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欠债还钱
沈寻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一点却清楚明了的展现在了眼前。怪不得，怪不得原主蜗居在简陋不行的出租屋。连区区二十万欠款都还不清的女人，她小日子得捉襟见肘到什么地步啊？
沈寻“呵呵”笑了两声，铁了心要查清楚原主欠下巨额网贷的原因。
正在此时，一直联系不上她的红姐忽然打来了电话。沈寻随手接过，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质问堵在狗笼里，红姐罕见的迟疑了。这死丫头以往每次都跟她呛声，怎么今天半死不活的？
她又闯什么祸了？
红姐眼中划过一抹复杂，沈寻是她执意要签下的。当初多聪明灵秀的小姑娘啊，为了一个男人要死不活的，把自己糟蹋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板着脸，公事公办道，“你今天表现不错。”
红姐原以为，凭沈寻的脾气，在看到聂怀珏乔明月一起出场时，肯定会大闹一场不可，谁知她竟然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能沉得住气。
一句“不认识”，乐的红姐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观众不知道，红姐却对沈乔聂三个人的感情纠纷一清二楚。她不大看得上聂怀珏。不过是个运气好点儿的私生子罢了，有那样臭名昭著的母亲，怪不得会做出抛弃正牌女友，拼命给小三上位的现女友洗地这种事。
……
“节目播出来反响不错，有几个广告商很看好你，想签约拍广告，给出来的报价也不错……”红姐语气复杂，冷着声道，“不过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沈寻不太冷静的回道。
她眼下真的很缺钱啊，红姐身为经纪人难道不知道她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红姐冷哼一声，“三个代言，两个是宣传诱导超前消费的网贷产品，一个是涉嫌物化女性的招聘广告，你确定……要接吗？”
沈寻：“……倒也没有饥不择食到这份上。”听到红姐的解释，沈寻想捡漏挣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在乔明月铺天盖地的软文攻势下，没有后台靠山的她如同一个活生生的箭靶子，只能站立挨打，不能迎面反击。从而被塑造成了一个不知廉耻，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可以说现在是沈寻口碑最差的时候。
差虽然差，更多的却只是网友们人云亦云的捕风捉影。
传闻而已，没有实锤。
一旦她接下媚俗的三俗广告，且不说会被广电爸爸请喝茶，余生纵然能够大红大紫，也别再奢望能接到高端品牌代言了。
一个人的商业价值是由口碑决定的，越是高端的品牌越会在意代言人的人品。身为专业演员更应该珍惜羽毛，待价而沽。
想到这里，沈寻忍不住微微一叹。原主遇到的所有人中，大概只有红姐是唯一真心肯对她好的人。
虽然红姐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
“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红姐道，“我给你打了二十万。”
沈寻：“？？？”
“小样还想骗我？”红姐讪笑了一声，“催收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
沈寻：“……”
“不知道你当初具体借了多少钱，”红姐自顾自道，“我这几年也没攒下多少钱，这二十万你先拿着，再多的我也没有了，你先把乱七八糟的贷款还上。”
她顿了一下，冷冷道，“……毕竟你是要成为影后的女人。要是将来被人知道影后当年落魄的连二十来万贷款都还不起，多丢我金牌经纪人的面子啊。”
沈寻：“……”还说自己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才叫刀子嘴豆腐心！？
“您说得没错，”沈寻胸口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沉吟了一会儿，有条不紊道，“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影后我一定要当，恩怨我也会一笔一笔清算。谢谢您的夸奖，不过钱就不必了。”
红姐：“？？？”
她不屑的冷哼了声，“你自己还的上？”
“我还不上，可是乔明月还得上。”沈寻笑着眯起了眼睛，“她当年借了我不少钱呢。”
既然是借的，她当然得一分不少的全部要回来。
沈寻懒洋洋的登录银行账户，看清最近的账单信息时不禁傻了眼。
垃圾网贷不讲武德，为什么不经她允许自己划走了欠款。
“……现在我想还也暂时还不上了。”
“网贷公司自己把钱划走了。”
红姐：“……”你这遇到阳光就嘚瑟的毛病可什么时候才能改！
