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散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山中无岁月，修炼无甲子。
曾经的少年郎此时已然是青年模样，只是那一袭白衣依然如同之前一般，只是越发的成熟。
一道寒芒闪过，只见那剑气纵横。
嗖的一声，三人才能环抱的大树瞬间给那剑气开了个口子。
“姑姑，我这剑法不错吧。”杨过收起自己手中的长剑，长舒了一口气，瞧着一旁的小龙女微笑道。
想要得到夸奖，然而淡漠的声音传来，却非如此。
“差他许多。”
杨过无奈的摇头，这个姑姑性子也未免太冷了吧。
“这么多年才修炼到如此地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苏离听着他这么一说，眉头一挑，轻声道。
“额，师父您说的都对。”杨过哪里敢反驳苏离，只是并未放在心上。
虽然他不知自己如今水准，但他经常偷偷前往全真，瞧着全真那些弟子，可没有一个如他这般的。
苏离眉头皱了起来。
“这小子越发不安稳了，这么多年才到一流也好意思洋洋自得。”苏离心中沉吟，哪里看不出杨过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根本没有当回事。
终究是没有行走过江湖，没吃过亏，这点武功有什么高兴的。
不过苏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唉，也到时候了。”
苏离叹息了一声，此时已经过了八年，自从收下杨过为止，苏离便没有再下山，既然有了亲传弟子，苏离怎么也得认真教，只是相对于杨过心满意足，苏离却是对他稍稍有些不满。
九阴真经当然也传与了杨过，只是这么多年才达到一流，终究不是林平之与刘菁啊。
他们二人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从三流之境达到一流，杨过始终还是少了他们一些心气，虽然已然领悟到了剑气，可苏离摇头，也许是杨过没有像林平之与刘菁他们那翻深仇大恨。
心中有些想念起华山来，也不知道他们此时如何。
“平之，珊儿，莫要做此等小女儿姿态，师父去了，你师兄他一人行走在那个世界，我怎么也得前去帮衬帮衬，你们努力修炼吧，争取咱们也在那个世界相聚。”华山，岳不群瞧着眼前一对儿女轻声道。
头发已然斑白，林平之与岳灵珊也到中年，看得出他们神色有些沧桑。
神雕只是过了十年不到，笑傲江湖已然过去二十来年。
二十年间，江湖风云涌动，各类青年才俊齐出。
自苏离与东方教主破空而去之后，武道大盛，终于没有再瞧着落寞模样。
帝皇威临天下，九州华山称尊。
不少绝世之人达到后天境界，窥伺虚空，追寻着苏离与东方教主的足迹。
也许是苏离与东方教主的破空，强行将世界的界限抬高，绝世已然不如苏离在时那般稀少。
多少人修炼武学，就想着踏破虚空，然终究还是没有一人达到他们境界。
苏离与东方教主的事迹已成为传说，虚空之言年轻一辈多当是谣传，只以为那绝世的强者已然陨落，可此时华山人影憧憧，他们得知消息，华山上任掌门岳不群广邀众人。
“岳兄你当真已经达到那个地步？”一声大笑响起，帝皇亲临，无数人震惊。
“当是如此，皇上也是不差，看得出来，您也快了。”岳不群轻声道。
“哈哈，还是岳兄超了寡人一步，就望岳兄在那儿前行，为我等闯开来路了。”帝皇泛起一丝微笑。
“应该的，应该的。”岳不群大笑着点头，他们都知道虚空之后，便是另一个世界，苏离与东方教主再无踪影，也无信息传来，他们不知那身后为何，但总归不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想来定是危机重重。
“到时机了。”岳不群猛地抬起头，遥望天空。
他此时在后山，不少墓碑埋葬至此。
宁中则、陆大有、风清扬，苏离不少的熟人已经死去，窥伺那个境界不易，终究不是什么人都能登临，岳不群也是在宁中则失败之后，最终才落下决定。
“离儿，为师来找你了。”岳不群轻声喃喃道。
下一刻一股庞然气势自他身体之中涌出，虚空震动，只见着一股无形的气流涌动了起来。
“终于要开始了。”帝皇眼中闪烁着精光，那日苏离破空、东方不败离去，他们都未曾亲眼看到，不少苏离在世时的绝世高手目光闪烁，终于能亲眼目睹虚空了吗？
“爹！”林平之与岳灵珊不舍的喊道。
一个稚嫩的孩童跟随在他们身后，眼中闪烁晶莹的望着岳不群。
“外公要走了吗？”年纪尚小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只是心底有些难受，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以前那个经常逗他的外公要不在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可岳不群已然做下了决定，哪里会因为这点情谊而放弃。
