业联姻，没有一点感情，婚后都各玩各的，所以当然也不会在意我这个儿子，而我爸只不过想要传宗接代的人，反而只有顾湘一边痛苦的治疗一边照顾我，只比我大八岁的女孩，她是那个家唯一关心我的人，”
顾珏沉默着又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高中，顾湘的血液病病情反复，好几次病危需要跟着她的主治医生回中国治疗，她怕她突然没了，没人照顾我，想把我留在美国至少还有饭吃有保姆”顾珏自嘲的笑笑，又接着说，“可她没想到，走的前三天我断食三天，她心疼的厉害了，才一咬牙把我带走。”
路回觉得胸前闷的慌，透不过气来，看着顾珏一副轻松的样子，心揪在了一起，“那小湘姐的病？”
顾珏道，“血液病，造血干细胞出了问题，刚开始是贫血，后来是肤下出血，经常发热高烧不退，每天化疗，头发都掉光了，其实在她16岁的时候治好过，但又复发还引起了并发症”
路回回忆着，难怪之前老是看到顾湘手臂和腿肚老是青一块，紫一块，每天一大包药一捧捧的笑着往嘴里喂。
顾珏说，“可笑啊，这样一个大八岁的小姑娘，一边化疗，一边忍着痛给小男孩喂饭。”
路回伸手拉住顾珏的手腕处，轻轻捏了两下，希望可以传递着某种力量。
顾珏转头看着他，说了句，没事，放心。
到家之后，两人赶紧吃了早饭，路回依着顾珏给他安排好的时间表来学习。
做完一套顾珏出的卷子，讲完之后，休息十分钟，路回刚想把书包往沙发上丢，结果一碰一个本子就掉在顾珏脚边。
顾珏捡起本子，封面上娟秀的写着赵雪莹，“没补成课，本子都递手里了？”
路回一看，“应该是那天赵卓凡起哄，顺手揣书包里的，”，想想又怕顾珏误会，补课还找二家，“我本来没打算要，但不好意思拒绝，我看都还没看”
顾珏随便翻翻，从里面掉出来一张折叠的纸。捡起来一看，黑着脸说，“哼，确实没看”把纸递给路回。
路回一脸茫然，打开看起来，“你好，我第一次看到你,，，，，”
情书！
刚开了两行，路回脸红的立刻合上，烫手一样丢书包里，“我我，，我真没看过”
顾珏撇了一眼躺在书包里面的情书，“嗯，看出来了”收回视线，“中午顾湘不在，出去吃？”
路回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出门太热了，我做吧”
顾珏点头，默许。
不一会儿，路回就看冰箱里有什么就做出了三菜一汤。顾珏尝了一口，眼里放光，“味道还不错”
路回扬扬下巴，欣然接受夸奖，坐下来和顾珏开饭，“吃完饭我们干什么？”
顾珏说道，“接着补啊，还能干什么？”又狡黠的逗他，“不然你想干什么？”
路回赶紧把嘴里的饭吞下去，差点噎着，红着脸摆手道，“不不，没想，补习”
饭后，路回收拾着碗筷去厨房洗碗，顾珏把茶几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
“要不要帮忙？”
路回转过头，顾珏双手环胸倚在厨房门口。嘴上这么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用，你坐那休息会儿吧”
顾珏没再说话，也没走，就倚着门口静静盯着他劳动，像个监工，看的路回头皮发麻。
收拾完，顾珏问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再起来补课，路回想着刚刚顾珏在饭桌上笑话他，开口就丢了句，不用，我可以。结果刚看了三个题就上眼皮和下眼皮相亲相爱，合拢了。
顾珏无奈的笑着把他手里的笔取下，把他搂过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大概过了十分钟看他睡熟之后，才轻轻的环抱起他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刚放下，路回就像失去安全感一样，蜷着身子缩在一起，眉骨紧皱。
顾珏也在旁边躺下，伸手去抚揉几下路回紧皱的眉头，半响路回把身子靠过来缩进顾珏的怀里，呼吸渐渐轻缓。
顾珏看着怀里的人儿，是做噩梦？还是一直这样睡不好？
下午做了几套卷子，顾湘就回来了，带了一些吃的和一大包药，顾珏看了一眼，“又拿药了？最近变了治疗方案吗？”路回也看着顾湘，距离上次去医院确实才一周左右。
顾湘点头，疲惫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嗯，换了治疗方案，就换了些药，”把手里提的糕点递给路回，“阿回，你喜不喜欢小动物？
路回把糕点放桌上，点头，“喜欢，””
顾湘一拍手，“那我们明天去市场买个小动物回来养着吧”
路回疑惑的转头看顾珏也是满脸懵逼。
顾珏无奈的开口，“你早饭都起不来吃，你还养宠物？买回来饿死？”
顾湘反驳道，“你们可以喂啊，买回来大家就是家人了”
顾珏显然说不过，瘪瘪嘴，这个家也不是他能做主的，“那随便你，我不喂”
顾湘斜了一眼，“我们阿回会喂的，我还怕你给我喂噎着了呢”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顾湘就拉着路回和顾珏去了宠物市场，逛了四五家顾湘都觉得不合适。
又是一家宠物店，顾珏推门让顾湘和路回进去，“都几家店了，你不会是想养个麒麟吧？”
顾湘没搭理他，自顾自往里走。
店长过来招呼道，“你好，请问喜欢什么宠物呢？”
顾湘道，“有没有好养的，活的比较久的，不占地方的？”，店长估计开业也没听到过这些要求堆一起，在店里四处打探一圈，视线落在一个透明玻璃箱上，“乌龟？”
顾湘走过去，刚好有两只龟挨在一起，一只一直往另一只壳上爬，奈何壳太滑，根本爬不上去，“这个分公母吗？”
店长立刻介绍，“分的，公龟的尾巴是细长的，基部粗大，而母龟尾巴都细短，基部都细小”
顾湘和路回趴在玻璃壁上，仔细观察，“那这应该是一公一母”，看了一会儿，顾湘点点头，朝老板招呼道，“就他们了，两只”惊的旁边两人眼睛都睁大了两圈。
店长一楞，“确定要乌龟了吗？要不要看看别的”
顾湘坚定摇头，“就他们，麻烦把注意事项和喂养手册给我一份，谢谢”
刚到家，路回把龟兄放进买好的玻璃箱里，又放了些水和石块，顾珏吐槽道，“这就是你要的养的宠物？”
顾湘点头，“对啊，我的要求，他们都满足，为什么不是他们？”
路回看的饶头兴趣，顾珏也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两只公龟！”
“嗯？”路回和顾湘把两只龟兄拎起来看，还真是两只都是公的！
顾湘道，“公的就公的吧，”
路回道，“取个名字吧，小湘姐”
顾湘点头，琢磨了一下，“大的叫京长，小的叫京喜吧，怎么样？”
路回疑惑着重复，“经常惊喜？”
顾珏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不叫恭喜发财啊？”
顾湘不屑的说，“取谐音，京长，京喜，”
路回对着玻璃缸子叫了句京长和京喜，两位龟兄还真给面子的朝路回伸了伸脖子。顾珏不可思议的感叹，“你别这么干，看着怪像傻子的”，说完获得白眼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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