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崩溃

“求求您了，皇后娘娘，不要再打了。”徐卿鸾跪在地上求着皇后。

        皇后见芽儿也快不行了，招了招手让她们停下。

        “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们主仆二人再见最后一面吧。”

        皇后万万没想到徐卿鸾对这么个丫鬟感情都如此深，看来这回她不仅将芽儿除了，还能伤了徐卿鸾，想到这，不禁心情大好。

        徐卿鸾见皇后同意，上前道：“谢皇后娘娘。”

        即便徐卿鸾不想说这句话，可皇宫中最重要的就是规矩二字，皇后是这后宫的主，她却只是个被送来和亲的郡主。

        徐卿鸾谢过皇后，走到了芽儿面前，生生忍住了要掉下来的眼泪，看着芽儿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徐卿鸾紧紧抓着芽儿的手，嘴里喃喃道：“对不起芽儿，没能保护好你，你尽管安心的去吧，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

        徐卿鸾还在一直说着，芽儿却觉得徐卿鸾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芽儿觉得她好累，好想睡觉，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芽儿闭眼，皇后示意边上的宫女上前去探一探。只见宫女去到芽儿身边，伸出手指在鼻尖探了探道：“回皇后娘娘，没气了。”

        皇后点了点头，走前还假惺惺地对徐卿鸾道：“昭阳也不必太过伤心，一个做了错事的丫鬟不值得为她如此。”

        阿杏见皇后走了，来到芽儿面前，大声哭了起来，“芽儿，你为何要想不开做这样的事啊，明明之前我们还在一起聊天…”

        “啊一一”

        阿杏被徐卿鸾一下子推倒在地，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徐卿鸾还想将她拎起扇上一巴掌时，被宁妃制止了，“昭阳！住手！”

        徐卿鸾只得放开阿杏，狠狠地瞪着她道：“你做了这样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现在你给我离开这儿。”

        “阿杏不知郡主在说些什么，芽儿也是我的姐妹…”

        阿杏以为方才宁妃的话是在帮她，故仍站在这，还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若这儿来了个外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是觉得徐卿鸾欺负了她。

        宁妃生来最是痛恨像阿杏这样的人，神情严肃地说道：“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况且这皇后都走了，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还留在这儿作甚？”

        “奴婢这就告退。”

        阿杏知道宁妃这是生气了，赶忙离开了这儿，像她们这样的下等人，即便是再亲的人死了，也只能在得空的时候伤心一下。芽儿一死，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痛快，那几滴泪可是她酝酿了许久才有的，倒是这郡主对芽儿是真的好，只可惜她没命享了。

        宁妃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安慰徐卿鸾道：“昭阳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相信这丫鬟也不愿看你如此。”

        “谢宁妃娘娘，昭阳只是还有些没缓过来。”

        徐卿鸾知道宁妃娘娘这是在劝她，只是她实在是没法接受，明明在不久前芽儿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还在同她们一道说话，可是才没多久，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小姐，宁妃娘娘说得对，我们先扶您下去休息一下吧。”凝月和梅香看着徐卿鸾有些不忍地说道。

        徐卿鸾明白她们这么说都是在为她好，她不想让宁妃和凝月她们担心，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有些木讷地走进了屋里头。

        “照顾好你们的小姐，至于她的尸体我等等就命人来抬走。”宁妃对两个丫鬟道。

        “奴婢替小姐谢过宁妃娘娘。”

        路上，拂儿开口问宁妃道：“娘娘，奴婢看昭阳郡主的状态属实有些差，真的不要紧吗？”

        “这件事我们谁也无法帮她，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昭阳这孩子虽是个聪明的，但有时真的是和我那儿子一样的倔。”

        想到夏侯钰，宁妃脸上浮现出既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拂儿听到宁妃的话，灵机一闪，提议道：“郡主和七皇子的婚事将近，不如让七皇子去看看郡主，也好再促进下感情？”

        宁妃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待明日去钰儿那与他说说去。

        徐卿鸾自从进了屋子就没再出来过，两个丫鬟一直敲门也未见徐卿鸾有反应，只得在外面干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地传来徐卿鸾的声音，“不早了，你们也快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听到徐卿鸾的声音，这才放心下来，想了想又说道：“小姐要是有事就唤我们一声。”

        说完这句话两人在外面待了会，见徐卿鸾一直未出声，想来是不想开口说话了，这才转身离开。

        屋中的徐卿鸾躺在床上，两眼看向上方，略有些呆滞。徐卿鸾觉得她对不起芽儿，如果她能早些发现皇后的计划，或许现未睡在芽儿也不会死，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徐卿鸾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这一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一夜未睡的徐卿鸾，第二日起来满脸憔悴，眼睛因为昨日哭多了的关系肿的像个核桃，眼圈乌青，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徐卿鸾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也没有心思打扮，凝月和梅香两人进屋看到徐卿鸾吓了一跳，连忙给她梳妆打扮，只是抹了许多粉，上了许多胭脂，仍是遮不住这一脸的憔悴样子，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上太多了。

        徐卿鸾见她们这个举动，抬起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有些疑惑地问道：“我的脸有这么吓人吗？”

        凝月和梅香二人出奇一致地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您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徐卿鸾冲她们笑了笑，想要告诉两人她没事，但在梅香她们眼中却觉得这笑，笑得极其勉强。

        “小姐，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去院中…”凝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了嘴，芽儿就是在院中出事的，她这么一说…

        “走吧，我也不能待在屋子里一直不出去吧。”

        徐卿鸾出了屋子，见原本放着芽儿的地方现在已经空了，出声问道：“芽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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