“吾去也！”虚空震动越发明显，忽然，岳不群大笑了一声，最后抬头望了一眼华山，望了一眼华山弟子，也望了一眼远处那三道细微的身影，他心中无尽执念早已消去，可以安心离去了。
身形闪烁，后山之巅再无岳不群身影。
“世上真有破空？”无数年轻之辈瞧见如此，一时难言。
“师父！”一对夫妇也带着他们女儿前来，瞧见眼前一幕，其中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晶莹不舍道，人到中年他终于晓得自己那些荒唐，想要挽回之时已经为时晚矣。
“夫君，你莫要难受，我俩已然达到这个境界，距离破空已经不过一步之遥，待慧儿年纪稍大，咱们放心之时也是时候了。”身旁的妇人轻声安慰。
“唉！”长长一声叹息，岳不群最后那一丝目光，汉子自然也看在了眼中。
师父这是释怀了吗？可是师父您是释怀了，可我却一直放不下啊。
他心中涌出愧疚，只是漠然。
江湖风云再起，渐渐地那些老一辈终究不再。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皇宫之中传来一声绝望的呼喊声，一名老太监遥望虚空，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为何她能离去，为什么我不行。”葵花老祖眼中闪烁着不甘，深处皇宫他本早应该死去，可强行用药吊着自己的性命，想要达到那个境界，然而终究差了一步，一步便是天涯，帝皇也离去了，只剩他，可是为什么……
“你下山吧。”瞧着眼前的人儿，苏离轻声道。
“师父您这是要赶我走吗？”杨过听着苏离的话虽然心中一喜，他向往着外边的花花世界，在这里修炼武功八年，觉得自己实力不错，他那一丝想法也渐渐压抑不住，可此时听着苏离这么一说，又有些不安。
“无事，你不是早等着这一天了吗？”苏离轻声道。
“可……”杨过想要开口，然而苏离已经打断了他，只见苏离缓缓的抬起头：“怎么，面对为师你还要抱着你那花花性子？你以为我这段时间看不出来？一年前你就有这个想法了吧。”
苏离轻声的说道。
“还是师傅您厉害。”既然已经被看出，杨过也不装了，顿时笑了起来。
“就知道整天笑嘻嘻的，修炼武功也不见你认真，虽然你实力已经不错，但江湖终究是江湖，你还是小心一些，遇事不要慌张，身为我的弟子，也身为他的传人，不要让我听到你辱了名声，不然教出你来，自然也能毁了你。”苏离轻声道，丑话说在前头。
“师父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杨过顿时说道。
“但愿如此。”
杨过终究还是离去了，只是他前脚刚走，小龙女后脚便从墓室之中走出。
“你也要走了吧。”只见她轻声问道。
“嗯！”苏离漠然的点头，这些年相处多少有些感情，可惜让他一直呆在这里显然不行，苏离要去寻找突破的机缘了，这个世界卡得远比笑傲江湖来的死，苏离已经感受到了身上的禁锢，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强行突破，可是每次到那个时候他总感觉有大难降临。
王重阳便是那个感觉吗？他怕就是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吧。
半步先天的王重阳不过中年便陨落，此时苏离也亲身感受到了。
得想想办法了，不然一直这么死修，肯定没有什么希望。
“好吧。”小龙女闪烁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失望，苏离当然也看在了眼中，心中有些颤动，可惜他终究不会甘愿如此。
小龙女转头又回到了墓室，不一会就拿出一本秘籍来。
“这是你要的东西。”将之丢给了苏离，她便转身。
“唉！”苏离长叹了一声，没有看手中秘籍一眼，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先前强入古墓便是为了这秘籍而来，只是此时得到了这秘籍，心中也有些复杂。
“你不愿吗？”苏离轻声喃喃，深深看了小龙女身影一般，没有再说话。
罢了！
他转身离去，而就在他离开之时，古墓身影晃动，小龙女那双眸子一直盯着他。
“为什么？”她眼中很是失望，外边的世界当真有如此吸引力吗？她有些想不明白。
“哈哈师妹，师姐造访，你这是在迎接吗？”一道大笑声传来，一阵铃铛声响起，只见着一个身着黄袍道姑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那道姑骑在一只驴身上，身后还带着一个徒儿，瞧着小龙女微笑道。
李莫愁！
“你来干什么？”
看着来人，小龙女的神情忽然冷了下来，沉声道。
“师妹你这话什么意思，古墓可是我的家，我为什么又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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