“没事挂了。”红姐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懒得同她继续瞎扯。
沈寻望着空白的手机屏幕，忍不住握紧手机，开始回想原主跟乔明月的恩恩怨怨。
原主是一个外粗内细的人，身为朋友，她一向对家境贫寒的乔明月照顾有加，经常请她吃饭，送她礼物，帮她交学费。为了照顾她的尊严，原主从来没有当众揭穿过她可怜的家境，让她跟自己一样融洽的融入到了学校里的白富美圈子中。也许是原主待乔明月太好，太予取予求，以至于大学四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乔明月的真实身份，其实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而已。
因此后来即便原主被赶出家门，跟乔明月撕破脸皮，日子过得缩手缩脚，送给乔明月的众多珠宝首饰，她也从来没有想着要要回去。
沈寻不一样。
送就是送，借就是借。
乔明月从她这里“借来”的东西，她会一分不少的全部取回去。
想到这，沈寻立即打开两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感谢原主没有删除短信的习惯，上面的记录保存的整整齐齐。
两人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原主自杀的时候。
“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乔明月没有回复。
她把原主拉黑了。
心虚还是别的原因不知道，沈寻冷笑着，将聊天记录往前拨。
四年之间。单是微信转账记录就足足高达两三百万。
明月上我：【梦寻姐姐，在吗在吗在吗？我刚刚在万达看上了一款新型包包，打折才要五千块钱，呜呜呜你能不能给我打2000块钱过来应应急啊？我很快就还你。】
沈大眼：【刚刚没看手机不好意思()】
沈大眼：【我上周不是才刚给你转了五千五吗？月月你也要省着点花啊，我爸最近也是越来越抠了…】
沈寻给你转账250000元。
沈大眼：【月月下个月记得还我哦，我小提琴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呢。ヾ()~】
明月上我：【嘻嘻嘻，我就知道梦寻姐姐最好了，爱你么么哒~等我工资到账一定会还给你哒~】
明月上我：【包包买好啦，梦寻姐姐你看是不是很好看鸭鸭？】
鸭鸭你个仙人板板！
沈寻看完全部的聊天记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这就是所谓家境贫寒的大学生吗？乔明月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盲目攀比，爱慕虚荣，拿着一月1800的勤工俭学补助，买着成千上万的名牌包包。
三天两头看电影，一天到晚下午茶。
乔明月到底为什么会过得这么滋润呢？
噢——原来是从原主这里“借”来的钱啊！
聊天记录在上。乔明月一直在“借钱”，从来没还过。零零总总加起来，四年流水百万之多。其中还不包括日常各种聚餐花费，逢年过节送出去的昂贵礼物。
本来这些东西送就送了，原主从来没想着要回来。
偏偏乔明月死要面子活受罪，几乎每次都要多此一举的回一句。“啊啊这多不好意思嘞，就当我借你的好吧，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谢谢我的梦寻姐姐。咣咣咣！”
……
沈寻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原主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几百万拿来买房不香吗？何必投资在白眼狼身上？
沈寻恶狠狠的对着消息框输入信息：“说好的还钱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令人震惊的是，乔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她拉黑了。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沈寻简直叹为观止，她不死心的继续拨通乔明月的手机。
不出意外，电话号码也被拖进了黑名单了。
沈寻：“……”很好。
沈寻扫了一眼正在敷面膜的赵曼，微微一笑，“能借我用一用你的手机吗？”
赵曼痛痛快快的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可以啊……”
“谢了。”沈寻道了声谢，低头按屏幕。
对面几乎立即接了起来，“喂曼曼？干什么呀？”一贯娇嗲软绵的腔调，乍一听还听不出来对面是欠债不还的老赖。
沈寻迎着赵曼探究的目光，气沉丹田，大声道，“乔明月，你欠我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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